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有內鬼(1 / 2)
戲已經演到這一步了,沈長安隻能硬著頭皮撐下去。
他的劍離故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論如何都應該傷不了故裡的性命才對。
他將劍負在身後,月要杆挺的筆直。
看著那張漠然的臉,故裡好像從沒認識過他。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月匈口的一片鮮紅時刻提醒著自己,沈長安是如何絕情。
故裡從懷中掏出那枚玉佩,用盡全身力氣砸到沈長安的臉上。
「拿去。」她聲音平淡,又或是她早已沒了力氣與沈長安生氣。
失望,隻在一念之間。
沈長安的眼底倒映著她衣裙上的血液,藏在背後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眼神示意恆冀撿起玉佩,不敢有一刻停留,轉身離去。
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和淵故裡怕是再無關係了。
因為他心中有數,自己此次出征是不可能回得來的。
「從今往後,莫要讓我再看到你。」他轉身的動作瀟灑利索,長發高束,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故裡眼神迷離,恍惚間回到了那一日,他們初見,沈長安便點了自己的頭發。
他的頭發倒是長的快,現在看著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故裡再醒來時,脖頸上裹著厚厚的繃帶,勒的她快要喘不過來氣。
手邊的山茶正蓬頭露麵的打盹,麵前的爐子上還煨著藥,砂鍋裡黑色的藥水翻著泡泡快要撲倒爐火裡。
她想開口叫山茶把藥端下來,可是每每張嘴,嗓子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索性自己施法想要將爐火撲滅,可是手在空中比劃了許久,一點靈力也不曾感受到。
「歇歇吧。」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老神棍向大黑眼色示意,他便識趣的將山茶抱出去了。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他嘆了一口氣,將門閉上,沿著床邊坐下。
故裡看著他,不需要言語,成串的淚珠就已經幫她訴說了自己的委屈。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老神棍的口中不斷蹦出人生哲理,口嫌體直地故裡攬入懷裡,任由她的鼻涕眼淚一同擦到自己的衣服上。
故裡說不出話來,隻能向他比劃著詢問。
「你的嗓子也被璞劍的劍氣灼傷,我幫你封住了,暫時還是不要說話的好。」他看著故裡鼻涕連著那一抹晶瑩剔透穿過空中,一直連接到自己的新換的白衫,終於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
故裡繼續向他比劃:那我的法術為什麼用不了了?
「我暫時也幫你封住了,在你身體完全好起來時,哪裡也不準去,什麼也不準乾,就給我好好呆在淵啟山。」
老神棍語氣平淡,但字字有力,不容故裡反駁。
她也不準備反駁,因為她本就哪裡也不準備去了,這輩子也不想再出淵啟山了。
她怕了,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