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別說話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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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身走了心理準備之後,柯晨臨倒是不覺得這紫黑色的手有多麼恐怖。

腦袋伸進冰水裡之後他更多的感覺是腦殼冷。

柯晨臨看著手隨水流劃過,遮擋物的消失讓他能看到更多的東西……比如深陷河底的人們,還沒被泡發腐爛的那些產品根據格外的猙獰,他們仰著頭像是在往上看。

想要爬出去,這是柯晨臨從這些河底死屍身上感受到的最激烈的情緒。

他們的腿深陷淤泥之下,身上似乎都還綁著什麼東西,不過都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了,正在隨著海水飄動。

柯晨臨還沒看清,就被人從後頭猛的一扯,腦袋被拽離了水下。

「你在乾什麼!」裁判的手緊緊的拽著柯晨臨後腦勺的頭發。

他隻是出來看看柯晨臨這邊的情況,沒打算久待。結果一走過來就看到金信在旁邊坐著玩斧頭,而柯晨臨趴在冰麵上腦袋伸下去了。

命不要了?!

於是裁判不知道是第幾次行動先於大腦,上去就給柯陳抒拽出來了。

眼見柯晨臨沒有說話,裁判乾脆把柯晨臨的臉扭了過來,看了下瞳孔,確定柯晨臨沒有擴張。

然而不等他這一口氣鬆下去,柯晨臨的眼瞳忽然就變成了紫色,那隻是一瞬間,證明懵逼的柯晨臨心緒有了一個較大的波動。

但也就是這一剎的變化把裁判的理智給拽了回來。

柯晨臨已經開始轉變了,他現在其實已經被不能被稱之為人……他的身體正在被改造。

「我看個水。」柯晨臨說話聲音在抖,這不是出於他的情緒,而是腦袋剛從水裡出來,再被風一吹,那不能說是腦袋涼,應該說是距離的疼痛,柯晨臨自己都擔心自己會得風寒最後偏癱。

裁判和他不一樣,裁判體格子相當棒,換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放在當下的環境看起來也是乾農活的一把好手。

而柯晨臨再加上一個金信,他們倆就跟家裡鬧了飢荒似的,應該是最符合「即將餓死」這一形象的。金信嘴上還有被剮蹭的口紅,口紅本體應該隨著原本衣服的消失而不見了,他沒發補妝,也沒照個鏡子,臉就這麼花著。

回頭真要餓死了他還可以無縫當鬼,挺嚇人挺好的,省事。

至於柯晨臨,他現在嘴唇都凍烏了:「你有事嗎?」

金信就在旁邊睜大眼睛圍觀看戲,他不玩斧頭的,這時候他手裡要是有一把瓜子金信肯定能磕起來。

裁判來的突然,但是金信沒有阻止,相反他還看的挺樂嗬的,

裁判的手在柯晨臨嘴唇上狠狠的摩擦了兩下,他實在是看著那烏青色不順眼:「你是想找死?」

「倒也沒有。」柯晨臨掙開裁判的限製,在裁判的手鬆開之後他感覺自己腦袋更冷了:「要是沒其他的問題我就先走了。」他現在沒有時間跟裁判扯淡,再聊一會兒他可能真得交代在這兒。

金信終於拿著斧頭站起來了,他沖著柯晨臨擺擺手:「叔,咱們走?」

「叔?」裁判疑惑的看向柯晨臨,他不記得他們倆有這麼一個侄子。這青年大概率是人類陣營裡頭的人。

裁判總覺得他這一聲叔把柯晨臨給叫老了。

不過柯晨臨很顯然不在乎這些。

金信在離開之前看了裁判好幾下,他沒有直接接觸過裁判。但金信總覺得麵前這個表情糾結的裁判和記憶裡前輩們給他形容的那個畫不上等號。

「他不會真的喜歡你吧?」金信在進了屋之後用手肘捅了下柯晨臨,他一直覺得裁判和熄滅程序就是那種逢場作戲的關係。

真喜歡上那也太傻缺了,他倆之間產生感情的純粹就是在自我折磨,裁判總不至於這個都不知道,他不能控製一下自己的感情麼?

柯晨臨不奇怪金信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因為金信畢竟年紀小:「你沒搞過對象吧?」金信十歲的時候就進了副本,之後估計就沒有什麼時間處理感情問題了。

「哦,我沒法承載別人的情感寄托。」金信大大方方的點頭,「同樣也沒有依靠別人的欲望,如果有個人告訴我說可以別那麼累那麼努力,我會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不過秋餘他們說我這種想法才是最大的毛病,這樣是找不著對象的。」

「確實。」柯晨臨坐在灶爐前麵點燃了稻草,「不過看你這架勢,暫時也不需要另一半。」

嗯?」金信的聲音拖了很長,「我還以為你會說教。」

「什麼說教?」柯晨臨反問。

「感情方麵的唄,你們這些年紀大的不都喜歡說教?比如你們這些孩子還小,不了解,以後大家都得找伴過日子的。」金信歪了下腦袋。

「哦,我自己本身就沒過的多清楚,就沒有必要說教別人。」柯晨臨把木頭堆進去,這些都是砍床架子得到的,「而且你又不是我兒子。」

柯晨臨沒那麼重的社會責任感:「我沒給你建議你很失望?」

「怎麼可能。」金信提溜著斧子坐在了小板凳上。

「那就不要再聊這些莫須有的廢話。」柯晨臨指向了那兩條魚的方向,「把魚處理乾淨。」

「你自己不會處理?」金信不想動,他現在太餓了。

「你要是不吃的話,我可以全部自己來。」柯晨臨沒有燒火的經驗,隻能去一點一點的嘗試,這頓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

而且柯晨臨發現這家裡是沒有調料的,不過他們現在的狀態足夠飢餓,沒什麼味道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在吃到魚之前,柯晨臨都是那麼想的。

他們在家找出了兩個陶瓷小破碗,在吃一口肉之後,柯晨臨沉默了:「魚的內髒,你掏了嗎?」

柯晨臨生火用時太長了,根本沒有在意金信處理的怎麼樣。

因為在柯晨臨的思維裡,殺魚是一件相當簡單的工作,隻需要刮鱗,掏鰓而後把肚子裡的東西清理出來洗乾淨就行了。

金信刮鱗了,刮的特別乾淨,魚皮都快被打磨沒了,然而其他的他一樣沒乾。

在吃了一口魚肉之後,金信的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沒套,魚肚子裡的東西不是挺好吃的?話說你覺不覺得這魚又腥又苦?這真是能吃的?」

「你有沒有想過,魚腸魚籽之類的是殺魚時候單獨取出來的呢?」

「不會吧,哪有那麼麻煩?」金信吧嗒了一下嘴,他始終覺得是這條魚本身有什麼問題。

柯晨臨默默盯著他,金信莫名覺得有些心虛:「我平時吃魚,內髒也不腥,不苦啊。」

「我覺得那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洗過?」柯晨臨再次反問。

金信沒聲了,他鬱悶的戳了兩下魚肉。

這玩意兒是真的難吃,但他們也必須得吃進去,如果不進食,也許第二天就默認死亡了。

柯晨臨強忍著喉頭想要反胃嘔吐的感覺,吞了一兩口之後默默放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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