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穿越的第七十四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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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沼從那扭曲的裂縫中走出來後,看到的是一個純白的世界。

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正坐在這片純白空間的一把椅子上。

蓮沼安靜的看著這個沉默的垂著眉眼的少年,他一眼就注意到,對方正圍著一條和典明哥一模一樣的紅色圍巾。

「你比我想象中來的要早。」「秋月蓮沼」淡淡的說道。

而蓮沼則是在打量這個空間。

由於周圍都是白色,他一時之間竟然不能判斷這個空間究竟有多大,當他的視線轉向了自己身後時,蓮沼在注意到擺放在他身後的東西後陷入了凝滯。

那是一具冰棺,隻消一眼,蓮沼就立刻明白了躺在裡麵的人究竟是誰。

童年的記憶早在時間的洪流中逐漸淡去,就像是褪了色的舊畫卷。

蓮沼曾以為,這些塵封的過往已經不會再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可直到他看到了在這虛無空間中的水晶棺,無法形容的情緒彌漫心頭。

和典明哥幼年的回憶就是在這時席卷而來的。

雖然知道對方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就是為了要將典明哥復活,聽齊木君說典明哥的靈魂都快要被對方收集齊了,可是真正直麵這件事的時候,蓮沼還是覺得這件事沒有一點真實感。

可詭異的是,明明和冰棺身處同一個空間,「秋月蓮沼」卻選擇了一個遠離了冰棺的位置。

就在這時,蓮沼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響動,「秋月蓮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這個世界真是糟糕透了。」「秋月蓮沼」突然這樣說道。

他淺色的眼睛在蓮沼身後的冰棺上稍作停留,便不動聲色的微微垂了下來。那裡睡著一個溫柔的人。

美好的東西永遠在離去,留給他們的究竟又有什麼。

對於「秋月蓮沼」的話,蓮沼無法苟同,甚至有些震驚,這是什麼中二發言?

「秋月蓮沼」根本沒有想要得到任何回應,他兀自說了下去:「我要讓最美好的東西重新出現在這個糟糕的世界上。」邊說,他邊緩緩向蓮沼走來,「這是十年後的我從他那裡為我送來的典明哥。隻差一點,我就能將典明哥的靈魂重聚,他很快就可以睜開眼睛了。」

濃烈的殺氣從他身上爆發開來,「就缺你這麼一個最關鍵的靈魂。」

另一個霧之潛行者出現在了「秋月蓮沼」的身後,與此同時,蓮沼的霧之潛行者也沉默的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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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意大利的中型黑手黨組織「力諾」是第一波以蛇皮走位避開了前方攔路虎的一群人,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要直麵秋月蓮沼的幸運兒,誰知道他們在這次抵抗的人群中見到的守在最裡側的人竟然是一個坐在不遠處廢棄石塊上的赭發少年。

這個少年肩上披著黑色的西裝外套,頭上還帶著一頂復古的黑色禮帽,在看到了他們後,少年重重的嘆了口氣,「可算來人了。」

說著,他從石塊上站了起來。直到這個時候,「力諾」的眾人才注意到,這個人……身形十分的嬌小。

可正是這樣一個人,渾身散發著暴戾的紅芒。

赭發少年的站姿異常囂張,他兩隻手都插在褲袋裡,接著,他從中抽出了右手對著「力諾」的眾人勾了勾,「放馬過來吧。」

剛好,讓他為自己無法安寧的內心找到一點紓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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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純白空間中的蓮沼則和遊刃有餘的中也麵臨著完全不一樣的境況。

他甚至做不到分心,因為,此時站在他對麵的十年後的「秋月蓮沼」。

三分鍾前,蓮沼的霧之潛行者借由吞噬這一特質險險的贏過了「秋月蓮沼」,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不過是對方的陰謀,在「秋月蓮沼」的替身消失在原地的同時,一個紫色的炮筒被他抓在了手裡。

當時蓮沼就智熄了,因為在之前作戰會議的時候,綱吉曾經對他千叮嚀萬囑咐,如果對方手上有一個紫色的炮筒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把它給毀了。

「那是可以讓他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五分鍾的武器。」

所以,在看到了對方掏出了這個東西後,蓮沼的想法可想而知——這個人,他居然想作弊!

然而,他的動作卻還是晚了一步,因為這一切都是「秋月蓮沼」計劃好的。饒是蓮沼反應再快,等待他的,還是一陣讓人絕望的紫煙。

等到煙霧散去後,一個成熟了不少的「秋月蓮沼」站在了自己的對麵。

看著孤零零掉在了地上的紫色炮筒,蓮沼那一瞬間都想把它撿過來扣自己腦袋上了,他曾經也和其他人討論過這個問題,並問出了很天真的問題,「那他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我也和自己交換不就可以了?」

當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岸邊露伴一臉無語的告訴了他殘酷的答案:「你是不是忘了……他的目的是什麼?既然他能把十年後的自己叫出來,十年後的你大概是沒了,醒醒。」

蓮沼:「……」

然後岸邊露伴就接收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鯊意,雖然不是很想搭理這群人,但是……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畢竟你這次去,就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的。」

沒錯,他可不是來送死的,而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的。

所以,哪怕在接下來的三分鍾裡蓮沼被迫體驗了一把毫無招架之力的真實含義,但哪怕如此,他也沒有就此放棄。

「你的替身覺醒方向很有意思,」「秋月蓮沼」冷淡的評價道,「你能拖到現在,真該謝謝它。」

蓮沼有些狼狽的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就是打不過。

他看著趴服在「秋月蓮沼」肩膀上的霧之潛行者。

和蓮沼身邊的替身相比,「秋月蓮沼」的潛行者要足足大了一倍。

蓮沼的霧之潛行者屬性已經非常逆天了,但和「秋月蓮沼」相比,感覺每個屬性似乎都差了一線。

更重要的是,隻要被對方的替身逮到,隻要三秒之內不脫身,蓮沼就能看到自己的霧之潛行者身形在變淡——這是掠奪他能力的前兆。

蓮沼這一架打的有苦難言,既不能放開了去攻擊,也不能全然的防守。

可他的計劃,是要把「秋月蓮沼」打個半死才能實現的。現在看來,他能不能撐過這位boss的最後兩分鍾處決還是個問題。

就在蓮沼一路亂竄的過程中,他不可避免的看到了那具冰棺。這是他和「秋月蓮沼」都想要避開的東西。

究其原因,不過是誰都不願意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當又一次用霧之潛行者擋下了對方的攻擊後,蓮沼腦內靈光一現。

為什麼,他不能強製克服這種思想,反過來利用一下呢?

「霧之潛行者!」蓮沼在想通了這一點後立刻大聲呼喊起了自己的替身。

現在的他是完全的劣勢,隻能在陰謀詭計上下一點功夫了。這樣想著,蓮沼的眼睛頓時冷了下來。

霧之潛行者迅速後撤,它驟然四散開來,濃稠的液體將蓮沼全數遮擋在了自己身後,使得自己的身影從「秋月蓮沼」的眼前消失。

「秋月蓮沼」沉默的向這團濃稠的流體走來。盡管他覺得蓮沼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垂死掙紮,可是和蓮沼一樣,他同樣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人。

「秋月蓮沼」的替身盯著那一片流體蓄勢待發,然而,在它沖出去的前一秒,對麵的流體以及其迅速的速度消失在了純白空間中,就這樣大大方方的暴露出來了藏在它後方的蓮沼。

可當看清了蓮沼的動作後,「秋月蓮沼」和他的替身卻像是凝固了一般站在了原地。

——在「秋月蓮沼」的對麵,蓮沼正以一個讓兩人無比熟悉的姿勢站立著。

他的雙手反向交疊用力合攏,平放在自己的月匈口。

看著「秋月蓮沼」不受控製微微張大的雙眼,蓮沼的嘴角下意識的扯了起來,他和「秋月蓮沼」分明是兩個獨立的個體,可在某種方麵又是如此的相似。

就像他想的那樣,在典明離開的這些年,他和「秋月蓮沼」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和典明哥相關的一切事物,他們都會盡力去回避那些過往。毫無疑問,他們都對典明哥的死帶著悔恨與痛苦。

可現在,在「秋月蓮沼」毫無準備的時候,就這樣看著蓮沼做出了讓他如此熟悉的進攻姿勢。

——這是花京院典明最常用的進攻姿態。

一瞬間,「秋月蓮沼」的大腦中回盪出了無數相關的記憶。

起因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肉芽植入了花京院典明的額頭裡,使得他的一生因此發生了偏移。

他被一個叫做迪奧布蘭度的人控製了。再之後,典明遇到了同為替身使者的空條承太郎。

在得知承太郎的母親因為一個叫做迪奧布蘭度的人而生命垂危後,被承太郎清除了肉芽的典明毅然決然的加入了對方的陣營,走上了討伐迪奧布蘭度的旅程。

從此他再也沒能回來。

替身使者和替身使者之間是會互相吸引的。有人這麼告訴過「秋月蓮沼」,可對他來說,這句話就像詛咒一樣。

正是因為知道這件事,典明哥才會義無反顧的加入那場使他沉眠埃及的戰鬥。

『這就是我最後的,綠寶石水花。』

腦海裡又一次回想起了讓「秋月蓮沼」靈魂撕裂的畫麵,他看著站在他對麵的蓮沼,哪怕得到了『書』的他已經有著超凡的力量,也已經將典明去埃及的那五十幾天的旅行反復翻閱了上百遍,可是,他卻總是會在最關鍵的地方停下來。

至今為止,他隻看了一遍花京院典明死去前的景象。

可唯獨這一遍,卻像是個烙印一樣,將典明離去前的一切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記憶之中。

無法拔除,難以割舍。

當看著典明的身影從空中墜下的那一刻,「秋月蓮沼」無法形容自己內心的心情。

更無法麵對典明哥的父母在看到他的遺體後的表情。那痛苦的悲鳴切割了「秋月蓮沼」的靈魂。

為什麼當時沒有阻止他?為什麼沒有告知他的父母?

……為什麼自己的替身能力非要在典明哥離開後才覺醒?替身使者之間不是互相吸引嗎?既然這樣,他為什麼沒有盡早覺醒這個神奇的能力,好讓典明哥一直停留在他的身邊?

過於執著的人似乎總容易走上極端,和其他平行世界中擁有其他排解方式的自己不同,「秋月蓮沼」陷入了**與自責的漩渦之中無法自拔。

始終因心中的強烈願望而吊著一口氣的「秋月蓮沼」,在這一刻卻像是突然被抽空了。

蓮沼看著「秋月蓮沼」失神的模樣就知道勝利的天平倒向了自己這一邊。

被蓮沼極致壓縮的霧之潛行者變成了一枚枚大小相等的寶石,從蓮沼雙掌中的間隙急速向著「秋月蓮沼」襲去。

但在這最至關重要的一刻,「秋月蓮沼」卻瞬間將自己從沉浸於痛苦的狀態中抽離。

身經百戰的他怎麼會就此折在這種雕蟲小技上?

可就在「秋月蓮沼」剛要操控著自己的替身反擊時,空氣中突然出現了異向——細碎的光芒開始向蓮沼的身後匯聚,直至變成了一個讓「秋月蓮沼」永生難忘的人。

是花京院典明。的確,「秋月蓮沼」知道,典明哥的靈魂已經被拚湊的七七八八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種至關重要的時刻選擇現身。

這個紅發少年和他回憶中的模樣如出一轍,此時,他正安靜的站在蓮沼的身後,遙遙與「秋月蓮沼」相望。

那雙眼睛裡沒有「秋月蓮沼」設想中的失望,隻有溫和的悲憫。

可就是這樣一眼,卻讓「秋月蓮沼」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下意識的想要抬起雙臂遮擋住自己,他不想讓典明哥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可蓮沼卻對自己身後的情況一無所知,他滿心滿眼隻有對麵的「秋月蓮沼」。

當「秋月蓮沼」回過神來時,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數十個貫穿傷,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的流逝,幾秒後,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蓮沼的本意並不是要乾掉他,畢竟這人據說死了還能活,殺掉他反倒是錯失了機會。

他隻是為了自己下一步計劃的實行。

在重傷對方這一目的達到後,他緩緩向眼睛微微睜大著眼睛的秋月蓮沼走去。

「……你別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秋月蓮沼」那張冷淡的臉上,首次出現了強烈的情緒波動,他及其抵觸蓮沼和他越來越近的距離。

所以,哪怕是現在這種時刻,他依舊在掙紮著後退。

蓮沼困惑的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繼續上前。

他怕他繼續往前莽,「秋月蓮沼」就要因為失血過多提前掛掉了。

蓮沼乾脆的開始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仔細想想,我們真的很像,要是沒有漫畫,沒有阿征,沒有身邊的朋友,說不定我就變成了你。」有奇妙的東西開始向蓮沼身上湧去,他的心頭出現了許多復雜的、讓他難以理解又無法招架的情緒。

他消失的感情正在爭先恐後的向他的身體裡沖撞。

「你最害怕的事情,老實說,對於一個被你奪走了感情的人,我真的很難想象。」蓮沼微微喘著氣說道,「可是看到你一直遠離典明哥的冰棺,我就知道了,你害怕見到他。」

不能接受自己以這種模樣出現在典明哥的麵前,「秋月蓮沼」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錯誤的。所以才尤其懼怕看到典明哥,隻需要一點想象,就能看到他帶著失望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溫柔如花京院典明,是絕對不會期待自己以無數個平行世界為代價而復活。

可現在,他正站在一無所知的蓮沼身後,用那種哀傷的眼神看著自己。

這一切都不過是「秋月蓮沼」的一己之私。可他明明知道,卻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渴望,選擇了這樣一條不被任何人期待的路。

就算是死亡,「秋月蓮沼」他也依舊能夠重新來過。

蓮沼也知道這一點,所以為此,他思考了一個對策。

他隨手將自己帶過來的『書』丟在了「秋月蓮沼」的身邊。

下一秒,「秋月蓮沼」本來就已經快要崩潰的表情就更加維持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蓮沼將存放著花京院典明的那具冰棺輕鬆抬了起來,然後——

乾脆的丟進了突然光芒大盛的『書』中。

「原本我是沒想過這麼做的,但是,這具冰棺在你這裡已經呆了很久了吧?」蓮沼對著「秋月蓮沼」微微一笑,「要跳下去嗎?」

「秋月蓮沼」目眥欲裂,因為,在蓮沼把棺材丟進去的那一刻,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屬於花京院典明的靈魂,也義無反顧的進入了『書』裡。

他知道,典明哥是在幫助眼前的蓮沼;他同樣也知道,典明哥無法認同他所作的一切,所以才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了選擇——以自己的靈魂為大家,引導著他一同進入這個由蓮沼製作出來的陷阱。

他並不知曉前方等著他的究竟是什麼,可他必須要追上典明哥,將他從這裡麵救出來。

明知這一切,「秋月蓮沼」在這一刻爆發出了身體全部的力氣,追著那具冰棺和花京院典明的腳步義無反顧的沖進了『書』中的世界。

發著光的筆記本在「秋月蓮沼」進入後,光芒漸漸暗淡了下來,虛擬世界的大門即將關閉了。

一聲陌生又熟悉的謝謝,回盪在了這個純白的空間中,有溫暖的觸覺殘留在蓮沼的肩膀上。

蓮沼有一瞬間的怔忪,因為這是隻會出現於他夢境中的聲音。是典明哥的聲音。

『書』爆發出了一陣奪目的光芒,片刻之後,無論是「秋月蓮沼」還是典明的靈魂,都消失在了這寂靜的空間之中。

蓮沼拖著沉重的身體彎月要將那本『書』撿了起來,他漫不經心的翻開了書頁,看著那上麵被他寫滿的紙張。

從此以後,這就是囚禁「秋月蓮沼」的牢籠。

這本筆記本在蓮沼從中也那個世界回來後,每天都在被他書寫著新的故事,直到決戰的這一天,蓮沼也將這個故事的結局寫完了。

「秋月蓮沼」將在進入這個『書』種的虛假世界後,按照蓮沼所譜寫出的劇情,忘記過往的一切,平淡的走完自己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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