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一對k。」
「一對a。」
「……」
「要不要?」
簡明遠捏著手裡僅餘的三張牌,目光在對麵人臉上遊移半晌,一咬牙:「一對2!」
紀禮拿出四張6:「炸彈。」
「……」
「一個8,一個7,一個5。」紀禮一連攤開三張紙牌,方才象征性地問了句,「有想要的嗎?」
「……」
「一個3。」紀禮將最後一張撲克放在桌子上,「我出完了。」
結果已成定局,簡明遠卻還不死心,拿著幾張牌反反復復地計算,算完後崩潰地把手上僅餘的4往桌上一扔:「但凡我沒把兩張2就這麼打出去,這局就是必贏啊!」
葉如晦難得沒嘲笑他,甚至還算人道地拍拍他的肩膀:「輸著輸著就習慣了。」
簡明遠毫不留情地揮開:「你不是早就隻剩一張牌了?剛死哪兒去了?」
葉如晦無辜地一攤手:「我就剩張5,你說說我怎麼打?」
簡明遠無話可說。
這才是他最挫敗的點。
真要拉個表出來,他甚至輸得比葉如晦還多。尤其是每次到了後期,幾乎就成了他和紀禮的個人戰,明明一直有贏麵,可偏偏他從未贏過,這就顯得好像他們一方會輸全是他的責任。
「以後再碰撲克我就是狗。」
紀禮一邊收拾散落滿桌的撲克牌,一邊朝他笑了笑:「你鬥地主其實很厲害。」
簡明遠捂臉:「別勸我了。」
「葉如晦出牌不講究投石問路,打出的牌麵通常是和上家對比後的第一反應,但你會習慣性瞻前顧後。」紀禮說,「所以你總能撐到牌局後期。」
雖然有拉踩的嫌疑,但不得不說,簡明遠居然被微妙地哄到了:「所以我和他,你還是覺得我更難對付一些嗎?」
紀禮想了想:「你比較好引導,因為你看得出我想讓你看的東西。」
「……你直說我好騙就行了。」
簡明遠眼睜睜看著就要對方將撲克牌收進盒子裡,猛地一拍課桌:「再來!」
紀禮還沒說話,旁邊圍觀了半晌的崔酌月先插了句嘴:「都連輸十三把了,還沒認清班長和你們玩的就不是一個遊戲嗎?」
「?」
「你們在鬥地主,他在最強大腦。」
「……」
中午留在教室裡的學生並不多,一個接一個被這邊吸引了注意,有人忍不住問道:「真的連輸了十三局?」
「是啊。」崔酌月樂得當解說,「其實一開始還有輸有贏來著,但後來他們發現紀禮就沒輸過,乾脆每局都讓他當地主,結果就這樣了。」
問話的學生滿臉同情:「太慘了。」
簡明遠的好勝心硬生生被挑起來了:「不行!再來!」
「下次吧。」紀禮把盒子推給葉如晦,朝掛鍾示意了下,「快考試了。」
像是為了應和他的話似的,廣播剛好響起鈴聲,昭示午休時間已過。
葉如晦把撲克牌盒往書包裡一扔:「散了散了,考試去。」
結果剛踏出門,就差點撞上個人,兩顆腦袋重重地碰在一起發出「咚」的一聲響。
葉如晦一聲罵已經到了喉嚨裡,擰眉捂著腦袋看過去:「……祝屹?」
祝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低聲道:「我來拿本書。」
葉如晦「哦」了聲,讓開道路。
雖然學習節奏緊,但學校從未壓縮眾人的考試時間,月考開始和結束時間點嚴格恪守高考標準,每天兩門,一共兩天,多餘的時間全集中起來上自習課。
這天下午剛好考完最後一門英語,眾人還沒把被征用作考場的教室恢復原狀,毛先知就抱著□□過來了。
剛剛打印好的綠色紙張嘩啦嘩啦往後傳,入手時還帶著熨燙的溫度,倒還真應了班主任「新鮮出爐」幾個字。
眾人一邊翻一邊對答案,等把整張試卷訂正完,心裡已經想好這次要怎麼在爸媽麵前哭了。
毛先知發完一遝紙,手裡卻還拿著一遝,不過不是灰色,而是白色:「這周已經考過一次月考,所以星期天就不搞周考了。 」
底下靜了半秒,而後瞬間歡呼起來。
毛先知緊接著就說出了那個表轉折的關聯詞「但是」:「你們星期天還是要按時返校,參加高二年級的體檢。」
「……」
毛先知把手上的體檢單分了幾份塞給座位靠前的幾個學生,吩咐他們發下去:「流程你們去年經歷過,我這裡不多說,不過今年會多一項測心髒和血壓。下午兩點到六點,最好不要缺席,有意外情況和我請假。但鑒於事後再去市醫院補查會很麻煩,我希望所有人一次性搞定,檢查完後把表格交給班長就行。紀禮,你跟我出來一下。」
這會兒自習開始,走廊上已經基本靜下來了,飲水機旁積了灘很淺的水,映著樹影一晃一晃。
「體檢那天記得早點到。」
「好。」
「要是怕被人知道,可以提前和醫生說一聲。」
「嗯。」
「不要熬夜,不要事先用藥,過程中不要緊張,平常心對待就好。」
「好像是老師你比較緊張。」
毛先知嘆口氣,哪怕已經努力收斂,可此刻的神色裡卻還是不自覺流露出些許惋惜來:「開學以來沒什麼不舒服吧?」
紀禮搖了搖頭:「沒有。」
毛先知囉裡囉嗦地叮囑:「有的話一定要和老師說。」
紀禮語氣裡沒有不耐煩的意思:「我知道的。」
體檢地點設在體育館,上下兩層樓包括室內籃球場全被征用了。
應雲生因為周末留校,算來得最早的那一批,做完所有項目出來恰好撞上人群最密集的時候。因為沒有組織刻意分流,整個場地鬧哄哄的一片。
二樓有學生一邊走一邊談論:「身高測了吧?你多高?」
「你呢?」
「我先問的,你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