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1 / 2)
疾雪直接和桂雲扶擦肩而過,走進人群。
擂台上,五連勝的弟子正持著劍沖底下的人群叫囂:「還有沒有敢上來的?要是害怕,早點向長老棄權。」
疾雪擠開人堆一步跨上擂台,弟子認出她是蓮班的,不屑一顧:「下一個你要來?你確定?」
「哪兒那麼多廢話。」她抽出木劍,站到擂台另一邊:「趕緊的。」
弟子氣笑,簡直不敢相信她這麼狂,本來還打算好言相勸一番的:「你一會兒可別後悔。」
隨著長老一聲令下,弟子右手握劍,往裡注入靈力,他的靈力等級比別人高一截,所以隻要能先發製人,對麵往往招架不住。
靈力注入完畢,他正要揮臂朝疾雪斬去,可剛一抬頭,凶神惡煞的罡風神不知鬼不覺,唰地逼近到他眼睫毛的距離,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閃躲和操作的空間,靈力在他眼前炸開,他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被震飛出去。
這個過程從疾雪走上擂台開始,不超過五秒。
除了長老,幾乎沒人看清她的動作。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要是剛才那個弟子是因為天資高人一等才屢戰屢勝,那眼前的疾雪,絕對是是靠的實打實的實力。
可是,她怎麼會有這種實力?
她不是蓮班的人嗎?
連長老都看得愣住,心道他怎麼沒看出這個弟子有如此功力。
那……載陽長老跟他說的,都是真的?
疾雪麵無表情收回劍,沒覺得心裡的火氣因為揍了一兩個人有所消散,偏頭望向台下。
「下一個,誰來?」
沒人答話。
修士都有一種本能。活命的本能。
什麼是可以與之一搏的,什麼是絕對危險的,他們分得清清楚楚。
比如之前那個弟子就是正麵沖突雖然敵不過,但也不是不能靠計策贏他。
可看過剛才疾雪,那靈力、那真氣、那運用罡風的熟練度,別說正麵硬碰硬,一切小手段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不可能行得通。
不知是誰率先道:「長、長老……我要棄權!」
之後的人也緊跟著紛紛道:「長老,我也棄權,我也棄權!」
莊曉月是驚呆了。
她和疾雪相處有一陣子了,怎麼從來沒發現她有這等實力?
「她她她,她擱這裡扮豬吃老虎呢。」她道:「難怪……難怪之前在村子裡她會用治愈訣,難道她不是練氣期,是築基期的修士?」
懷青沒好氣地想:何止築基,隻怕比築基遠遠恐怖得多。
沒一會的功夫,幾乎所有弟子都棄了權,長老頭疼得很,但連他自己都很驚訝疾雪的實力,更別說這些剛入門的新手修士。
有幾個不信邪沒棄權的走上擂台和疾雪挑,無一例外一招之內被打得屁滾尿流。
「太、太可怕了吧,怎麼會這樣?」
「連梅班的人都打不過她?」
「等等,還沒有!柳南!柳南你沒棄權的話就快上啊。」
眾人把目光投向柳南。
柳南剛才一直隻在旁邊圍觀,聽到自己被點名才往前來到擂台下。
疾雪以為他要上來和自己比劃,誰想這眼珠子長腦門上的大少爺竟然沖她一拱手,深深彎下月要:「此等天資,我是萬萬不敵的。閣下才是真正有資格拿下頭籌的人。」
疾雪:?
這人又犯什麼病了?
梅班的弟子道:「柳南你乾嘛,要棄權就棄權,還要捧蓮班一腳滅自己班威風是吧。」
柳南好脾氣地訂正:「說話別這麼難聽,既然都棄權了,你們為何不大方認可疾雪的實力?」
如此這般的爭執中,弟子們已經要麼棄權要麼都被打趴下了。
還有一個不算是天罡宗的……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移向了人群最後麵的桂雲扶。
商人……雖然和他們一起修習,但他是商會來的,也許不是練氣期。
他是不是有可能替梅班挽回顏麵呢?
眾人慢慢後退,替桂雲扶讓出一條通往擂台的道路。
他上前,握住不知是誰擱在一旁的木劍。
別人以為他有修為,疾雪是知道他不僅體力差、身體嬌,還一點修為也沒有的。
她道:「你不如早點棄權。」
桂雲扶沒理她,將劍執在手中,走上擂台。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不舍得對他動手?
疾雪心裡有氣,眼神也冷得很沒有溫度。
桂雲扶視若無睹,將木劍輕輕一抬,劍尖指著她:「請賜教。」
這三個淡如止水的字不知哪兒刺激了疾雪,上一秒她還站在離桂雲扶幾米開外的地方,下一秒,眾人再眨眼,她已經揪起他的衣領把人摁倒在地。
桂雲扶基本沒反抗。
他也反抗不了。
當康在阿葵那裡,沒人可以替他偷偷打開儲靈袋。
沒有儲靈袋,自身又沒有靈力,隻要她不放水,他能怎麼樣?
後背結結實實撞到地麵,她聽見他輕輕悶哼了一聲。
很痛是吧。那肯定很痛了。
畢竟她下手沒留情。
木劍貼著他雪白的頸側在地麵砸出一個小坑窪,疾雪拽著他的衣襟:「就這?那你怎麼跟我比?」
「……」桂雲扶沒答話,但能感覺到麵簾後的眼睛正注視著她,疾雪突然很想看看他現在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生氣?悲傷?還是後悔?
但這可是那個桂雲扶。
他會因為算計了別人而後悔嗎?
疾雪突然覺得沒有掀開他的麵簾去看的價值,浪費時間而已。
馬了個巴子的。
自己怎麼這麼像個傻x?
現在還想著他會不會後悔?
她以為早就用時間來證明了自己絕對會站在他這邊,但對方卻從頭到尾都沒信任過她。
那她在他眼裡到底算什麼東西?一個不懷好意隨時要害他的人?
「你……在生氣嗎?」忽然,身下傳來桂雲扶那壓低著地,有些不確定的嗓音。
搞了半天,他還沒發現她生氣了是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道:「我又不是你的誰。你不用為了我這種人大費周章想太多。做你自己想做的不就好了?就像之前一樣。」
恐怕從來沒聽過她說話這麼帶刺吧,她抓著桂雲扶的衣服,感覺到他的身軀微微滯了一下。那幅度很輕,很難被察覺。
疾雪對誰都說話不好聽過,就沒對桂雲扶這樣過。
以前是舍不得,也不想。現在,說都說了,那就這樣吧。她心情復雜,但不覺得自己說錯了。
生氣了如果不表達,誰會知道你在生氣?從不吝嗇表現情緒是疾雪難得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