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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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聲?」
佟眠身體微微發抖,扌莫出手機要打電話,下一刻,被人輕輕地牽住了手。
他倏然轉身,段越征微笑看他:「我在這裡呢。」
佟眠眼圈一下就紅了:「我以為……我以為你走了。」
段越征解釋:「這裡不讓停車,挪去別的地方了。」他用拇指輕輕擦佟眠下眼瞼,那塊皮膚幼嫩,眼淚將落而未落。他有點好笑:「怎麼一下就哭了呀?」
佟眠好沒麵子,憤怒地自己搓臉,生氣說:「又不是我想哭的,是生理反應!」
段越征車停在宿舍區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裡,兩人要走一段路。佟眠本來有些擔心遇上熟悉的同學,被人發現他與段越征的關係。可是轉念一想……
婚也結了,標記也標記了。
佟眠想,那就順其自然吧!
將心比心,佟眠既然不想被段越征藏著掖著,那自己也不該藏著掖著對方。很對,這叫禮尚往來。
佟眠的手被段越征握在手心,牽著慢慢往停車場走。
段越征跟他說:「我上學時這棟樓好像還沒有修起來,現在變了很多。」
佟眠仰頭看了眼,遙想段越征上學時也是十年以前了。這麼一想真是奇妙,他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學院,上過同一個老師的課程,也許老師十年間t都沒有換過,寫過相同的大作業。他們差別那麼多,現在卻走在一起,彼此依偎,相互治療。
佟眠想了想,跟段越征說:「不僅這棟樓,還有前麵的圖書館也是新修好的。然後我們操場也翻修過一遍。」
段越征來了興趣,說:「我們在學校走走?很久沒回來認真逛了,前幾回過來,都匆匆忙忙。」
佟眠手心出了些汗。
在學校逛,就意味著,碰到同學的概率大大增加。他深呼吸,慢慢笑起來:「好。」
順著學校裡中央的主路慢慢往宿舍那一片走。路兩側種了很高的白樺,在冬季,樹葉脫落殆盡,隻剩高高的枝椏指著天上,哪怕這個季節都充滿精氣神。左手邊是某個學院的係館,大約三十年樓齡的赫魯曉夫樓,漸漸亮起燈來。
再往前走一些,右手邊就是綜合體育館和遊泳館,佟眠說:「從我們這一屆開始學校就要求必須會遊泳才能畢業啦。」
段越征問:「那你會遊嗎?」
佟眠說:「我選了遊泳課,會遊。」他偏頭看段越征,問:「你會不會?」
段越征含蓄地說:「在校時我是遊泳隊的隊員。」
「厲害。」佟眠詞匯匱乏,半天隻憋出一句蒼白誇獎,有點好奇地問:「學長,你在學校時是怎樣的?有沒有很多人跟你表白?會不會特別受歡迎?」
段越征想起自己大學時光……
那真是慘不忍睹。
他上大學時隻有十五歲。
再早熟早慧,那時也是個十五歲的小孩,甚至都還沒分化。同班同學至少比他大三歲,他們看他跟看小孩一樣,想象中那種籃球場耍帥、辯論賽舌戰群儒贏得一大批oga芳心的大學校園劇情從來沒有過,隻有在alha的澡堂裡被同班男生取笑「蠻結實的嘛」和「小段還沒發育哈哈哈」這種劇情——那時學校隻有公共澡堂,段越征去洗了兩回,羞恥得要命,從此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再也不肯去大澡堂了。
反正是挺丟臉的。
這種經歷就不必告訴佟眠了。
段越征斟酌著美化了一下,說:「認真學習,其他的事情沒有注意過。」
佟眠問:「那你就沒有遇見過,喜歡的人,一類的嗎?」
段越征說:「沒有。」
「一個都沒有?」
段越征斬釘截鐵:「一個都沒有。」
佟眠裝作遺憾:「那好吧。」其實語氣還是雀躍的,「所以我是……」
「初戀。」段越征微微笑看著他,把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佟眠矜持地點頭,說:「好吧。勉為其難。」
段越征笑著揉他頭發:「感謝佟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做我的初戀。」
佟眠繼續矜持:「不用謝,太客氣了,我們倆關係,誰跟誰啊。」
再往前走一點,就是宿舍區最大的操場,此刻有許多學生正在操場鍛煉跑步,青春洋溢。段越征的學生生涯與大多數人都不同,上學早、時間也短,他有點懷念大學,微微笑著看操場的方向。佟眠告訴他:「我們宿舍就在前麵,五號樓。」
段越征問:「我可以上去看嗎?」
——如果剛剛在路上是可能碰上同學,那進宿舍是必然會碰見同學了。
佟眠咬著嘴唇,猶豫了下,眼睛閃閃地望著段越征,提醒:「你是a啊。」
段越征突然反應過來,好像是不大應該進b和o的宿舍樓。
對佟眠的關心和好奇讓他有點被沖昏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