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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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明明他都找到一個放棄的借口,讓顧烆離開去白樂星,不管那個機甲模型拿沒拿到,在二十天後等顧烆從白樂星回來,他都已經完成訂婚儀式,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但現在告訴他。

就在今天,不是二十天後,而是今天的此時此刻顧烆把那個機甲模型拿回來了?!

左時煥覺得自己的神經被反復拉扯,快要瘋掉地紅著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於執著不舍得這個beta,才出現幻覺了。

要是他是精神病,那顧烆就是那個反反復復折騰他的庸醫。

偏偏他隻想要庸醫手中的一顆藥。

要不就乾脆點丟掉,要不就直接給他吞掉!

憑什麼顧烆惡劣地披著白大褂,站在他的病房的鐵欄前,攤開手讓他看到手中的藥丸,卻一副要給不給猶豫憐憫的樣子來折磨他。

左時煥單手捂著眼睛,顫抖的瞳孔滲出一絲自我懷疑的癲狂,另一隻則抓著從白樂星帶來的機甲模型,越抓越緊,幾乎能聽到脆弱的模型零件發出卡塔卡塔的聲音。

在機甲模型的腿快被掰斷前,手勁突然一下子收起。

左時煥恢復冷靜的神色,依舊泛著紅絲的眼眸冰冷滲人,擰著機甲模型的一隻腳,踏著斯條慢理的危險步伐,對上顧烆質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顧烆背對著左時煥,停下來離開的腳步。

「就算你一出門就趕去空間站,就這點時間連去最近一顆星球的時間都不夠,而從白樂星往返最少要二十天的時間,所以顧烆你是怎麼做到的?」

左時煥斂著眼眸逼問道。

「……」顧烆低垂著眼眸,保持沉默。

左時煥冷聲嘶啞地說道:「你不該回來的!」

顧烆眼眸劃過一絲黯淡的冷漠,倔強地抿唇,麵對左時煥毫不留情的質問,從白樂星不顧一切頭腦發熱趕回來見他的心燒得剩下一片冰冷。

既然不想他回來,大不了他就走。

本來就是要走的人,他怎麼會和一個聯邦的alha搞在一起,既然不溫柔又不是oga,就是一個硬邦邦高大俊美的alha,有什麼值得費心在意的。

顧烆黑眸恢復孤傲,強大傲慢的自尊心令他無法向一個聯邦的alha低頭,嘴角勾起一道冷嘲的弧度說道:「行啊,我現在就走,約定好給你的東西還給你了,以後我們就永不相……」

接下來放出來的狠話突然卡住。

顧烆帶著冷傲的憤懣,轉過頭看向左時煥,卻一瞬間瞳孔驟縮,頓時哽咽著像一個啞巴。

看見左時煥用著冰冷恨意的眼神看著他,卻是滿臉的淚痕。

淺棕色眼眸泛著恨意的水光,透明的淚珠溢滿了通紅的眼眶,倔強地硬是要掉不掉,卻還是一點點止不住地掉下來,看上去清冷、綺麗又逞強可憐。

明明就擺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臭臉,還用著冰冷討厭的眼神看著他,怎麼能哭得那麼犯規。

不就是一點眼淚,誰沒見過別人哭。

就拿顧烆自己來說,上戰場和蟲族對戰時也不是沒見過膽小的新兵被體積比他們大幾倍十幾倍的蟲族嚇哭,但是哭有什麼用,就算流血他還不是一樣上。

難道蟲族會因為眼淚放過他們?

顧烆戰後回到軍隊後,看到活剩下來不成器的新兵,直接空降成教官更加嚴苛操練這些新兵,就算他們被揍哭、遍地哀嚎、向上級投訴,提出把這個惡魔教官換掉。

最後有什麼用,還不是被顧烆一直揍到重新回到戰場上,寧願直麵蟲族都不願意麵對顧烆這個惡魔教官。

但比起上一次新兵的高折損率,被顧烆揍過的新兵基本上都活下來了。

這還算是他對新兵a給麵子了。

有些走到他麵前故意裝柔弱哭泣的oga,比如父皇一些情人妃子,企圖勾引他這個更年輕俊美的alha繼子,或者知道他帝國太子身份的oga貴族用一些小手段互相陷害,妄想博得他注意憐惜成為帝國太子妃。

顧烆有興致時就看著這些人一直哭,惡劣地笑著看他們哭,甚至計時能哭到什麼時候,虛偽嘔吐的眼淚能掉到什麼時候,讓他們哭得沒聲力竭還不夠。

要是能哭出血。

那給他們一個待在他身邊的位置又如何,就算是帝國太子妃的位置又如何,反正都是一個擺設是誰又有什麼所謂。

還不如放一個逗他的樂子。

隻可惜無人做到,紛紛用畏懼的眼神看向他,仿佛提出要求的顧烆是什麼駭人的洪荒猛獸。

明明都是他們一開始求來見他的,顧烆也很公平公正,隻要他們能做出來,就能滿足他們夢寐以求的權勢地位。

最後顧烆沒興致再給他們一個滾字。

這下子一直拖拖拉拉纏在顧烆身邊的人倒是滾得快了。

顯得那些辛苦掉下來的眼淚無聊至極。

什麼時候顧烆都覺得眼淚是世界上最軟弱無力的東西,比起什麼哭著求別人放過他,卑微地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求別人放過自己。

不如反過來手持著武器,張開狩獵的獠牙,讓傷害威脅到自己的人先流下液體。

不管是眼淚,還是血。

在別人身上流下的東西總比自己身上流的好。

顧烆當上了帝國太子的位置,本就礙了無數人的眼睛。

就算母後從他生下來開始就沒抱過他,恨不得他沒有出生過,就算父皇一邊器重一邊又忌憚著他,他的兄弟姐妹都私底下明爭暗鬥,企圖將他這個高高在上令人嫉妒怨恨的帝國太子哥哥拉下來。

可這些顧烆都不在意,到現在他還是穩穩坐在這個位置上,活得肆無忌憚地笑看那些樂子。

然後這一個定律卻在今天推翻了。

一無是處的眼淚,在別人身上流著,本該掉下地上也無人在意。

偏偏這個別人是左時煥,麵無表情地對他倔強地流淚,不復以往溫度的淺棕色眼眸覆上冰冷仇視。

卻讓顧烆覺得心髒被無用的眼淚一片片地割著,苦澀哽咽的喉嚨被一片片地燒著,說不出話。

這比什麼蟲族刺他一刀難受多了。

起碼那還能找得到傷口,明明白白地流著血。

他現在連心髒抽痛的位置在哪來都不知道,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刀慢慢磨著割著他心髒的肉,沒有傷口卻比任何傷口都要讓他來得疼痛無措。

顧烆苦澀乾笑,心甘情願低下尊貴高傲的頭顱,伸手為左時煥擦拭一顆顆仍然在掉落的眼淚,直到手掌心都濕透了。

左時煥神情空白茫然,感受到顧烆手心的濕潤,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道:「我怎麼哭了。」

「真是沒用。」左時煥冷嘲自己,側頭想逃避顧烆的觸碰,卻稍微一動就被顧烆神情嚴肅地雙手抱著臉頰。

「不是的。」

顧烆立刻反駁,又勾起一絲苦澀的弧度說道:「要是你都沒用,我算什麼,你可厲害得很。」

不然怎麼把他折騰成這樣。

左時煥移開眼神,淺棕色的眼眸飄忽地看向一無所有的漆黑窗外,平淡地說:「不用你來安慰我,我清楚知道我自己的事情,從小我就知道哭是最沒用的逃避,沒人在乎我,你不是要走嗎,走吧——」

「我在乎——」顧烆低下頭看不出表情,看似低沉平穩的聲線卻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顫抖。

「我說了,我在乎。」

顧烆暗紅著眼眸,啞聲說道。

左時煥愣怔著對上顧烆的眼神,淺棕色的瞳孔微顫掙紮著什麼,卻還是移開了視線,側身脫離了顧烆的懷中,薄唇勾起冷淡慘淡的笑,領著手中的機甲模型一隻腳似乎不在意地晃盪著。

「要是你真的在乎我,最好的辦法就不要回來,帶著這個玩意,從拋棄我的女人那裡得到的玩意,離我遠遠的。」

「你不知道我讓你拿回來這隻是一個借口,讓你不要回來的借口!」

左時煥說著傷人的狠話,眼眶卻通紅,鼻子一酸又想懦弱地掉下眼淚。

偏偏以往強大的自製力,卻止不住這沒用暴露弱點的眼淚。

左時煥隻好暗中掐著大腿,揚著頭吞咽,刺人的眼眸對上顧烆,哽咽艱難地說道:「況且這有什麼可以在乎的,既然你們都可以隨意離開拋棄我,那我也可以不在乎你們!」

「真覺得我會在乎這些嗎?!」

左時煥揚著笑容,眼眸發泄狠厲地高舉著機甲模型,對上顧烆的視線喊道:「不過是一個沒用的玩具,那個拋棄我的女人去其他地方重組家庭,卻在多年後拿著一個破玩具想彌補我,這算什麼?我還是當年那個苦苦思念著她回來一無所有的貧民窟孩子嗎?!」

「不了,不是了!」

「我不是當初什麼都沒有的我了,我現在可是一個alha,一個身家高貴被父親接回去,放在左家拿來配種的高貴alha,哈哈哈哈哈——」

左時煥抱著腹部大笑著,眼角都笑出淚花,腳步都踉蹌地站不穩,卻硬是對上顧烆冷聲說。

「就算如此我依舊是左家的繼承人,遲早我會真正掌控左家,我將要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像你這樣的人,像這樣沒用的玩具——」

左時煥停頓了一下,放下緊繃的手臂,看著顧烆沉默的麵孔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要多少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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