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2)
淋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水滴順著勁瘦的腹肌線條往下淌,流過起伏的人魚線,江吟溪身材清瘦,天生的冷白皮,渾身皮膚白的晃眼。
江吟溪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精致的眉眼露出來。他膚白唇紅,長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淺棕色的瞳孔疏離冷淡,氣質矜冷。
他把裝沐浴露的瓶子扔給顧臨野,吩咐道:「幫我抹沐浴露。」
顧臨野是他的屬下,負責他的生活起居和衣食住行。他和顧臨野一起工作,一起吃飯睡覺,一起享受人生,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
看到顧臨野愣著不動,怔愣地盯著他看,江吟溪懶洋洋地催促道:「快點。」
顧臨野低下頭不敢看那處雪白,垂眸恭敬道:「是,少爺。」
顧臨野往手上擠了些沐浴露,抹在青年白皙的頸部。顧臨野曾經做過苦力活,指腹有很多粗繭,指腹滑過皮膚,激起一片戰栗。
江吟溪不禁感慨。
這些年顧臨野的按摩技術越來越好了。
每次洗澡的時候,顧臨野都會幫他按摩,可能是這麼多年慢慢鍛煉出來的。
溫熱水珠灑在身上,江吟溪舒服地眯起眼睛,像饜足的貓咪。
「法國的那棟海景別墅我已經買好了。等我們老了以後就去海邊定居吧,平常也可以過去旅遊。」
「好,我聽少爺安排。」
江吟溪眉心微蹙:「不要光聽我安排,你喜不喜歡?」
顧臨野漆黑眼底藏匿著隱秘情愫,「隻要少爺喜歡,我就喜歡。」
午後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浴室,江吟溪慵懶地伸了個懶月要,「好吧。如果你有了喜歡的女生,記得告訴我,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聘禮,價值五個億,到時候幫你辦一場世紀婚禮。」
顧臨野臉色僵住:「謝謝少爺,不用了。」
江吟溪皮膚白嫩,輕輕一按,就會留下紅痕。
按摩後背的時候,顧臨野不小心加重了力道,在漂亮的蝴蝶骨留下紅印。
顧臨野貪婪地盯著那處殷紅。
這是他在少爺身上留下的痕跡。
洗完澡,江吟溪躺在浴缸,已經舒服的快要睡著了。
顧臨野溫聲哄:「少爺,醒一醒,去外麵睡吧。」
江吟溪桃花眼半闔著,眼尾泛著紅,嗓音發軟:「抱我。」
江少爺被伺候慣了,絲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是,少爺。」顧臨野喉結微動,半跪在浴缸邊,輕輕抱起浴缸中的人。
少爺身上有一股淺淡的柑橘香,輕輕淺淺的味道,卻莫名撩動人心。
江吟溪順手環住顧臨野的脖頸,耳朵貼進顧臨野的月匈膛,能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你心髒跳得好快啊。」江吟溪嗓音驚訝,指尖輕輕覆上去。
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滾燙皮膚,顧臨野呼吸微窒,渾身肌肉繃緊。
心髒跳動速度加快,砰砰砰響個不停。
顧臨野掩飾掉眼底侵略性,麵上依舊恭敬溫順:「可能是因為夏天太熱了。」
「最近確實挺熱的。」江吟溪眉眼舒展開。
在外麵他是清冷禁欲的總裁,回到家裡連走路都要人抱。他都快要被顧臨野養廢了。
他和顧臨野已經親密到像是家人,所以他稍微依賴一點顧臨野應該也沒事。
走到臥室,顧臨野小心翼翼地把少爺放在床榻上,用毛巾幫少爺細致地擦乾淨身體,動作溫柔體貼到了極點。
顧臨野記得少爺所有的習慣和癖好,少爺每次洗完澡都會喝一杯枸杞茶。
他用熱水泡好枸杞茶,提前放到臥室床頭櫃。
顧臨野注視著睡顏恬靜的江吟溪,漆黑眼眸不自覺流露出喜歡。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深藍色的鑽戒盒,盒子裡麵裝著他精心挑選的星光戒指,戒指上畫著一顆星星。
今天,他打算告白。
為這場長達七年的暗戀劃上句號。
管家恭敬道:「少爺,你弟弟找你,他說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和少爺麵談。」
「什麼事情?」
管家:「他沒有說,他隻說要麵談。」
江吟溪蹙眉:「他不會又要談股份吧,私生子還有臉要股份。」
這個麻煩不解決,估計會一直來煩他,江吟溪嘆息,「算了,顧臨野,我們出門吧。」
傍晚馬路邊。
路過一家花店的時候。
顧臨野看到了花店盛放的玫瑰:「少爺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買束花。」
「為什麼要買花?」
「想給某人一個驚喜。」
江吟溪穿著深灰色西裝,臉龐白淨瘦削:「那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江吟溪站在馬路拐角處思考人生。
顧臨野最近不太對勁,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孩了。如果顧臨野有了喜歡的女孩,他該怎麼辦,他不想和顧臨野分開。
忽然,一道強烈的燈光射過來,刺眼的燈光晃到了江吟溪的眼睛。
看到那輛疾馳而來的汽車,江吟溪瞳孔驟縮,大腦拚命警告他快逃跑,雙腿沉的像是灌了鉛,根本無法移動。
「少爺,小心!!!」
後背忽然被人用力往前推。
江吟溪摔倒在水泥地,水泥磨的掌心生疼,他顧不上疼痛,急忙扭頭看過去。
顧臨野身體彎折成扭曲的弧度,渾身是血摔在地上。
「顧臨野!!!」
江吟溪猝然從床上驚醒,臉色蒼白地喘著粗氣。
又夢到了那場車禍。
出車禍的時候,顧臨野是為了救他而死。
最好的朋友因他而死。
濃鬱的愧疚感淹沒了江吟溪,江吟溪窒息地喘不上氣,心髒傳來絞痛感,仿佛有人拿刀子捅進他的心髒,一刀一刀割開心髒裡麵的肉,把心髒內的血肉攪碎碾爛。
江吟溪疼得滿頭冷汗,急忙拿起藥盒,倒了兩顆藥生吞下去。
吃完藥,心髒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點。
他拿出一個深藍色的戒指盒,戒指上畫著一顆星星,這顆戒指是顧臨野至死都攥在手中的遺物。
江吟溪看了眼手機,這是他重生的第三天。
他重新回到了十年前。
這一年江吟溪十七歲,在讀高二。
媽媽沒有患癌症去世,爸爸沒有自殺,家裡的公司仍在正常運轉,不需要他去操心。距離媽媽患癌還有五年時間,完全來得及早期乾預治療。
江吟溪最放心不下的人,除了媽媽,就是顧臨野。
重活一世,他會保護好顧臨野,絕對不會再讓顧臨野受傷。
龍城的風很冷,刮的人皮膚生疼。
江吟溪走在破敗小巷,拿著手機在打電話。
「江江,乖,別和你爸賭氣了,快回家吧。好端端地轉什麼學啊。」電話那頭女人苦口婆心地勸著。
江吟溪冷聲說:「媽,我沒有賭氣。我隻是單純想和他斷絕父子關係。」
江母噎住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
「媽,您不用勸了,我不會回去。」
江吟溪不敢告訴媽媽,爸爸已經出軌了,並且有個十五歲的私生子。媽媽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你不回家的話,那媽媽去找你。」
江母絮絮叨叨地嘮叨,「我給你卡上轉了三百萬,寶貝在外麵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最近氣溫又下降了,記得多穿點衣服,把秋褲穿好……心髒病的藥帶了嗎?」
江吟溪:「帶了。」
江母擔心道:「你心髒不好,千萬要注意點,不要打架。」
「您放心。」
「江江突然轉學,是不是因為有喜歡的女孩了?」
「沒有。」
他轉學隻是為了顧臨野。
江吟溪背著書包走在破敗的小巷,忽然頓住腳步。
前麵不遠處,有十幾個赤膊紋身的不良少年氣勢洶洶地朝他走過來。
為首的人染著一頭絢麗綠毛,身後跟著十幾個頭發五顏六色的小弟。
綠毛戴著大金鏈子,右手攥著鋼棍,流裡流氣,「餵,學生仔,你看起來挺有錢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我兩千塊錢。」
嘖,遇到了搶劫的混混。
江吟溪淺棕色瞳孔直視著綠毛,語調疏離冷淡,「我沒錢。」
「你穿著一身名牌,看起來不像是沒錢的樣子。」
綠毛渾濁的眼珠黏在江吟溪身上,眼神滿含惡意,「借不借錢可由不得你。我看你長得挺好看的,應該不想毀容破相吧。」
「滾遠點。」江吟溪臉色徹底冷下來,精致眉眼流露出凜冽,看起來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