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這對我很不公平(2 / 2)
作為大家族的繼承人,村田佑平就算再傻再有私心,也不可能平白招惹一個目前背景不清又有實力的人。
看著神穀聖子的車漸行漸遠,源賴光的車卻還在原地,村田佑平皺了皺眉,但也沒太過於在意什麼。
整座比叡山都被小林家的人暫時阻斷了起來,就算這輛車放在這裡一整夜,明天也會有專人負責開回去。
「先回去吧。」
村田佑平沉聲說了句,沒有任何遲疑的坐上了車,似乎在這裡一秒都不想多待,不光是因為心裡憋著火。
可能是這裡太陰暗,或者是其他原因,他總感覺在這裡有些不舒服。
特別是源賴光來了之後。
這種感覺就像是
自己好像存在著什麼危險。
他抬起頭看了看周圍。
發現除了山林間的霧氣外並沒有什麼東西,可就是感覺周圍陰氣森森的,無形中好像自己被什麼盯上了。
他皺了皺眉關上車窗。
隨後便吩咐司機啟動車子。
在三百米之外的山坡上,永山英趴在潮濕的草叢中,用手指微調著狙擊鏡,用紅心對準村田佑平的腦袋。
直到車子啟動離開了原地。
在狙擊鏡的視野中完全消失。
永山英才微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槍放了下來,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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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行駛在道路上,幾乎聽不見噪音,有橡木的香水味道彌漫。
源賴光將目光從窗外收回。
然後接過遞來的西裝,身體稍微往前傾了些,任她幫忙給自己穿上。
「這樣算是完成交易了嗎?」
「我剛才已經說了,並沒有您想象的那麼簡單,後續還會有變故發生。」
「那所謂的變故是什麼?」
神穀聖子幫他重新係領帶的動作頓了下,緘默片刻:「是我父親。」
源賴光聞言後若有所思,已經在她這裡聽了好幾次父親這個詞語,也有了些許猜測,沉吟了會兒後說道:
「懂了,剛才那位村田桑,看樣子是在追求你吧?可你之前說了你的亡夫是他哥哥,他這樣做是不是有些」
「有些違背道德是嗎?」
「雖然在血緣上沒關係,但這種事說出去的話,總會讓人感覺不太好。」
「您直接說丟人就可以了。」
神穀聖子幫他撫齊領子,又順了下領帶,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掌。
「即便我現在還不確定您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但看來似乎真不是從這種家庭長大的,所以對這些有些敏感。」
「這不是敏感,是對陋習的鄙視。」
源賴光語氣自然的說道。
神穀聖子抿了抿唇,扭過頭去看窗外倒退的風景,聲線平靜的說道:
「不管鄙視也好,陋習也罷,總歸還都是頑固的存在,而且對於像我種人來說,更是不得不去麵對的事實。」
「所以你那位已經病入膏肓的父親就是這些陋習的堅定擁護者,對嗎?」
「在我們這種家庭中,禮法與長輩大於一切,父親更是不允許有置疑。」
「那接下來我需要怎麼做?」
源賴光直接問出了核心問題。
「您什麼都不用做,因為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很快父親就會見您。」
神穀聖子似乎覺得累了,將手臂撐在扶手上,然後架起自己的下頜。
「總不能是招婿養子吧?」
源賴光開玩笑般的問道。
「這句話您說笑了,就目前您擁有的東西來看,神穀家似乎還不配。」
「那他會怎麼樣?」
「大概率會讓您離開我。」神穀聖子輕聲道:「他可是個不喜歡冒險的人。」
「話說,聖子小姐都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而且也遵從家裡的意見曾經聯姻,現在難道連這種權利都沒有?」
這是讓源賴光感覺奇怪的地方。
按照神穀聖子的說法,她的父親是個絕對傳統保守又貪圖利益很現實的人,可這樣的人就沒半點親情嗎?
即便已經結過婚,充當過為家族發展的棋子了,竟然還想著二次利用這種事,多少是有點自私過頭了吧。
倒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這些人個個私心很重,什麼事都乾的出來,而且這邊很久前就有近親結婚的先例。
所以那種違背道德,在那些真正的老古董眼裡,恐怕還是血統純正。
而且神穀聖子這種性格,源賴光不認為她會任由擺布,即便以前年輕無力反抗,可現在絕不可能不反抗。
「現在依舊沒有。」她聲音頓了下,幽幽的說道:「但大概半年後就會有。」
源賴光聞言目光微凝。
似乎明白了什麼。
然而還沒等他多想,神穀聖子平靜如水的聲音便又在耳邊響了起來。
「父親曾在外有過私生子,大概不止一兩位,母親在世隻生下我和愛子兩人,雖然我擁有神穀家的大部分企業的管理權,但所屬權還並未繼承。」
「以你的能力還不放心麼?」
「並非是不放心,而是為了家族能夠更好的延續,這個理由正經嗎?」
「正經,非常正經。」
「本來我那位亡夫並非入贅,但村田家也答應了神穀家名子的正位,同時割讓了許多利益,但奈何他的身體實在不好,結婚半年便離開了人世」
神穀聖子頓了下聲音,扭頭看向目光奇怪的源賴光,笑著輕聲問道: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感受到奇怪的視線,似乎是明白了他的心思,她笑著的解釋:「可不是我做的手腳,他有先天性孝喘疾病。」
源賴光聞言點頭,也沒再多想什麼,但沉默片刻後便忽然問道:剛才那位村田桑的家裡主要是做什麼的。」
「村田瓷業。」
神穀聖子看了眼他。
「明白了。」
源賴光點了點頭,心思卻活絡了起來,可嘴上依舊詢問道:「先回歸正題,我現在隻說剛才,所以交易完成的條件,是要在被你父親勸退之後?」
「不,您要努力,讓他答應。」
神穀聖子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桉。
源賴光聞言皺起了眉,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隨後才說道:「理由。」
「人言語的約束力,會隨著時間消逝,任你生前再怎麼風光,也總有飄散成煙的那天,無論是誰都逃不過。」
神穀聖子意味深長的解釋了句。
「這個難度是不是有點大?」源賴光心裡有了計劃,心裡其實是想答應下來,但現在要表現出不願意的模樣。
「我隻是提個建議,實際上就算沒有您,我也有比較大的把握,但終究不是九成九,所以才打算謹慎一些。」
「聖子小姐的確謹慎。」
雖然不知道她那位父親究竟多麼過分,能讓神穀聖子心心念念的盼著死,可這不耽誤他對其忍耐的佩服。
「不過這個難度,可不是本來我們所談的那份報酬,才能比擬的程度。」
「我可以加些籌碼。」
神穀聖子忽然說道。
「比如?」
源賴光挑了挑眉。
神穀聖子手指輕點唇瓣,狹長的漂亮眼睛微眯起來,用玩笑般的口口勿看著他問道:「我們真的結婚怎麼樣?」
「這對我才不公平吧?」
源賴光笑嗬嗬的問道。
「難道我還不能滿足您嗎?」
神穀聖子的眼睛很漂亮,特別是和人對視的時候,總感覺裡麵藏著世間的美麗,但同樣也在掩飾著危險。
這句話聽起來很有深意。
可一包茶和一片茶園的區別。
他源某人還是清楚的。
「就算不被你父親承認,剛才已經說好的東西,應該還能夠兌現的吧?」
「我從來都不是個失約的人。」
「那好,過來親我,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