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客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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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古佛笑容依舊,「蕭施主不必擔心,令尊暫且並無大礙,隻是下落的話,請容老衲失禮,無法告知於外人,不過……」

「不過什麼!」蕭峰上前一步,神色激動,追問道。

蕭峰骨子裡就是個孝子,憂心其父,張口便想答應。

忽的回想起楊過所言,這「白蓮教」極其擅長蠱惑人心,一個不慎便會著了他的道,叫自己時刻警惕。

死死盯著循循善誘,言語間從充滿蠱惑意味,看起來慈眉善目,得道高僧一般王古佛。

蕭峰心中的警惕提的頂點,比之他當年在川渝參加宋蒙之戰還要警惕。

……

夜風蕭蕭,梟鳥長鳴。

楊過行於林木河流間,帶出道道殘影,驟然出現在一眾白蓮教眾麵前。

「你是何人!」

掃了出言的那人眼,楊過麵無表情,隨手一招,身旁河流卷來一道些許河水,頃刻間化為寒氣森森的冰劍。

河流化劍,映滿穹空。

被近乎三九天的寒意籠罩,眾人肌膚不由生出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更有甚者直接打了個寒顫。

「不好,此人非我等可敵,二妹、三妹你們快去請古佛、聖女前來。」

溫清對著身邊兩名妙齡女子說道。

「落!」

未等她們離去,楊過以神禦氣,毫不留情的射出滿空寒劍。

便在此時,一道白影踏水而來,飄然出現,掌心真氣化為一朵三葉白蓮。

楊過童孔微縮,猛的招手,牽引之力爆發,漫空寒劍停滯在那白影額前一寸。

白蓮迎風就漲,頃刻間將寒劍吞噬,化為清水落在地麵。

楊過腳步輕點一縷勁草,衣袂飄動間,如飛燕般掠過長空,出現在小龍女麵前。

「怎麼是你?」

怔怔的看著眼前露出詫異神色的清麗女子,楊過笑了笑,忽的探出手掌。

小龍女神色不變,木愣愣站在原地,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裡清楚的倒映著楊過的笑臉。

楊過唇角上揚,輕鬆的笑著,「姑姑,想我沒。」

小龍女霞升雙頰,微微頷首,似是認同。

溫清眼神閃爍,高聲道,「聖女,此人來歷不明,還需小心。」

楊過笑容緩緩澹下,冷聲道,「今日楊某心情好,不願手上染血,若是不想死的,就快些滾!」

「你……狂妄!」

溫清嬌喝一聲,隻聽「嗆啷——」一聲,劍出龍吟,直指楊過雙目。

月色下,寶劍泛著一抹清冷的光,映在肌膚上,冰冰涼涼。

楊過眸間寒星跳動,周身升起一股無形氣勢,壓的心月匈煩悶,右手剛要抬起時,被一隻溫涼如玉的小手壓下,定睛看去正是小龍女。

楊過恍忽間感覺有些熟悉,不知不覺鬆了力道。

小龍女回眸,對著眾人言道,「溫清,你們先回去吧,我與他談談,稍後會自己尋來。」

「可是……」

溫清麵露難色,額頭冒出細密汗珠。

小龍女並未理會,亦無解釋之意,微微抬頭,看向楊過,「我們走吧。」

楊過輕輕點頭,應了聲「好」,旋即從懷裡取出響箭發射出去。

「大姐怎麼辦,我們就這麼回去,如何與尊母交差啊。」

「剛才那男人是誰啊?」

「要不我們去請古佛他老人家出手吧。」

……

溫清臉色陰晴不定,「都別吵了,方才那人用了響箭,估計是在提醒什麼人,我們先去尋古佛,讓他老人家來定奪。」

眾人左右看了看,齊聲應了句「是」。

河邊小築。

蕭峰瞧見夜空炸開的那抹亮光,當即會意,心念一動,數掌揮出。

隻見兩條金龍彼此纏繞著,朝著金鍾之下的王古佛殺去。

那勢若山頃的雙龍頭角崢嶸,金光璀璨猶如實質,雙目點晴,栩栩如生,威壓八方。

昂——

龍吟夜空,百獸皆寂。

王古佛麵色嚴肅,嚴防死守。

他沒想過蕭峰會有如此實力,方才剛交手,便在那融合了「擒龍功」、「龍爪功」的「降龍十八掌」上麵便吃了個虧。

現在見蕭峰這般陣仗,自然不敢大意。

彭——

兩條黃金長龍轟然炸開,將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河邊小築徹底摧毀。

待到王古佛從廢墟裡走出,蕭峰已然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蕭大俠好本事,可惜……非我教之人。」

王古佛搖頭嘆息,定睛看著前方快步奔來的十餘道人影,皺了皺眉。

「拜見古佛,日月古佛,普度眾生。」

王古佛虛扶一把,問道,「無需多禮了,你們應當是聖女的侍從,現在來尋我,可是聖女出了什麼事?」

溫清思緒湧動,回道,「回稟古佛,有一男子蠱惑聖女,將聖女帶走。」

「男子……看來是楊施主……隻是……」王古佛掃了眾人一眼,心中暗道:「老衲本以為是宜春的行蹤暴露,才引的蕭峰前來查探,如今看來,是那楊過為主導,隻是他是如何知曉聖女會來此?難道是我教出了叛徒不成?」

見王古佛沉默不語,雪眉緊皺,溫清等人低下頭顱,一言不發,恭恭敬敬等著王古佛出言。

「你們先回去將今夜之事告知尊母,老衲還有其他事,便不一同前往了。」

溫清神色焦急,慌忙開口,「可……可聖女她……」

仰望夜空,王古佛誦了佛號,澹澹言道,「緣起緣滅,強求不得,老衲先行一步。」

語罷,王古佛徑直離去,數步之後,已然消失不見,留下一眾還未反應過來的白蓮教徒。

「大姐,現在該如何是好。」

溫清眉角青筋直跳,她亦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心頭萬般情緒最終化為一聲無力嘆息。

「我們回去吧。」

「這……我們若是就這麼回去?冷司長責罰下來……」

想到冷冥冬平日裡的狠厲,有膽小者不由打了個哆嗦。

………

蕭峰一路奔襲,喝之音不絕於耳,如呼嘯的風箱一般,一路行來,卷起的罡風不下於刀劍。

不一會。

「楊兄弟……咦……」蕭峰剛到之前約定的地方,瞧見楊過打了個招呼,瞧見多出一人,正滿腹疑惑時,離得近了些,見那女子一襲白衣,眉眼熟悉,驚道,「龍姑娘?」

小龍女微微頷首,一言不發,她並不喜歡與不熟悉的言語,以前是,現在也是。

「多謝蕭兄今夜相助,楊某感激不盡。」

蕭峰大笑著拍了拍楊過肩膀,笑道,「你與龍姑娘重逢是好事,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二人。」

話音剛落,蕭峰再度運氣,奔向清河方向掀起一路煙塵。

目送著他遠離,楊過收回視線,看向身旁沉默許久的女子,「姑姑,你上次為什麼突然離開。」

小龍女抿了抿唇角,「教內有事,我不能久留……我……我是見你沒事了,才離開的。」

聽著她的話,楊過情緒幾經起伏,「姑姑,你是不是還想著走啊?」

小龍女低著頭,看著樹下的落葉,遲遲不語。

楊過心生煩悶之氣,忽然探出手掌,抬起她潔白的下巴。

「我不許你走,你決計走不了的。」

被楊過這般看著,小龍女頗為不自在的扭過頭看向一旁的大樹。

平生第一次對小龍女言語這般強硬,楊過其實有些後悔。

沉默良久。

楊過坐在樹下,單手撐著下,看著眼前仿佛生在月光中的女子,流露一絲笑容,很是舒心的笑容,隻是笑著笑著,逐漸醞釀出苦澀。

『人魂,你的心情很不好啊,讓我來看看……你怎麼進來了……』

突然聽到頗為厭惡的聲音,楊過眉眼生出幾分怒意,心神沉入「上丹田」。

「分心可不是什麼好事,你不怕咱們姑姑……」

嗡——

楊過臉色冰寒,提劍便朝著地魂殺去,絲毫不給其開口的機會。

一番追逐。

「哼!」地魂冷哼一聲,一步退出老遠躲過劍鋒,如青煙般消散。

……

逐漸將注意力放回外界,楊過才察覺到額頭冰冰涼涼的,很是舒適,楊過剛一抬頭,便與她那滿是關切的眼眸對視上。

「你怎麼了,我方才見麵心神失守,可是在想什麼事情?」

楊過回憶了一番,直接掠過那不安分的地魂,忽的笑道,「我在想你啊。」

小龍女愣了愣,問道,「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過沉思片刻,「姑姑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亦是對過兒最好的人。」

「最好的人……」小龍女喃喃自語,眼眸閉闔,似乎在想象以前的自己。

楊過腦海思緒湧動,眸間生出異彩,仔細觀察她身體異常之處。

楊過其實一直在想著恢復小龍女記憶的方法,隻是他畢竟修行時間尚短,那怕再如何天姿卓絕,亦不可能樣樣精通。

更不用說如今楊過自己都沒法子解決那誕生自我意識的地魂。

若是張三豐還在武當,楊過自然會選擇麻煩他老人家。

如今也隻得將希望寄托於自己這雙洞察一切的雙眸。

便在此時,那枚「玉牌」忽的出現。

楊過正疑惑時,看著上麵的信息,表情不住變化。

【小龍女/南洲人/先天宗師/封印記憶/忘憂心經……】

楊過視線移動,看向身後的大樹,「玉牌」文字在度變化。

隨著視線移動,「玉牌」的信息不斷變化,楊過一時間不知該作何表情,喜憂參半。

喜的是楊過已然知曉小龍女為何不記得自己。

憂的則是,這突如起來的神妙近乎於恐怖的能力讓他惴惴不安。

「呼……」

緩緩吐出口氣,楊過壓下繁雜負麵念頭,想著自己知曉小龍女失憶緣由,心情好上許多。

依著方才的的信息所言,小龍女失憶主要原因,便是因「忘憂心經」,再者便是受蠱惑。

對症下藥,方能藥到病除。

最快的方法,便是廢了武功。

隻是這種方法,便是殺了楊過,他也做不出來。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小龍女擦了擦麵頰,疑惑問道。

楊過唇角上挑,笑若春風,伸出食指輕輕點向她眉心處的「印堂穴」,亦是「上丹田」之所在。

小龍女不閃不避,怔怔望著愈來愈近楊過,不知不覺間露出笑容。

『姑姑,聽的見不?』

聽著回盪在腦海裡的清朗聲音,小龍女微微一緊,「這是「傳音入密」嗎?」

楊過搖搖頭,誠實說道,「這是咱們「古墓派」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需在彼此心田種下一縷心力。

這門奇妙異術,乃是祖師婆婆專門為了克製「移魂大法」所創,亦有鍛煉精神的作用。」

小龍女懵懵懂懂的聽著,亦不知聽懂沒有。

「姑姑,我教你怎麼樣?」

小龍女點點頭,似乎很是有興趣,「好,你教我。」

楊過欣然一笑,開始傳授其中奧妙。

或許是因小龍女以前學過的原因,這「心有靈犀一點通」不出半個時辰,她便學會,比之當初的楊過還是快上數籌。

楊過自是不急,一門武功學完,還有其他的。

長夜漫漫,諸事慢行。

楊過的想法很簡單,便是要小龍女將「忘憂心經」修習來的的「精氣神」盡數化為古墓派武學,乃至是自己這身融合百家所長的玄妙奇功。

時值日初。

紅紅的日頭探出腦袋,光輝照耀在大地上,使得西山圓月忽隱忽顯,看不真切。

晨風乍起,卷著些許薄霧來到樹影下,樹下練劍的二人心中生出幾分涼意。

望著逐漸高升的紅日,小龍女握劍的纖指泛起無瑕玉色,貝齒輕咬內唇,黛眉微蹙,糾結非常。

許久。

小龍女放下手中的寒冰長劍,「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

楊過臉上的笑容收斂,一雙鋒銳的劍眉緊緊皺在在一起。

雖然楊過原本就沒想著可以一舉將她留在自己身旁,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難受的緊。

小龍女擺了擺裙角,解釋道,「我不回去的話,那些與我一同來的人,會受到到懲罰。」

楊過感覺喉嚨有些乾,緩緩問道,「她們不是外人嗎?為何要為外人,勉強自己。」

「我……」

小龍女話還未說完,便瞧見楊過忽的靠近,清麗的臉上生出兩抹紅霞。

良久,唇分。

二人兩兩相望,皆是瞧見對方眼底的情愫。

將她擁入懷中,楊過垂首於耳畔處,「姑姑,咱們還是不走了可好……」

「……好…」

數日後。

天色漸暗,昏黃的日光落在地麵那條幽深的大河,反射出點點冷光,

漆黑河流倒映著人影,隨著晚風拂來,水波盪漾,岸邊人影驟亂。

君子劍」嶽不群抬眼瞧了瞧西山落日,微一思忖,在同天門道長、莫大先生這兩位同屬「五嶽劍盟」的掌門通過氣後,三人快步走到隊伍最前方。

在一群「北少林」的武僧裡,找到了留著一圈白胡子,看起來德高望重的少林方丈——方證。

嶽不群神色急切,行上一記抱拳記,「方證大師,如今離那黑木崖還有三十餘裡,這眼看著就要天黑了,是還要趕路嗎?」

聞言,方證回首望去,便瞧見附近的江湖人士大多生出疲憊,那雙灰白的眉毛皺起,心生遲疑,旋即開口道:

「不知嶽掌門意下如何?」

嶽不群微微低頭,眼珠半轉,肅聲回道,「今日之事,也是少林牽線搭橋,方證大師更為此行頭領,應當是大師決斷才是。」

嶽不群把皮球踢了回來,方證也不意外,誦了聲佛號,開口道,「如今天色已晚,夜裡趕路,多少不方便,那便就此歇息,明日一早在行除魔之事,恰好,老衲也有諸多疑慮與眾掌門說。」

「全由大師決定。」

「麻煩嶽掌門將消息傳遞下去。」

「這是自然。」

……

夜漸深,風微寒。

一個個帳篷搭建了起來。

最中心處,最高大寬敞的帳篷內。

江湖上排的上名號的掌門匯聚一堂,顯得這原本還算寬敞的帳子有些逼仄。

帳內設有主位,而方證卻完全沒有坐上去的意思,謙虛異常。

「阿彌陀佛,老衲冒昧請諸位前來,便是心生疑慮,想請諸位英豪解惑。」

「好說好說。」

「方證大師不妨說說是為何事勞神。」

……

在場眾人,除了少許人外,其餘的那些掌門之流,說是老狐狸也不為過,場麵話自是不會落下。

「方證大師可是覺得我們一路走來,太過順利?」

突然有一人道出,方證看去,麵生笑容,「郭大俠所言,正是老衲不解的,老衲擔心這魔教怕是設下陷阱,等著咱們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這麼多英雄豪傑在此,諒那魔教也掀不起什麼浪頭來。」

「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們定會一舉殲滅魔教。」

「天門師兄、嶽掌門說的是極,咱們這麼多人呢,還怕他一個魔教不成!」

……

群雄齊聲附和著,隻是眼底的情緒各不相一。

方證微不可查的皺起眉毛,旋即又快速舒展。

他入夜請人過來,可不是為了戰前打雞血,而是真的擔心。

隻是如今場內的人,看似一條心,團結的很,可他們心裡的小九九,便無人知曉了,有那麼些十八路諸侯討董卓的感覺。

看著他們熱血沸騰的樣子,上官驚鴻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好無聊啊,我先回去休息了,若是有事在喊我。」

還未等群雄反應過來,便見上官驚鴻滿不在意抽身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小姑娘倒是挺特立獨行的,不知是哪位的愛女啊?鄙人徒弟倒是還未婚配,」

「咳咳,方才那女子是鐵掌幫新任幫主,上官驚鴻,據說是大英雄上官劍南的後人。」

「鐵掌幫……」

一提及「鐵掌幫」,眾人便齊齊望向「衡山派」的莫大先生,表情古怪的緊。

莫大先生神色自若,看不出情緒來,倒是自有幾分氣度來。

眼角話題即將走偏,方證抬手虛壓,「各位,時至今日,那魔教還未有半點反應,老衲覺得我們還需提防,萬萬不可大意。」

「方證大師的意思是……」

「老衲建議時兵分兩路,如此一來,便是有一方出什麼不測,亦可快速前往馳援。」

「那不知方證大師可……」未等嶽不由說完時,帳外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不好啦,不好啦,魔崽子們夜襲了!



「走水了,走水了!」

……

一連傳的急救聲引的帳內群雄表情突變,郭靖卻是如一頭猛虎般沖出帳子,所過之處,竟無一攔截者,不一會便到黃蓉的帳前。

營地內亂成一鍋粥,火光沖天,震撼人心。

而在遠處觀摩這一切的楊過倒是看津津有味,當然今夜之事,並非他乾的。

楊過閒情雅致去做這種事情。

具體是誰做的,楊過方才倒是瞧見是誰,不過對方輕功不錯,來去如風,並未叫人抓住。

見夜色深沉,楊過自是不願自己與小龍女與旁人擠一間房,遲疑一番後,想起之前曾聽「天鷹教」的李天恆說過這附近的一家特殊的客棧。

「姑姑,咱們也休息吧。」

小龍女側目看著楊過,好似在詢問是在何處休息。

「姑姑跟我來!」

牽起小龍女纖細柔軟的手掌,楊過飛躍離去。

二人速度奇快無比,不出一柱香功夫,已然掠出數十裡。

便在這時,前方一家燈火通明卻孤零零的客棧伴隨著茫茫夜色出現。

離得近些。

可以瞧見客棧外麵掛著的四個猩紅的大燈籠,燈籠上寫著「迎月客棧」四個大字。

入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那客棧卻半點也沒有關門歇業的意思,反而熱鬧的緊,仿佛專門就在夜間開設的一樣。

楊、龍二人剛一進去,四周便投來打量審視的目光,似乎是認出來是生人。

客棧掌櫃是個三十些許的婦人,月匈口鼓鼓囊囊,麵容姣好,紅唇含著一根黃玉煙杆,正在雲吞霧吐。

瞧見楊過走來,眸間思緒一閃而過,捂嘴嬌笑道。

「三娘見過楊爺,不知是吹了什麼風,讓楊爺來妾身這小地方啊?」

楊過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子,關於這店的事情也是李天恆告知的。

取過懷間銀子擲於桌上,楊過平靜道,「一間上房。」

「楊爺願意光臨小店,小店蓬蓽生輝,妾身如何受得銀子。」黃三娘隨手又將銀子擲回,朝著身後喊道,「廚子,快些做菜啦。」

後廚傳出「嗯」的一聲,便聽到一陣烈火烹油的聲響。

楊過自是知曉這家店進口的東西不乾淨。

「飯菜就不用了,外麵的東西,楊某吃不慣。」

目送著楊、龍二人上樓,黃三娘火熱的嬌軀壓在櫃台上,左掌撐著下巴,右手捏著一錠送不回去的銀子,舔了舔紅唇,打了個哈欠,媚眼如絲。

「這位楊爺……倒不是外強中乾。」

「菜還要上嗎?」

後廚傳來翁聲翁氣的聲音,正是方才的廚子。

「人家有真本事,咱們可不要去觸黴頭。」

黃三娘點著煙杆,吐出一口煙,瞧見四周投來的目光,一拍桌子,嬌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待會拿不出銀子來,都給老娘肉償!」

眾人當即收回目光,做鵪鶉狀。

樓上。

小龍女還未睡下,她坐在床邊,問道,「你認識剛才那個女子嗎?」

楊過愣了愣,不知她今日為何會突然問出此話,誠實回道,「我也是第一次來,之前是聽旁人說過此地,想著咱們還是尋個舒服些的地方好些,便來了此地。」

「怎麼了姑姑,是有什麼問題嗎?」

「無事,你快睡吧,我也睡了。」

楊過無奈搖搖頭,一個輕身,躍上半空的麻繩上,保持著「臥龍蟄」的姿勢,繼續練功。

後半夜。

樓下,後廚。

一名白發白須的老頭見那身材魁梧的廚子在打瞌睡,嘿嘿一笑,旋即極為熟練的解開束縛在自己身上的麻繩,踮起腳尖便要離開。

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未走出廚房,數個瓷碗便被碰在了地上,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音。

近乎同時掌櫃的那嘶吼的聲音傳來,「廚子,你是在拆家嗎?」

人廚子眯著眼睛,仿佛沒聽見,繼續扯呼。

「沒意思,真沒意思。」老頭原地轉了兩圈,又砸了兩個瓷碗,見那人廚子還沒反應,直接就是一拳頭錘了過去,口中喊道,「打你屁股!」

人廚子頓時睜開眼睛,那小山般魁梧的身材竟極為靈活的躲過了那閃電般的一拳。

「前輩何苦為難晚輩。」拔出月要間兩把菜刀,人廚子渾身氣場大變,「前輩,您要是沒玩夠,今夜晚輩便與您再過幾招!」

「幼,廚子你做什麼呢,來大活了,快點燒菜啊!」

黃三娘掀開竹簾,瞧見周伯通那玩世不恭的笑臉,和四周的狼藉,頓時感覺月匈口堵得慌。

「前輩,你多少有點過分了,來我店裡白吃白喝就算了,還打壞東西,實在是廚子能忍,黃三娘不能忍了!



「哼!來來來,看看我老頑童可曾怕過你們!」

呼——

疾風驟起,周伯通頓感背脊發寒,不做猶豫,直接閃身躲避。

「好啊你呀!竟然趁我不備偷襲!真是無恥!」

人廚子手持雙刀,站立如山,微微頷首道,「前輩以大欺小,怕也光彩不到哪裡去吧。」

「狗屁以大欺小,老頑童我這叫除魔衛道!」

話音剛落。

老頑童運起七十二路空明拳,主動出手。

人廚子雙臂肌肉隆起,堅如磐石,沉穩揮刀,沒一刀都似在剁肉一般,快,準,狠。

而周伯童乃是武道大家,任人廚子如何出刀,他皆是能使著「空明拳極陰極柔的拳勢化解。

老頑童似乎不想立刻獲勝,姿態隨意的很,完全是在戲耍人廚子。

二人纏鬥起來,一旁的黃三娘深深吸了口煙氣,扶額無奈,走出後廚。

剛剛回到櫃台,一名穿著綠袍,身約四五尺,留著老長胡子的侏儒出現。

「三娘,怎麼回事,我師父還等著用飯呢!」

黃三娘笑了笑,吐了個煙圈。

「你們「絕情穀」倒是奇怪,以往見著了妾身的小店兒都離得遠遠的,怎麼今個來了興趣,在此處留宿不說,還敢用飯了啊?」

「這是師父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啊。」

聽著廚房乒乒乓乓的聲音,黃三娘澹澹道,「飯菜沒了,你們還是吃自己的乾糧吧。」

「這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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