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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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許小娘子。」冬氏笑道。

她接過這碗銀耳紅棗蓮子羹,緩緩喝上一口,糖水很濃稠,甜而不膩,紅棗已經去了皮和核,吃起來香甜綿軟,她沒忍住,連著喝了小半碗才住口,本來煩躁的心緒也平緩不少。

這十日,她不僅沒休息好,甚至沒怎麼吃東西,她跟嶽為民和離後,還有不少事情要收尾,以前嶽為民是東來居的大廚,東來居的采買都是他負責,他應該也從這方麵昧了不少銀錢,現在要重新找人負責采買,還得把以前的賬目都核算一遍,另外東來居的菜譜也得重新弄,就跟嶽為民說的,有些菜是他弄出來的,東來居也不需要,都要重新弄過,用回以前冬氏菜譜上的菜。

好在東來居還有兩個大廚,幾個幫廚。

就是出了這事兒後,許沁玉讓冬騫可以先回東來居幫忙,等東來居那邊穩定下來再過來她這邊。

但冬騫看得出來,許記也缺人手,東來居少了他,還有席哥兒和其他幫廚大廚,不差他一人,所以他沒回東來居,還是留在許記,冬氏也沒讓他回去,覺得他把人家許記的吃食都學了一遍,東來居出點事兒就回去幫東來居算怎麼回事。

好在東來居還有席哥兒,嶽席自打他爹娘和離後,他好幾日沒說過話,但這幾日他也都好好在東來居做幫廚,甚至這幾日的采買也是他負責,看著以前的賬目跟自己現在負責采買的賬目差價,他都沒法騙自己,他爹真的不愛他們,早想離開了。

東來居經過這十日,也慢慢穩當下來。

就是客流少了些,冬氏也知道這些要慢慢來。

冬氏今日過來是尋冬騫有些事情問他。

這會兒冬騫還在後廚幫著,要等忙完才能過來前麵。

許沁玉看得出冬氏的憔悴,才把今兒熬煮紅棗銀耳蓮子羹給她盛了一碗。

不管什麼季節,這個紅棗銀耳蓮子羹都很好,很是滋潤。

連許沁玉都沒想到,嶽為民外頭那個孩子竟不是他的,而是柳娘跟其他男人生下的。

當然,具體發生什麼事情,她也不清楚,都是聽外頭傳的。

冬氏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兒,就把那日發生的事情又跟許沁玉說了說。

那天她離開後,並不打算管後頭的事兒,但還是留了個婆子下來,她也擔心後麵有別的事情牽扯上她,讓婆子留下看看後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婆子悄無聲息擠在人群裡。

看到嶽為民質問柳娘,「紀哥兒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柳娘哭得梨花帶雨,「老爺為何不肯相信我?是他們胡說的,紀哥兒當然是老爺的孩子。」

其實連柳娘自己都不清楚,紀哥兒到底是誰的孩子,也不清楚她肚子的孩子是嶽老爺的還是陳大群的。

可她隻能說是老爺的,總不能當著這般多人的麵承認自己水性楊花,給人當外室時還不守婦道,勾搭上別的男子吧。

嶽為民本來就打算就此作罷,總不能真的在所有人麵前逼著柳娘承認孩子不是他的,雖他心裡已經認定紀哥兒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因為跟他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不管是騫哥兒還是席哥兒或者是最小的女兒俞姐兒,起碼五官麵貌上有稍微跟他相似的地方。

可是紀哥兒沒有哪點跟他有相似之處。

甚至跟柳娘都沒半點相似之處,容貌是不會騙人的。

可就算嶽為民跟柳娘不打算繼續在人群掰扯,嶽為民想等人都離開後在質問柳娘。

人群中卻有人嘀咕起來:「我記得這柳娘以前不住石井巷吧,住在前頭的石台巷子裡,對了,好像就住在陳家隔壁來著?你們有印象沒?」

「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有點印象,她才搬來時,還說是從石台巷搬來的,讓我們大家多多照顧下。」

眾人麵麵相覷。

嶽為民狠狠瞪了柳娘一眼。

等到嶽為民開始趕人,有人忽然見到巷子口走過來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立刻驚呼道:「那不是陳大群?他過來石井巷了。」

嶽為民一聽,撥開人群,果然瞧見個高大男人朝著這邊走來。

這人他的確有印象,以前他給柳娘租的院子就在前麵的巷子裡,跟這男人是隔壁,還撞見過他一次,他敲柳娘的院門,現在想起來,這人瞧見他時,竟一點也不驚訝,顯然早知道柳娘是自己養的外室。

這下子還有什麼不清楚的了。

陳大群也的確是過來找柳娘的。

他進了巷子,一時沒注意到柳娘門口很多人,等抬頭時瞧見不對勁,竟發現柳娘的那個老爺站在人群裡,惡狠狠瞪著他,陳大群心裡一驚,下意識地轉身就跑,他沒想到嶽為民竟然這會兒來找柳娘,他記得柳娘說過,嶽為民正月十五離開後,回源寶鎮會非常忙,有時候一個多月都不會來找她,所以他才安心過來找柳娘。

他一跑,嶽為民也失去理智,立刻追了上去。

等追到石台巷,追到陳家門口,他瘋了一樣去敲門,陳大群還不讓妻子開門,但他妻子聽見外頭的聲響哪能無動於衷,過去開了門,見到嶽為民也不認識,還問他怎麼回事。

嶽為民二話不說,上去就給了陳大群一拳,二人扭打起來。

陳大群的妻子還在拉嶽為民,問他憑啥一進來就打人。

後麵有不少石井巷的街坊領居趕過來,陳大群妻子才問怎麼回事。

這些街坊領居很是熱心腸的給陳大群的妻子說了說,也告訴她嶽為民的身份,還有跟柳娘的關係,又把眾人發現柳娘的孩子不是嶽為民的種,好像是陳大群的種。

這婦人一聽,臉色發白,她仔細一回想。

柳娘可是跟她做了幾年的鄰裡,有個兒子,那兒子的相貌她就說怎麼隱隱覺得有點眼熟,可不就是跟自個丈夫有點像?特別是眼睛跟鼻子。

婦人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平日還時常幫襯著柳娘,她竟然背著自己勾搭自己的男人,還生了孩子。

婦人哭嚎一聲,上去就沖著陳大群抓撓起來。

人廝打了一會兒,眾人也實在看不下去,上去把人勸開。

陳大群是鏢師,有點手腳功夫在身上的,就算是兩人打他,他也能輕易把人製服,但他心虛,不怎麼敢還手,所以這會兒身上掛彩最嚴重,臉都被妻子抓花了。

婦人還在哭訴著,「陳大群,你怎麼這麼惡心,我給你生兒育女,你竟然還跟隔壁的狐媚子勾搭上,你,你怎麼不去死,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你,你這些年不給我跟孩子半點銀子,都是我自己做工養孩子,你說,你是不是那銀錢拿去養這狐媚子跟那野種了!」

陳大群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

嶽為民質問道:「我放在柳娘那裡的銀錢,是不是你拿去了?」

他已經清楚柳娘不貞,紀哥兒不是他的孩子,不管柳娘現在肚子裡麵的孩子是誰的,他都沒打算再管。

回去冬家肯定是回不成,他的事情會被傳得整個西南都知曉,哪怕他後悔,想去祈求冬氏原諒,可他沒辦法留在源寶鎮,他要去別的地方,冬氏不可能賣掉冬家的產業跟他去其他州城的,甚至他留在源寶鎮,冬氏都不可能跟他和好,他知道冬氏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所以他打算把柳娘弄走的那些銀錢要回來,不然他身上沒什麼銀錢,想東山再起都很難很難。

柳娘平日不缺銀錢花,不可能動那五萬兩銀子。

所以隻可能是柳娘給了其他人。

而這個人不必說,定是陳大群。

這二萬多兩銀子,他必須要回來。

陳大群臉色變來變去,「什麼銀子,什麼柳娘,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嶽為民臉紅脖子粗,「把銀子還我,此事就此作罷,我什麼都不再追究,不然我就去官府告你跟柳娘。」

不等他去報官,遠處已經有衙役過來,原來是街坊鄰居們見他們打得厲害,就去報了官,衙役自然過來。

嶽為民瞧見衙役,喘著粗氣說,「官爺,我要狀告陳大群夥同石井巷的柳娘吞了我二萬千兩的銀子。」

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家務事,涉及到盜竊銀錢,是要去衙門的。

衙役領著幾人過去衙門,又有另外一名衙役過去石井巷去找柳娘。

這一路,饒州城的百姓們都很是好奇。

那些跟著去湊熱鬧的鄰裡們,自然就把這離奇曲折的事情說給百姓們聽。

饒州城的百姓們一聽,都覺得這事兒著實離譜,哪有自己孩子不要,身為贅婿,還在外頭養外室跟孩子,結果到頭來,孩子還不是自己的,這不純屬報應嗎?

「要我說,這東來居的大廚還是活該。」

「什麼東來居的大廚,他已經跟東來居的東家和離了,跟東來居沒有任何關係,方才人家那位夫人還過來過呢,帶走二萬多兩銀票走了,就是還有二萬多兩追不回來了。」

「我的天爺,他都從人家冬家弄來這麼多銀子嗎?」

「東來居的掌櫃真慘。」

「人家掌櫃根本不想參合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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