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子庫現(1 / 2)
嬴政與諸位大臣另有要事商議,嬴橙等人隻能先一步離開。
離開議事大殿後,範氏夫妻再也克製不住,淚水如洪流般崩泄而下,雖明知此事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但想到他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兩人便沒辦法給嬴橙好臉。
嬴橙倒也理解,並未怪罪他們的「不敬」。
範父繃著臉上前:「公主,範家接下來要為犬子喪事忙碌,恐無法妥帖地照料小翁主。兼之翁主年幼,離不得母親,故微臣懇請公主離開鹹陽之時,將其一並帶上。」
「還請公主放心,問翁主嫁人之前的衣食住行,範家都會負責。」
嬴橙好半天才回神:「……好。」
範父很快帶人離開,全程不敢抬頭,唯恐讓人察覺到自己眼底的怨恨。
嬴橙沒注意範父的眼神,直到踏入公主府大門,都還未從「翁主」二字上回神:好家夥!前世男友交了好幾個,防護措施就沒出過錯,沒想到剛穿越就無痛當媽了!
原主不是才十九嗎?
這時原主貼身侍女披星抱著個眼眶通紅的孩子迎上來:「公主您可算回來了,櫻幼翁主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從您出門開始就一直哭鬧不休,大家用盡辦法也沒能止住哭聲,翁主的嗓子都哭啞了。」
說著,就將懷裡的孩子遞給嬴橙。
嬴橙下意識接過,還沒來得及回話,便聽一聲奶貓似的嗚咽在懷裡響起。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孩子正摟著自己的脖子不停聳動鼻尖。發現是熟悉的氣息後,很快便合眼睡了過去。
嬴橙全身僵直:救命!!!
披星滿臉欣慰:「翁主果然是想念公主,剛到您懷裡就不哭了,可見是母女連心。對了,公主今日出門做什麼,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嬴橙猶豫後開口:「……去殺了個人。」
披星點頭:「哦,原來是去殺……您說什麼?殺了誰?帝婿怎麼不攔著你?公主您快將翁主交給奴,趕緊入宮找陛下求情,請他……」
「我剛從宮裡出來,」嬴橙坦誠,「我殺的就是帝婿。」
公主殺夫不是小事,根本瞞不住,自己又即將前往巴郡,所以並不打算隱瞞公主府的人。
披星尖叫:「您殺了帝婿?」
嬴橙捂住櫻幼耳朵:「小聲點兒,回去再說!」
好在櫻幼哭了一天,已經精疲力盡,聽到聲音隻是在她懷裡小動物似的拱了幾下,並未被她聲音吵醒。
披星瞬間噤聲。
等回府將櫻幼安置好,嬴橙立刻將原主心腹全部叫到麵前,然後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和嬴政對她的處罰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們。
帝婿與情人幽會的地址就是原主心腹調查出來的,他出軌一事在這些人麵前並不是秘密。
披星哭道:「公主痛恨帝婿亂來,想將其除之而後快也沒什麼,但何必親自動手?府中這麼多人難道一個得用之人也無?」
侍女戴月同樣傷心:「聽聞巴郡窮苦異常,公主您帶著翁主過去可該怎麼活呀?陛下也太不將您放在心上!明明蜀郡與漢中郡更為富庶,三川郡(洛陽)也不差,怎就偏偏選中了……」
嬴橙一驚:「戴月慎言!」
她又不是去享福的,哪兒來的臉挑三揀四。
戴月氣鼓鼓開口:「本來就是,若是陛下在意您,這次帝婿事發,您一早便入宮求陛下做主了,怎可能自己莽撞行事?」
「閉嘴!」披星嗬斥戴月,「早便同你說過,陛下隻是心中裝著國家大事,沒有精力放在公子公主們身上而已。這些年公主的衣食住行可從未差過,何況這次公主都把帝婿給……陛下也隻是讓公主到巴郡生活,還特意給了五個縣的食邑。」
「最年長也最得重視的扶蘇公子都沒有食邑,公主非嫡非長又是女子,卻成了陛下子嗣中的頭一份,這還叫不放在心上?下次再聽你挑唆公主與陛下的關係,小心我打爛你的嘴!」
戴月嘟囔了幾句,到底沒再開口。
嬴橙並未怪罪戴月,畢竟她也是受了原主影響:原主在發現帝婿出軌後沒有入宮求嬴政做主,確實是有她覺得自己在嬴政心中的地位不如範家的原因在。
嬴橙:「……」
雖然從嬴政今日的表現來看,並非如此。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嬴橙看向其他人:「父王雖未給我離開的期限,但此事必會鬧大,所以我決定盡快離開鹹陽前往巴郡。隻是巴郡不如鹹陽富裕,你們若有人不願隨我離開還請盡快說明,我好做其他安排。」
披星立刻開口:「公主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戴月也跟著表忠心:「公主我也去!」
屋內大部分人都先後表示要跟著去巴郡,唯有其中兩人麵露遲疑。
嬴橙問過後才知道,這兩人一個妻子剛生產沒幾天,月子都沒有坐完;另一個則家有病重母親,不知什麼時候就沒了。
嬴橙安撫道:「雖然我被趕出鹹陽了,但公主府並不會收回,你們留下幫我守著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