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以章 重水之下(1 / 1)
姬通幾人的眼神交流著。似乎對陳勝的動作有些意外。 隨即就看出了陳勝的意思。 「狂妄,真以為誌氣九尺就無人能製你?不知天高地厚。」 姬通心中大怒,隨即卻冷靜下來。 雖然他被稱做是這一屆神都七傑之中湊數的存在,但位列神都七傑之一,其人本身還是有值得稱道的地方。 做事謹慎,謀而後動就是他的特色,雖然是向陳勝所在走去,卻步伐緩慢。對一旁不遠處的人使眼色。 那是一個陌生的學子,蒯通也看向那名學子,同時在另外一處,一片學子之中也有人看向那名學子。 那名陌生的學子點頭。 姬通似乎得到了什麼指令,向陳勝那邊快速走去。 他的身後不遠處,也有些學子,那些學子目送著姬通,緩步跟上。 安期生看著這裡的變化,眉頭皺起。 「穀梁學派,以及兵家的人?」 他有些不確定。 之前因為那位董子寫出春秋繁露,這次春秋學派之中的公羊學派出來那些年紀到了十八必須參加試煉的,其他年齡不到的幾乎都沒有參加。 公羊春秋是當世春秋大派,左傳和穀梁學派都被公羊學派的光芒籠罩,但是畢竟是春秋的兩大學派,其人數不少,在稷下學宮也是儒家內部數得上的勢力。 姬通是尚書學派的人,怎麼會搞在一起,安期生有些疑惑,不過他對陳勝的實力相信,並沒有去幫忙的意思,哪怕還有那些奇怪的兵家之人。 正如陳勝所言,土雞瓦狗。 高傲的安期生看不上,這群土雞瓦狗。 陳勝注意到不遠處的姬通,到了重水河邊也不著急,他見姬通過來笑了笑,等著後麵的那群學子靠近,才慢慢的下水。 說實話,陳勝對姬通帶著一群學子來還是有些意外的,除非這些人與姬通的實力相差不大,不然這群人都沒有什麼作用。 畢竟在重水裡麵,誌氣低的在上麵遊泳對水下的人幫助不大。 一腳踏出,陳勝四處看了看。 安期生已經在不遠處準備渡河。 遠處的田橫以及周青臣轅固生他們都在各自的隊伍之中,也準備渡河。 同時他也感覺到有幾道淩厲的目光似乎在看他,其中似乎就有蒯通。 四處看了一下,腳落在水裡,這水似乎比平常的水粘稠度更強,而隨著壓得腳落下陳勝也感受道強大吸力在腳下形成。 細細感應一下,卻沒有什麼收獲,現在他的感知,也被壓製到極點。 縱使是武道修為也被壓製到內壯境界。 不過此時也是他的誌氣也是極度活躍,陳勝甚至能感覺誌氣之龍的眼睛已經能勉力張開一絲縫隙,隻是會消耗很多的文氣。 這兩日為了文心試煉,陳勝連沖能的文氣都沒有用,就未來以防萬一。 他的嘴角微微一下,帶著幾分挑釁的看向姬通,無聲的說:「蠢貨。」 他與姬通距離不遠,雖然無聲,姬通看的清清楚楚,卻麵色不變。 陳勝笑了笑直接踏步往前走。 重水慢慢過膝,陳勝走的很慢。 他腳下的吸力太大,甚至已經印象他的速度,周圍那些誌氣低的已經開始遊泳了。 再看安期生,雖然也是在水中行走,但是速度卻比陳勝快了一截。 細細品味,陳勝也知道原因應該是他的誌氣已經化龍。 不遠處的姬通,嘴角露出一絲的譏笑,有些不屑的看看陳勝,再看看安期生,來回的看著。 陳明白對方的嘲諷,在看看那些跟著他上來的學子,居然都是在水麵行走,有的已經超過他,到了前麵。 「這些人的誌氣都不低呀,不知道其中有沒有正好十八歲的,要是有豈不可惜。」自言自語,聲音也不低,至少姬通能聽見。 姬通一聲冷笑。 遠處的河麵上也有不少人在行走,甚至已經是整個人漸漸沒入水中。 陳勝繼續向前。 每一步都極為艱難,好在雖然武道修為被鎮壓,但是陳勝已經是先天之境,身體後天向先天轉變,這點連聖者也無法徹底鎮壓,他此時身體力量是冠絕全場的,除非有人也是先天境界。 水慢慢淹過陳勝的腿,月匈部。 陳勝也感受到巨大的吸力。 當水慢慢淹過他的鼻子,重水之中分泌出淡青色的液體,出現在鼻子的外圍,隨後就能繼續呼吸。 陳勝心下了然,這是諸聖的手段。 水即將淹過眼睛,陳勝看了一眼那些人,有好多人已經看不見,心中冷笑。 「在水下等我呢。」 進入水下,雙目在水中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遠遠看去,水下行走的人也有不少,這也有近乎千人的數字。 能夠在稷下學宮附近參加文心試煉的學子,本就是天資橫溢,大多意誌堅韌。 這前兩關,還以磨練為主,並沒有太多的困難。 進入水下,陳勝就感覺這重水滲透進他的意誌海,想沖刷他的誌氣,之可惜根本進不了陳勝的意誌海中間。 這一關的好處對陳勝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 有走了片刻,已經到了重水河三分之一的地方,陳勝就看見一些人圍困過來。 領頭的一人正是姬通。 蒯通跟在那名陌生的學子旁邊。 在他們的後麵又有一群人出現,這群人有二十多人,每一個都是殺氣極深的人物。 陳勝心裡慢慢的計算著。 那名陌生的學子似乎和姬通有些關係,而蒯通似乎是與那些殺氣極深的兵家人物一起。 這麼多的人,其實算起來就是兩幫人。 儒家和兵家。 陳勝慢慢向前行走,而兩波人也在向他靠近,到了水最深的位置,他們已經將他圍起來了,他抬頭看看上麵已經看不清上麵的東西。 「就在這動手,沒問題吧。」 陳勝雖然被包圍,但是卻好像包圍了對方,居然問對方這樣的問題。 姬通麵色不變:「沒問題,理想山本身有禁製,這重水之下本就是諸多學派較量之地,諸聖允許的鬥爭之地,這第一山,其實就已經在考驗氣運,在這裡就被淘汰,任你誌氣再高,也不過是塚中枯骨。」 陳勝看了一下姬通:「原來如此,這下我就放心了,不過我倒是有些小瞧你了,你倒是有些氣度,仇人在眼前還能保持冷靜。」 姬通笑道:「我是治《尚書》的,自是明白越是大事臨頭,越不能慌。」 「嗯,最後一個問題,他們是誰?」陳勝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這位是申。」 「這位是隕。」 蒯通上前,先介紹了那位陌生學子,然後又介紹了從諸多兵家修士之中走出的青年。 「見過二位。」 陳勝笑著行禮,也沒急著動手。 「二位三思而後行,若是確認了,那就別怪陳勝手下無情了。」 陳勝雖然在笑,但卻很假。 「技不如人,若是被淘汰也是應該。」 申掃視了四處一下,雖然是在水下,但是周圍依然有諸子學派很多人在觀看。 這本就是學子解決爭端的地方。 「同樣如此,怨不得人。」 隕也說話,聲音沙啞。 陳勝看了遠處的那些學子,不在掩飾自己的誌氣。 進入理想山直皺,誌氣之龍就多有活躍,隻是陳勝一直在掩藏。 「那就戰吧。」 誌氣之龍的遮掩徹底放開,陳勝的身體一沉。 這重水下麵的沒有淤泥,全是從皇極天取下來的重石,但是陳勝這一用力,腳下頓時碎裂一片。 重水的的吸力也減緩不了陳勝多少速度。 很可笑的是在這重水之下,文道修士卻要靠著本身的武力來解決問題。 陳勝這一腳下去,頓時就產生一股凶橫之意,他本就是先天武者,雖然被壓製,但是依然可以發揮出超越一般內壯的武力。 隨著誌氣之龍的放開,陳勝誌氣外溢,麵色紅潤。 他的目標就是姬通幾人。 但姬通等人似乎早就有所應對。 申往後退了幾步,姬通和蒯通各自想兩邊退去。 那些兵家學子,速度不慢。 手中各自射出一道繩索。 繩索迅速交錯起來,在陳勝前麵和後麵形成一個繩子形成的困陣。 陳勝毫不動容,對方早有準備,肯定對他有過調查,雖然沒有那麼詳細,但是前天晚上自己強壓田光,他們對陳勝的實力肯定有所預料。 「陳師弟小心,這是巡夜人的手段。」 遠處的安期生,一聲高喝。 陳勝可不管這些,任他千般手段,萬般變化,在力量麵前都是廢物。 巡夜人的手段又能如何。 直接沖在困陣的繩索之上。 隻有直麵的戰鬥,才能唐陳勝的心緒平靜下來。 在大舜道場,在陳氏之中,陳勝打的可不痛快,現在麵對這些人,對他來說就是欺負小朋友。 巨大的沖力,繩索隨著陳勝沖擊迅速往前繃緊。 雖然他此時隻是內壯,但是他意誌之中的理實在是太重了。 這一沖擊,立刻就將圍困他的兵家學子,帶著往前。 隕見狀不妙,臉色變。 指揮若定。 後麵的幾位修士,趁著陳勝與困住角力的瞬間,又是幾道繩索繃緊了陳勝的前麵。 陳勝臉色不變,腳下繼續發力。 意誌之龍一聲怒吼。 誌氣直接從意誌海中出來。 這一下陳勝頓時占得上方,一己之力帶著數十人統統沖到前麵。 頓時人仰馬翻。申微笑著看向陳勝。 「誌氣在這裡確實是無法往不利,隻是你這誌氣,能有多少消耗?」 「隻要的你的誌氣消耗殆盡,就算你闖過這一關,後麵也沒有機會了。」 陳勝沒有言語,他早就猜到這幫人會出什麼手段,這水下也隻有這種手段最好用。 損失少,還能利益最大化。 隻是,陳勝的誌氣,哪是這些人可以預料。 誌氣之龍已經積蓄到極點了,誌氣不停的溢出。 「那就試試看,是你們人多還是我的誌氣多。」 陳勝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沒有直接攻擊那幾人,反而是與那些兵家學子戰鬥起來。 他的戰鬥經驗有諸多的大人物調教,又有誌氣加持,哪裡是這些兵家修士可以對抗。 在水下戰鬥,拳頭的阻力也大,但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陳勝的力量被削弱,這些兵家學子的力量也削弱了。 陳勝不閃不避,直接與他們硬打。 一拳一腳之間全是巨大的力量。 誌氣瘋狂外湧,誌氣之龍在意誌海中遊盪。 「他這是瘋了?這麼浪費誌氣?」 姬通有些不解。 「他這是殺雞儆猴呢?看不出來?」 申淡淡的說道。 「到底是九尺誌氣的人物,這誌氣當真是可怖。」 蒯通看著陳勝的誌氣,眼中閃過一絲艷羨。 此時的他那有之前那般傲慢,眼神清明沒有一絲的波動。 「怪不得主上要我等不廢代價也要將他困在這裡,果然是有先見之名。」 隕也說道。 這幾人就在這裡看著陳勝一個一個的解決那些兵家學子,等待陳勝誌氣的消耗。 眼見著陳勝將這二十多人快收拾乾淨,隕的目中顯現出一絲凝重。 這一番戰鬥下來,陳勝的誌氣竟然看不出幾分消耗。 不遠處的安期生也露出一絲狐疑,同時九尺誌氣,他自然明白九尺誌氣的能力,絕沒有這般強大。 陳勝並沒有外力,但是誌氣居然看不到消耗。 想著之前的事,安期生有些愣神。 就在他愣神的瞬間,陳勝已經將二十多人全部解決,隨著光芒閃動,這二十多人誌氣耗盡,徹底被淘汰。 陳勝咧嘴一笑,看著隕。 「還有嗎?繼續。」 「成全你。」 隕手一揮,有出現十多人。 這十多人不是剛剛那般兵家修士,他們穿著各異,顯然不是一個學派的,但是此時都被隕著。 陳勝觀察幾人:「倒是有些人物,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一個沖刺,再次與人打了起來。 「居然如此了得。」 申有些驚嘆。 「要是他是儒家修士多好,我門必然會保他周全。」隕看了一眼申。 「是你儒家之人也不行,你們保不住他。」 申沒有說話,他是儒家之人,有君子之風,其實不願意這等戰鬥。 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人。 儒家雖然是文界巨無霸,但是在人界,還是得做孫子。 「不知這位是怎麼惹到你家主上的?」 申有些好奇。 隕斜眼看了一下他:「你不會真以為,姬校是自己想那麼做的?」 申神色一凜,不再說話。 這時陳勝已經再次結束了戰鬥,送走了十餘人。 「還有誰?」 陳勝周圍的重水已經被血跡染紅,他麵目猙獰,看著隕,露出一絲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