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飯量驚人的壯漢(1 / 2)
熱氣騰騰的大肘子,大如拳頭的河蟹,色澤誘人的鹵雞……。
各式各樣的珍饈美味擺了滿滿一桌子,聞之便令人食指大動。
「這都是給我吃的?」壯漢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趕緊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林牧微笑道。
壯漢也是真不客氣,伸手便抓起一隻鹵雞,幾口便吞下了肚。
而且他吃東西很特別,整隻鹵雞都下肚了也沒見他吐骨頭。
直到全部吃下去後,壯漢扭頭沖旁邊一吐,一個完整的雞骨架便吐了出來。
這份本領看的一旁伺候的店小二都有些兩眼發直。
林牧卻是含笑不語。
他早就看出這壯漢絕非凡俗之人。
因此對於他有這種奇異本領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片刻光景,壯漢便如風卷殘雲般將滿滿一桌子菜都吃了個精光。
「吃飽了嗎?」林牧問道。
壯漢扌莫了扌莫肚子,然後搖了搖頭,「大概五成了。」
「那就再來。」
說著林牧轉頭沖那店小二吩咐道:「照著這樣的菜式再來一桌。」
店小二也是嘆為觀止。
雖然說開飯店的永遠不怕大肚漢,可這壯漢的飯量未免也太過驚人了。
剛剛那一桌子菜都夠十幾個人吃了,結果都進了這壯漢的肚子不說,還隻到五成飽。
這要是再加上之前他吃的那桌酒席,可就更驚人了。
店小二下去準備,不一會功夫各式菜餚又流水般端了上來。
壯漢又是如法炮製,片刻便吃了個精光。
「這次呢?」
「嗯……八成飽了吧,再來點酒水就更好不過了。」
林牧一笑,「聽到了嗎,小二上酒。」
幾壇子好酒端上了桌,壯漢一個人咕冬咕冬的便喝了起來。
這時候連掌櫃帶夥計都湊到近前滿臉驚嘆的看著。
終於,幾壇子酒也下了肚,壯漢這才心滿意足的往後一靠,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吃飽了,說吧,你有什麼事求我?」
林牧微微一揚眉,「我為什麼要有事求你?」
壯漢一愣,「嗯?你我無親無故,素不相識,卻請我吃了這樣一頓豐盛的餐食,難道不是有事求我?」
林牧笑著搖搖頭,「你想多了,我隻是覺得跟你投緣,所以才請你吃飯,你不必如此掛懷。」
壯漢眨巴了眨巴眼睛,突然說道:「真沒事。」
「真沒事。」
「那我現在就可以走了?」
「還請自便。」
壯漢起身就走。
林牧坐在椅子上連動都沒動。
反倒是旁邊的這些夥計有些看不下去了。
剛剛他們可都看著呢。
這位小道爺請壯漢吃了這麼一頓豐盛的餐食,可這壯漢連句謝謝都沒有便要離開,簡直無禮至極。
可林牧卻不這麼想。
他確實也沒想著靠一頓飯來籠絡這個壯漢。
正在這時這壯漢突然翻身又回來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某家我雖然窮困,但也不願欠別人人情,小道士,我吃了你一頓飯,便替你做一件事,說吧,除了為非作歹之外什麼事我都能替你做。」
林牧啞然失笑,「可我現在確實沒什麼事需要你做啊。」
壯漢麵現苦惱之色,「那怎麼辦?」
林牧心中一動,隨即說道:「不如這樣,反正你也沒事,不如跟在我身邊,等我有事的時候你再替我做了,不就還了我的人情了嗎?」
壯漢皺眉思索片刻,「倒是有幾分道理,可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事呢?若是十年都沒事,我豈不是要跟你十年?」
「當然不會像你說的那樣浪費你十年時間,這樣吧,我打算去東海一趟,你跟著我一起去,若是從東海平安歸來的話,你自可離去,你看如何?」
壯漢又掰著手指頭算了半天,最終點了點頭。
「好,不過這段時間我吃飯……。」
「跟我一起出去,我難道還能不管你飯麼,就今天這樣的標準,你看如何?」林牧笑道。
壯漢大喜,「倒也不必如此鋪張浪費,隻要大餅牛肉管夠便足矣。」
林牧哈哈一笑,「好,那就更好說了。」
壯漢很開心,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長期飯票。
林牧更開心。
因為他早看出這壯漢力大無窮,乃是天生的猛將。
這樣的人物什麼都不用做但憑身上旺盛的血氣便能克製妖邪。
若是再有符甲相助,那妥妥的就是個金甲天將。
如此大的助力卻隻靠著幾頓飯便能收買過來,可謂劃算至極。
飯錢早已提前算完,林牧又讓這醉龍居的掌櫃烙了許多大餅,買來十斤風乾牛肉,以作壯漢的乾糧。
做完這一切後林牧帶著壯漢回到客棧,路上林牧才知道這壯漢的姓名。
原來這壯漢名叫田石牛,出身普通的農戶家庭,因為從小就極為能吃,等到十幾歲的時候一頓飯更是能吃掉一家老小三四天的口糧。
這樣的飯量,普通的家庭自然是養不起的。
無奈田石牛的父母隻好給他做了許多乾糧,然後讓他自己出來討生活。
田石牛也知道自己家的情況,也沒多說什麼,拿起乾糧就出來了。
可天下紛亂,田石牛又無親無故,哪裡有他的立足之地。
沒幾天乾糧便吃了個精光,開始的時候田石牛就硬挺著。
可餓了沒兩天他就實在受不了了。
於是便開始偷。
他隻偷吃的,其他一律不要。
可偷了幾次之後他就又改變了策略。
因為有一次他偷了一家饅頭鋪,將這家饅頭鋪裡的饅頭和白麵都給吃了個精光。
結果第二天他看到了開饅頭鋪的掌櫃,原來是一對父女,而且穿的衣服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十分的貧困,全靠著這小小的饅頭鋪過活。
當看到自己辛苦操持的饅頭鋪被吃光之後,這對父女坐在門口便嚎啕大哭起來。
這讓田石牛倍感觸動。
他不是個壞人,相反天性淳厚的他根本見不得這些。
因此當天他想辦法混進碼頭去給人做苦力,當天晚上便將所有掙來的錢又悄悄送到了那饅頭鋪裡。
從此之後他便給自己定了一條規矩,絕不偷貧苦人家。
就算吃白食也隻找那些大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