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 06（1 / 2）
好不容易等來兩天假期，戚喬和計念於惜樂楚菲菲前一天晚上便做了計劃，一連從□□故宮，逛到景山公園和北海公園，中午在四季民福吃了烤鴨，下午又去了什剎海和南鑼鼓巷，到護國寺小吃店嘗試了鹵煮焦圈兒驢打滾，最後以徒步逛完圓明園結束一天的行程。
累到第二天沒有一個成功起床。
周一正式開課。
第一節是大學英語。
戚喬和於惜樂到教室很早，於惜樂把自己的書塞到戚喬懷裡：「幫我占個座，我吃完雞蛋餅就進來。」
戚喬踏進教室之時，裡麵才坐了三四個人。
她挑了第二排中間的位置。
同學陸續抵達，每聽見一次腳步聲，她都要抬頭看一看。
謝淩雲的確沒有早到的習慣。
於惜樂啃完了雞蛋餅，進門就見戚喬安靜地坐在第二排。
她上前去，抱住自己的書，打商量：「喬喬，咱們往後坐一點？」
「怎麼了？」
「我不愛上英語課，坐前排簡直是受折磨。」於惜樂愁道。
眼看著後排的座位都被搶占，於惜樂來不及等戚喬回答，眼疾手快地沖過去，把握住了最後一個後排名額。
兩人對視三秒，於惜樂眼含歉意。
目光轉向身旁的男生，她打商量：「……同學，你願意在前排享受一下知識的熏陶嗎？」
薛啟文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眼鏡，微笑回答：「抱歉，不願意。」
於惜樂：「……」
戚喬雖然更偏愛前排能更好聽講的位置，但也更願意和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她正考慮要不要挪去後麵一點，身旁忽然落下一道淡影。
「這兒有人嗎？」
這個聲音……
戚喬指尖微蜷，抬眼，瞧見謝淩雲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身邊。
他穿了件白色衛衣，背一隻黑色挎包，肩帶從左肩劃過月要線，勒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戚喬愣了一秒，才回答：「沒有。」
尾音消散的瞬間，她抬手，下意識地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頰。
北京的天氣乾燥，剛來那幾天，因暴曬加缺水雙重作用，臉頰乾到爆皮，連著厚塗了幾晚麵霜，這兩天總算緩解。
指腹觸到一片光滑，戚喬瞬間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謝淩雲摘了包，坐下，身後，張逸與另一位他的室友蔡灃洋擠過來。
「往裡麵點，兄弟。」
謝淩雲「嘖」了一聲：「沒地兒，去第一排。」
戚喬左邊還有兩個空位，她乖乖地往裡挪了挪。
謝淩雲看了她一眼，卻也沒說什麼，跟著挪進來。
戚喬的注意力落到了他的左臂上，衛衣袖子全遮著，看不見什麼情況。
猶豫好一會兒，她輕聲開口：「謝淩雲。」
「怎麼？」謝淩雲聞言看了過來。
驀地撞入他的眼睛中，離得這樣近，戚喬才發現，他的眼睛是內雙。
眼頭微勾，眼尾稍揚，雙眼皮內合外開，劃出一條流暢完美的上目線。
這樣的眼型，不笑時顯得冷淡、淩厲、不易接近。
但或許是此時他心情尚佳，眼尾無意流露出一絲笑，除了帥點，和尋常男大學生也沒有區別。
戚喬輕壓唇角，問道：「那天，你的胳膊有沒有事？」
「哪天？」謝淩雲下意識說，頓一頓，想起來，「哦……那天。沒什麼事兒，殘不了。」
戚喬：「……」
謝淩雲掃了一眼女孩的神情，笑了聲，怕她不信，又道：「真沒事兒，石膏已經拆了，還不至於抱下你就斷了。」
他的語氣淡然而無所謂。
對他而言，那應該，隻是一件不必記在心上的小事。
換成任何一個人要暈倒，他恐怕都會上前幫忙。
思及此，戚喬心頭閃過一絲微酸。
她卻在這十來天，多次輾轉反側。
發怔的空隙，謝淩雲又看來一眼。
「戚喬同學。」他淡聲開口。
「嗯？」戚喬思緒回籠，「怎麼了？」
謝淩雲微微挑了下眉：「發什麼呆？」
戚喬頓了瞬，口不對心道：「我在想，那你還挺樂於助人的。」
「嗯。」謝淩雲翻了頁書，漫不經心道，「除了有錢，我還算善良。」
戚喬：「……」
……這個梗是不是過不去了？
沒一會兒，英語老師帶著電腦進了教室。
上課鈴響起，教室瞬間安靜下來。第一次課，老師點了次名，簡單陳述了一學期課程的內容，以及結課的考試成績與平時成績的分配，便開始了正式授課。
謝淩雲的存在感太強。
就算隻是一個尋常的男同學，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坐在身邊，應該都無法忽略。
何況是，對戚喬而言，已經有些特別的他。
她有些後悔，該和於惜樂去後排的，或者在謝淩雲落座之前，隨便換到哪裡的位置都可以。
那樣便不用像現在，時刻都想要留意身邊坐著的那個人。
而謝淩雲，他似乎對英語課的興趣並不高，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選擇第二排，想必隻是因為他來得晚，空位隻剩前兩排。
第一節課下，戚喬去了次衛生間，回來的時候，座位附近聚了一圈人，不知道在圍著看什麼東西。
戚喬站在一旁，聽張逸說：「怎麼樣？我寫的劇本，咱班每個人都參與了，雖然整體協作上略有瑕疵，大家默契不夠，但這可是獲得了底下老師們的一致肯定。」
謝淩雲的另一位室友——蔡灃洋，舉著手機，正播放一段視頻：「這裡是我導的，怎麼樣？有沒有看到一些中\國\未\來大導演的身影？」
惹來眾人異口同聲的噓聲。
是軍訓文藝匯演的錄像。
戚喬的目光越過眾人，定在謝淩雲身上。
他居然看得還挺認真。
這些男生聚在一起，完全堵住了戚喬的座位，她隻好站在過道旁等待。
正想祈求上天，不要讓謝淩雲看到自己那段短暫而尷尬的表演，耳中傳來一聲：
「把路讓開，都別堵在這兒。」謝淩雲說道。
也快要上課了，幾人說笑幾句，各自回座。
謝淩雲站了起來，又朝張逸和蔡灃洋道：「先讓讓。」
三人排著隊似的走到過道，戚喬抬眸，撞入謝淩雲望過來的視線。
「進吧。」他說。
心忽地一顫，不禁猜測——
他是因為注意到她站在旁邊等，所以才那麼說的嗎？
「謝謝。」戚喬輕輕說了句。
她的腳步又輕又快，心髒的跳動卻一下比一下重。
仿佛要從身體中沖出來。
她悄悄地撫了撫月匈口的位置，還未等平靜，又聽謝淩雲問：「你還去當演員了？」
戚喬向右看去。
放在桌麵上的手機正好播放到第三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