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北宋(九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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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此言可謂推心置腹之言, 倒讓夏安然有了幾分不自在。

看來這是他哥不知從何處聽聞傳言, 他不娶妻不生崽是因為害怕到時候和小皇子長得一樣。夏安然首要懷疑傳謠對象便是他親媽。他頓有有苦難言之感,總不能說哥你自作多情了, 不生崽崽的原因是你弟弟生不出吧!

「你與澤玿之事,為兄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妥,」

不知道弟弟心情的趙禎深沉說道,他還扌莫了扌莫下巴,神色極其真誠「你二人若說要生出些情愫來總是少了些契機。阿弟, 你二人太過莽撞, 怎可以名聲行此舉?」

這,這是猜測他和白錦羲兩個人是協議夫妻?啊不是,是協議搞基?

夏安然瞪大了眼張張嘴剛想解釋, 忽而聽聞門口一男音一字一頓道「謝陛下關心。」

回京赴任的白錦羲緩緩踏了進來, 麵上表情淡淡,周身氣勢暴漲,讓原本躺著任人伺候的小豹子一個魚躍翻身炸著全身的毛呲溜跑走,便是原來悠悠閒閒當夏安然靠枕的的黑白熊也四爪並用啪嗒啪嗒躥開。

一時間場內隻餘下三人或坐或立, 兩隻動物動靜太大,使得場景一度十分尷尬。

夏安然默默看了眼點爆□□桶不自知的趙禎,再看看背後隱約有黑氣彌漫的男人,忽然笑了一下, 他拉了把作揖起身的白錦羲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 然後他看著趙禎猛然間眯起的眼睛坦誠得說到「皇兄, 我是真心喜歡他的。」

趙禎麵色未變, 他沉吟片刻後忽然問道「你們是何時定情?」

這個問題遠超過於夏安然的預料,他本以為自己這位便宜兄長會開口棒打,準備不足的夏安然掰了掰手指,又回憶半響,才道「我,我進京後一年吧……」

「朕聽聞……當時你同澤玿南下之時,在澤玿金陵老家你們便宿於一間?」

……那是因為白家沒房子呀,夏安然眨眨眼,覺得好像沒什麼問題,還是點點頭,趙禎於是長長得抽了口氣,麵色漲得通紅,看著白錦羲的眼神復雜到無疑倫比,片刻後就見他站起身來,「澤玿,朕欲與你詳談一番。」

說罷他瞪了夏安然一眼「你不許跟上來。」

莫名其妙的夏安然被孤身一人留在了原地,忽然覺得自己這位哥哥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他和白二少待在一塊都已經那麼多年,按照皇城司的工作效率,想必第二個月就已經把消息報上去了。

難道他哥真的以為他是為了抱白二少大腿以求安身?不會吧!他哪兒就給他哥留下了自己是小可憐的印象?

夏安然忙往嘴裡塞了好幾粒果脯壓壓驚,然後他眼珠子一轉,見邊上的侍衛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姿態,便躡手捏腳得跟著去了趙禎前進的方向。

夏安然打算得很好,以他的聽力,壓根不用靠的太近便可聽到他們說什麼啦!

然後他就聽到他哥在長久的沉默之後說了一句,他聲音有些乾澀「澤玿,你我相識已有十數年。」

「你與吾弟相識不過數月,」

雖然後麵的話,趙禎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十分的明晰。

你和我認識了十多年,但是認識了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張臉的夏安然不過幾個月,便和對方定情,你嗦,你到底你是不是把我弟弟當做我的替身啦?

當然這樣的話,因為對臉皮的需求太高,趙禎是說不出口的。

在外麵偷聽的夏安然則是在極度的震驚之後默默地捂住了臉,不忍再看。

他在之前早就想過會不會有這個誤會,但是他哥似乎一直都表現的十分淡定,加上自他進入這個身體之後,相由心生,兩人越來越不像,嚴格來說到了一年後,隻要對他二人有過接觸的便很少會搞混兩人,於是夏安然便以為趙禎的神經粗到已經沒能注意到這一點。

沒想到實際上是帝王壓根隻以為他們是逢場作戲所以沒有在意罷了。

他在掩麵同時於心中暗暗吐槽,趙禎也就是因為沒有看到過白錦堂,如果他見過白錦堂,是不是還要以為夏安然是把白錦羲當做他大哥的替身啦?

因為按照他的邏輯,其實他和白錦堂相識在先。

況夏安然和趙禎兩個人隻不過是堂兄弟之間的相像,但是白錦堂和白錦羲之間卻是實實在在的一模一樣,除去一些姿態、動作,若兩人都麵無表情看過來的話,十個人會有七八個認錯,當然夏安然不會,因為他認人的方法不是看臉,是靠感覺。

所以在得知此二人為雙胞胎之後,他在此稍稍留意之後便不曾再認錯過。

正當夏安然以胡思亂想來化解心中尷尬之時,他聽到白錦羲語調低沉「陛下龍威甚重,臣不敢直視天顏,況,在臣心中,南王與陛下之差異,一目可見。」

咳咳咳!

夏安然默默得捂了捂碰碰亂跳的小心髒,雖然白錦羲說的是大實話,但是這顆直球還是讓趙家兩個兄弟都不約而同的呆滯了一下。

也許是被這話捧舒服了,也許是心中另有計較,總之,趙禎沒有再抓住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但他接下來提出的卻是另一個致命的話題。

他問白錦羲,有沒有考慮過子嗣問題。

白錦羲的拒絕很直接,他說:臣與南王之間,容不下第三人,想來南王亦是如此想。

還不等趙禎回應,白錦羲繼續道,「臣同南王自情定之後便彼此已有約定,我二人一心侍奉陛下,至於死後香火……」男人微微一笑,對麵露驚愕的帝王說道「便要請陛下來為我等操上這一份心了。」

屋裡久久的沉默,外頭遠遠偷聽的夏安然不自在得動了動身子,他此時背依靠在廊柱之上,寬噠的柱子將他的身影藏得嚴嚴實實,唯有印在地上的影子泄露了二三痕跡,影子裡的青年此刻堪稱誌得意滿,發尾更是一抖一抖得別提有多美啦。

趙禎輕輕嘆了一口氣,隻說了一句「你們呀……」便不再多言,白錦羲的意思便是他和夏安然兩人,日後隻做陛下的純臣。

正因為二人沒有家室拖累,自然更會一心效忠於陛下。

而身後事,便是想著死了之後入忠烈祠,吃一份國家祭祀,直白的說,便是蹭上趙禎的香火了。

臣子如此表態,作為帝王的趙禎又能多說什麼呢。

何況宋朝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重的子嗣負擔。

隻要宗脈不斷,倒也無妨,白錦羲和夏安然嚴格來說都並非是家中獨子,隻不過在外人看來夏安然承的是平南王一脈,他就不成婚其實對帝王的名聲多少有些影響,但是為了弟弟……趙禎輕嘆一口氣後,還是默許了。

見裡頭再次歸於沉默,夏安然便想悄悄離開,他剛踏出一步忽然聽到他哥輕輕呢喃一句:不知太一神可有讓男兒生子之法?

夏安然一個踉蹌,隻想趕緊沖進去捂住他哥的嘴,讓他可千萬莫要亂來,太一神要是在被安上亂七八糟的神職之後再多個男男生子職能,隻怕他當晚就會被揪到夢境裡頭好好談心。

但轉而就聽趙禎問了一句「若當真有此法可用,不知澤玿同惟能之間,誰肯服藥?」

邁出的腳在空中滑了一下,夏安然不可置信得抬頭瞪著那間房間,萬萬想不到他哥居然是如此八卦的人,居然連弟弟是和愛人之間誰上誰下都要問個清楚。

他實在羞窘,便聽到白錦羲輕輕答道。「南王身子羸弱,如果當有此藥丸,安然又確實想要子嗣,某願服之」

……很難形容夏安然此刻心中所想,他一時之間隻覺得心中麻酥酥的,熱流一股又一股,嘴角更是忍不住得上翹。

白錦羲這不是為了敷衍趙禎,他也不是會空說甜言蜜語之人,男子漢大丈夫,他們一向是信奉說得多不如做的多的,故而白二少此翻言辭便是因為他當確實是這樣想的。

他忽而蹲下身,捂住了熱湯湯的臉。

生,生崽崽什麼的……

有白二少的那張臉的崽崽……唔!!

正當此時,忽而便見到一隻紅尾巴鳥從牆外頭撲棱棱得飛了進來,那鳥正好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夏安然之後震了一下,它在空中一個小盤旋,靜靜地落在了附近的樹枝之上,拿著豆豆眼斜眼看他。

這一瞬間,夏安然將腦中方才出現的一係列小包子的念頭全數掃空,得了吧,養孩子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他伺候家裡的一個兩個醋壇子還忙不過來呢。更何況就算有這種藥,白錦羲不敢讓他涉險,他難道就敢了嗎?都是肉體凡胎的,誰知道怎麼生孩子,又不是那種洪荒小說的什麼感而後孕,分出個神魂,男男生子……想想這高難度,他便堅定得將這個念頭打消了。

比起有個子嗣來說,還是愛人本人更加重要。

夏安然伸手將多多鸚拿來捧在手心裡頭,認認真真得用額頭輕輕頂了頂已經有好些日子對他實行冷暴力的夏多多,「多多啊,爸爸隻會有你一個崽啊。」

夏多多舉起小翅膀抵住了夏安然表示親昵的臉,雖然站在夏安然的手心裡頭,小腦袋卻轉過了一邊,他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你騙鳥呢!

夏多多特別生氣,說我是你最愛的崽!結果呢,一隻蠢豹子,鸚也就忍了,那隻豹子都快凍死了也沒辦法,結果那隻豹子還自帶了一群狗子的奶兄弟,好吧,我把自己當做是重組家庭的大家長也忍了,但是這隻熊!

鸚聽到了,這隻熊完全是傻爹爹自己去買來的!要五百文!五百!文!

剛帶回來的時候,傻爸爸天天給熊沖盆盆奶,鸚呢?鸚都是吃的乾飼料!

這隻熊有什麼好?它會說話嗎?它會飛嗎?就連顏色它都沒鸚鮮艷,它甚至還不會還價!

鸚當年被傻爸爸買來的時候還能幫著還價,鸚這麼勤儉持家!!!

夏多多簡直委屈壞了,若不是帶回胖達之後夏安然很快就丟下愛寵們忙起了備戰諸事,夏多多能用小翅膀把醋缸子舉起來咕嘟咕嘟倒著喝。

但是即便如此,在徹底空下來之後夏多多也沒少給夏安然顏色,如今這番隻是小傲嬌姿態還是夏安然屢次發言發誓之後的結果。

夏安然輕輕捏住了小翅膀,親了親鳥喙,見夏多多還想鬧脾氣,他用兩根手指輕輕頂住鳥腦袋認認真真得說「多多乖啊,不生氣了,他們都是寵物,多多是兒砸呀!」

「嘎——」

「嗯嗯嗯,是的,爸爸和爹爹都最喜歡多多了。」

「嘎嘎嘎——」

「對的對的,我們都隻會有你一個崽,所以多多要活的久久得喲,不要早早丟下爸爸們!」

「嘎嗷——」

「你看,爸爸急著幫小豹子相親,狗大狗二他們也都相過親了,胖達現在小,大了也要相親,結婚了的娃就有自己的家了,但是爸爸沒有幫多多相過親吧?爸爸也沒有催過多多自己找別的鳥吧?」

「這說明爸爸尊重你呀,」其實是因為夏多多的品種成謎,至今沒有找到另一個類似的鳥,否則無論是寵物也好兒砸也好,都要走上相親的不歸路,咳,比起大鳥,他更喜歡小小的,啾啾叫能夠躺手心那種。

這些都不能告訴夏多多。

夏安然一路走一路說,等回房的時候夏多多已經徹底被哄開心了,雖然他究竟聽明白了什麼尚且未知,但是看夜裡多多鳥硬要擠在兩個爹爹當中睡的態度,還是把兒子的重要責任——電燈泡扮演得很好的。

夏安然在床上蹭來蹭去,夏多多睡得四仰八叉,大翅膀整個展開,占地距離都快要有半米了,被深情表白的夏安然還想和他爹有個親密接觸呢,就被小電燈泡給擋住了這條子路。

白錦羲倒是不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對於鬧脾氣好幾天,一直吭吭哧哧在暗中窺伺,明麵上卻總是擺著我不在乎你的夏多多今日反常舉動也有幾分好奇。

但是他剛一問,夏多多立刻就啪嗒啪嗒用翅膀背著拍打床麵,小短腿還在空氣中劃拉,顯然擺出的是一幅【你在胡說什麼呢?我一直都那麼乖】的姿態,白錦羲立刻明白它應該是被夏安然哄過了,這是在撒嬌呢。

見夏多多一幅要做巨型蠟燭照亮他爹爹們的姿態,他索性掐滅蠟燭,伸手抓住了夏安然放在一旁的手爪子,笑道「你都聽到了?」

他武功高強,聽力自也不逞多讓,而且這所宅院裡其實也沒多大的秘密,夏安然一個人悄悄蹲在那兒的事已經在人群當中傳開了,夏安然也沒什麼好害羞的,他哼唧了一聲,「皇兄最近太空了。」

可不就是太空了嗎,白錦羲微微一笑,他意有所指道「馬上就不空了。」

聽明白白二少言下之意的夏安然微微側過身,就著夜色看著他男人,唇上笑意深深「看來白二少是已經準備好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了。」

「自然,」白錦羲也側過身,沉沉夜色之中眉目柔和「吾比不得愛侶,還當多多努力,方得享祭。」

夏安然默默地,默默得收回了手轉過身去,耳朵尖尖一直到耳朵根全都火辣辣的,真可怕呀……他想,一個平時不說情話的人,說起來真是要人命喲!

白錦羲的第一把火,便是燒在了黨項身上。

如今的夏國公李德明業已到知天命之年,夏安然記得他和遼主是差不多時候先後逝去的,雖然不知道其歷史是否有變動,但是即便有變動也無妨,因為黨項祖墳冒了青煙,上下幾千年之下也就出了一個李元昊,而李元昊現在正被囚禁在汴京呢。

這可能當時李德明覺得有個天縱奇才的兒子就夠了,把別的孩子教好了容易給長子拖後腿,所以他後麵幾個娃的教育明顯沒有被放在心上,這也就導致了當二子、三子們發現壓在頭上的大兒子被抓走,並且很顯然短時間內回不來之後,立刻動了小腦筋開始搞內鬥。

在黨項族勢力已經大大縮減的時候還搞內鬥,簡直短視至極。

這裡還要說到黨項和宋的愛恨情仇了,其實嚴格來說,黨項的確有一部分土地應該是屬於宋國,因為當時的黨項首領李繼捧曾經帶著族人、家產,去找宋太-宗要求加入宋國,並且獻出五州,太-宗允許了。

不過李德明的老爹李繼遷反對,他當時帶著兄弟們叛逃宋國,尋求了遼國的支持,遼國為了遏製住宋西北勢力便扶持其上位,李繼捧被打下去了,這塊地自然無法兌現。

而這次,黨項的二子和三子也打了同樣的注意。

他們二人為了爭奪嗣子之位同時向宋國和遼國尋求幫助,並且給予了扶持後的承諾,宋國這邊拿到的承諾便是二子傳來的。

如果宋主選擇他,他願意像他堂叔一樣,獻上夏、宥、鹽三州,並且退出秦漢長城以外,向宋國稱臣。

這個條件的確足夠優渥,如果黨項可以退出秦漢長城的防禦範圍,宋國的永興軍和保德軍均可以大大減輕負擔,將布兵重點放在北邊和遼國的交界線。並且安心聚集力量以求取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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