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 9.11(1 / 2)
路雲川見路杳這自說自話地走完了一整套流程,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他看著他那小狐狸的樣子,有點想笑,但最後他還是挪開了視線,也刻意壓下了唇角那點偷溜出來的淺淺笑意。
路雲川隻垂下眼,抬手掩飾般放在唇邊輕咳一聲,再抬眼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時那個波瀾無驚、冰冷又不近人情的路雲川:
「胡鬧。」
「嗯?」
「路杳,沒有下次。」
路杳看見他這副矛盾的樣子就覺得有意思。
明明想要,還偏要拒絕。明明呼吸都亂了,還要板著臉教訓他說他胡鬧。
也就是這裡光線昏暗看不清楚,要是換到個稍微亮堂點的地方,光是這人通紅的耳尖就把什麼都暴露了。
在燈光和奢靡下從容自若鎮定自持的路雲川、別人又嫉又恨卻無可奈何的路雲川、外人眼中高高在上無法攀附的路雲川,私下裡卻是這幅模樣。
路杳心裡有些癢。
他輕笑一聲,抬手碰上了路雲川的領帶,一開始隻是指腹沿著領帶光滑的表麵慢慢往上,後來,他的手攀上領帶的結,稍微用力往下拽了拽:
「讓你說你不喜歡我不想要我,你又不說。我對你做點想做的事,你又說我胡鬧沒有下次。路雲川,你是不是在吊著我玩啊?嗯?欲擒故縱,撩撥了又不負責。你對別人也是這樣的,還是看我好騙,隻對我使這種伎倆?」
路杳把髒水一盆一盆往路雲川身上潑,絲毫沒有歉疚之意。
他甚至還笑了一聲,若有所思來了一句:
「啊……我知道了,老男人的把戲。」
「?」
路雲川微一挑眉。
他滿打滿算也就比路杳大七歲,年齡雖然不算小,但至少遠遠算不上「老」。
路雲川抬手,將路杳拽著自己領帶的手撥開,順便自己整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襟。
他反問:
「誰在被誰撩撥,誰在被誰玩?別人是誰?誰好騙,誰老?」
「不老嗎?叔叔?」
路杳彎起唇,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來。
他盯著路雲川,一字一頓道:
「那……雲、川、哥?我能不能這樣叫你?」
路雲川知道路杳這是在嘲諷剛才洛小湳對他的稱呼。
剛認識的時候,洛小湳也這樣叫過他,但在被路雲川明確表示反感過後,他就放棄了這種刻意拉近距離的方式,轉而和別人一樣規規矩矩叫他路總。
路雲川不喜歡身邊人擺不對各自的位置,也拒絕人與人間界限不明邊界模糊的關係,這會讓他有種事情脫離控製的不悅。
包括現在,路杳對他拋出這樣的問題,他應該表示拒絕。
但拒絕的話到了口邊又說不出了。
他垂眸掩去了眼裡的神色,隻留下一句:
「隨你。」
路杳跟著路雲川在後花園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宴會廳內。
一回來,他要麵對的就是新一波前來搭話的人。隻是和先前不同,一開始他和路雲川冷戰,誰也不搭理誰,現在事情解決了,他的身邊還有路雲川幫忙應付那些人。
隻是進來的時候,路雲川借著宴會廳內的燈光,才發現路杳的頭發散著。
他微微皺起眉:
「頭發。」
「啊……」路杳有點心虛,屈起兩根手指做了個小人溜走的動作:
「你給我的小皮筋自己飛走了。」
路雲川聽這人瞎扯,自己也大概猜到了那個小皮筋的結局。
他深深望了路杳一眼,隨後抬起右手,從襯衫袖口下的右手腕變魔術似的摘出來一根新的小皮筋。
路杳看著他的動作,有點意外:
「給我準備的?」
路雲川沒有回答,隻把小皮筋放在他手裡。
雖然真正接觸還沒多久,但路雲川一開始就發現了,路杳雖然留長發,但似乎並沒有隨身帶皮筋的習慣。
這人手腕總是空空的,偶爾想綁頭發卻找不見工具時那種茫然的小動作,路雲川也有注意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總之某天順手就買了,又順手套在了手腕上,想著這家夥總會有需要的時候。
但這些小心思屬於路雲川,路杳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