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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液體被推進血管,撫平高得嚇人的體溫。不過短短的幾秒鍾,徐宴西臉上的臉色已經比剛剛好了許多。
直到所有液體都擠壓出去,邊川拔出針口,忽道:「抑製劑打太多,對身體不好。」
在這麼短期內,他都見證了兩次。一次是徐宴西自己打的,一次是他幫忙打的,雖然都是不可抗力,但太過頻繁地打抑製劑,是一種隱患。
抑製劑什麼的根本不重要。
打就打了,徐宴西根本不在意,他更在意別的事。
身上的熱度褪下,所有的緊繃感跟著消失了,心底躁動收斂起來,徐宴西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來,根本不在意邊川的話,他盯著邊川,問出了自己目前在意的事:「你的信息素能讓alha冷靜下來?」
邊川並沒有說是因為這個人確實如他所說,喜歡他的信息素,才沒有對他的信息素產生排斥反應。
他道歉:「抱歉,剛剛是我魯莽了。」
對處於易感期的alha使用信息素壓製,本來就很容易讓人暴/動,他做得不對,還好沒有造成什麼太嚴重的後果。
但到底是讓他使用了一次抑製劑。
「沒事。」果然,就知道他會愧疚,畢竟這個人的性格有些一板一眼,徐宴西一擺手,不以為意地道:「你不是負起責任了嗎?」
他現在還對於他的信息素能讓自己冷靜的事感覺到詫異,不過轉念想到自己一個alha喜歡他一個alha的信息素本來也挺詫異的,於是便不去想了。他看著邊川,心生一計,話音一轉道:「不過,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
「弓箭。」
邊川溫聲打斷他的話,「那就麻煩你幫我修好了。」
徐宴西話音停住。
邊川看著自從出現在他的麵前便一直老神在在地戲弄人的徐宴西,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絲茫然,緩緩道:「我不喜歡打賭,不過你說的,我答應。」
答應?
答應什麼?
會提到弓箭修復一事,就是和他們之前的話題有關,莫非他是說……
徐宴西被邊川的話弄得第一次跟不上節奏,他眨了眨眼,聽到邊川又說:「修不好的話也沒所謂,答應的事同樣有效。」
等下,所以他轉換攻略的新辦法……
行了?
這麼容易的嗎?
徐宴西眼珠子轉了轉,斟酌著問:「……你的意思是,你答應和我做朋友?」不是吧,真的就這麼簡單地答應他了?
「……因為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可能會放棄。」
邊川道,雖然他和徐宴西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已經看出這個人對於自己想要什麼就會用盡一切去得到,無論使用什麼手段。
一味地拒絕,對他這樣喜好挑戰的人來說,隻會讓他越挫越勇。
而且……
邊川思緒頓住,隨後把心底一閃而過的想法抹去。
「哈哈。」
徐宴西笑出聲,被當麵戳穿,他完全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咧嘴一笑,坦然地道:「這麼巧,被你看出來了。」
他這句話,讓自從二人認識以來,從來沒見過他對自己笑過的邊川,第一次對著他笑了。
看到那個淺淺的微笑,徐宴西覺得自己終於選對了路。
不過很快地,徐宴西發覺自己還是草率了。
因為朋友這個詞,有太多太多的限製。
在接下來的好長一段日子,徐宴西都在糾結,為什麼當初自己不直接說「想和他交往」?
說什麼要做朋友,為什麼要增加攻略難度?
從朋友轉換成戀人,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射箭場,徐宴西拉了拉專屬自己的弓,轉過臉看向不遠處在指導新人的某個alha。
最近射箭社團來了幾個新人,大概是因為顧問發覺邊川的指導非常有效,所以在新人進社的第一天,都交給邊川指導一次,因為隻指導一次,所以並不會怎麼耽擱他的時間。
唯一的問題是,最近的新人有點多。
把邊川的時間占得滿滿的。
嘖。
看著那個beta在邊川耐性的指導下,拉弓放箭,又被扶住手調整姿勢,徐宴西在心裡咂舌了一下,拿著手裡的弓箭,乾脆不練了,而是走到那二人的旁邊,從後麵一把勾住邊川的脖子,懶洋洋地喚了聲:
「邊川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