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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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樂剛和鰲拜乾過架,聽見鰲拜這個名字就氣的牙癢癢。臭小子明知道他和鰲拜不對付還提那混賬玩意兒,是不是故意氣他?

真當他脾氣好不打小孩兒?

哦,這小子來之前怕挨揍還特意喊了救兵,看來是知道害怕。

鰲拜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孩兒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這臭小子不知道怎麼被那家夥哄的跟他要好,放著皇上不去伺候,轉而哄著年紀尚小的小阿哥玩,鬼知道那家夥安的什麼心。

有些事情大人來說不合適,讓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來反而比大人說更好。

別不是鰲拜真的想和整個滿洲過不去,哄了什麼都不明白的小阿哥來他府上給他下戰書吧?

小孩子聽見什麼就是什麼,哪裡明白那麼多,要是鰲拜不懷好意要挑撥他們的關係,這麼小的小家夥沒幾天就會被忽悠走。

也不知道皇帝怎麼想的,怎麼能讓鰲拜和阿哥們走那麼近,他才登基幾年,嫌自己皇位坐的太穩?

嶽樂眯了眯眼睛,三步並作兩步走進正廳,把蔫兒了吧唧的小家夥放在椅子上然後問道,「七阿哥剛剛從鰲中堂府上出來,又來這裡作甚?」

隆禧抬頭看看他的臉色,在看看另一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柔嘉公主兩口子,小心翼翼往後縮縮,像個害怕被家暴的小可憐,「隆禧今天出宮是奉命辦差,不是出來玩的。」

嶽樂:……

「你?辦差?」嶽樂臉上帶著傷,但是不妨礙他用這樣一張臉作出不屑的表情,「請出來辦差的阿哥爺明示,您老人家大老遠出來是辦什麼差呢?」

隆禧屈辱的別過頭,兩隻眼睛閃爍著憤怒的小火花,「難怪鰲中堂要和阿牟其打架,您這樣陰陽怪氣,打不起來才怪。」

他怎麼就不能辦差了?

想他隆小禧學貫中西精通古今,鰲拜認識的漢字都沒他認識的多,他那麼厲害,出宮辦個差事怎麼了?

他們家二哥前兩年不也跟著王叔王伯們學著辦差嗎,他也就比二哥早了三四五六年,很奇怪嗎?

小家夥怒發沖冠,張牙舞爪給自己正名。他很厲害,他能辦差,他是他哥未來的左膀右臂,他就是大清最厲害的阿哥,沒有之一!

嶽樂聽他又提鰲拜正想生氣,結果沒等他生氣,小家夥自己就氣成了小刺蝟,反倒讓他想氣也氣不出來了。

柔嘉公主和耿聚忠坐在旁邊喝茶吃點心,看著那邊一大一小吵架,小聲討論他們的孩子將來會是什麼樣,會不會和隆禧一樣活潑調皮。

養活孩子是真不容易,隻看安親王府就知道有多難。

他們阿瑪生了十六個兒子,現在府上的小阿哥卻隻有四個,除了塞楞額,剩下的一個常年臥病在床不知道能撐幾年,還有兩個是尚在繈褓中的小孩子。

她和額附平日裡注意調養身體,太醫的平安脈從來沒斷過,也說好了等到她十八九歲了再要孩子,他們這樣用心準備,上天見了也會賜予他們一個健康的孩子吧。

小兩口甜甜蜜蜜,顯得旁邊吵架的兩個有些格格不入。

隆禧和他們家王伯吵吵個不停,扭頭看到柔嘉姐姐和額附當著他們的麵甜情蜜意,吵架的節奏一下子就亂了。

他剛才一定是腦子抽了,為什麼要叫這小兩口過來給他打掩護呢?

現在可好,掩護沒打成,他還要在獨自奮鬥的同時吃狗糧,欺負人也不能這麼欺負啊。

小阿哥單方麵停止吵架,放小了聲音感慨姐姐和姐夫感情好,話裡話外都是「大爺你快看看,你閨女和你女婿在你眼皮子底下秀恩愛,你快管管」的意思。

嶽樂聽的出他的意思,但是他就不讓這臭小子如願,非但不管,反而慢慢悠悠在旁邊坐下,跟著感慨小兩口感情好。

這樣就好,甜甜蜜蜜的過一輩子總比吵吵鬧鬧過一輩子強。

他們的身份在這兒擺著,感情不和也不能和離,隻能捏著鼻子繼續過日子,怎麼過都是過,小兩口感情好那是再好不過。

兩個人一人一句說著,很快從劍拔弩張變成慢悠悠飲茶。

柔嘉公主察覺到聲音變小,看到那邊一大一小都在看他們,當即紅著臉坐正了身子,把額附推出去和他們搭話。

隆小禧放下茶杯,從椅子上跳下來,背著手老氣橫秋的說道,「阿姐別害羞,我們又不會笑話你們。」

柔嘉瞪了他一眼,隨手拿了盤點心要塞他手裡,緊接著想起來這臭小子不能隨便亂吃,又氣哼哼的把點心碟放回去,「再胡說八道,阿姐立刻把你送回宮。」

「好的好的,隆禧不說話了。」小家夥乖乖的捂住嘴,奈何兩眼彎彎此處無聲勝有聲,看的柔嘉公主隻想揍他屁股。

隆小禧開開心心和姐姐拌了幾句嘴,然後湊到安親王跟前裝可憐,「阿牟其,隆禧餓了,今天王府可以提前開飯嗎?」

嶽樂捏捏手腕,瞥了一眼可憐巴巴的小娃娃,讓下人去廚房安排飯菜,哼了一聲繼續陰陽怪氣,「呦,鰲中堂說要反對圈地,難不成把家裡所有田產都歸公造冊,現在連飯都吃不起了?」

隆禧捏捏肚子,看看又開始生氣的伯父抿唇笑笑,「沒有那麼嚴重,不過也差不多啦。」

嶽樂:???

「什麼?」

隆禧看著下人抬來飯桌,自顧自找個位置坐下,然後自來熟的招呼姐姐姐夫,還有剛剛過來的堂兄塞楞額,最後才回答他們家伯父的問題,「阿牟其放心,我三哥知道輕重,就算要處置那些違令圈地的人也不會太過分,不會讓旗下人家吃不上飯噠。」

嶽樂扯扯嘴角,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是嗎?」

虧他剛才特意讓廚房多準備些這小子愛吃的菜,臭小子不幫著自家人也就算了,盡然和鰲拜站到一起,不像話!

皇帝也是,怎麼一個二個都胳膊肘往外拐?

隆小禧晃著小短腿,怕飯沒吃上人就被趕出去,索性把心理輔導提前到飯前。

沒辦法,安王伯現在臉色太差,待會兒吃飯肯定也是食不知味。

伯父臉色不好,柔嘉姐姐和姐夫也吃不好,塞楞額堂兄更不敢動筷子,到時候隻剩下他一個人吃的歡實,那多不好意思。

小家夥從板凳上下來,留塞楞額在屋裡和姐姐姐夫溝通感情,然後拉著臉色黑沉的安親王去門口台階上坐著嘮嗑。

趁廚房還在準備美味佳餚,他們爺兒倆不計前嫌好好嘮嘮。

先說好,不準一言不合就動手,他不是鰲拜,扛不住大嘴巴子,敢打他他就敢碰瓷,誰來都不肯從地上起來的那種。

嶽樂:……

他造了什麼孽啊,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混不吝的侄子?

驍勇善戰的高大親王大馬金刀坐下,陰惻惻的看向傻乎乎的小阿哥,「說吧,我不打小孩兒。」

隆禧往旁邊挪挪,不太相信他的承諾,「您看上去不像不打小孩兒的樣子,我還是離遠點比較安全。」

安親王沒有說話,隻是捏捏拳頭,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剛剛挪走的小阿哥大驚失色,迫於伯父的武力威脅,不得不挪回他身邊。

短短一會兒時間,台階都被他給擦乾淨了。

隆禧對比了一下他們倆的武力值,感覺真打起來的話他連跑都跑不掉,索性乖乖坐下不再作妖。

讓他閉嘴是不可能的,說了出宮是辦正事的,堅決不能半途而廢。

他都想好了今天回去後怎麼在哥哥們跟前嘚瑟,待會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回去嘚瑟的資本,就算拚著挨打他也要說完。

七阿哥的人生信條,隻要打不死,就往死裡作。

小家夥拉著他們家大爺的手,白白嫩嫩的小手和蒲扇般的粗糙大手放在一起,視覺效果堪稱慘烈,「阿牟其,侄兒剛剛從鰲、從瓜爾佳氏輔政大臣家中聽到不少關於圈地的事情,湯師傅和熊師傅上課的時候都講過為政以德,要以德去刑,要以刑輔德,還要恤刑慎殺,侄兒覺得兩位師傅和孔夫子說的都很有道理。」

治國要與時俱進,不能用管理部落那一套來治理那麼大的國家,他們要把眼光放長遠。

比如說圈地,現在看上去八旗兵丁占了便宜,可是別忘了前朝是怎麼亡的,要不是老朱家的皇親國戚貪得無厭侵占民田,又趕上天災不斷逼得百姓沒活路,民間可能還沒有那麼多起義軍。

他們入關的時間短,漢人本就覺得他們是蠻夷,是外族,對他們多有排斥,這個時候更要以德服人,不能仗著兵強馬壯欺負人。

有句話說的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別看老百姓手無寸鐵,真欺負狠了讓他們揭竿而起,想鎮壓下去可不容易。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中原的傳統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天下是能者居之,現在的江山遠遠算不上穩固,沒準兒就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個能者把他們擠下去了。

所以吧,做事兒不能做太絕。

他不是說武力不重要,以理服人的前提是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讓對方忌憚,必要的時候也不是不能物理服人。

旗下將士違令圈地屢禁不止,敢圈地的背後都有靠山,基本上都是各旗的大旗主小旗主在縱容。大爺您掌管宗人府,各家各府的情況您最清楚,應當知道他不是胡說八道。

上課的時候師傅講過這麼個故事,叫苛政猛於虎。

故事不長,講的是孔夫子和他的徒弟子路路過泰山的時候看到一個婦人在哭,就讓子路去詢問發生了什麼。

問了之後才知道,原來當地老虎為患,婦人的公公、丈夫、兒子都被老虎咬死了。

孔夫子問婦人為什麼不搬走,婦人說因為其他地方苛捐雜稅太嚴重,搬走也是活不下去,寧願和親人住在山裡擔驚受怕,也不願意出去麵對朝廷的欺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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