整活第十八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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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真是禁不起比較。
他才十八!救了命了,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真是貨比貨得扔。別人是大拇指,我是五根手指,簡稱five。
「你不是看過人家的維o百科嗎?」黃豆很不解。「怎麼現在反應這麼猛烈?」
「知道是知道,但沒有這麼清晰。」我癱倒在沙發上。「說不清楚的日期,哪怕期限不長也覺得是永遠,之前他是dc老太婆,我還沒什麼感覺,突然說他其實已經十八,我就一下覺得自己白活這麼大了。」
「哎呀……按照長的算,他甚至都三十多歲了呢。」小黃豆語氣輕鬆。
「那我三十多歲也未必做得了總裁。」我哭喪著臉。「世界的參差!」
「你三十多歲做不了總裁,但是可以做總裁的老婆——」
「你給我打住。」我打斷了它的怪發言。「你一天到晚腦子裡都想的是啥啊。」
黃豆深深思考了一下。
「大概也許……」它掐著下巴。「我也不知道耶。」
行,你啥也沒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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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太少年老成了。
我一邊攪著鍋裡的白醬一邊想。
提姆是有一些孩子氣,但是不多。
他的孩子氣是偶爾在家人麵前顯露出一點輕鬆,比如在兄弟麵前的一些俏皮話,比如他的語氣,或者……
或者和達米安鬥嘴。
咳咳。
但是,去了這個,我從沒看到他身上有沖動,熱烈,稚嫩……那些你一看就知道這人年齡不大的特質。
從我遇見他開始,我就沒覺得他有這——麼小!提姆也就是看起來年輕,但是做什麼事都穩重得很。瞧瞧他處事不驚的樣子吧,好像肚子裡壓著一座山,丟進水裡就會變成島嶼。
他是那種會被時間試探的人。
太多人麵前,時間是一尊神像,人們祈禱神像能夠仁慈一點:「求求您啦,多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活下去,讓我做完這個,讓我做完那個……」
而在他麵前,時間要跳探戈,要穿著露溝光背的高叉裙子,變成一個卑微的癡女,懇請他看一眼,不要好像自己不存在,像個笑話。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他總是幫我,讓我有了一層厚厚的濾鏡,也可能是,雖然我和他熟,卻也沒有像家人那樣值得他徹底放鬆下來。
那不是很正常?
我撇撇嘴。
這有什麼?我想。人真是容易把自己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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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畢業典禮那天,小黃豆比我興奮多了。
其實,它這兩天一直挺興奮的,好像自己磕的c成真了,它摩拳擦掌,滿臉要給我建議的樣子,不過被我拒絕了。
「啊——」小黃豆哀嚎。「你怎麼可以這樣!」它比比劃劃。「這可是你第一次約會!你就這麼一點也不重視!」
「我沒有不重視啊?」我看了一眼手表。「現在一點半我就準備出門了,還做了閃電泡芙,哪裡都很重視了好吧。」
「你看你!!」黃豆大叫,拽出來一張全息投影:「你看你穿的是什麼啦!短袖olo大褲衩,白色襪子露出半截,還有老!爹!鞋!」
「乾嘛啦。」我翻了個白眼。「我又沒有紮褲月要帶,也沒有把衣擺掖進褲月要裡,而且這不是大褲衩——是牛仔短褲!」
「你要是戴一定卡其色的帽子的話絕對會有人把你當成來學校給孩子慶祝畢業典禮的老爸!」
「我又不是去約會……」我插月要。「而且這顏色多安靜啊!」我拽了拽衣擺。「土壤的顏色,多好。」
小黃豆倒吸一口涼氣。
「首先,這是橄欖綠,其次,你看你的鞋,綠紫相間,這不是腳上套個茄子嗎?」
「這可是初號機配色,你懂個屁。」我嘀嘀咕咕,「橄欖綠和綠紫相間的鞋,多呼應啊!你看,都有綠呢!」
「你真是個仙兒,」小黃豆氣得兩隻手亂飛,「穿你上班的衣服不行嗎?你穿西裝挺好看的啊!」
「要什麼美觀呢,」我說,「這種哥譚大型集會項目肯定得鬧出點幺蛾子,這一身可是我精挑細選的醜衣服:髒了看不出,扔了不心疼,老爹鞋跑路比皮鞋方便,牛仔短褲不限製膝關節活動,咱就是說,突出一個動如脫兔——美觀?這種情況下要什麼美觀!不要命啦?」
「可是,今天去的可是畢業晚會耶。」小黃豆噘起嘴,「會有dress code吧?」
「呃……」
「就算不和鴨鴨總裁坐在一起,下麵一群學生也會打扮的呀……你總不能在下麵像根爛菜葉子迎風招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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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正是升溫的時候,今天還是個晴天,大太陽烤了一上午,直接把停在路邊的車曬成個燜燒罐,下午就更不用說,空調的氟利昂該換了,打開吹半天,還不抵開窗跑一會來得舒服。麻製西裝已經足夠透氣,卻也實在頂不住捂得發熱,最後還是逼得我把外套丟在副駕。
為此我還買了一個特別精致的技能:一鍵乾洗熨衣,畢竟亞麻實在太容易皺。
其實我也是剛在特價區看到的,我也確實沒禁住省事加上綠色價簽的誘惑,小黃豆一臉「不關我事」的樣子欲蓋彌彰。買完,就看見黃豆一臉「我吃到真的了」樣子,呲著大牙在那樂。
懶得理它。
我鬆了鬆領帶,決定去冰淇淋車買個甜筒。
……哎呀,腳底觸感怎麼有點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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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淇淋兩球一筒。
「你要什麼味道的?」
「我,我就……」
「你客氣什麼,我這是賠禮。」
「那我要草莓和牛奶的吧。」殺手鱷稍微猶豫了一下。
好,好甜心派啊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