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伏魔金身(四千)(1 / 2)
澤長山,青石照空鏡下。
在場數十名行事郎目光震動,神色驚詫,整個廣場上,除了四周傳來的潺潺水聲外,鴉雀無聲,彷佛所有人都被凍結在了上一秒鍾。
「他……他居然贏了?」半晌,年歲最大,負責掌管一眾行事郎的白發行正翕動著嘴唇開口。
「是是的,行正大人。」站在白發行正老者身旁,一名年輕行事郎道。
確定了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幻覺,行正老者扭身望著一旁的聶武。
隻見這位赤虎庭大師兄,此刻嘴角含笑,緩緩點頭:
「好小子!南生果然沒看錯你,赤虎庭近百年的考生中,你是第一個敢沖入陰人坑,甚至反殺厲鬼的。
司徒行正。」
聶武開口喚來那位白發行正老者,吩咐道:「去把這孩子接過來,送到南院治傷。」
聽見聶武要將關鵬送到南院,司徒行正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聶武,隨即點頭道:「知道了聶大人,我這就安排人去。」
匆匆起身,幾名行事郎在司徒行正的安排下,快步離去。
負手凝視著青石照空鏡的畫麵,聶武緩緩摩挲著指節,以常人無法聽清的聲音,輕輕呢喃:
「神靈義子……為何……會逆反神力?」
「還有這道神佛虛影……沒見過啊……」
……
……
「殺!」
猛然睜開雙眼,關鵬豁然從床上坐起,渾身氣血爆發,震盪氣浪,夢中還在與厲鬼搏殺的他險些將整個房間震塌。
好在現實的真實觸感,讓他迅速發覺了自己已經蘇醒,及時收回氣血,避免了自己剛一蘇醒就被掩埋在廢墟下的窘狀。
「我這是……完成選拔了?」望著自己身處的房間以及身上幾乎纏滿的繃帶,關鵬揉了揉眉心,微微舒了口氣。
「幸虧沒有第三輪考核,要不然以我現在的狀態,恐難以勝出。」
與厲鬼一戰,他幾乎獻祭了一切戰力,若非關鍵時刻普通拳腳升級完成,與厲鬼一戰,他就算能勝,怕也是重傷險勝!
「倉促之間的選擇,似乎有些失算了。」
注視著技能欄上神打的字樣,關鵬單手托腮,目光深遠。
普通拳腳升級的兩個方向分別是神打和仙禁。
選擇的時候,因為戰局緊迫,仙禁的字麵描述含湖不清,晦澀不明,所以他直接選擇了技能意思更加清晰的神打。
而神打的威力,也確實驚人。
請來的伏魔金身羅漢,戰力恐怖,麵對厲鬼,幾乎是單方麵的錘殺。
隻是神打的副作用,便是請來的神力還帶著強烈的信念氣息。
如若不能抵擋住神力信念的侵襲沖刷,個人本身的性格就會遭受篡改轉變。
這一點和霸王鼎的副作用很像。
隻是相比於霸王鼎每次使用都會潛移默化的改變不同。
神打的信念沖刷更直接,也更粗暴。
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他先修煉了霸王鼎。
兩個技能的副作用彼此互沖,導致負負得正。
此刻他的性格心性恐怕已經被伏魔金身羅漢的神力影響,甚至,再無改回來的可能。
回憶起之前那個磅礴神力自天靈灌入體內時,自身精神意念被重塑轉變時的感覺,關鵬也隱隱感到一陣後脊發涼。
「真是凶險啊,棋差一著,就是萬劫不復。」
「不過……倒也不是全無好處。」
緩緩攤開手掌,關鵬催動體內氣血,一道泛著金剛不朽韻味的赤金色毫光在他的皮膚上顯化,雙手輕碰。
鐺——
厚重回響的金屬聲震盪虛空!
伏魔金身!
得自於伏魔金身羅漢的能力!
伏魔金身羅漢的神力雖然被他以霸意強行逐出體外,但其神力之中蘊含的古老玄奧信息,卻因為神力在體內流動的關係,被他截取下來,並化為了己用。
望著手掌附著的金剛毫光,關鵬眼神一動,突然有了一個極妙的想法。
既然我能截取伏魔金身羅漢的伏魔金身,那我依樣畫葫蘆,請來不同神力再將之驅逐,豈不是可以盡獲滿天神佛之法?!
「不對,這個方法看著可行,但我不見得每一次都能請來剛好可以抗衡的神力。
若是請來遠超我所抗衡的神力,不就是自投羅網,挖坑自己跳?
此法可行,但需要建立在我有足夠實力抗衡神力代價的前提下。
就眼前來看,還不成熟。」
平復心頭貪念,關鵬散去了手上的伏魔金身,眼中熾烈光芒也漸漸暗下。
他現在根基尚淺,僅僅隻是修到了氣血圓滿,甚至不是一個真正的陽間行走,好大喜功,就是自斬前路,愚蠢至極!
咯吱——
房門被推開,單手托著一口酒壇的聶武出現在了關鵬眼前。
「聶師兄?」看到闊別已久的聶武,關鵬露出笑容。
「你小子行啊,一出手就破了我赤虎庭百年選拔記錄,害得我連夜寫了三份報告,解釋為什麼被豢養的厲鬼,會突然死亡。」
走到關鵬麵前,聶武笑著將手裡的虎酒遞給,然後一屁股坐到床上。
「那厲鬼是你們豢養的?這麼說,那些人……都是真的活人?」接過虎酒的手一頓,關鵬抬眸看向聶武。
他還以為黑山村是赤虎庭打造一處幻境,裡麵的人和鬼都隻是幻想。
這麼說……那些被陰人吃掉的村民……
「是不是覺得我們用活人做考核的材料,而且還坐視那些人被陰人厲鬼吃掉,很不道德。」察覺到關鵬眼中深處的異樣,聶武直接開口問道。
「嗯。」沒有否認,關鵬點頭承認。
抬手替關鵬彈掉虎酒上的封泥,聶武雙臂環抱,目光眺望屋外:「你知道黑山上原來有多少個村子嗎?」
關鵬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十三個,當年黑山村為了獨占黑山水源,用陰間故意散播在陽間的秘法,打開了入侵裂縫,喚來了厲鬼,逆種成了陰人。
等我們接到消息趕到黑山的時候,整個黑山上,除了黑山村外的所有村落已經全部命喪鬼口。
你以為他們是可憐人。
但實際上他們是罪人。」
「一小撥人的過錯,讓整個村子的人承受,公平嗎?」聽到聶武的話,關鵬蹙起眉頭。
嗬笑著拍了拍關鵬的肩膀,聶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