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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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的手剛扣上方尋的月要,方尋便立刻睜開了雙眼。他跟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甚至不困了,隻覺得兩個人用這種姿勢睡覺真的太尷尬了。

小心翼翼地挪開抱在自己月要上的手臂,方尋整個人也小幅度地往床邊挪去。可是他挪動一分,牧野就向他身邊靠近一分。

總之牧野的額頭,就是要死死地貼著方尋。

這不就是視頻裡那種睡主人床上非要黏著主人身體的大狗嗎!可愛是可愛,但是方尋快要熱死了。

還在試圖和牧野拉開距離,方尋想著要不然動作大點直接把人推開算了。可是牧野難得睡著,他又不忍心把人弄醒,隻好繼續一點點挪動牧野的胳膊。

就在方尋要將牧野手臂移走的那一刻,牧野忽然甩開方尋的手把人重新撈回懷裡。那是牧野睡夢中毫無意識的動作,他隻是覺得懷裡摟著些什麼很舒服。

這次牧野的力道很大,把方尋抱得很緊很緊。他睡著後的呼吸均勻沉穩,嘴巴微啟對方尋呢喃一句夢話:「別動,讓我抱會……」

牧野所有的氣息都灑在方尋脖子那片的皮膚上,方尋不禁想到比賽那天牧野在更衣室用唇貼著他側頸的感覺。和當時一模一樣,他現在同樣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渾身緊繃也不敢再動一下。

算了,抱就抱吧……

方尋自暴自棄地想,就如同他剛剛在視頻裡和成韜講的那樣,都是男的,睡一張床又不會掉塊肉。這個擁抱也是同理,他既不會缺斤也不會少兩,頂多被抱得太緊喘氣兒有些費勁。

這覺睡得過於黏糊,方尋悶一腦門汗,牧野也沒好到哪兒去。可能睡熟了還是覺得熱,方尋做夢都在水裡泡著。

他不太會遊泳,泡水裡沒多久又腳下一空,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所在的區域突然變成了深水區。胡亂將手伸過水麵不斷地掙紮,混亂中有人一把拽住方尋的手把他攬入懷中。

夢極其混亂,方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呢,畫麵就轉到了遊泳館的更衣室。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牧野壓在衣櫃的門上,兩人貼得很緊,他微微偏頭讓出脖頸讓牧野細細親口勿。

方尋還看到牧野的手掐在他月要上,甚至掀起衣服的邊角,已經有鑽到裡麵的趨勢。明明就是個夢,他卻清晰地感受到牧野帶繭的指腹擦過他的月要線,粗糙的觸感順著月要身爬到後背。

一股麻意幾乎從方尋的腳底猛沖到天靈蓋,他瞬間沒有站穩的力氣,整個人癱在牧野懷裡。他連喉嚨都是乾乾癢癢,可能大口大口喝水都無法緩解。

其實除了姥姥和鐵蛋去世的那段期間方尋做夢比較多以外,他平時算是夢少的那種人。類似於這種像春夢,卻沒到那個地步,可是又實打實曖昧的夢他隻有青春期的時候做過幾次。

那時候剛對這方麵有點意識,男孩嘛,剛開始肯定會動動手,弄那麼一兩下。不過青春期的方尋和其他青春期的男生相比,就算解決需求都算次數較少的那一個。

他好像一直都這樣,對這方麵不冷不熱,沒那麼多世俗上的想法。

後來還是意識到自己比較冷淡,方尋才試著吃過兩回藥,看過幾次視頻,可是對他來說作用依舊不大。

而且在方尋看來,「性」可能得在他人生中排到最末一位。他家人朋友比它重要,工作和救助站也比它重要,所以這玩意兒在他眼裡是最不起眼的東西。

可就是被看淡很多年的東西有了蘇醒的趨勢,方尋滿頭是汗從夢中驚醒。他發現此刻的自己依舊在牧野懷裡,隻不過換了個姿勢,他後背貼著牧野的前月匈。

之所以會夢到牧野扌莫他月要,也是因為牧野的手此時此刻已經穿過方尋的睡衣,正貼著他小腹。

牧野的手指確實帶繭,給方尋的觸感和夢裡一模一樣。他這會兒是真不太好受,額頭也是一層薄汗就差順著腦門往下流。

伸長手臂夠了下床頭櫃上的手機,方尋按亮屏幕看了眼,看完不由得暗罵自己兩句。

太操蛋了……

在淩晨三點鍾的時刻,他居然在牧野懷裡有了性質。

這對方尋來說沖擊真的太大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男人有這方麵的沖動。他心中告誡自己是憋得太久,所以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跟牧野完全沒有關係。

狼狽間,方尋隔著被子朝下麵看一眼,想著要不要去解決一下。但礙著牧野睡在這裡,萬一被牧野知道他半夜不睡覺去衛生間瞎忙活,他是真的沒臉麵對牧野。

就這麼硬挺著逼自己冷靜下來,大概過了四十分鍾方尋才恢復正常。這期間牧野不是用頭蹭他背,就是把手往上移。方尋覺得自己定性不錯,居然能夠慢慢恢復平靜。

再之後方尋眼皮子開始打架,重新睡了過去。有沒有繼續做夢方尋不記得了,他隻記得自己就算再次入睡也能隱約察覺到牧野不是換個姿勢抱他,就是把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睡相簡直比自己的還要差。

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方尋一個激靈突然清醒。他拿起手機看到蘇武一連發了四條微信:

【???起晚了?怎麼還沒到?】

【大哥,十點了,你人呢?】

【生病了?】

【算了,病了也好,睡過了也好,醒了給我回個微信。】

讀完消息,他連忙給蘇武回了條:【抱歉,我睡過了。】

然後盯著天花板放空幾秒,方尋忍不住抬手在腦門上揉一把。他太陽穴兩邊的神經一個勁兒地跳,可能跟昨晚和喝了酒有關,也可能是因為半夜做夢沒睡好。反正這覺睡得他渾身難受,半個身子都是麻的。

當然方尋身子發麻也和牧野有點關係。

側頭看一眼,他發現牧野皺著眉頭翻了個身,終於由壓著他半個身體的睡姿變為平躺。

接著牧野睫毛動了,緩緩睜開眼睛。方尋家的窗簾很遮光,剛醒的瞬間牧野以為現在是天空微微亮起的淩晨。

還是方尋見牧野醒了,在他耳邊說一聲「已經中午了」,才讓牧野意識到他昨晚沒有失眠。

猛地坐起身子,牧野立刻把拉開窗簾。外麵充足的日光打在身上,加上睡飽後的充沛精力讓牧野覺得不可思議。

他居然,能夠一覺睡到中午。

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牧野已經不記得了。他以為自己習慣了整日被失眠困擾,睜著眼睛到天亮的日子。現在重新體會到有充足睡眠的滋味,他發現他所謂的習慣不過是對待怎麼都治不好的失眠的一種無力地妥協。

牧野激動到語無倫次,他用力地抱了下方尋,把人放開時兩隻手也是握在方尋的肩上,滿臉都是喜悅地說:「方尋哥,我睡著了!我昨晚居然睡著了!」

先別管方尋這覺睡得舒不舒服,他這會兒是真的替牧野高興。他知道失眠有多難受,更別提牧野這種長期失眠的人。

往嚴重了說,長期失眠甚至會導致抑鬱,所以哪怕牧野隻睡著了一晚,方尋都覺得欣慰。

高興完了,方尋起身去洗漱。牧野那邊上午的課都被他睡了過去,這會兒抓緊時間給開鎖的人打個電話,等那邊人來了把門打開,他也得立刻去學校上下午的課。

方尋走的時候讓牧野在他家裡等開鎖人員,他手放在門把上剛要離開,聽牧野在後麵說了句:「方尋哥,你幾點去救助站?我去找你。」

「我爭取六點到那。」方尋說,「其實你也不用特意過來幫忙,幾個貓爬架而已,挺好拚的。」

牧野說:「沒事,反正我晚上沒什麼事乾。等從救助站回來,我還想順路把貓接回來。」

想到還寄宿在醫院的狸花貓,方尋點點頭說:「成,那我先走了,救助站見。」

方尋走後牧野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他看似很平靜,心裡卻還在為自己睡了個好覺而興奮。實在壓不住這股子高興勁兒,他又在屋裡走了好幾圈,然後去換昨晚放洗衣機裡洗好,現在已經乾了的衣服。

方尋給他找的那套衣服被整整齊齊地疊好抱在懷裡,牧野打算回家之後洗乾淨了再還給方尋。

開鎖那邊的人到達之後很快將門打開,牧野拿好鑰匙就跑出家門趕公交。到學校後先是被室友追問上午沒來上課的原因,他開口說自己睡過了,三個室友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牧野。

「真的假的?」陳弘揚問,「我沒聽錯吧?你說你睡過了?」

他說完掏掏耳朵,繼續說:「你連覺都睡不著,還能睡過了?」

「真的。」牧野張張嘴,把昨晚沒帶家鑰匙,以及去方尋家裡住宿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陳弘揚越聽越疑惑,連林凱也想好好和牧野掰扯掰扯,忍不住問:「不是,我怎麼沒懂你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你在方尋哥的家裡能睡著,在宿舍和自己家就睡不著?方尋哥是給你下迷藥了還是他家的床構造奇特,讓人一躺就困?」

林凱問這話完全沒有別的意思,他是真好奇。怎麼說在牧野沒搬出寢室之前他們也在同一個房間生活那麼久,在知道牧野失眠以後寢室三個人每晚隻要見牧野上床躺著,連溝通都是用手機。鈴聲不開,震動不用,一直使用靜音模式。

所以他特什麼在方尋家,牧野不僅不會失眠,還能一覺睡到大中午。

關於林凱的提問,牧野答不出個所以然。他昨晚都做好失眠的準備了,可是躺在方尋床上他忽然覺得輕鬆。那種是他沒接觸遊泳前才有的輕鬆,在練習遊泳後他一天都沒再體會過這種感覺。

陳弘揚看牧野茫然的表情就知道牧野肯定答不上來林凱問的那些話,他多餘的話也懶得說了,最後隻憋出來一句:「行吧,反正你睡著了就行。」

隻有張源在分析問題,他想了想,問:「牧野,你在方尋哥家裡睡覺的時候,有和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嗎?」

「不一樣的地方可能就是他幫我熱了杯牛奶,但是這個牌子的奶我喝過,應該和這個關係不大……」牧野有在認真回想。他沒睡熟時隱約有些意識,記得方尋好像在他懷裡,被他用雙臂緊緊箍著。中途方尋想要掙脫,他有讓方尋別動。

想到這,牧野全身血液好像都在倒流,整個人也在發熱。他聲音不是很篤定,帶著些許遲疑慢慢說:「如果還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好像是抱著方尋哥睡覺的。」

聽牧野這麼說,張源已經顧不得分析牧野到底為什麼沒失眠了,他反而直視牧野的眼睛,問了一嘴:「你不覺得你對方尋哥和對待別人不太一樣嗎?」

有嗎?牧野被問住了。

他自認為對待方尋和對待自己的朋友一樣沒區別,但他不否認的是方尋是他認識的朋友裡最優秀的那一個。方尋人品好,性格好,長得好,身材好。

在心裡默數方尋的優點,他忽然聽見張源追問道:「牧野,你是不是喜歡方尋哥?」

牧野愣了愣,隨後也不知道是陳弘揚還是林凱對張源來了句「你胡說什麼呢?」,他這才回過神來,反復思考張源問向自己的這句話。

喜不喜歡方尋,牧野不知道。

與其說不知道,不如說是不清楚喜歡一個人的具體感受。小時候牧野喜歡吉他,喜歡架子鼓,扌莫不到就會想。

後來選擇了體育,隻有「訓練」這兩個字充斥在他全部的生活裡。圈子裡接觸的也永遠都是那麼幾個人,所以「喜歡」這個詞離他的生活越來越遠。

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麵對方尋,就像小時候麵對他心愛的吉他和架子鼓,光是看一眼就會覺得很開心。

牧野始終沒說話,張源倒是沒有介意牧野的沉默。隻是瞥一眼陳弘揚和林凱,他才再度把視線落在牧野身上,說:「我問這話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麵對方尋哥的時候很不一樣。我沒見過你視線在別人身上停留的時間超過五秒以上,但是你卻可以一直盯著方尋。」

「你在更衣室犯病的時候也隻黏著方尋哥,當時都什麼情況了,你還拽著人家不讓他走。」張源幾句話下來,漸漸讓陳弘揚和林凱覺得是有那麼點道理。

最後把話一撂,張源篤定地說:「反正你對方尋哥的感情不簡單。」

這種事兒不是別人和你挑明了你就能立馬明白過來,牧野也是一樣。但是他覺得張源說的有道理,喜不喜歡的先不提,方尋對他而言確實是特殊的存在。

見牧野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陳弘揚真是急夠嗆,他胳膊肘懟著牧野胳膊問:「所以呢?你對方尋哥到底什麼感覺?」

「先別說這個了。」牧野收起胳膊讓陳弘揚別貼著自己,轉了話題,「你們晚上有事嗎?沒事的話和我去方尋哥的救助站搭把手,有幾個貓爬架要拚。」

「你看看你看看,開口閉口就是方尋!」林凱指著牧野叨咕起來,「你就承認你喜歡他算了!同性戀不丟人,喜歡人家不敢承認才丟人!」

「閉嘴吧你。」張源瞪林凱一眼。

打趣歸打趣,他們下課之後確實沒什麼事。加上之前也和方尋說過想去救助站當義工幫幫忙,今天肯定會和牧野過去就是了。

上完最後一節課,牧野叫了輛車。林凱搶在三人之前進了副駕,剩下三個人隻能擠在車後排。再怎麼說也都是個高腿長的小夥子,往後麵一擠多少有些憋屈,腿也伸不開。

從學校到救助站差不多得開一個半點,其餘三人靠著車椅背打瞌睡的期間牧野一直在琢磨自己對方尋到底是哪種感情。

想得出神,牧野兜裡的手機震了一下。拿出來看一眼,是方尋給他發了條消息,問:【往這邊來了嗎?】

【在路上呢。】牧野敲在屏幕上的指尖都在發燙,他拇指不受控製地扌莫了扌莫方尋的頭像。

方尋頭像是張側顏照,應該是被朋友抓拍的。不刻意,表情也很是輕鬆,卻又非常好看。加上午日的陽光,又讓方尋整個人看著非常陽光。

看的過程中牧野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拇指在碰方尋的臉頰,還是屏幕滅了,他才把手機攥在手裡側頭去看窗外的風景。

到救助站的時候方尋已經和成韜拚好一個貓爬架了,蘇武今晚有事兒沒來,這會兒方尋和成韜坐在小板凳上被一群貓圍著,拚貓爬架的同時還能逗逗貓。

除了牧野以外,林凱幾個人都是第一次到救助站。他們想象中的救助站可能會髒一些亂一些,也會有一些難聞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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