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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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沒有任何不同的一天。

就像天幕上升起的太陽,與它曾落下的昨日,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遠處連綿起伏的雪山,在初晨的霧氣還未散去之時,披著一層輕盈而柔美的朦朧白紗。而聖潔的雪峰下,是沿著那條自高處消融,仿佛是從天際瀉下的瀑布形成的河流,蜿蜒不斷的森林。

人類臆想的仙境莫過於此。再看到已經不知看過多少次的景色,穿著豎領銀灰色長袍的青年大腦裡依然會浮現出這個想法。

被仁慈悲憫的神明救下,而自願將一切都奉獻給女神,祈求留在這裡的人類。他睜開眼睛時什麼都不記得,是那個一看就不靠譜,類似晴天娃娃的森林精靈告訴他的這些事情。

包括他在它眼中奇怪的名字。

「傑森?聽起來沒有韻律和含義之美,就是把野蠻的音節拚在了一起。」自稱奧洛德的小精靈飄在半空,麵部和白色的身體上都有著金色的紋路,背後金綠色漸變的飄帶宛如翅膀。它用細小如麵條的手部托著了圓圓的臉。

它用炫耀的口口勿說道,「我的名字是殿下給予的,意思是綠葉中吟詩的國王。」

「那女神【和諧】的名字呢?」還在回想晴天娃娃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傑森敷衍地點頭,他隨口一問。

「無禮!」卻沒想到這激怒了它,奧洛德變化出了一節灰褐色的樹枝,上麵還帶著金黃的葉子,想要教訓毫無敬意提及了神明的人類。

可是飛在空中的「綠葉吟詩之王」卻無論再怎麼努力,都沒有辦法真的敲中這個輕浮人類的腦袋。

控製情緒比起五歲的孩童還要不如,這還不是傑森眼中覺得它最不靠譜的地方。

畢竟這個小精靈看起來就是想到什麼就表現出來的傻乎乎性格。真正讓傑森對它的說辭質疑加深的,是……

「瓦蘿。」當奧洛德真的打算調動魔力來教訓人類青年的時候,一直在水鏡前觀察的女神才選擇現身。

她一定有著超越人類想象的美麗,盡管他不能看清女神白紗之下的容貌。傑森神色怔楞地站在那裡,被剛才逗弄的氣鼓鼓的奧洛德擊打了頭部,又被沒有任何重量的小精靈用風推動著,壓下了脖頸。

隻是他的眼睛仍然向上盯著出現在眼前的神明,傑森對上了另一雙眼睛。

「我的名字有很多個,人類的語言能夠喚出的隻有瓦蘿。」隔著隱隱綽綽的麵紗,她如冰川中湖泊那樣靜謐的眼眸裡有金色的光點閃爍,下一秒卻像是傑森的幻覺那樣消失不見。

身上穿了一條與眼眸同色長裙的女神披散著淺金色的發,無悲無喜地俯視著並非真心低頭的人類,「你應該學會敬畏,神官。」

「殿下,他隻是個人類而已……」奧洛德一驚,改用精靈的語言向女神諫言,「您從未啟用過人類的神官,與……人類的壽命極短,且過於脆弱。」

「即使身在異世界,您也不能降低選拔的標準,他根本什麼都不懂。」

「你以為我允許他居住在神殿是為了什麼,奧爾。」並沒有打算再尋找神官的瓦蘿淡淡地移開震懾住青年的目光,「在我重鑄神殿的時候,就由你來負責教導他。」

畢竟是用那樣的代價交換來的籌碼,即使她已經對於那個維度毫無留念可言。

此間的神明與瓦蘿立下誓約時還留下了一則預言。

最終她會向這個世界人間歸還這個死而復生的少年英雄。

曾司職生命的瓦蘿被祂篤定的態度激起了久違的勝負心。生與死本身就是神明賜予人類的禮物,她倒要看看這個剛從死亡的陰影下逃脫的年輕人類,憑什麼讓她也枉顧生死法則的重量。

也為了向那個姿態傲慢的神明證明祂的錯誤。

傑森·陶德。不以他的名字相稱,隻願輕慢將這個人類同樣歸納在某一個歸屬之中,卻又不得不因為那個誓約而重視,對於瓦蘿而言意義又不再同於其他的生靈。

就永遠留在她的神殿之中吧。

既然她是奴役了世界的無慈悲者。

……

仁慈悲憫的神明?從消失的女神空無一物的眼中,沒有看到任何精靈口中的神明應該有的情緒,相貌介於青少年之間的傑森挑高了眉。

至少她肯定不是聖經裡描述的,對世人心懷憐愛,無私到根本就不存在的神。

倒是有點像希臘神話裡那些讓人細思極恐的故事中高高在上,視人類為無物的。

……聖經和希臘神話又是什麼。傑森沒有理會被他的無視氣到跳腳的樹精靈,走神地想著。

奧洛德除了第一天帶他去尋找了森林裡可以食用的果實之外,就沒再主動地給他帶過路。

「那棵金色的大樹是什麼?」說是大樹,倒不如說是巨樹更加貼切。

傑森從蘇醒的雪山上遠眺時,第一眼就看到了鬱鬱蔥蔥的森林中心遮天蔽日的金色。在他的潛意識裡,隻有秋天的時候,某些樹木的葉子才會變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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