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以暴製暴(1 / 2)
蘇睿好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
在被沈竹和老袁媳婦撇下之後, 他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去隔壁看一眼。
畢竟,都不用想就知道, 觀看節目的觀眾一定是希望他能夠過去阻攔這場暴行的。
尤其在被沈竹冷漠地拒絕之後, 他仍舊能夠鼓起勇氣去見義勇為, 這肯定可以提升觀眾們對他的觀感。
於是, 他帶著攝影師,從老袁家門口繞過半圈, 來到了隔壁家院子門口。
比起因為裝修而顯得混亂的袁家院子, 隔壁鄧家的院落,看起來甚至還要更加髒亂一點。
畢竟袁家有老袁媳婦看著, 地上雖然滿是沙土和水泥, 但布局卻是井井有條, 散亂的建材也不會擋住人的腳步。
鄧家院子就不一樣了。
院落正中間堆著個大磨盤,看上去似乎是很久沒用了, 髒兮兮的,又大又占地方。
一眼看過去的時候, 整個視野就像是被塞滿了。
院牆沿周也堆滿了雜物, 破損的器具和斷裂的樹枝,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其餘的空地倒是還算乾淨,一看就是這院子中僅有的被人打掃過的地方。
但因為本身就是灰黃色的土地, 乾淨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而此時,一個女人正側趴在這片空地上,渾身都在微微抽動。
她一側的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還隱隱帶著血跡,頭發散亂, 半遮半掩著滿臉的淚痕,嘴裡還在不停地求饒。
而她求饒的對象,此時正站在她的上方。
男人雙目赤紅、麵色猙獰,罵罵咧咧地揪住女人的頭發,一把就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
女人抽噎著,被迫仰起了頭,與男人的眼睛對視。
因為醉酒 ,男人有些看不清女人現在的模樣,但並不妨礙他惡狠狠地質問道:「我問你,飯呢?老子去外麵辛苦一天,回來連頓熱乎飯都吃不上嗎?啊?娃也不能生,飯也不給做?那我養你到底有什麼用?」
女人艱難地搖著頭。
她不是不想做飯,隻是沒辦法。
家裡的食物已經吃完,錢又都被男人昨晚拿走喝酒揮霍去了。
今天上午,她去市集上好歹賣出了點東西,正打算去買菜做飯,結果男人就突然回來,打了她個措手不及。
隻是這話說出來隻會越發激怒男人,於是女人隻能拚命搖頭,不敢為自己辯解一句。
但沒有得到回答的男人依舊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他就著這個姿勢,用沒抓著女人頭發的那隻手扇向女人,又將女人狠狠扇到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蘇睿好也是一驚。
他從小被沈家夫妻嗬護著長大,連屁股都沒被打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暴力的場麵,一時間有些被嚇傻了。
女人趴在地上,被打得眼冒金星,嗚咽聲越來越小,驚醒了蘇睿好。
他想起自己的目的,又覺得有攝影師在旁邊,於是大著膽子上前阻攔道:「你快住手!打人是犯法的!」
醉醺醺的男人一開始根本沒發現蘇睿好的存在,直到蘇睿好揚高聲音,又朝他吼了一遍,他才朦朦朧朧地看向蘇睿好。
「哪兒來的小兔崽子?!多管閒事,給我滾一邊兒去!」他看不太清蘇睿好的長相,隻知道是個年輕的男人,還以為又是之前的那個小警察,於是想都沒想就嗬斥道,「我打我自己媳婦兒,用得著你管?」
說著,趔趄了一步,又想朝女人動手。
蘇睿好被男人的凶惡搞得有些害怕,但為了在觀眾麵前表演自己的善良,還是盡力阻攔著:「你冷靜點,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們是夫妻吧,哪有非要動手才能解決的事情呢?」
雖然他嘴上說得好聽,但腿還是因為恐懼,誠實地沒向男人那邊邁出哪怕一步。
若是平時男人沒喝酒,尚且還有理智的時候,蘇睿好這番話或許多少也能有點作用。
尤其在看見攝像機之後,他肯定是會收斂一些的。
可現在,酒精和暴力都讓男人處在多巴胺上頭的極度興奮感之中,從而使他失去了理智判斷的能力。
於是,男人非但沒停手,還故意又打了女人一巴掌,巴掌響聲和女人哭喊聲,嚇得蘇睿好不禁一哆嗦。
彈幕此時都在勸蘇睿好先別出頭了,因為失去理智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可怕。
但蘇睿好對此並不知情,隻是想著要把戲演全,於是還在喊叫著:「你住手,別打了!」
終於,似乎是被蘇睿好屢次三番的打斷所激怒,男人停止毆打女人,晃晃悠悠地站直了身體,然後罵罵咧咧地朝蘇睿好走了過來:「多管閒事,不打她,那我打你行嗎?」
被突然向他逼近的男人嚇得低叫一聲,蘇睿好下意識地往後退著,卻因為突然的恐懼而有些腿軟,根本邁不動步子,隻是向後徒勞地蹭了兩下。
他背對著門口站著的攝影師,後背跟鏡頭撞到了一起。
攝影師也覺得有些不妙,剛想停止拍攝帶蘇睿好趕緊離開,就聽見旁邊突然有人低喝道:「讓開,礙事!」
身後傳來沈竹的聲音,蘇睿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胳膊就被人一把抓住,往旁邊一扔,帶著他的身子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蘇睿好瞪大雙眼,愣愣地看著沈竹跨過他的上方,大步向前迎向男人。
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也就是小鄧,此時腦子還有些麻痹。
他本來就沒看清蘇睿好的長相,而後來的沈竹又跟蘇睿好穿著差不多顏色的衣服。
因此,他一時間還沒發現已經換了人,還以為走向他的這個就是剛剛那個多管閒事的小兔崽子,一心要給他一個教訓。
更沒有發現,沈竹走向他的步子竟然比他還要快。
他隻感覺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已經走到了沈竹的麵前。
小鄧也沒深想,隻是下意識地高高揚起了手,故技重施地重重向沈竹扇下去!
還坐在地上的蘇睿好,被這一幕嚇得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然而,預想中應該到來的清脆響聲並沒有響起,反而是應該作為施害者的小鄧大喊了一聲,突然嚎叫起來:「你、你給我鬆手!」
聞言,蘇睿好這才敢張開眼睛。
他呆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失聲。
想象中沈竹被扇倒在地的場麵全然沒有,反倒是小鄧的手腕反過來被沈竹牢牢地攥在了手裡。
他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此時正單膝跪地,一手被沈竹死死握緊,另一隻手則試圖去掰開沈竹,卻因為疼痛根本使不上力,隻能徒勞地搭在上麵。
小鄧一邊呼痛,一邊尖聲威脅道:「你趕緊給我鬆手,再不鬆手的話有你好看……啊!!!」
沈竹對他的威脅不為所動,麵無表情地越發加大了手裡的力量,引得他的慘叫聲聽起來愈加淒厲。
他臉色極冷,看著小鄧的視線甚至沒有絲毫情緒,隻有手上愈發加重的力度,才讓人感覺到了他一絲勃發的怒意。
被這樣的視線盯著,小鄧感知到對方其實最想掐的並不是他的手腕,而是他的脖子。
隻要輕輕一擰,就能結束他的性命。
一股寒意從尾椎直沖頭頂,嚇得小鄧一個激靈,被酒精沖昏的大腦也開始漸漸清醒。
但小鄧這麼多年在自己家都橫行霸道慣了,就算一時被沈竹桎梏,說話也還是硬氣得很。
他麵目猙獰地咬著牙,嘴裡始終不乾不淨地罵著,卻動搖不了沈竹分毫,隻能換來手腕上傳來更多的疼痛。
於是小鄧不再罵沈竹了,他轉頭看向女人,惡狠狠地叫罵道:「臭婊子,你就這麼看著你男人被人打嗎?還不趕緊過來幫我?!」
女人之前跟蘇睿好一樣,被意外嚇得一直待在地上,隻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竹反製住小鄧的這一幕。
直到男人開口,她才被叫回魂,當即從地上爬起來,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淚痕,上前哀求沈竹道:「算了吧,求你別打他了,他隻是喝醉了,一時沖動……」
[這女人怎麼回事?還分不分的清是非了?!]
[啊啊啊,怪不得袁家夫妻一點都不想管,就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管她乾什麼?!]
[要不是為了你,別人出什麼頭?這還成了多管閒事了是嘛?]
彈幕上群情激奮,沈竹卻比想象中平靜多了。
他像是完全沒聽見女人的話,握著小鄧的手沒有一絲動搖,反而還比剛剛又多加了一些力氣,引得小鄧的呼痛聲越發地慘厲。
女人見勸說不行,焦急地在原地跺了跺腳,手擺上擺下地不知如何是好時,又聽見男人尖叫著道:「你就這麼乾看著嗎?說不動就給我動手啊啊啊!」
還沒說完,手上又加大的力氣讓小鄧的尾音再度揚高。
他覺得自己的手腕幾乎要被沈竹硬生生捏碎。
聽見自家男人更加淒慘的聲音,女人終於鼓起勇氣,當即便要像對付鄭陽舒一樣,沖過去把沈竹打跑。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沈竹是在幫她啊,她打沈竹乾什麼!]
[媽的我要罵人了,這女的有病吧?斯德哥爾摩嗎?]
[崽崽小心啊!]
[沈竹實慘,但這下也隻能鬆手了]
然而,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沈竹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揪著小鄧的手抬高,以此為支點直接將小鄧整個人揪了起來,迫使他膝蓋離地,整個人腳背貼地被吊在了半空。
於此同時,他朝著伸手打過來的女人冷冷說道:「滾開!」
女人向來隻有被同情的份,突然被人如此冷漠地罵了一句,不由得一愣,打向沈竹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這人不是因為同情她才來幫她的嗎?為什麼會罵她呢?
圍觀的蘇睿好和屏幕前的觀眾也同樣一愣。
他們都沒想到,沈竹對所謂的受害人也會這樣不客氣,而更讓人沒想到的是,沈竹後麵還有更不客氣的話在等著她。
「暴力行為可沒有家內家外和男女之分,在我這裡,他打我是暴力,我打他也是暴力,而你要打我,同樣也是暴力。」
沈竹冷眼看著她,目光與看著小鄧時並不不同:「我可不是鄭陽舒那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被打了還要忍氣吞聲。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敢打我,就得做好被我揍回去的準備,否則,就給我老實點,一邊兒呆著去!」
從來未曾在幫她的人那裡,得到這麼直接的回擊,怯懦的女人不由得停住了動作,猶猶豫豫地不敢再走上前。
[這女的分明就是欺軟怕硬,像沈竹說的,仗著那些幫她的人不會對她動手,肆意揮霍著別人對她的好意]
[我算是明白袁家夫妻為什麼不願意幫她了,這種人真的既可憐又可恨]
[沈竹乾得漂亮,就得來一個人罵醒她!]
見女人被沈竹嚇得不敢再動彈,小鄧又罵了她幾句,然後又開始罵起沈竹。
然而他罵的越用力,沈竹就越使勁兒,很快他就撐不下去了,隻能鬆口,涕泗橫流地討饒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打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男人邊哭邊道歉,卻依然沒能說動沈竹鬆手分毫。
蘇睿好終於能站起來,他想著不能讓沈竹占盡風頭,於是湊上前勸道:「要不算了吧,我們走了他還要找人秋後算賬,還是別太過分……」
他這麼一說,就顯得沈竹還是太過沖動了。
畢竟他們很快就要離開,製住小鄧也不過是一時之功,女人還要跟他朝夕相處下去,等他們走了,她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一旁站著的女人也隨之害怕起來。
之前的確也是如此,有人為她出頭之後,隻能換取相對和平的一段時間,可隻要對方不在了,她還是要回到這樣的生活,甚至男人還會變本加厲,還不如沒有幫她之前呢。
「那關我什麼事?」沈竹語出驚人,堪稱冷血地說道,「我揍他又不是為了別人,隻是因為他想打我而已。」
連小鄧也沒想到沈竹會這麼說。
逐漸清醒過來的小鄧注意到走來的蘇睿好,突然反應過來,之前喝止他家暴和現在打他的並不是同一個人,於是他改口求饒說:「對不起,是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
這話說完,沈竹才終於鬆開了手。
小鄧從半空中跌落,跪爬在地上握著自己快要失去知覺的手,涕泗橫流地像條死狗一樣站都站不起來。
女人一抹臉上的淚痕,哭著撲了過去,卻離著沈竹遠遠地,似乎是怕了他了。
鬆開小鄧,沈竹走到了蘇睿好麵前。
他神色冰冷,直視著蘇睿好,問道:「我之前告沒告訴你,讓你老實待著,別摻和這事兒?!」
蘇睿好慌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我也是擔心……」
「有什麼可擔心的?」沈竹揚高聲音打斷他,質問道,「她朝你求救了嗎?」
蘇睿好:「……沒有,可是……」
「既然沒有,你就少管閒事,她自己都不知道求救,你操的哪門子閒心?」沈竹言辭狠辣地說,「你看她像是不能求救的樣子嗎?她隻是不想求救而已!她寧願相信一個朝夕相處都會對她拳腳相加的人渣,也不願意相信屢次對她伸出援手的鄰居和警察。既然這樣,她死了都是自找的,關你什麼事?!」
「我……」
不但蘇睿好被他說的無言以對,就連旁邊抱著小鄧正在哭的女人,聞言哭聲都不由得一頓。
她委屈極了,卻無可辯駁。
「還有,你是會拳擊?還是會散打?單槍匹馬就敢找上人家家門,嫌自己命長是嘛?」沈竹聲音不自覺地抬高,狠狠罵著蘇睿好,「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見義勇為也別自不量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又憑什麼給別人出頭?!」
「還有你們!」罵過蘇睿好還沒完,沈竹轉向蘇睿好的鏡頭,冷聲罵道,「剛才跟蘇睿好一個德行,想多管閒事的,在用正義標榜自己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少去乾那些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之外的事!」
說完,他又看向蘇睿好,戳破他的偽裝道:「做好事也得有基本法,既然自己不行,你可以報警、可以找人,那麼多種安全的辦法你不選,偏要選最危險的!怎麼,是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顯得你特別善良是嗎?」
沈竹像機關槍一樣一頓輸出,把自己想說的全部說完之後,才下結論道:「先把你自己管好,再去管別人的閒事吧。」
說完,根本不在乎蘇睿好和觀眾們的反應,轉身就要離開。
【主人當心!】
「小心!」
同時被998和攝影師提醒的沈竹一個閃身,剛好躲過背後刺來的一刀!
他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小鄧握著一把鋒利的尖刀,一擊不成後,還要再次向他捅過來!
蘇睿好被嚇得驚聲尖叫,連攝影師也嚇傻眼了。
而在他們正準備上去幫忙時,也不知沈竹怎麼動作的,小鄧握刀的手就被別在了背後,動彈不得,手裡的刀也被放開,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一場險而又險的意外在幾秒鍾內就被化解,眾人後知後覺地察覺到自己背後的冷汗,就連隔著屏幕的觀眾也被這一幕嚇到,也就沒人再去抨擊剛剛沈竹過分犀利的言辭了。
再次製住小鄧,沈竹沒像剛才一樣一直不鬆手,而是就著擒拿的這個姿勢向前,把他推了一個趔趄。
同時,快速撿起了那把掉在腳邊的刀。
小鄧被鬆開,往前跌了一步後,轉過身來。
可還沒徹底站穩,他月匈口上就又被人踹了一腳,一陣劇痛傳來,人就仰倒了下去!
後背狠狠撞在地上,嗆得他巨咳兩聲。
還沒等他緩過氣來,剛剛被人踹過的地方就被牢牢踩住。
腳掌的重量逼得他連呼吸都受限,他隻能抽兩口氣,眼眶含著疼出的生理淚水,視線朦朧地看著踩著他臉色森然的沈竹,討饒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就是一時沖動,求求你放過我吧……咳咳……」
說著,咳嗽兩聲,好似被沈竹打得不輕。
但沈竹自己有數,他連一分的力氣都沒用上,這不過是小鄧因為怕疼怕死博取同情的做戲罷了。
於是他壓根兒沒把小鄧的求饒聲放在眼裡,他一腳踩著小鄧的月匈口,另一腳踩在地上,蹲下了身子。
前傾的身體帶給小鄧更多的重力,這下他是真的呼吸困難了起來。
然而沒等他再次求饒,沈竹先掏出了剛剛撿起的尖刀,握著刀柄旋轉一圈,金屬的刀麵折射陽光,晃得小鄧眼睛也疼心也疼。
他瞪大雙目,看著沈竹麵無表情且近在咫尺的那張臉,被酒精侵蝕的腦子終於徹徹底底醒了過來。
他麵露驚恐的看著沈竹,剛想接著討饒,沈竹腳下的力量就再次加重,逼得他呼吸都不順暢起來,更別提大聲說話了。
「別開口,我不耐煩聽你說話。」沈竹說的輕描淡寫,在小鄧聽來卻是語氣森然。
看著沈竹在自己腦袋上麵不停轉動把玩著那把刀,他下意識咽了口唾沫,艱難地閉上嘴,還盡力把自己的呼吸也放輕了。
沈竹道:「你要打我,我就打回去,禮尚往來,理所應當,本來這事呢,剛剛其實就已經算是完結了,但你偏偏還要過來找茬,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著,他用刀麵拍了拍小鄧的臉,嚇得小鄧雙目圓瞪,驚恐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沈竹看著他害怕的表情,卻笑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明艷又妖異,仿佛在以對方的恐懼為樂。
他說:「不過我可不像你,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要捅我,我也不可能捅回去,最多找點其他的理由報復回去。」
說著,沈竹笑容漸漸消失,臉上的表情和目光如出一轍地冰冷下來,沉聲威脅他道:「所以,下次如果再讓我見到你打人,我看見一次,就打你一次,哪怕你揍的是條狗,我都會替那條狗討回公道。反正我師出有名,隻是在見義勇為而已,你,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