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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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的時候外頭似乎下了一會兒雨,雨點撞擊窗麵玻璃的聲音和耳邊傳來的清泠水聲同樣動聽。

桑雲枝是個喜靜的人,從小就愛各種各樣的書籍散文,她讀過很多有名的詩人和作家用極美的文字描寫戀人之間的那點事情,隻是時至今日才發覺,單薄的文字遠遠不足以描繪出當下自己眼中的對方到底有多美。

喝下去的酒精在沖擊著大腦,也刺-激著感官。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虛幻、模糊,卻又絕對真實。

她們不知疲倦地互相索取著。

桑雲枝恍惚間記得林鹿貼在自己耳邊說了什麼,隻不過那時情動,她滿眼隻盛得下對方求饒綻放的樣子,不管說什麼都隻管應一個「好」字。

到底應了什麼呢?

她努力回想,終究沒能想起來。

最終是發酸的倦感混著酒精的作用席卷而來,兩人都沉沉睡了過去。

許是今天家裡麵來了不熟悉的人,氣味陌生,毛毛一整晚都沒有再進臥室,更遑論像往常一樣趴在床腳。

可是桑雲枝卻破天荒的夢見了自己曾經養過的那隻小貓。

大約兩年多以前的時候桑雲枝曾經養過一隻不是貓的「貓」,名字叫做小咪,這隻貓無論是體型或是品種都和毛毛一樣。

或許正因如此,桑雲枝才做了這樣一個夢。

已經被遺忘的事情借著夢境襲來,讓人沒有絲毫防備。

大約兩年前,在身邊朋友的勸說下桑雲枝發現自己對穩定的感情關係下意識回避這個問題已經發展到特別嚴重的地步了,所以經人介紹,她拜訪了一家心理谘詢機構。

這個心理谘詢機構和大多數醫院一樣,有醫生,有護士,還有前台助理。

醫生穿著象征專業的白大褂,隻看一眼就會讓人覺得安心。

給她看病的醫生姓李,桑雲枝通常稱呼他為「李醫生」。

人是個笑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至少不會給人帶來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隻不過可惜當初治療突然中斷,她便將對方的聯係方式刪了個一乾二淨。

第一次和李醫生見麵,對方並沒有著急著製定治療計劃,反而是拉著桑雲枝整整聊了兩個小時的天,從生活趣事,到社會趣聞,最後快要結束的時候,他狀似無意提起了桑雲枝的處女作。

也就是一炮而紅,被廣大讀者乃至林鹿都認為是很溫暖向上的一本書。

許是職業關係,再加上桑雲枝進行治療之前透露的家庭背景,李醫生一眼就看出這不僅僅是一本關於女權意識覺醒的現實向小說,它也承載了很大一部分,作者本人內心的渴望。

完美的女主人設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父母疼愛,性情開朗,陽光積極,朋友眾多。

無論哪一點都和桑雲枝這個創作者本人搭不上關係。

甚至可以說這個人物和桑雲枝經歷的是截然相反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這是你渴望卻得不到的完美人生嗎?」李醫生問。

那是作品大火幾年以後第一次有人這樣問自己,桑雲枝開始心懷希冀,她覺得困擾自己多年的回避型心理障礙興許在李醫生這裡真能糾正。

之後便是一周一次的心理治療了。

桑雲枝工作時間自由,每每過來機構治療都是挑的工作日,風雨無阻。卻有一點,如果當天不晴不雨是個涼爽的陰天,她必然會推掉預約選擇下一次。

大抵是因為當年父母車禍去世的時候,剛好是個秋高氣爽的陰天。

前幾次治療以疏導為主,從第五次開始醫生開始進行催眠治療法,他慢慢引導著,使得桑雲枝每周過來的時候能夠在虛幻的夢裡漸漸糾正回避。

那隻叫做小咪的貓,就是桑雲枝在夢裡養的。

每一周過來的時候,桑雲枝都會在夢裡和小貓見麵,她們從一開始相互警惕的狀態變得熟悉,日復一日,桑雲枝就感覺自己好像真的養了一隻貓。

這隻小貓會依賴她,會趴在她的腳邊,窩在她的懷裡,會對她喵喵叫。

醫生企圖讓病人和小動物先建立穩定的聯係,再過渡到人,到生活中方方麵麵的事情。

難以否認這樣一種催眠的治療效果顯著,桑雲枝開始期待每周的治療,期待和貓在夢中相見。

隻是這樣的治療卻在大約半年以後的某一天發生了意外。

桑雲枝的「貓」跑了。

夢境的發展開始不受醫生催眠引導,小貓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剛剛看來快要「穩定」的陪伴關係在頃刻間瓦解崩潰。

李醫生給出的解釋是病人內心深處的觸底反彈,或許可以再多反復嘗試幾次,可桑雲枝卻覺得這種將「傷口反復撕裂再愈合」的治療辦法讓人無法接受,單方麵宣布中斷治療。

直至今天。

桑雲枝每一次來林鹿家看到毛毛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要想起自己曾養過的那隻「小貓」。

不過也巧,正是遇見了林鹿以後她才又生出了重新撿起治療的想法,即使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實行。

單一的夢境像被按下循環鍵,整整襲擾了桑雲枝一整晚。

再加上宿醉之後引發的各種不適,這一覺桑雲枝並沒有睡得特別舒心,大腦不斷釋放「很困」的訊息,直到……她輾轉反側,又翻了個身。

這時,枕邊忽然傳來放輕的聲音:「桑雲枝,你醒了嗎?」

林鹿醒了。

桑雲枝不知道對方已經醒了多久,大約也是昨晚的酒喝多了睡不安穩。

一雙長睫輕顫著,靜默了好一會兒她睜開困頓的眼眸,眼神迷蒙,可以看出仍舊困意十足。

外頭的天色尚還微暗,遙望過去天邊才泛起淺淺的魚肚白,她一睜眼便看見林鹿那雙漾滿笑意的眼睛。

明明昨天晚上是有來有往,可今早乍一看林鹿卻要比她精神很多,這樣倒顯得她有點「不行」了。

但困就是困,當沉重的困倦感壓過來,人壓根沒功夫去思考旁的事情。

「現在幾點了?」

「你不困嗎?」

桑雲枝問,聲音發懶,她困得眼皮直打架整個人就處於一種十分飄忽的狀態。

林鹿後知後覺意識到時間或許真的太早:「剛剛六點過,那……你要不再睡會?」

「嗯。」桑雲枝聞言含糊應了一聲,又再沉沉睡去。

隻是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了林鹿在自己額間落下一個輕輕的口勿。

回籠覺意外睡得香甜,再沒被那些沉重的夢境所困擾了。

最後醒來的時候並非自然醒,而是感覺有什麼重量不輕的東西從自己身上飛快踩過,桑雲枝睜著迷蒙的雙眼支起上身,這才發現原來是毛毛把她當墊板從她身上踏了過去。

貓就是貓,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包括它們的主人。

乾淨的衣物被林鹿疊的整齊放在床的另一側。

桑雲枝的舊衣服都被拿去洗了,昨晚洗澡出來以後根本就什麼也沒穿,眼前這些大約是林鹿的乾淨衣服。

她遲疑一瞬,還是選擇拿起穿上。

原本是想著直接下樓回家的,可誰想拉開臥室的門就聽見客廳傳來細微的動靜。

同時,空氣中陣陣飄香,讓一整晚沒有進食的桑雲枝不覺抬手捂住小腹。

林鹿很快發現臥室門口的人影,本該沒什麼表情的臉頃刻間漾起了笑:「醒了嗎?」

「我記得周六應該是調休,你不要上班嗎?」瞥見走近的人影,桑雲枝一點點意外。

「你忘記我五一根本就沒怎麼休。」林鹿邊走邊說,不一會兒走到廚房門口,她扶著門緣朝桑雲枝回頭望去,「給你盛早飯?小區門口買的南瓜粥和油條。」

醫院的排班很靈活,不似尋常單位。

昨晚的酒喝的桑雲枝的腦子還有點發暈,她抬手擰了擰眉心有氣無力應了聲「好」。

「我先去洗漱。」她知會了一聲林鹿,抬腳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水龍頭裡湧出來的清水沁涼,拍在臉上讓殘餘的困意很快消失,人也精神了不少。

回到餐廳,桌上賣相不錯的粥和油條已經被規整擺好,落座便可享用。

林鹿扮演著餐廳服務生,為桑雲枝拉開了椅子。

「坐。」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麵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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