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直到楚厭走到近前,步淺才像是終於回過神似的,抬起了頭。
她把手裡的小瓷人放到了身旁繼續擺著,這個小瓷人的年頭實在太久,其實已經很不好看了。
「淺淺,要不要我給你新做一個?」
楚厭的目光在破舊的小瓷人身上停留了幾秒,說道:「我可以給你做一個更好看的。」
步淺搖搖頭。
她垂眸,珍惜的扌莫了下小瓷人的身子,輕聲道:「我就喜歡這一個。」
哪怕這個舊了破了,她也不想要任何替代品。
楚厭見她不要新的,也沒有強求。
沒了雲憫的打擾,病房裡這會兒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步淺看著麵前的楚厭,有片刻的停頓。
停頓過後,她臉色如常的跟楚厭說起了話:「你是不是嚇壞了?我沒想到我會被大象撞腦袋。」
在野外工作,受傷的原因是會有很多,隻是被大象撞腦袋,怎麼想怎麼丟人。
楚厭的確是被嚇到了。
他攥著步淺的手,沒跟步淺說她工作危險,要不要換一份這種話。他低頭,親親她的手背,開口道:「我是被嚇到了,淺淺,下次出去,可不可以帶上我?」
步淺:「……」
步淺麵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睫毛顫了顫,低聲道:「你不是放不下工作麼?你有很多事要做,怎麼可能會跟著我去外麵。」
楚厭的唇還貼著她的手背,消毒水的氣息縈繞在鼻間,這種氣息刺著楚厭的神經末梢。
他回道:「你比工作重要,你比我要做的任何事都重要。」
步淺頓了頓,似是隨口,又似是呢喃道:「那不見得。」
她這句話說的很輕,所以楚厭沒聽清楚。
等楚厭再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步淺岔開了話:「我沒說什麼,步時跟步沉還沒有回來嗎?你在這裡陪著我,飯吃了沒有?」
「吃了。」
兩人說話間,步時跟步沉也回來了。在看到醒來且狀態還不錯的妹妹後,兩個哥哥的心情都是肉眼可見的好。
步時心情好歸好,就是那張嘴,能把妹妹氣死。
兄妹倆拌嘴拌的步沉都懶得再看下去。
時間一點點過去。
步淺不想一直躺在醫院裡靜養,她的時間很急,她要準備的為了格力大賽的材料也有很多沒弄好。
在這種關頭,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躺醫院裡。
習望得知步淺醒了的消息,當季又來探望了一趟。師生兩人聊了許久,他們聊到了第一批象群。
「我跟著咱們的軍人,去了現場。地上隻有血,其他什麼都沒了。我們搜查半天,最後隻看見了晃晃它們的屍體。」
那隻走路一晃一晃的小象,那隻把石頭攝像機當做好朋友的小象,那隻還沒有長大的小象,它的生命被徹底定格在了幼崽期。
步淺已經見過很多起偷獵者殘忍獵殺野生保護動物的畫麵,可是每一次,她都無法讓自己的情緒剝離出來。
她的共情能力太強,而這樣的共情能力,在這一行裡就代表著會時常痛苦。
「有個好消息,石頭攝像機傳來的畫麵,我移交給了專業部門。他們在看到視頻後鎖定了幾名犯罪分子,這幾名犯罪分子是擁有我們國籍的人。」
他們兩個說了半天,最後說到了雲憫。
習望遲疑著,壓低了聲音,跟步淺匯報道:「淺淺,那個雲憫頭一次出現的位置敏感,所以我偷偷拍
了他的照片,發給了咱們上麵那些人。他們還在查雲憫的身份,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
雲憫這個人的身份來歷,步淺跟習望都不知道。
把他報告上去,平心而論,的確是個謹慎又安全的途徑。
習望跟她說了不少的話,在說完之後,還語重心長的勸告道:「咱們跟他最好不要有任何交集,誰也不知道他的底細,萬一他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大壞蛋,咱們就倒黴了。」
步淺回想著雲憫的長相,實話實說,是副挺好看的長相。
這樣的長相,不像是個壞人。
步淺心裡隻是這麼一想,她知道老師說的沒錯,跟雲憫這樣的人最好不要社交。
在醫院裡又躺了一天。
次日。
步淺出院,她雖然傷的不重,身上沒有什麼傷口,但在出院時,楚厭還是一步沒讓她下地走。
「我抱著你就行了。」
楚厭低低道:「於勤醫生說,要讓你多休養。」
這次進醫院跟上次不一樣,步淺上一次的情況比這次險得多。
坐在回程的飛機手機上。
在前排的步時還在感慨著:「淺淺這次也挺幸運的,又被撞了腦袋,可沒失憶也沒再一見著我跟步沉後就哭。不錯。」
於勤還說了,步淺的腦袋現在沒什麼問題了,以後也不會再出什麼問題。
步時說著說著,突然問道:「淺淺,兩年前的記憶你還記不記得?就是你跟我還有大哥,我們關係緩和的時候。」
步淺想也沒想,就回道:「不記得了。」
步時:「……」
步時有點遺憾,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妹妹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隻要這兩點有保證,那兩年的記憶,不管記不記起來,都沒關係。
「算了,不記得就不記得了。」
步時豁達道:「咱們幾個來串一下口供,你的事情,我跟大哥還沒有往家裡說。」
步淺坐在楚厭的身旁,眨了下眼睛:「這個好說啊,就說我壓根沒住過院。爸媽他們也不會知道的。」
步時看看步沉:「我跟步沉同時離開,估計爸媽會起疑,我們倆得好好編一編了。」
步沉聞言,瞥他一眼:「我不需要編,我馬上就要再次出差。」
他根本不用直麵爸媽的拷問。
步時:「?」
果然,這虛假的塑料兄弟情是靠不住的。
步家三兄妹談了會兒家事,談到最後,步沉冷不丁的把話頭給了楚厭:「等回去了,你跟淺淺打算怎麼辦?」
步時一聽這個,跟著精神了。
他問的更直白:「你跟淺淺還要扯著我的大旗,繼續同居?」
被大舅哥問出這種**問題來,麵相看著天然冷的楚厭,都忍不住紅了耳朵根,他一隻手緊張的攥緊著,聲音也沒了平日裡的從容:「我,我跟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