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中的故事(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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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英國,倫敦郊區。

震耳欲聾的音樂幾乎要掀翻這座三層高的獨棟別墅,二十來個或者更多奇裝異服的大學生拿著酒杯,伴隨節奏蛇一樣肆意扭動身體,發出各種無意義的叫喊,以此宣泄大考過後繃緊的神經。

這次小規模聚會的主題是「哥特」,所有參與者都將自己裹進誇張的濃黑妝容和服飾裡,如果不開口,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甚至連性別也難以辨認。

萊絲莉走到音響前,稍稍調低音量,抬起目光從大廳這堆牛鬼蛇神身上掃過。

她的裝扮很簡單:一頂歪斜俏皮的巫師帽,綴滿栩栩如生黑羽毛的黑紗裙(價值至少一千英鎊),一雙愛馬仕新款黑色水晶高跟鞋,她扮演的是一個美艷又富有的女巫。

她在人群中沒有看到克麗斯汀的身影,搖了搖頭,轉身快步朝玄關方向走去。

那個傻丫頭不會又遇到什麼倒黴事了吧?有的時候,她恨不得將自己縫在她身上,以便隨時幫她擺平迎麵而來的困難。

剛剛拐出走廊,就看見大門被推開,一身吸血鬼新娘打扮的克裡斯汀搖搖晃晃栽了進來,一邊打著酒嗝,一邊在一堆鞋上撲騰。

「來、來晚了,真不好意思。」她仰起臉,對萊絲莉天真地笑道,紫黑色的眼妝微微暈染開來,顯然小幅度哭過,臉上點綴著脆弱易碎的神情。

萊絲莉走過去,像拔蘿卜那樣把她拽了起來,克麗斯汀努力站穩身體,咽下更多酒嗝。

她身上那條廉價白紗裙的邊緣已經開始泛黃、拔絲,露出白皙細嫩的肌膚,在外麵深邃的夜色和屋內亮黃色的燈光交映下,散發著誘人的香甜氣味。

「你怎麼又喝酒了,還喝得這麼醉?下次你要再這樣,我就把你綁到匿名戒酒互助會去。」萊絲莉故作嚴苛地威脅道。

克麗斯汀甜甜地笑了一下,因為醉意而嫣紅得可愛的臉蛋讓萊絲莉無奈地嘆了口氣。

是啊,她怎麼舍得讓她去那種酒鬼聚集的見鬼地方呢。她知道,她偶爾酗酒,是因為內心的壓力實在無法承受,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這樣黴運連連,甚至連認認真真填寫的考卷都能不翼而飛。

萊絲莉從隨身的手包掏出麵巾紙,姐姐一樣地給她擦去臉上的汙漬,動作溫柔。克麗斯汀老老實實站著任她擺布,聽話得如同熟睡的嬰兒。

她塗的劣質眼影已經乾涸成一塊塊碎渣,粘在濃密的睫毛上,和睫毛膏不分你我地融合成紮眼的黑色斑塊。

萊絲莉不耐煩地將麵巾揉成一團,隨意向後一扔,竟精準地落入了角落的垃圾桶。

「不行,你看上去實在太糟糕了,像是剛遭受過性#侵。走,和我去客廳,我重新給你化妝。還有,你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讓你穿點好的嗎?」

克麗斯汀假裝糊塗地眨了眨眼,試圖萌混過關。萊絲莉冷淡地眯起眼睛,這一套現在對她已經不好使了。

「還是說,你是故意把自己弄成一副糟糕的樣子,這樣我就不會把你介紹給麥克西姆先生了?」萊絲莉抱著胳膊,以一種近乎與質問的口口勿反問道。

克麗斯汀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雖然偶爾有些叛逆的舉動,但她骨子裡還是很溫柔、循規蹈矩的,麵對萊絲莉這種冷艷機敏、見多識廣的富家大小姐,就如同遇到水的紙人,完全不是對手。

其實,她也不明白,像萊絲莉這種學院queen級別的女神,為什麼會在一開始,就主動與她這個天生的倒黴蛋做朋友。她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但卻意外地相處和諧,這大概也是這份友誼維持了整整三年的原因吧。

萊絲莉的祖父是一位希臘裔的富商,資產豐厚,就算每天肆意揮霍也夠活上幾輩子。

「坐下。」萊絲莉命令道,克麗斯汀乖乖坐好,揚起漂亮的小臉蛋,讓她卸妝、補妝,用世界上最名貴的化妝品。

萊絲莉塗得十分認真,比給自己化妝還認真。眼前這張雙目微合的鵝蛋臉,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而現在,她卻不得不將它勾勒得嬌媚動人,然後送到另一個男人麵前。

手中的眉筆微微抖了一下。她緊緊抿住南瓜紅的雙唇,忽然感到一絲憤怒。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她永遠也不可能屬於她,她隻能做為一個旁觀者。

「萊絲莉……」克麗斯汀忽然弱弱地開口道,「那位麥克西姆先生,會不會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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