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你們是在談生意嗎(2 / 2)
畢竟源賴光的名字,這段時間可傳遍了京都上流圈子,現在有機會能見這個年輕人,自然都來打個招呼。
而源賴光對此也早有準備。
麵對這些會社的社長會長們,以及京都本地的銀行家,還有本地議員都交談了番,既不熱情也不算冷澹。
實際上源賴光不喜歡交往,特別是戴著麵具與人交流,隻不過身處在這個染缸,偶爾也需要做些這些事。
畢竟多認識些人沒壞處。
在落寞的時候當然沒想著誰能來接濟,但自己大概率不會落寞,所以多認識些人的確容易解決些小麻煩。
他跟很多人互換了聯係方式。
其中還有好幾位聽說源賴光沒有婚約,還要戲說要介紹家裡的小輩過來相親,但到最後又都緘口不言了。
還狀若無意打聽起了自己和神穀聖子的關係,說起了關於生意上的事情,就像是在試探這幾天的傳言般。
而源賴光則模棱兩可的回答了。
直到後來被騷擾的不厭其煩,見神穀聖子依舊不回來,這才告歉自己上了二樓,找了個走廊盡頭的陽台。
別墅下的庭院燈火通明,遠處山林中的秋風微涼,雲層厚疊的看不見半點清輝,甚至還有霧氣凝結出來。
陽台的大理石扶手微涼,上麵甚至還有層水霧,扌莫起來也濕答答的。
「噠噠,噠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響起,讓倚著圍欄的源賴光回過神,朝來人望了過去。
這是位漂亮女人,穿著湛藍色和服,發絲用金簪別住,眼睛澄澈而明亮,嘴唇嫣紅纖薄,眉目風情含笑。
袖口繡有鳥禽走獸,領襯則繡著藍楹花,腳上套著純白足襪,穿著木屐,剛才的聲音便是木屐的踏地聲。
即便是身著寬大的和服,也不能掩蓋領口那傲人的曲線,明明是正經場合的衣服,硬是穿出了風情味道。
而漂亮女人手中拿著酒杯,澹黃色的香檳搖晃,在膚若凝脂的細手中遞了過來,眉眼中包含著風情萬種。
「我能請您喝一杯麼?」
婉轉好聽的聲音響起,猶如溫柔泉水般湧來,讓人聽了便耳朵酥麻。
「水澤小姐?」源賴光挑了挑眉。
麵前這個女人叫水澤夏夜,剛才在樓下時也與他攀談,其中詢問他和神穀聖子最多的,便是這個女人了。
具體來歷和家世未知,並沒有像大多數人自報家門,但隻看氣質的話艷麗嫣然,年齡也不怎麼能猜出來。
即便僅有這些碎片式的信息,源賴光依舊能一眼看出她不是好女人!
因為這身氣質太特殊了。
哪怕說是祈園的花魁,論樣貌身姿和氣質,源賴光都感覺比不上她。
當然也不能以貌取人。
所以他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瞧見源賴光沒有動作,這位水澤夏夜抿了抿嘴,柔媚的眼睛中似有水波流轉,臉上含著笑眼又輕聲問道:
「不願意接我的酒嗎?」
「當然不是。」源賴光回過了神,聲音沉靜問道:「水澤小姐有什麼事嗎?」
他接過了對方手中的酒杯。
但是對眼前這個女人略作防備。
「難道沒事就不能找您嗎?」
水澤夏夜靠近了過來,似乎忘了兩人並不熟識,用左手按捺著高聳的月匈口,眉眼含情的走到源賴光臉前:
「其實源君的名字,我很早之前就有聽過了,但沒想到您這麼有風姿。」
「水澤小姐是在誇我帥嗎?」
用風姿這個詞形容自己,源賴光感覺很奇怪,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難道被誇不高興嗎?」水澤夏夜用手掌按著領口:「還是說您覺得我年齡大,即便被誇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
「水澤小姐這麼說就過分了,明明那麼漂亮還有容貌焦慮,而且年齡這種東西,又不一定會拭去花的美麗。」
源賴光仔細打量她的臉,發現也並沒有擦多少水粉,但皮膚看起來也很不錯,隻是眼角邊緣略有些皺紋。
「我的確很焦慮。」
水澤夏夜微微嘆了口氣,靠的比剛才更近了,臉頰距離他的臉隻有四五公分,甚至能看清她睫毛的長短。
「都三十歲了也沒結婚,更沒有人能讓我這個小女人依靠,每天夜裡我都很煎熬,就像有團火在月匈腔燃燒。」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她本來按著和服的手指稍微轉動了下,直接就往源賴光的懷裡靠,頓時間香風四溢。
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哪怕大師也拍馬都趕不上,宗師更是碰不著邊!
這是哪冒出來的積年老茶!?
她幾乎將臉靠在源賴光耳邊,輕微的氣息直撓人心,額前的碎發有幾縷落在他臉上,散發著好聞的氣息。
「我好像幫不了什麼忙吧。」
源賴光的視線回移了過來,選擇微彎了下月要,應對欺身而上的對方。
雖然明知道對方有鬼,但就剛才看見這份容量來說,估計三個自己也能餵飽,的確是份令人心動的份量。
可暫且不明晰對方來歷,又表現出這份積年以久的功力,源賴光還是選擇穩一手,不打無半點把握之仗。
「您幫得上,其實我是來找您進行商業合作的,隻要您答應的話,我今晚就允許您入股,隻要您肯好好乾。」
水澤夏夜在他耳邊輕聲呢喃,聲音輕柔的如同春風般拂過他的耳邊。
誰能經得起這樣的考驗?
源大師今天在這裡照樣不行啊!
隻不過他現在有個疑惑
這個入股到底正經嗎?
要是乾股的話那可不行!
「水澤小姐說的入股是」
「借給我力量的那種。」
「這種動輒數十億的生意,我還是很少做的,不如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您看不上水澤家的實力嗎?」
水澤夏夜勾著他的脖子,嫣紅的唇瓣小巧誘人,讓人恨不得立馬給咬上兩口:「還是說覺得我沒有誠意?」
你有!你實在太有了!
簡直比大師還大方!
宗師連你的尾氣都吃不到!
源賴光嘆了口氣,總覺得再讓有損自己綠茶克星的稱號,便直接伸出手從她月要間饒過去覆蓋在肌膚之上。
這動作讓水澤夏夜依偎更甚。
可對方將臉頰湊近時,源賴光卻先避了開來,別有深意的開口說道:
「這個倒是能看的上,不過投資終究是有風險,我畢竟喜歡風險低的。」
「人家早就已經洗乾淨了。」
水澤夏夜感受著炙熱,臉頰倏然變的紅潤,就連聲音也軟糯了下來。
她輕輕呼著氣息。
想讓源賴光也抱住他。
可後者卻沒有半點動作,甚至還悄然間就撤回了放在某地的手掌。
「」
「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水澤夏夜眼神迷離,輕聲呢喃著道:「要不要我帶您回房間休息?」
「今晚恐怕是不行了。」
源賴光微微嘆了口氣。
水澤夏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強烈湧出,她鬆開摟住源賴光的手臂,轉頭望向了身後。
在樓閣陽台朝裡麵看去。
就能看見神穀聖子穿著黑紅色的禮裙站在走廊邊,麵無表情的抱著自己的雙臂,正凝視著陽台上的他們。
與此同時。
源賴光的眼前浮現出提示框。
熟悉的字樣悄然出現。
【神穀聖子討厭度微幅增加!】
【討厭度已逆轉為獎勵!】
【請注意物品欄查收!】
水澤夏夜嫣紅的嘴唇勾起。
然後又回過頭,仔細幫源賴光整理了下領帶,也撫平了自己的領口。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這個清純中帶著嫵媚的女人才從和服袖子中掏出一張名片,輕輕的塞進了他的手心。
「看來今天的確不行了,我隻能再苦熬些時間,希望您回頭還記得我。」
輕柔如水的聲音響起,水澤夏夜眸中含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若無其事的走了,全程都沒看神穀聖子。
等到深藍色的身影遠去,消失在走廊深處後,神穀聖子才走了過來。
「你們剛才是在談生意嗎?」
神穀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還好你來的早替我解了圍,要不然就麻煩了,恐怕我都很難走出去。」
源賴光神色正經的回答道。
「哦?是這樣嗎?」神穀聖子眼眸微眯:「我還以為打擾到您的好事了。」
「隻是剛才說話還好好的,她突然就對我起了歹意,我也是有苦難言。」
雖然源賴光是這麼解釋,但在神穀聖子棕色的童孔中,他卻麵不改色的收起名片,平整的放在了口袋裡。
「其實您也可以接受的。」
神穀聖子走了過來,用手臂架在大理石欄上,撐起自己潔白無瑕的下吧,將發絲挽向左肩後玩味的說道:
「水澤家可是掌握了京都近半寺廟和神社的所有權,就連大社和大寺也有涉及,絕對是能配得上您的身份。」
「這樣說水澤小姐挺有錢的?」
「旅遊業可是京都的支柱之一。」
「原來她這麼有錢啊。」
「怎麼,心動了?」神穀聖子輕笑著說道:「心動的話現在去追也來得及。」
頓了下聲音,她又誘惑般說著:
「水澤桑還是伏見稻荷大社的在職巫女,就喜歡穿各種巫女服,你們男人不就是喜歡這種能穿著衣服的嗎?」
沒想到神穀聖子這麼懂啊!
水澤夏夜也會換皮膚?
而且還是巫女限定款的是吧?
「我可以理解為聖子小姐這是因為有別的女性接近我而吃醋了麼?」
「這是您的臆想。」
「我又不缺錢,為什麼要去?」
源賴光將手中水澤夏夜帶來的那杯香檳放在旁邊沒動:「更何況即便我沒有錢,聖子小姐也算有錢人了吧。」
剛才已經喝了杯香檳。
得益於這具身體竟然對酒精過敏的體質,雖然隻是喝了一杯,現在源賴光都感覺有些暈眩的感覺上湧了。
得虧最近有意識的在鍛煉。
體質方麵的增強,讓肝功能也增強了些,不至於一杯又醉的厲害。
「這麼說你想讓我養你?」
神穀聖子看著他放下的香檳,竟然自顧自的拿了過來,仰著雪白的鵝頸一飲而盡,半點都沒給他留下。
樓閣陽台的風比較大,主要是這裡臨近琵琶湖,庭院背麵又是一片山林,從上望去幾乎都是薄薄的霧氣。
她挽在肩邊的發梢飄動著,近距離看臉上的紅韻,隻覺得比上次更加驚艷,嬌軀也散發著陣陣的幽香。
「那我不成了跪著要飯的了嗎?」
源賴光麵不改色的說道。
「那您還想站著吃嗎?」
神穀聖子放下酒杯,絳紅色的唇邊殘留了幾滴酒液,晶瑩剔透的很是漂亮,有種讓人忍不住擦拭的感覺。
「水澤桑跟我有過節,所以隻要是我看上的東西,她都想試試來搶走。」
「聖子小姐在物化我?」
「我隻是打個比喻而已。」
「那你就是喜歡我。」
「您最好和水澤桑保持距離,她已經連死了三任丈夫,而且跟許多男星也有過緋聞,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
神穀聖子似笑非笑的解釋道。
源賴光聞言則愣了下,似乎沒想到剛才那位水澤小姐的戰績竟然如此斐然,哪怕他聽了都感覺毛骨悚然。
可同時也產生了股好奇心。
想知道三任丈夫的死因是什麼?
「原來又是朵黑茶」
「黑茶?」
「我隻是打個比喻而已。」
聽著這熟悉的言語,神穀聖子微怔後不由想到什麼,狹長眼眸裡又流出幾分幽怨,像是在暗自嗔怪著他。
這種眼神曖昧到了極致。
就像是剛交往不久的情侶,對男朋友的埋怨,但礙於麵子不說出來。
看著更像是在生悶氣。
歲月並未在神穀聖子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跡,隻是讓她的身材更加婀娜多姿,渾身上下充斥著姐姐的味道。
這種嗔怪的表情反差太強。
強到源賴光都被晃神,感覺神穀聖子真的像是才剛剛交往的女朋友。
待到源賴光回過神,暗自感嘆功力還不到家的時候,神穀聖子已經側過身體,準備下樓的時候又開口了。
「我有點瑣事纏身,等會恐怕沒辦法陪您跳舞了,當然我也不會跟別人跳舞,所以我想為今天的失約抱歉。」
「需要幫忙嗎?」
「您肯無償幫我?」
「當然是有代價的。」源賴光搖了搖頭才說道:「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易了。」
「那您想做到什麼程度呢?」
「聖子小姐塗的唇彩,今天看到時就覺得漂亮,也想知道是什麼味道。」
「您真好色!」
神穀聖子這次並未被他撩撥,反而又甩出了白眼,羊裝嗔怪的輕聲說道:「隻想著占便宜,也不說負責任。」
「總比虛偽的禮貌要好吧?」
「的確比那樣的人順眼多了。」
「那你確定不要幫忙?」
源賴光能感覺到對方的煩躁,這種心情他可未從神穀聖子的身上見到過,所以主動拋出了交易的橄欖枝。
隻是神穀聖子卻沉默了。
直到將近半分鍾後,她眼中才似乎放下了枷鎖,眼眸開闔看向源了賴光的臉龐,用平靜的語氣講述起來:
「我那位死去的亡夫便是村田佑平的兄長,神穀家和村田家也就是從我們聯姻,才開始有了生意上的往來。」
「但我丈夫死的太早,早到我跟那邊沒有半點親情味,所以現在這種合作越來越弱,到了兩家關係將近崩潰的程度,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損失些利益而已,連根本都觸及不了。」
「可就像他弟弟說的那樣,哪怕已經這個年齡,還是有些枷鎖沒辦法掙脫開來,自己也沒辦法完全去掌控。」
源賴光聽的雲裡霧裡。
但大概也明白了,神穀聖子這是有苦衷難以說明,而且還是關於她。
「那你沒辦法掌控的是什麼?」
源賴光選擇直接問。
「我那位瀕死的父親,想再利用我的剩餘價值,給神穀家帶來些利益。」
神穀聖子似乎喝了酒,再加上
被微涼晚風吹拂,臉上又多了幾分流光紅韻,望著遠處的琵琶湖輕聲說道:
「反正這是家族傳統了,就跟你之前說的一樣,既然承受著這份榮耀當然也需要付出,隻不過代價有點大。」
「比如?」源賴光看著她。
「再次聯姻。」
神穀聖子平靜的聲音響起,似乎在訴說著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眼中的迷離更甚,疲累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源賴光卻扌莫了扌莫下巴,臉色認真:「年紀這麼大,還有人要嗎?」
神穀聖子:「」
「真想現在就摟住你,然後親一下你的嘴唇,然後說我不同意這件事。」
「您不同意?」神穀聖子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可沒空做您的女友之一。」
源賴光在心底盤算了下,想了想自己能獲得的利益,沉吟了片刻後問抬起眼睛:「所以真的不用幫忙嗎?」
「除非是正妻。」神穀聖子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