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小鬆子(2 / 2)
「她到底結丹了沒有啊,怎麼感覺靈力用之不盡一般。」
「她可能就是修仙界中最神奇的人了。」
曾濯自然聽到徒弟們的竊竊私語了,當師父的怎麼可能打不過徒弟。曾濯忽然間撤了手,然後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桑溪一個沒防備,身形控製不住的向前一傾,差點摔倒。
桑溪心中暗罵曾濯這個老頭,就喜歡用這一招看自己出醜,果不其然,曾濯在桑顏身邊現身,哈哈大笑:「臭丫頭,你那麼認真乾什麼?把自己閃了吧。」
桑顏連忙道:「師父,玉公子一介凡人,你直接用靈力測他的靈根,恐怕他承受不住。」
曾濯捋了捋自己的長須,打量了玉慕兮一眼,道:「你說的很在理,玉家這娃娃看起來就很弱。」
玉慕兮:「嗬。」
「都二十多了才想著來修煉,就算有靈根現在也早就枯了。我看你也別白費功夫了,趕緊下山去吧。」
玉慕兮自然不是真的為了當鍾山的弟子,他的目的隻是要留在鍾山。「修煉不修煉的我也不在意,我就想留在鍾山。」
「我鍾山可不收無用之人,你這不能斬妖又不能除魔的,留在鍾山做什麼?」
「鍾山這靈力充沛,我一介凡人也覺得,隻要站在這裡,就會渾身輕盈。在這裡小住一段時間不行嗎?」
玉家跟鍾山有些淵源,若是讓曾濯收了玉慕兮做徒弟說實話,曾濯還真有些為難,但是若說在鍾山小住,那就沒什麼為難的了。
桑顏心中猜測玉慕兮應當是被剛才的陣仗嚇到了,所以萌生了退意,這樣也好,若是拜入了師門才發覺受不了修煉的苦,再要退出那才是不好辦了。
「這到行。」曾濯點了點頭,對桑顏道:「給他安排個住的地方。」說罷,便背著手往大殿去了。
桑溪總覺得玉慕兮非要跟著來鍾山,讓她很不放心,鍾山很多陣法,怕他惹出什麼禍來,直接道對桑顏道:「不用安排了,住我那裡。」
玉慕兮自然咧著嘴跟著桑溪走了。
見二人消失在廣場上了,那些弟子們呼啦一下又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道:「師兄,那男的誰啊。」
「他家裡是不是很有錢,我看他穿的料子很好。」
「師兄,他是桑溪的什麼人?」
一個弟子涼涼的道:「哎,我還以為桑溪會跟師兄一對呢,沒想到被人截胡了。」
桑顏這些年一直醉心修煉,從未想過什麼男女之事,今日聽得師弟們的話,才發覺他們竟然以為自己與桑溪早就情投意合了,但是他從未想過情愛之事。如今聽得師弟們的討論,不知怎麼的,心中竟然有些不同的感受,隻覺心中有些煩悶,道了聲「別亂講,趕緊回去修煉」,就抱著小鬆子急急忙忙的走了。
桑溪將他領到了自己的住處,就走了,玉慕兮都沒來得急問清楚,那小孩到底是怎麼回事。
桑溪的房間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櫥子。「還真是寒酸呢。」玉慕兮扌莫著下巴琢磨道:「那小屁孩絕對不是曦的孩子,但是聽見他叫曦娘親就覺得堵心。嗬嗬,竟然還叫桑顏爹爹?」
桑顏將小鬆子抱回房間裡,對他道:「你自己在這裡玩一會,我去大殿。」
小鬆子乖巧的點了點頭,軟軟的道:「爹爹刮一刮胡子吧。」
桑顏蹲下來扌莫了扌莫小鬆子的頭,問道:「是我的胡子紮到你了嗎?」
小鬆子搖了搖頭,道:「爹爹紮我不怕。但是你會紮到娘親,娘親會痛。」
桑顏楞了一下,連忙道:「小鬆子,不要亂說話。爹爹跟娘親不是……你還小,你不懂。」
小鬆子很多事情自然不懂,但是小孩子都很敏感,他今天敏感的察覺到了玉慕兮和桑溪的關係不同尋常,也察覺到了玉慕兮不喜歡自己。本來桑溪就沒有多喜歡自己,如今來了玉慕兮,小鬆子自然心中有些害怕。
「娘親怎麼不來看我,剛才她都沒有抱我。」小鬆子抱著那顆大鬆果,懵懂的看向桑顏。
桑顏輕聲哄道:「娘親趕路累了,我現在去大殿,見到娘前,就讓她過來看你。好不好?」
小鬆子開心的點了點頭。
所有弟子都去了大殿,玉慕兮不去聽也知道他們乾嘛去了,不就是報告大會麼。玉慕兮轉了轉,發現鍾山上除了那座主殿十分宏偉之外,弟子們居住的地方都是十分簡陋,真是個窮門派啊。
大殿之上,曾濯例行公事的訓誡弟子們一番,最後突然道:「師門最近收到了一封信,落款是星辰高坡的亭芪。」
桑溪驀地抬起了眼來,亭芪。
「我們鍾山一向不與那些修仙門派往來,碧閣城來信是為何事?」桑顏也是疑惑地很,鍾山一向是不與人間修仙門派沒什麼來往,與碧閣城更是毫無交際,碧閣城的執律長老竟然還會送信來鍾山。
「碧閣城要組織天下修仙門派來一個比試大會。」曾濯道。
桑顏聞言眉頭皺了皺,什麼比試大會,千百年從來沒有這種東西,各門派都是自己修煉自己的。修仙為的是斬妖除魔,可不是互相攀比。先前在山下遇見碧閣城的樂霽,從他言語中,便可以聽出他的攀比之心很是嚴重,碧閣城本是半隱世狀態的修仙大族,如今是想要全麵入世了嗎?
「師父,徒弟覺得,我們沒有參加的必要。鍾山存在,不是為了在人間要那虛名。我們踏踏實實修煉,人間的這種事,無需參加。」
「你說的對,為師便是這樣想的。但是,亭芪與旁人不同,他畢竟是……」曾濯話說了半截,桑顏以為曾濯說的是亭芪畢竟是碧閣城的執律長老。
桑顏還年輕,曾濯知道亭芪是女媧之子,是神族後人,一直守護著人間。他既然要舉辦試煉大會,必定有自己的用意。「為師再考慮一下。」
那邊玉慕兮轉了轉,就到了桑顏的住處,老遠就看見了小鬆子站在院子裡玩土。
「嗯哼。」玉慕兮靠著圍欄,對著小鬆子勾了勾手。
小鬆子站了起來,在原地想了會,才靠近玉慕兮。
玉慕兮勾唇一笑,看著小鬆子一臉防備的樣子,問道:「那你哪裡來的?」
小鬆子瞪了一眼玉慕兮道:「我就是這裡的,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玉慕兮沒想到這小子還會瞪人,好心的提醒道:「我與曦已經相識了上萬年,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呢?」
小鬆子撅起了嘴,看起來有些生氣,「她是我娘親,她從沒說過認識你,我也從來沒見過你,你少騙人。」
玉慕兮樂不可支的逗弄他道:「你才活了多少年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勸你,自己說出來為好,不然要是我自己查看一下,你可就要受苦頭了。」
小鬆子見玉慕兮的手一抓一抓的,大聲道:「你少嚇唬人!」
玉慕兮笑的開懷,這小鬆子還真有意思。「你說不說啊。」
小鬆子忽然就上前抹了玉慕兮一身泥,「壞蛋!」
玉慕兮謔的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衣衫上的兩個大黑手印,提著小鬆子的後領,就將他提了起來。「你竟然敢弄髒我的衣服。」
小鬆子的一雙小胖腿在空中蹬來噔去,惡狠狠地盯著玉慕兮,道:「你是壞蛋,你放開我!」
玉慕兮欣賞著小鬆子那故作凶狠的表情,笑著道:「我就不放你能怎麼樣呢?」
小鬆子忽然就在玉慕兮麵前變成了一隻小鬆鼠,雙手緊緊地玉慕兮的衣服,然後狠狠地咬住了玉慕兮的手。
玉慕兮眉峰一皺,隨即又散開,反而笑了,「原來是隻鬆鼠,現在我很確定了,你可不是曦的孩子。曦可不是鬆鼠。嘖嘖,吃得真肥呢。」
沒錯,小鬆子就是一隻小鬆鼠,有著鋒利牙齒的小鬆鼠,咬住了玉慕兮的手就不撒手。
「臭小子,還不快鬆嘴。還兩副麵孔呢,在曦麵前就會哭,到了我這就露出你的鬆鼠尾巴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