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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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旁的鋪麵大多帶居住的房間,靠轉角的那棟房子原本是間車庫,卷簾門升起,一輛鐵皮三輪被人推出來。

推車的人是個老伯,穿著白背心,左腳微坡,出門時沒注意,金屬車輪驟然撞上門檻,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枝頭的鳥雀驟然驚飛,祝屹的筆驀然在試卷上拖出一條長痕,沒忍住,從裡間沖出來:「我不是叫你小聲點嗎!」

老伯好不容易將小三輪推出去,同樣被他吼得嚇了一跳:「不就是一點聲音嗎?那麼大反應乾什麼?」

「我早跟你說了我在寫作業,現在思路都被打斷了,你說怎麼辦?!」

「這不是門口有東西撞到了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況且我出來幫你把門的都關上了,哪裡知道這都能吵到你啊。」

「你說要出去擺攤的時候我難道沒提醒你要小心門檻嗎?你自己不是也答應了嗎?!」

「可我這不是一下子沒記起來嗎,而且我出去擺攤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嗎?要不是為了供你讀書,你老子我還用這樣大熱天的往外跑嗎?」

「……」

熱空氣將人蒸得頭昏腦漲,將人的火氣燎燒得愈發易燃易爆。

眼看爭吵就要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祝屹深吸一口氣,直接扔了筆,風似的跑出門。

結果卻差點撞上外麵經過的人。

他看清來人的臉,身形忽然僵住:「班,班長?」

紀禮也愣了下,但沒他那麼不自在,用平常的語氣打了招呼:「你好。」

不遠處的老伯一邊將小三輪往這邊推一邊喊祝屹的名字。

祝屹匆匆低頭,慌慌張張地往回跑,很快便消失在車庫門口。

紀禮收回目光:「走吧。」

應雲生帶他出來這一趟的目的地就在前麵不遠,是一家粵菜店,隻在門口貼了張a4紙,上麵印著店名「棠居」,完美融入周圍電線杆上小廣告裡,生怕別人發現似的。

裡麵的空調設置在二十度,老板娘穿著襯衣和針織馬甲,放下手上的繡花針,看清來人的臉時,眼裡有明顯的訝異:「雲生?你……帶同學來吃飯?」

應雲生「嗯」了一聲,接過菜單。

店裡麵積不大,但收拾得很乾淨,兩邊靠牆擺了幾張方桌,牆壁貼著明黃色的牆紙,上麵掛著裝裱好的繡品。

紀禮一邊走一邊看牆上的刺繡,不知不覺到了後廚的窗口邊,聽到旁邊連接著後廚的綠色簾子裡傳出隱隱約約的交談。

「雲生?你怎麼來了?」

「我來付錢。」

「你想來就來,不用給錢。」

「錢我放這了,要是不夠你再找我。」

「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不用分得那麼清楚。」

應雲生沒接這句話,掀開簾子走出來,而後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紀禮。

「飯錢是多少?」

應雲生靜了兩秒,實話實說:「七十二。」

兩人均攤的話恰好超過前幾天他送他的那盒大福的價格。

紀禮沒出聲。

應雲生知道他一定想得到這一點,也知道自己算得這麼清楚其實是在把兩人的關係往生分推。可如果可以,他其實更希望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沒有金錢這層關係。

老板娘剛走出來就看見這一幕:「菜好了,你們倆這是……?」

紀禮收回目光,走回座位上。

對方沒有說要aa,應雲生卻鬆了口氣。

老板娘把他的反應收入眼底,上菜的時候朝紀禮我介紹:「我是雲生的姑姑,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隨他叫。」

紀禮笑了笑:「您好。」

店裡除了他們沒別的客人,飯菜很快就上齊了。

紀禮平日裡隨別人外出也很少碰外麵吃的東西,隻是粵菜向來以鮮香和清淡為特點,裡頭油鹽辣椒都很少,反倒意外地和他的口味。

兩人平和地吃完一頓飯,期間老板娘幾次欲言又止,但直到將他們送出門也什麼都沒說出來。

橋中的學生是沒有雙休的,打從入學起周末就都隻有星期天。如今升入高二,普通班的學生還能享受一天假期,而實驗班休息時間卻被再度削減到了喪心病狂的半天——每周星期天下午必須返校統一參加周考。

毛先知將這一特殊對待稱之為實驗班的榮幸。

葉如晦把這般多此一舉稱之為無痕殺人實訓。

簡明遠眼看著話音落下的那刻毛先知拿牛皮紙袋直接往葉如晦的腦袋呼過去,由衷地欽佩葉如晦在和班主任唱反調這件事上的執著態度,屢敗屢戰,簡直越挫越勇。

這周考的是數學,兩點半到四點半兩個小時。

紀禮如今書包丟了,便先借了簡明遠的筆應付考試。

九月氣溫高,淩晨那場雨半點沒中和秋老虎的熱度,天花板上懸掛的風扇吱呀吱呀地旋轉,眾人連握筆的手心都出了汗,越寫心裡越燥。

直到「嘩啦」一聲,有人拿著答題卡走上講台。

簡明遠一臉震驚。

底下的學生一臉震驚。

連監考的班主任都看了看時間,方才問了句:「現在就交?」

紀禮「嗯」了聲:「交完卷能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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