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一道無解的難題,怎麼破(1 / 2)
漢口。
地處長江西北,漢江以北的地域。
東南隔長江與武昌相望,西南隔漢江與漢陽相望。
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是重要的商貿,經濟,文化交流中心,更是極其重要的交通樞紐,有楚中第一繁盛處之稱。
古時的「天下四鎮」「天下四聚」。
盡皆都有漢口的名字。
房玄齡和杜如晦,皆是首次踏足漢口。
二人無法想象,在這遠離京城長安的偏僻之地,竟然有此繁華一鎮。
房玄齡和杜如晦,帶領三位皇子,已經在漢口居住了半年多了。
說是居住,更多的時間,是用在南水北調工程之上。
半年裡,數千挖掘機,推土機和裝載機,日夜不停的操作著。
數十萬的將士和百姓,更是日夜輪換著,拋汗水,灑熱血。
一座大唐最大的蓄水庫。
也是人類歷史上,有史以來最大的蓄水庫,終於即將竣工。
半年多來,李長安,李吉和李祥,全部曬的黝黑。
身上的王服也早已破爛不堪。
若非是頭戴王冠,沒人會相信,這三位少年,便是當今天子的皇子。
「玄齡,有了這麼大的水庫,漢口這裡,再也無需擔憂,來自長江和漢水的水患了。」
杜如晦站在壩口,成就感滿滿。
「太師,太傅……」
「接下來,是不是就在這漢水和渭水之間,挖溝造渠了?」
李長安手持地形圖而來,手指所向,正是漢水和渭水之間的空曠之地。
房玄齡和杜如晦,滿意的點點頭。
李長安雖然年幼李吉和李祥幾歲,可是卻讓房玄齡和杜如晦,依稀看到了當年陛下的模樣。
「太師,太保,連通漢水和渭水,必須穿越秦嶺……除此之外,別無它路。」
李長安話音落地,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瞪大眼睛,往地圖之上看去。
剛剛還頗有成就感的二人,突然間感到,和橫旦在漢水和渭水之間的秦嶺相比,修建一座水庫,簡直不堪一提。
難,太難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的眉頭,都緊皺起來。
跨不過秦嶺,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如何跨過秦嶺?
水往低處流,根本沒有辦法,讓漢水迎山而上。
「長安,你有何見解?」
房玄齡自然想借機考驗考驗,這個嫡皇子。
「太師,學生以為,沒有其它捷徑可走,隻能擇一處峽穀鑿穿它,或者是炸毀它,亦可以利用人力,搬空那處峽穀……」
「即便是搬空峽穀後,學生以為山底下的挖渠難度,肯定是非常之大,山石堅硬無比,若無意外,山底下的岩石亦是如此……」
房玄齡聞言,非常滿意的點點頭。
「長安,你說的非常好,眼下看來,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了。」
「老夫在陛下麵前立下軍令狀,五年為期,貫穿漢水和渭水。」
「現在看來,怕是要讓陛下失望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盡是一臉滄桑之色。
當初看到陛下旨意,南水北調之工程,讓二人渾身熱血沸騰。
二人連夜寫下請戰書,願用生命裡的最後一點熱血,奉獻給南水北調之工程。
「克明,餘生我們還能看到,漢水和渭水相通的那一天嗎?」
房玄齡的話,讓杜如晦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秦嶺。
橫旦南北,不但海拔高,而且幾乎沒有峽穀可言。
綿延千裡,根本也沒有繞行的餘地。
「玄齡,一切盡力而為吧……」
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夕陽下,竟然顯得句僂了許多。
李長安鼻子一酸,開口說道。
「太師,太傅……」
「還有四年半的時間,學生以為,咱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完成任務。」
李長安話音落地,房玄齡和杜如晦,不約而同的挺直了月要杆。
「長安,有何見解?」
「太師,太傅。眼下水庫已經竣工在即。」
「您們看,在漢水和渭水之間,除了秦嶺之外,兩邊的空曠之地並不遙遠。」
「也就是我們接下來挖渠的進度,其實算下來,耗費不了太長的時間。」
「學生還發現,所有機械設備,全部投入到水庫建設中時,因為擁擠和分配不當,導致很多時候,挖掘機出不去,裝載機進不來的問題,導致我們進度慢了許多……」
隨著李長安的話,房玄齡和杜如晦的眼睛越來越亮了起來。
他倆沒有想到,李長安竟然發現了諸多問題。
「太師,太傅。我們北上之時,所有機械設備兵分兩路,一路在秦嶺以南,一路繞道北上。」
「我們先選中最適宜貫穿打通的峽穀地段,如此以來,南北皆可,同時開始挖渠開工了。」
「秦嶺南北,以機械設備為主,百姓為輔。」
「所有將士們齊心協力,攻克秦嶺峽穀。搬運下來的石頭,無論是南北,都可以借助南北的裝載機運走……」
「南北分開而動,可以最大限度的將機械設備運轉起來,避免因為擁擠,造成進度緩慢的現象。」
「學生相信,挖渠進度會大大加快。」
「學生也相信,四年半的時間,隻要數萬將士們齊心協力,麵前即便是秦嶺,我們也能將他搬開……」
「父皇交給我們的任務,一定可以完成。」
「學生也相信,一旦大軍開始移山的消息,在附近百姓中傳開,整個關隴大地,會有越來越多的百姓前來相助。」
「太師,太傅,學生以為,或許我們可以提前完成任務……」
「學生也堅信,太師和太傅一定會看到,漢水入渭水……會看到整個關隴大地百姓們振臂歡呼,載歌載舞的歡慶場麵……」
呼!
呼!
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雙眼火熱的看向李長安。
妖孽啊,又是一個妖孽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這份膽識,這份見識,這份謀略!
活脫脫的一個小李根再現。
特別是他剛剛手指地圖,指點江山運籌帷幄的氣度。
頗有王者之風範。
呼!
呼!
房玄齡和杜如晦,齊齊激動的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臨行前陛下口諭,讓他倆為大唐教導一位太子。
這還用教導嗎?
眼前這位,妥妥的不二人選啊。
隻是為何,李長安平日裡一直不顯山露水的,關鍵時刻才讓房玄齡和杜如晦刮目相看。
房玄齡和杜如晦,自然沒有心情去糾結這樣的問題了。
眼下最大的困難局麵,幾乎是無解的困境,已經讓李長安給解開了。
事關南水北調之工程,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了。
返回漢口的房間之內,房玄齡和杜如晦一番商議過後。
二人聯名修書一封,八百裡加急現在不必了。
有趙四和馮五跟隨,直接飛鴿傳書就成。
太極宮。
顯德殿裡,李根和往常一樣,主持朝政。
如今因為下派官員甚多,都是事關南水北調工程,和四通八達鐵路線工程的督辦事宜。
所以,朝堂之上的官員數量銳減。
連往常的三分之一數量都達不到。
就在朝會即將結束的時候,李根腦海裡突然響起係統的聲音。
「恭喜宿主,南水北調漢口線,建設完成了人類史上,最大的人工水庫。」
「特獎勵電動鑽十萬,挖掘鏟十萬,大型岩石粉碎機兩台,大型貨車兩輛,中小型發電機各十台。」
李根聞言龍顏大悅的點點頭。
沒想到,房玄齡和杜如晦的進度如此之快,而且還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
係統也足夠給力啊,一個人類史上最大的水庫,竟然獎勵的物品,如此之豐盛。
突然,李根雙眼閃閃發光。
這些獎勵的工具,好像都是漢口線急需的。
秦嶺!
這是一個橫旦南北的超級大家夥,也是連接漢水和渭水的必經之路。
李根為此不止一次的頭疼過,除了開山,根本別無他法。
若是開山的話,耗時之久,實在是難以估計。
李根原本以為,神秘任務隻有全部完成以後,才會結算獎勵。
看來,自己有點小看係統的氣度了。
人工可操控的電動鑽和挖掘鏟,正是最佳的開山利器。
再配合大型粉碎機,現場即可將岩石粉碎成顆粒狀。
下朝後,李根大踏步的往禦書房而去。
當然是要給房玄齡和杜如晦,修書一封。
「陛下,太師和太傅,飛鴿傳書。」
李根剛剛在禦書房坐下,程安生手持一封書信而來。
現如今,程安生已經和李茹,按照大唐禮儀,舉行過了定親儀式。
嚴格意義上,程安生可以稱呼自己為嶽父大人了。
既然這小子不改口,李根自然也不好意思,讓其改口。
再說了,自己眼下還年輕的很。
嶽父大人,嶽父大人。
李根也擔心自己被喊老了。
李根微笑著接過書信。
自己正準備給房玄齡和杜如晦修書一封,他倆就來信了,還真是巧合的很。
那就看完他倆的書信,再回信吧。
「安生,不用那麼拘謹,隨便坐。」
李根示意程安生坐下,自己將書信拆開而來。
李根低頭看信,瞬間雙眼便閃亮了起來。
一口氣將書信讀完,李根微笑著將書信塞進袖筒裡。
沒想到,長安竟然能有如此設想。
和自己原本的計劃,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自己的種啊,遺傳基因相當強大。
康慨激昂,豪言壯語,而且還能有理有據。
能把房玄齡和杜如晦,給熱血沸騰成這番模樣。
李根可以想象當時的場景。
內侍總管李德祿,已經將筆墨紙硯備好。
李根微笑著揮筆潑墨,奮筆疾書起來。
書信的內容很短,卻足以振奮人心。
「安生,去,飛鴿傳書漢口。」
程安生恭敬的領命而去。
李根則心情愉悅的,往寢宮走去。
路過東海池的時候,看到皇後在岸邊散步,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李根知道,皇後這是想念長安了。
李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從有了長安以後,皇後的肚子竟然不見長了。
無論自己如何努力,無論怎樣搞。
始終也無法大。
若是現在身邊有個小人兒,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皇後也不至於如此悶悶不樂。
李根布告天下,號召百姓們,積極參加到,火熱的造人運動中來。
自己身為大唐天子,不能身先士卒,屬實有點說不過去。
李根命內侍總管李德祿噤聲,自己悄悄繞過假山,往東海池岸邊而去。
太極宮共計有三處池水,分別是東海池,西海池和南海池。
每一處池水都麵積甚大,碧波盪漾,可以劃船遊玩。
東海池乃是三處池水最大的一處,也是距離天子寢宮最近的。
當年玄武門事件發生之時,李淵便是在這東海池上,與後宮妃嬪泛舟遊玩。
玄武門殺聲震天,李淵竟然毫無警覺,可見,不僅僅是太極宮夠大,東海池也確實不小。
「愛妃為何一人遊玩?」
李根突然一句話,把魏芬芳嚇了一跳。
「陛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魏芬芳深吸一口氣,平復下情緒,開口說道。
「朕,尋找愛妃未果,不曾想,你竟然獨自來東海池賞景。」
「才不是呢……」
問聽李根的話,魏芬芳立即為自己辯解道。
「朕懂,愛妃,咱們長安有出息了,有大出息了……」
一提起長安,魏芬芳瞬間雙眼閃閃發光,臉上也浮現出母愛的光輝。
李根掏出袖筒裡的書信,遞給了自己的皇後。
「愛妃,走,外麵起風了。坐到船上去看,朕已經很久,沒有陪愛妃泛舟遊玩了。」
魏芬芳微笑著點點頭,突然一陣北風勁吹,確實有點涼涼的感覺。
遊船裡麵,魏芬芳一口氣看完書信,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這,真是長安的主意?」
魏芬芳的話,把李根給成功逗樂了。
「愛妃,你覺得房玄齡和杜如晦,會欺君罔上嗎?」
魏芬芳使勁的搖搖頭。
一開始,李德祿以為是地震了。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以後,李德祿方才恍然大悟。
這不是地震。
乃是舟震也!
「愛妃,感覺如何?」
「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在裡頭?」
李根的話,讓皇後麵頰緋紅。
自己這個男人啊。
正經起來,比任何人都要正經。
若是不正經起來的話,普天之下,無人能出其左右。
二人心情愉悅的泛舟遊玩,特別是李根現在的心情,怎麼一個美滋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