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武朝做神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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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無限唏噓地說,「我以前喜歡玩遊戲。」

係統說,「哦。」

冷漠之意溢於言表。

但這絲毫不影響林久的興致,「那時候我沒有很多錢。」

係統說,「你活該。」

林久說,「隻能被各種氪金大佬無情吊打。」

係統哈哈一笑,「怎麼被吊打的?說具體點,我愛聽。」

林久不搭理係統,繼續她的回憶,「我在夾縫裡艱難地生存,有一天,我又遇到了一個氪金大佬,那一天我足足死了十次。」

係統笑出了聲,「這都是你應得的。」

林久悲憤地說,「那天殺我時,大佬甚至沒親自動手,我被大佬的坐騎活活踩死了十次。從那天開始,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得到一頭最酷炫的坐騎。」

係統漸漸聽出不對味了。

果然林久下一句話就是,「今天,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感謝係統,感謝西漢,當然,最應該感謝的是我的酷炫坐騎本身,劉邦。」

係統:「……」

係統說,「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綁定你做宿主,第二後悔的事是跟你說話。」

林久快樂地笑出了聲。

係統雖然在某些地方很坑,但之前承諾的【無邊的美貌】還是給了全方位無死角的落實,林久的臉很美,聲音也很好聽,在【魂兮歸來】套裝的加持下,更是多了一絲非人的空靈感。

此時是正午,漢宮冬日,空氣寒冷乾燥,天空透澈得像一張蒼藍色的玻璃紙,鏽紅的宮牆一直蔓延到視線不可及之處,巨大的宮室剪影仿佛從四麵八方撲麵而來。

乾癟枯瘦的老頭子拽著劉徹的衣角涕泗橫流,哭聲乾啞,如同老鴉瀕死的哀嚎。

林久的笑聲就在這時響起,她笑的聲音並不大,可那純稚的笑聲竟然沖破了老頭子乾啞的嘶嚎,清晰地回響在在場每一個人的耳邊。

然而這一笑並沒有達到如聽仙樂耳暫明的效果,反而因為兩種音色對比太過鮮明,一個極端的好聽,一個極端的難聽,摻雜在一起,直聽得人寒毛起立,毛骨悚然。

劉徹正被老頭子死死抓住衣角哭嚎,被林久這一笑驚得腳下踉蹌了一下,險些又往後退一步。

他確實是年紀太輕,經歷過的事情太少,見過的世麵不足夠多,單獨看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但此時還有個劉邦在身邊做對照組,稚嫩和不足就變得明顯了起來。

和劉徹不同,劉邦從始至終穩如老狗。

他原本站在林久身後,接收到林久的眼神之後,他就開始往前走,到林久笑出聲時,他正從林久身邊經過。

哭嚎著的老頭子抬起頭,掛著鼻涕眼淚的老臉惡狠狠地瞪了林久一眼。劉邦越過林久,站到了劉徹身邊,表情平淡,眉梢眼角都不起一絲波動。

林久被瞪了一眼,卻一點也不收斂,深黑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看回去。

她臉上原本帶著笑意,此時卻忽然收斂,沒有任何過渡,直接從笑意盈盈變成麵無表情。

她有一張很美麗的臉,【無邊的美貌】在隻作為一個寫在紙上的概念時,仿佛隻是尋常,但真正落實到現實中的時候,其實是稱得上可怕的。

沒有見識過的人永遠也無法想象那樣的麵孔,簡直是使人目眩的美貌,你在直視她的臉的時候,甚至會錯認為自己在直視太陽,那種隻屬於神明的美麗是能灼傷凡人的眼睛的。

在她刻意地表現成麵無表情時,那張臉就像是絕世的匠人嘔心瀝血打磨出的一張麵具,每一寸細節都像是經歷過千百次的雕琢與磨礪,有一種非人的精致和疏離感。

被她注視著的老頭一時竟然說不出話,嘶啞的乾嚎聲都停了片刻。

劉徹站在旁邊,他的衣角還被那個老頭子揪在手裡。

老臣哭諫,還以死相脅,對於任何一個皇帝來說,這種場麵都應當全神貫注、如臨大敵,因為一個處置不當,就容易留下逼死忠良的千古罵名。

可這麼嚴峻的時刻,劉徹竟然走神了。

他側著臉,以眼角餘光悄悄看著神女的臉,心裡慢慢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懊悔。

在劉徹很小的時候,有個年老的侍女給他講過誇父逐日的故事,是說一個巨人意圖追趕太陽,最終渴死自己。

小時候的劉徹覺得這個叫誇父的巨人是個笨蛋,但現在在想起當年聽過的故事,忽然地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他看著神女的臉,在心裡輕輕說:倘若太陽上就居住著這樣的神女,那她隻消站在天邊輕輕一笑,隻怕世人爭做誇父,競相逐日。

接踵而來的是加倍的懊喪,劉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想,這樣的臉笑起來是什麼樣子呢?她方才發笑時,怎麼就沒來及看上一眼呢?

可惜,轉眼之際為時已晚。

林久在盯人,老頭子在沉默,劉徹在懊喪。

劉邦便在此時開口,他說了一句話,措辭晦澀。

林久沒聽懂,係統給她翻譯,「劉邦問這個老頭子,你有事嗎。」

林久一直覺得劉邦是個神奇的男人,他不正經的時候,那就是個穿著龍袍的無賴。可他正經起來的時候,譬如此時,那他就絕對是個全世界都沒辦法忽視的男人。

他一開口說話,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他身上,甚至沒有經歷過思考的過程,而就像是一種本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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