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定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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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坐在熟悉又陌生的酒館吧台前,穿著那身港口黑手黨的黑色衣服,比鮮血還陰沉的紅色圍巾垂在月匈前。

本來穿三四件西裝就很重,再加上厚實的圍巾。

比另一個世界還沉重。

太宰治不習慣,但他沒有拿掉。

這份重量壓在脖子上,大概就是想提醒自己什麼。

酒館裡除了他,沒有客人、沒有酒保。

隻有輕微的音樂在狹小的空間內回盪。

音調轉哀,像是在昭示著接下來的畫麵。

他就像木頭一樣安靜地低著頭,看著玻璃杯,手指來回地在杯口磨挲。

緊張嗎?

期待嗎?

害怕嗎?

他現在是什麼心情?

太宰治不知道。

反正也沒人在意。

大概是太過放空,他想起自己曾經嘲諷過白麒麟,會把他人都當機器,覺得無人理解自己,是因為他沒有朋友。

他覺得他是有朋友的。

什麼是朋友?

那是一種預料之外的、比你自己還了解你,不可思議的存在。

他能看透過去未來,計策做的完美無缺,人生中除了自殺就沒有失敗的案例。

但一切卻顯得無比空洞。

完美,有時候就是虛假。

唯有友人是他完美中的瑕疵。

他們會讓他露出計劃外的情緒。

他們會傾聽他的抱怨,會參與他的惡作劇,會吐槽他的自殺行為,會誇獎他的功績。

他們會配合他完成各種稀奇古怪、離經叛道的提案。

明明是完全不同的成長環境、信仰、理想、結局。

但在那一刻。

他們……或許是理解自己的。

「哢噠。」

冰球在玻璃杯裡晃盪了一下。

太宰治的眼神也跟著顫了顫,目光帶著一份不自知的憂鬱。

織田作,安吾。

他不應觸碰的友人。

如果遠離他,他們能開心地活著的話,這份回憶的重量,他願意承受。

太宰治的視線劃過手指上不起眼的戒指,他想起了彭格列送來的戒指盒內側上方的字跡。

上麵用花體印著[resent]。

太宰治:「禮物嗎?果然是美得像童話一樣的夢幻世界。」

既然是在夢裡,那麼是誰創造的這一切,就不重要了。

哪怕他早已能隱約猜到。

【下一場即將開始,請做好準備】

閃爍的場記牌出現在眼前。

太宰治看了它一眼。

這場戲是他和織田作的,堪稱他目前最想逃避的一場戲,光是看台詞聲音就會抖。

其實這不是什麼問題,他可以不用自己麵對。

隻要他不與『太宰治』感情同調,他就可以看不見聽不見。

之所以稱之為美好的夢境,自然是因為這個空間本就是一個巨大的留影,裡麵的每個人也隻不過是ai控製的影子罷了。

這也是為何一旦出現崩人設的畫麵就會時間倒流的原因。

早就發生過的歷史,又如何能更改?

亂步先生他們明明知道這一點,又為何要做無用功?

酒館的門被人打開。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

「…………」太宰治表情一僵,大腦空白,下意識垂下目光。

那個人來了。

直到織田走下樓梯,出聲問道:「你是……哪位?」

太宰治都沒反應過來。

【與人設不符】

因為太宰治一直沒說話,劇情進行不下去,場記牌像是很無奈地在他麵前飄動。

時間倒退。

這一次,當織田再次走到樓梯口詢問的時候,太宰治抬起了頭。

他看向那個男人。

不說話。

【與人設不符】

時間再次倒退。

***

布置幻境有點吃力的戴蒙看著這一幕,表情有點復雜:「你們首領在這卡bug呢?」

三日月喝茶:「放心,最多5次。」

「五次?」戴蒙不解。

「一年一次,這是我們會長的儀式感,你不懂。」

看著那片空間裡的畫麵,三日月臉上沒有半點傷感。

他是付喪神,本就歷史悠久,對他來說,真的就和看電影沒兩樣。

「咦,說起來,你們首領看起來很重視這位先生啊,為什麼我從來沒在聯合會議上見過?」

戴蒙挺好奇的,他來[茶會]那麼多次沒都見到,不會是金屋藏嬌吧?

戴蒙壓根就沒想過會有死亡這個可能。

廢話,那可是[茶會]會長想救的人,怎麼可能出事?!

三日月放下茶杯,語笑嫣然:「他的夢想和我們不一樣,並非誌同道合之人,為何要參與進來?普通人還是順從輪回轉世更好。」

這一刻的三日月宗近,展露了一絲他作為付喪神的高冷和距離感。

「還有,關係好並不代表就要加入[茶會],我們雖然鬆散,但也是有信仰、有紀律的正規組織。」

三日月瞥了眼似乎在翻白眼的戴蒙。

他們多得是關係好,卻不加入的。

坐在旁邊的雪兔在吃東西,聽到這話,可愛地點頭:「是啊,桃矢就沒加入。」

狛枝沒說話,他可沒有關係好的。

戴蒙確實很想吐槽。

「不過一個名義而已,他們實際上做的,和你們的成員有什麼區別?」

不是很懂你們[茶會]的人。

狛枝看過來,欲言又止。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彭格列的初代和會長的關係也很好啊……基本上是和會長的那兩個隊友一樣隨叫隨到。

甚至連權限也都一樣。

就比如,身為彭格列霧守的戴蒙,你現在正在參與他們[茶會]最高級別的時空閉環行動。

你自己覺得和[茶會]成員有什麼區別?

「不是吧?這段也要剪出來?!」

看著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見麵的場麵,從沒見過這麼稚嫩首領的戴蒙不禁問。

在他的印象中,[茶會]首領就是他們這些反叛軍的定海神針,強大、穩重、包容,像神明一樣隨心所欲地操縱萬物,是連命運也要化為他指尖紅線的男人。

現在這……

感覺那個紅發男人再多說一句、或是聲音再提高一點,首領就要哭出來了。

再看一眼,戴蒙還是很震驚。

這完全就是首領的黑歷史吧!

真的能對外播放???

「嗯,劇本上有這段。會長叮囑過,凡是劇本上有的,就都要剪出來。」雪兔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殘渣,努力不去看那邊的畫麵。

「怎麼?不敢看?」三日月溫柔地笑道。

雪兔動作一頓,無奈道:「可能是我太容易代入了吧?完全無法想象那一刻他的心情。」

為了那個人,會長放棄了整個世界。

然後用一整個世界,創造出那個人不知曉的奇跡。

但最終,卻隻能背對著那人說一句「再見」。

他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

「這句話說對了,就是因為無法理解,所以才要多經歷幾遍。」三日月瞳孔平靜而柔和,就像長輩在用故事向小輩傳輸人生道理一樣。

「隻有記住那份不知名的感情,用心體會,才能明白什麼是痛苦、什麼是幸福。」

「然後再憑借自己的意誌去選擇,到底是要痛苦,還是要幸福。」

「隻有這樣的,才是人類。」

除此以外的,都不過是被支控的野獸罷了。

三日月的目光垂落在桌上劇本的封頁手寫字體上。

這部電影會讓觀眾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

下一刻,新的熱搜標題出現。

#電影《beast》定檔#

旁聽的狛枝凪鬥忽然從袖裡拿出一把匕首,露齒一笑:「這個我懂,要我示範給你看嗎?」

雪兔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不、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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