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過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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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場景來到特殊的時間段後,倍速進行的例行日常,突然就恢復了正常速度。

「唉,這不都是常事了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正準備結伴回屋的司詔和齊盛,在拐角處突然聽見了一道低聲的唏噓。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語氣,也或許是因為那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司詔和齊盛兩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還是剛剛的那道聲音:「這兒的孩子,哪個不是因為病種特殊,家裡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送來的?從一開始,家長們就都沒抱什麼希望。雖然報名這兒的實驗費用不高,可這三年五載地過去,見不到人,又沒個病能好的準信兒,誰能這麼等一輩子下去?人的忘性多大啊,與其等一個不一定能被治好的孩子,當然是再生一個對他們來說是更好的選擇了。」

另一道聲音頗為感嘆地響起:「唉,說的也是,可我聽到這種消息,心裡總歸是不太舒服。那可都是自己的孩子啊,說不要就不要了嗎?」

「不舒服也沒辦法,見得多了,自然就習慣了。」

「可是這些畢竟都還是孩子啊,而且還都那麼優秀又懂事兒,唉…多可惜啊……」

「優秀懂事兒又有什麼用,當父母的生孩子不就是為了自己老了有個保障?那孩子再優秀,也架不住比自己還命短啊!」這人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舉例子說道,「就三年半前進來的那批,拔尖兒的孩子夠好了吧,那父母聽了病不一定治得好之後,不還是直接就把人甩給我們了?」

聽到這兒,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司詔突然動了下手指。

實驗室每半年進一批孩子,他剛好就是三年半前的那一批。

至於拔尖兒……

感覺到齊盛望向自己擔憂的目光,司詔覺得這個人選幾乎不用做他想。

「反正這些事兒你跟我吐槽兩句就算了,可別在孩子麵前露了馬腳,要是讓許教授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是是是,我知道……」

說著,兩人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拐過了不遠處的那個拐角。

然而,卻並沒有看到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被司詔捂著嘴拖回寢室的齊盛一把掙開他的鉗製,眼神並不認同地說道:「你乾嘛?要我說,你就應該上去問個清楚!他們說的要真是你,你就別成天惦記著回家了,不要我們的父母有什麼可稀罕的,又不是我們求著當他們的孩子的!」

齊盛跟司詔進實驗室的理由並不相同。

司詔是因為得病,被送進實驗室治病,而齊盛則是因為得病,直接被他的父母拋棄,意外被實驗室撿回來養大的。

他一直都不苟同司詔想回家的想法,也許是因為自己被父母拋棄過,因此對於親情並不抱任何的樂觀看法。

「你別沖動。」司詔放下捂著齊盛嘴的手,臉色平靜地說道,「他們說的也不一定是我,就算是我,事實也不一定真的是這樣。」

齊盛聞言臉色難看了兩分,似乎是對司詔還對自己的父母抱有期望而感到不滿。

「我真搞不懂,那種爹媽到底有什麼好?」齊盛憤憤不平地轉身往床上一坐,然後往後躺倒說,「那你怎麼辦?就當沒聽見不知道嗎?」

「不。」出乎意料地,司詔說道,「我要回家去看看。」

聽到這話,齊盛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

齊盛:「你瘋啦!實驗室怎麼可能放我們回去!」

就算他再小再無知,也知道他們這種人體實驗的地方是違法的,即使本意是想要治好他們的病也不行。

這也是他們被送進來後,一次家都沒有回過的原因之一。

「所以不能走正規途徑,隻能偷偷溜出去。」司詔用著最乖巧的語氣,說出了最逆反的話。

「什麼?!」齊盛簡直不敢認識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了。

他不是一向最為乖巧聽話的嗎?怎麼一搞事就要搞個這麼大的?!

齊盛顯然是不了解司詔的為人。

他的確認為自己的聽話懂事能夠討好到別人,可當這個「別人」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的時候,他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繼續懂事下去。

現在對於司詔來說,回家得到一個答案,顯然更重要一點。

而且,偷溜出去的這個想法,在他腦子裡盤旋得可不止一天了。

齊盛剛開始在聽了司詔的計劃之後,還覺得對方異想天開。

可當事情真的按照司詔所想,一步一步實現的時候,齊盛隻能表示嘆為觀止。

留在宿舍中,聽見響起的警報聲後,齊盛視線遊離地嘆息道:「隻希望你,別太傷心吧……」

雖然過程略微波折了一點,但從實驗室逃離,其實比司詔想象的還要再順利一些。

可能因為實驗室的實驗對象都是些孩子的緣故吧,他們對於司詔等人的防範性並沒有那麼強,因此給了早早有過謀劃的司詔可乘之機。

離家已有三年半之久,可司詔還是能夠清晰地想起回家的路。

即使一路上周邊的環境跟從前略有不同,也並沒有耽誤司詔重新回到那棟充滿他童年回憶的筒子樓。

巷道街角的一切對於司詔來說還是那麼熟悉,可他本人卻已經同離開時大不相同。

街坊之中有看司詔眼熟的鄰居,卻沒有自信到敢認他的人。

直到站在了並沒關死的家門口,司詔才略微感受到了一點近鄉情怯的復雜。

然而,少年叛逆的一腔孤勇,都被突然從門縫中傳來的嬰兒啼哭聲砸了個粉碎。

他輕輕推開並沒關緊的門扉,在清晰地看到張姐抱著懷中年幼的嬰兒晃動走動的身影時,原本激動又忐忑的心境,就全部轉變成了失望。

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

他的父母,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也是,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比起等一個不能保證健康的他,當然是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對他們來說才是更好的選擇。

他從沒有像今天一樣痛恨自己的早慧和懂事。

如果他沒那麼聰明,也許就能像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敢沖上前去質問他的父母,為什麼不要他了,就因為他得了病不健康嗎?

如果他不能預見被拒絕的結果,也許就敢懇求他的父母,會好好治病、配合實驗,讓他們別不要他了。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自卑,也痛恨著自己的懦弱。

可這次逃離實驗室的叛逆,已經耗盡了他的勇氣。

而不需要任何質問,他就已經得到了父母的答案。

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盡快回到實驗室,不要讓他的父母知道,他犯了這麼沖動任性的過錯。

用不知情來粉飾太平。

可惜,事與願違。

沒等司詔舍得轉身離開,屋內他的父親就接到了實驗室的電話。

從司父那裡簡單聽說了司詔的事情之後,張姐似是抱怨似是煩躁的聲音響起:「這孩子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兒心嘛?」

隻這一句話,就足夠讓本就心涼的司詔,徹底心死。

目睹了全部過程的沈竹,無數次想沖上去抱住司詔,可他卻始終都隻能像是一個遊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幽靈一樣,無法觸碰到司詔一分一毫。

他心疼司詔,替他委屈,也痛恨著自己現在的無能和從前的毫不作為。

作為主神,他深知自己屬下的過去幾乎都是禁忌,也從來無意去窺探他們的隱私。

隻要他們能做好次神的工作,完成自己的本分,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過去經歷了什麼,對他來說都不是重要的。

可在知道了司詔這段過往的經歷之後,沈竹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後悔。

如果他能早點知道這些,或許司詔就不用因為「懂事」兩個字的禁錮,而把自己逼到撕裂神魂的地步。

他從來都不需要完美無缺的屬下。

隻要是他們,無論好與壞,就都已經足夠了。

可是他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隻會無知地享受著司詔的優秀和痛苦,連多為他們分一絲心神,了解一下他們的過去都不肯。

他不是個合格的主神,也沒有資格以他們的救世主自居。

眼看著沈竹因為司詔的過往而神魂動盪,998慌忙在係統空間內打轉。

【大人,您冷靜一點,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

那是哪樣?

心疼司詔到無以復加的沈竹有些聽不進去話。

998也沒料到沈竹會因為司詔失去平日一貫的冷靜,連這麼多的異常之處都沒有發現。

可要讓它用一張嘴說明白事實的不同,又著實是太難為人了。

於是,它隻好求助於主係統,將曾經真實的所有過往,通過光幕的形式,展現給沈竹。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對情節預估的字數有問題,明天隻能說爭取寫完,但我估計大概率是不行了嗚嗚嗚,主要是我略寫的技能點沒點上啊豈可修,一寫就容易冒漾,悲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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