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雲上(1 / 2)
「你邁出了那一步,恭喜啊。」
王明陽看著錢在野,分別五年,錢在野在逃避,他王明陽又何嘗不是在逃避呢。曾經的莫逆之交到頭來再相逢時尤為尷尬了。
「我就是個將死之人,沒啥好恭喜的。」錢在野苦笑地搖了搖頭,「怎麼個打算?」
「雲上學宮會在今年秋分開始進行招生。」王明陽當聽到那將死之人時眼中苦澀更甚,反觀靠在白樺樹上的錢在野神情那麼的滿不在乎。王明陽繼續說道
「各郡的事物也都完全可以獨立運行了,大梁亂不了。」
「你吃得消嘛?」
王明陽微微點頭,雖然他說得倒是十分輕鬆,可錢在野明白其中的辛苦。
「等秋分時,我回來幫你忙。」錢在野不鹹不淡地說道。「龍潭那老禿驢他入北邙了,賈輝他的計劃要開始了。」
「嗯,我知道的,走吧進屋坐。」王明陽明顯還有著些許的不自在,但又有很多話想和錢在野說。在這世界上,錢在野是他唯一能傾述的人了。
兩人一前一後邁入屋子內,錢在野在後,屋內還點著燈火,加上外麵破曉的陽光,倒也把屋子照得敞亮得很。
「這~嗬!你小子。果然知道我來啊。」錢在野看到屋內早已準備好了好幾壇杏花釀,不由玩味得笑了起來。「不過啊,我喜歡!」
「陪我好好喝點!」王明陽率先坐下,自從女帝生病後,他的神經一直都緊繃著,在錢在野孤生入恆山以後便更加了。
在這皇宮之中,沒人會注意到,這全天下最有本事的兩個人在破曉時分,像兩個酒鬼一般推杯換盞,像兩個不如意的落魄可憐一樣在回憶曾經。
尷尬的氣氛,再相逢的不知所措在一杯杯酒中漸漸淡化,化入滿滿杯中酒中。
「欲醉杏花自釀酒,生不悔,死無憂。」
錢在野手捧杯中酒自顧自喃喃道。王明陽兩頰微微有紅暈,打了個酒嗝,滿嘴酒氣說道:
「神芳君聽你這麼誇她,一定高興瘋掉。」
「讓她看到我們兩個人一大早一個勁喝酒,又要揪著耳朵罵嘞。」錢在野眼裡惆悵,回想到了少年之時。每天和老禿驢鬥智鬥勇,每天都愛跑到神芳君家偷喝上兩杯杏花酒,每天都會想著換著法子逗那個姑娘開心,逗她笑。
「在野啊,我現在特別理解你那個時候的感受,真的,真的好難受啊!」
王明陽將碗中酒一飲而盡,眼眶不自覺得泛紅。但忍住不讓自己流下淚來。
一旁的錢在野沒有發一言,隻是又為王明陽碗裡倒滿酒。
兩人心照不宣,舉杯相碰。
「明陽啊,如果說到了那一天,我也要化道的時候,你可不許難過啊,這大梁到時候可就要全靠你了。」
錢在野仿佛在發表自己的臨終遺言一般,但是笑著的,仿佛在故意逗王明陽一般。
「你小子別說這種喪氣話了?!少說還有四年五年呢!」王明陽語氣一下子帶有了些許威嚴起來。
「你就是嫉妒,嫉妒
我能早早地去陪靈薇。」錢在野搖了搖頭,嘴上依舊開著玩笑。
王明陽剛有些神采的眼眸又一下子暗淡了下來,投過門扉看向庭院內的白樺樹,嘆了口氣。
「是羨慕。」
「你覺得按賈輝和北邙那位納蘭鴻的脾氣,草原的風什麼時候會吹來呢。。」錢在野提起了一個現在必須急於去準備的問題,因為有北邙王庭的純在,歐陽雄和趙樹才沒有急於爆發內戰。
王明陽雖然喝了不少的杏花釀,但這個問題他回答起來確實格外清醒。
」我原本以為起碼還能有五年時間,但師傅答應賈輝入北邙,那留給我們的時間可能就隻有三年了,三年內會有來犯者,三年後必有大戰了。「
」哼!賈輝呀,賈輝。我們這個大師兄可真的讓我頭疼了呀。」錢在野語氣冰冷。」大師兄太想贏你了呀」
王明陽表麵一副滿不在乎,月匈有成竹的樣子出來,心裡便已經開始打算如何去應對了。
「首輔大人啊,和你說兩個事情,金樊已經讓金慶廣把玉璽和銀蛇牙送到我這了。」
王明陽聽後不覺得驚訝,點點頭。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第二個,有人在抓小孩,我昨天晚上算了下,和趙樹有關,他又在準備乾些見不得人的溝道了!。我讓金慶廣去處理了,你讓朝廷的探子在各地方也多留意一下,我等手頭上的事情忙完,要去會會杜牧之那老東西了!」
第二件事情反而讓王明陽聲色有了很大的觸動,當年宋凡宋待詔全家的滅門慘案他還歷歷在目,這位賀國國君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即使輕視趙樹也不會輕視他背後的毒士杜牧之啊。
「你放心,我會讓人調查的,你讓金慶廣去處理,會不會太魯莽了點?」
王明陽對於金慶廣的映像始終還隻停留在那個隻會一天天喊著要和人比試下拳腳,動起手來完全沒有分寸的莽夫形象。
「我這隻是讓趙樹知道,我發現了他的這點勾當了。但如果想現在就抓住他的把柄,太難太難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北邙王庭!趙樹他逃不掉的。」
「逃不掉的!」
「狀元郎叔叔!你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