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今晚說什麼都得分房睡。
徐宴故意板著臉,也不跟薛凝寧多說話,吃完麵往書房去了。
薛凝寧以為他累了。
其實她蠻累,但是發生這麼多事,讓她心緒紛紛,有很多話堵在月匈口想跟人說。
今晚不是尺素當值,對著別的丫鬟她也不能吐露心事。
唉。
徐宴為她出頭,她自然歡喜,但心中又有不少隱憂。
對徐蓉的所作所為,她固然生氣,但怎麼說徐宴還是處置得嚴重了些。
薛凝寧糾結著喝了安神湯,糾結著沐浴、糾結著更衣,都已經躺下了,又翻身坐起來,溜溜兒地往徐宴的書房去了。
徐宴也已經躺下了。
他身上穿著跟薛凝寧同一塊杭綢裁的寢衣,半截身子搭著薄被,坐在榻上翻看書信。
「相公。」
徐宴抬起頭,看見薛凝寧走過來,放下了手中書信。
屋子裡燈光有些晦暗。
等薛凝寧走近,徐宴發覺她身上這件寢衣有些小。
月要身合適,手腳合適,隻是月匈襟那塊做得小了些,顯得有些緊繃。
徐宴的喉結動了動,並未起身去牽她,而是低頭重新拿起了枕邊的書信。
「我還以為你睡了。」
薛凝寧站在榻邊,「我睡不著。」
「因為今兒的事?」
「嗯,」薛凝寧點頭,「你在忙正事嗎?」
「不是,隻是友人從江南寄來的書信。」
薛凝寧是從被窩裡爬出來的,頭發散散披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徐宴,很是可憐的模樣。
徐宴想用力將她抱在懷裡,將她捏碎、融化。
可他不能。
他低著頭翻看手中的書信,可這書信隻有兩頁,翻了兩下就沒得翻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把信紙折起來放到枕頭下。
「有什麼話就說吧。」
徐宴的語氣有點冰冷,搞得薛凝寧有些迷惑。
就是累了吧?
薛凝寧也累,所以她不想站了。
她掀起徐宴的被子,爬上榻坐在他的身邊。
隻是,徐宴的臉色似乎更差了。
薛凝寧道:「我就是覺得,你對蓉兒處置得太嚴了些。」
「她性子太過張狂、無法無天,若不狠狠壓製,將來不知道會闖下多大的禍事。」
徐宴並非信口胡說。
上一世,徐蓉在公府受盡萬般寵愛,也依靠著祖父祖母的幫助,說了一門頂好的親事,嫁給了英國公世子。
隻是徐蓉性子暴躁,沉不住氣,在英國公府上不敬公婆、下苛責仆婢,跟妯娌小姑亦多有齟齬。
英國公世子實在無法忍耐,在外置了外室,甚少回府。
徐蓉聽說此事後,哪裡忍得了這個,去找外室鬧騰被英國公世子趕走,便回定國公府向二叔二嬸哭訴。
二叔二嬸護女心切,添油加醋地向祖父祖母稟告,說英國公世子如何如何欺負徐蓉。
祖父母自然是要為孫女出頭,徐家族人浩浩盪盪地跑去英國公府討公道。
英國公夫婦雖然厭惡徐蓉,到底是沒理的,也逼著英國公世子跟那外室斷絕往來,誰曾想英國公世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了一紙休書,並發下毒誓說若再讓徐蓉進門,他寧可去死。
祖父是明理之人,察覺出孫女婿對徐蓉的厭惡非同尋常,當機立斷穩住了英國公府的人。
事後偷偷查證,英國公世子養外室是真,徐蓉不得英國公府上下人心也是真。
後來是徐宴親自出麵說和,英國公世子才將休書換成了和離書。
此事過後,二叔和二嬸沒臉再在京城呆下去,帶著如同行屍走肉的徐蓉離開了京城。
徐蓉畢竟是他的親堂妹,趁著一切還未發生,敲打敲打她,希望她真能悔過。
「你說,二嬸如此疼愛蓉兒,這會兒應該早就得到消息了,怎麼沒來找你……」
「二嬸畢竟比蓉兒聰明些,她知道大局已定,若是鬧騰,隻會惹得祖母不喜,倒不如什麼都不說。」
「我懂了。二嬸要等祖母氣消了,她才會去求情。」
徐宴贊賞地點頭,又道:「如果隻跪祠堂,二嬸會等過幾日祖母氣消了再去求情,但是蓉兒被我送去了莊子,她必然等不了,明兒就會趁你我回門的時間,派人去莊子上把蓉兒接回來。」
「哦,」薛凝寧恍然大悟,「原來你把蓉兒送去莊子,是因為知道二嬸會去接她。」
陳夫人執掌公府中饋,派人去莊子上是很簡單的事。
「所以我沒把她送去莊子。」
「啊?」薛凝寧傻眼了。
她問了徐宴許多問題,她感覺自己已經很聰明了,可徐宴總是比她更聰明一點。
她猜一步,徐宴總比她多走兩步。
「那她在哪兒?二嬸要是去莊子上找不到人那不得急瘋啊?你把人送去哪兒了,蓉兒畢竟是咱們的妹妹,萬一出什麼事……」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這會兒她應該在清虛觀裡吃齋論道。」
清虛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