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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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沒想到陳綏會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在這之前,老師們一直不會管陳綏,而陳綏也不會莫名其妙地在課堂上頂撞老師。

就仿佛,彼此都當對方是透明的。

井水不犯河水。

聞喜之沒有其他人那麼心潮翻湧。

剛剛是她沒反應過來,這會兒聽陳綏這麼問,才明白這黑臉老師大概是因為他倆在下麵說話而生氣。

可是憑什麼,兩個人的事,偏偏凶她一個人。

世界仿佛因為陳綏站起來而靜止,就連黑臉老師一時間也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聞喜之不管這些,在一室沉沉的低氣壓中溫聲開口,語氣很無辜:「老師,我昨天剛轉學過來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懂您的規矩,請您原諒。

原本她沒想著這麼說軟話,畢竟這老師明知道兩個人說話不是一個人的錯,卻偏偏隻凶她一個人,分明就是偏心。

要罰她可以,她做錯了她認,但得公平。

隻是陳綏這麼一懟,她看著那黑臉老師臉上表情一瞬間變得很復雜,有點怕他下不來台,鬧大了不好看。

黑臉老師倒也很會順著台階下。

聽聞喜之這麼說,原本滿腔鬱結氣,這會兒立即有了個出口,臉上怒火未散的復雜表情多了幾許夾雜著尷尬的柔和。

「原來是新同學,是看著有點麵生。」

「既然是新同學,情有可原,坐下吧。」

「謝謝老師。」

聞喜之乖巧地坐下。

一旁的陳綏不等人叫,雙手插著校服褲子的口袋,抬腳勾著鐵凳子往前一拽,大喇喇地跟著坐下。

就好像,單純是在為她出頭,等她沒事,也就懶得應付什麼。

接下來的半節課,試卷還是放在兩張課桌中間,聞喜之沒再跟陳綏說什麼話,不時提筆幫錢多多在試卷上做筆記。

看上去,就是一個雖然很笨,但是很認真好學的好好學生。

陳綏沒看試卷,卻也沒繼續趴著——

課桌被聞喜之占了三分之一,他沒地兒可趴。

挺無聊,低頭在課桌裡翻東西。

沒幾秒,眉頭擰起來,看上去有種怒火即將噴發的前兆。

修長卻帶傷的手指捏住生物課本,抽出來,一頁頁翻開,沒發覺上麵多了些什麼東西。

但是,這書放的地方不對。

應該是被人動過。

聞喜之暼到他的動作,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筆。

目前為止,她還沒見到陳綏真正生氣是什麼樣的。並不確定,他會不會真的像傳聞中一樣可怕。

該不會,真要斷掉她一隻手?

聞喜之偷偷地掀著一點眼皮,漆黑眼瞳慢慢地滑到右邊眼角,試圖觀察陳綏此刻的表情。

偏偏,薛定諤定律在此時發生——

陳綏鳳眸微沉,眉心褶皺沒散開,正冷冷地盯著她。

將她的偷看抓個正著。

聞喜之心口猛地一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視線,垂下長長的眼睫掩飾心虛,握著筆在錢多多的試卷上「唰唰唰」地做著筆記。

無聲的抗衡,一直保持到下課。

南華一中高一高二都隻用上三節晚自習,到九點半就放學。

聞喜之把試卷還給錢多多,盡量忽略旁邊一動不動的陳綏。

「給你做了些筆記,謝謝你呀多多。」

錢多多偷偷瞥一眼可怕的陳綏,飛快地收回視線,小聲應:「沒事沒事。」

話落,把試卷隨意地往課桌裡一塞,逃荒似的沖出了教室。

聞喜之抬眼環視班裡其他人,發現跟昨晚放學時說說笑笑的歡快不同,大家都沉默且迅速地拿著東西離開。

「……」

最危險的人,難道不應該是她嗎?

她都沒跑,這些人跑什麼。

不過她倒也很好奇,陳綏到底做了什麼,讓這些人對他這麼畏懼。

聞喜之低頭,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陳綏踩在她凳子橫槓上的腳猛地一用力,一陣劇烈的抖動傳來。

聞喜之立即扶住課桌,勉強穩住。

倒沒出什麼事,但確實有點驚到了。

聞喜之轉頭看陳綏,對上他冷冷的眼神,也跟著擰起眉:「你乾嘛踹我凳子?」

「你動我東西了?」

陳綏不答反問,斜靠在白色牆麵上,一副冰冷拽酷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惹。

「我沒有生物課本,用了下你的。」聞喜之如實相告,「但我沒在上麵寫一個字。」

「嗬。」陳綏冷笑,「經過我允許了麼?」

「……班主任說我可以用的。」

「是他的東西還是我的?」

「……」

有些人確實對自己的私人物品有強烈的占有欲,就像野獸圈自己的領地,隻要別人進入,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引來領地主人的憤怒攻擊。

聞喜之尊重他人意願,也知道這事兒雖然很小,但真算起來確實是她的問題。

她也沒狡辯什麼,很好脾氣地道歉:「抱歉,確實是我的錯,下次不會。」

陳綏沒再說什麼,拿著手機起身。

「滋啦——」

鐵凳子在地上劃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停在路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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