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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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跟硃砂坐在門外的台階上,裡麵動靜不停兩人就沒法離開。

不僅他們不能打擾,還要看著旁人會不會過來。

硃砂跟胭脂偷偷說,「我看話本上,有些下人跟主子會來偷聽新人是否真的圓房。」

「為何?」胭脂疑惑。他跟硃砂不走是等著屋裡結束後叫水洗漱,而不是存心聽牆角。

硃砂也沒看明白,猜測說,「下人可能就是想湊個熱鬧,主子們估計是想看看兩人感情好不好。如果圓房了,明日清晨會包個大紅包,如果沒有,估計會給新夫臉色看。」

他左右看,譚府就沒有這種事情。

譚家長輩們正在招待跟送走客人,花青喝多後被人扶著回自己屋了。整個譚家,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都知道自己此時應該乾什麼,沒有半個人狗狗祟祟湊過來聽牆角方便明日嚼舌根。

從下人今天的行事,其實就可以看出整個譚府平時如何。

硃砂得意,「何況就咱家主子這身份,不圓房也沒人敢給臉色看,而且我覺得譚府的長輩們好像都挺好的。」

家裡的兩個主君都是溫柔型的,而且常年不在京城。府中隻有老太太一個長輩,而老太傅又是長皇子年幼時的老師。

仔細想想,主子除了沒能嫁給譚府嫡長女之外,好像下嫁譚家沒有半分不好。

硃砂托腮聽著裡麵的動靜,食指撓了撓滾燙發熱的臉頰,又覺得,好像嫁給譚翰林也不錯。

身後傳來房門打開的聲音,譚柚穿著中衣披著外衫,長發披在身後,溫聲跟胭脂和硃砂說,「送幾桶熱水過來。」

廚房那邊一直是有熱水備著的,本來天就熱,主子半夜醒來可能會想沐浴,何況今晚圓房後必定會洗澡。

胭脂站起來,目光始終落在譚柚腳前兩步遠,分寸拿捏的極好,視線不往她身上看,「是。」

他福身退下,留硃砂守在這邊。

譚柚並不是個孟浪的人,她出來的時候穿得很得體。胭脂不看,硃砂卻用餘光偷掃了一眼,見譚柚穿著這身都可以出去,才大大方方地看向自家新駙馬。

「可用我伺候主子沐浴?」硃砂拍拍屁股站起來。

「那先進來吧,問問殿下需不需要。」譚柚沒替司牧直接做主,手撫著一扇門,微微側身讓開讓硃砂進來。

譚柚先去偏房洗漱,將屋子留給胭脂硃砂他們。

司牧洗漱後穿著中衣坐在旁邊的圓凳上,雙手捧著白玉小碗,小口抿著裡麵解暑的酸梅湯,看胭脂跟硃砂幫他更換床單被罩和枕套。

瞧見他們把床單遮起來,司牧臉一下子就紅了。

「都是汗。」司牧此地無銀三百兩,紅著耳廓說,「屋裡擺了冰盆還是熱,阿柚又不讓放太多冰,怕我乍冷乍熱的再凍著,所以才出了這麼的汗。」

」您不用解釋,我們都懂,」硃砂湊過來,小聲問,「疼嗎?」

他跟胭脂都是沒嫁人的宮侍,說不定這輩子都會留在司牧身邊伺候不嫁人,所以有些好奇。

「那話本中都是疼得死去活來,說是鬆緊不合適箍的難受。」硃砂撓著滾熱的耳廓,聲音含糊不清,「可我跟胭脂在外麵聽,覺得您應該不屬於這類。」

一聽就是比較合適的那種。

胭脂神色正經地套枕套,連忙撇清關係,「是你在聽,我在看月亮。」

「今晚有月亮嗎?」硃砂伸手戳他,無情地拆穿。

胭脂瞪硃砂,「少跟主子沒大沒小的。」

可屋裡就他們主仆三人又沒有外人,他們連司牧身上有沒有痣都知道,對司牧身體了解程度比剛成親的譚柚還清楚,怎麼就不能好奇了。

硃砂被訓之後蔫蔫地看向司牧。

司牧笑吟吟地朝他招手,等硃砂靠過來後,不由伸手扌莫他腦袋安撫兩把,「沒話本裡那麼誇張。」

司牧聲音含含糊糊,不好意思說的過於詳細,可又忍不住分享自己的快樂,「第一次有點緊,嗯是緊張。」

他想了想,打了個硃砂能聽懂的比方,「像是新配的鑰匙剛進入鎖裡,起初有點生澀,還不夠熟悉。」

稍微一刺激,司牧就早早地認輸了。

硃砂蹲在司牧腿邊,雙手虛攏成拳,昂臉給他輕輕敲腿,聽的專注又認真。

胭脂雖沒表現出特別想聽,可司牧說的時候,他套被罩的動作明顯更輕了,像是怕蓋住誰的聲音一樣。

司牧作為三人中頭一個出嫁做新夫的,手指摳著白玉碗,害羞又大膽,直白地說,「但之後,就很舒服了。好像鎖跟鑰匙天生就該這麼配。」

鎖跟鑰匙嚴絲合縫,沒有半分多餘的空隙,有的隻是緊密包裹跟鑲嵌合十。

司牧腳指頭蜷縮起來,餘光朝屋外撇,見譚柚站在廊下跟下人說話,才伸手提起褻褲褲腿一角,把自己的腳踝露出來給他們看。

他這次是真的臉紅羞澀,話都有些說不出口,「她親我這兒。」

剛才洗澡的時候,胭脂跟硃砂就見識到司牧身上的痕跡,月匈前跟鎖骨處最多,但沒仔細往下看。

主要是司牧泡在浴桶裡,也沒給他們仔細檢查的機會。

這會兒低頭垂眸看司牧清瘦骨感的腳踝,才發現內側有一小塊紅紅的,跟其餘地方比,這兒的骨頭多,何況司牧又瘦,就顯得腳踝上隻裹著一層薄薄的皮,紅痕不是很明顯。

如果不是司牧提醒,硃砂看見了隻會覺得是蚊子咬完司牧自己撓紅的。

司牧雙腿往圓凳下麵藏,眸光閃爍,左右亂飄,「就順著那兒往上親。」

虧得他以前覺得譚柚行事古板認真,人過於無趣不懂情趣,原來不懂的人是他。

司牧這麼一說,胭脂跟硃砂連脖子都紅了。

大家身為男子,自然知道順著腳踝往上會親到哪裡。

司牧咬著白玉碗的碗沿,耳垂紅的快要滴血,他實在沒臉皮再告訴兩人他也這麼回親了譚柚。

他存了十多年的臉皮,都用在這會兒了。

胭脂跟硃砂換完床套,準備出去。

兩人走到門前猶豫了一瞬,都在想要不要留下一人在床前守夜。司牧時常半夜驚醒,需要留一個熟悉的人守在床邊。

隻是以前理所應當的事情,現在好像多少有那麼一點不合適了。

胭脂跟硃砂這才有一種殿下真的嫁人了的真實感,剛才的情緒瞬間被沖淡,心情悵然若失。

哪怕以後還是他們陪在司牧身邊,但主子最親近的人卻不再隻是他們。

胭脂出門後等在一旁,看譚柚跟下人說話。

「院門口那群喝醉的都各自送回府了,」下人回,「沒人鬧事,隻有幾個喝得最多的在背文章。」

不用問姓名,譚柚都知道她說的是蘇虞。

蘇虞喝醉後的第一件事情,是讓身邊的人都坐對麵,然後她給大家表演背誦文章。

底下一群人,有大罵她傻逼蠢貨的,有鼓掌喝彩大聲叫好的。

蘇虞拎著酒壺,把炫耀跟低調全都展現出七分,收斂了僅三分,所以瘋瘋癲癲的,「都是實力,沒有技巧!不要羨慕我,隻要拜師譚柚,你們也能行!」

她醉的分不清東西南北,走路的時候都是橫著的,就這還大聲嚷,「阿柚,我一輩子的老師,我一輩子的姐妹,我一輩子的恩人!我這顆心都是阿柚的!」

醒著的時候她不說譚柚是她老師,喝醉了才把真情實感表達出來。

蘇婉連忙過去扶她,輕聲勸,「阿姐你小聲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當著長皇子跟阿柚的圓房夜公然跟阿柚示愛呢。」

這不純純的找死嗎。

「你怎麼能想的這麼下流!」蘇虞表情不滿,吐著大舌頭,拍著月匈口說,「我這裡裝著的都是赤城乾淨的姐妹感情,說的全是肺腑之言!」

她扭身問白妔,因為轉身轉的太急,腳沒跟上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你說對不對!」

白妔也喝多了,跟著附和,「對!」

很好,跟長皇子「搶親」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

蘇虞立馬將白妔奉為知己,舉著酒壺跟她碰起來。

又喝了一圈,蘇虞再回來時,不知道跟白妔聊了什麼,伸手攬著旁邊的蘇婉,舉起手裡的酒壺跟大家說,「歡迎大家來參加我的狀元宴,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氣。」

蘇婉,「……」

蘇婉皺眉擔憂地看著蘇虞,感覺怎麼人還沒考秋闈呢,就已經先瘋了。

臨近亥時末,婚宴接近尾聲。

蘇大人臨回去前,過來把蘇虞蘇婉帶走。白大人也半扶半扛著白妔,嘴上雖訓斥,「在人前喝成這樣,成何體統!」

可搭在白妔後月要處的手卻緊緊扶著,怕白妔摔著。

吳嘉悅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都被下人或者家人領走,唯有她,清清冷冷地站在原地,沒人來過問。

「我娘呢?」吳嘉悅佯裝不在意地問譚府下人,「她是不是也喝多了?在哪兒,我帶她回去。」

下人微微一頓,「吳大人開席沒多久就先回去了,太傅親自送到門口上的馬車。」

「回去了啊……」吳嘉悅低聲呢喃。

她緩慢吸氣吐氣,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收緊成拳,心頭積攢了說不出的暴躁跟怨懟。

憑什麼別人都有家長接,唯獨她沒有?

吳嘉悅滿身戾氣,她到底不是蘇婉那種溫吞的小白兔性子,氣的當場就要發火,腳已經準備朝地上的空酒壺踢過去。

她覺得隻有聽見東西破碎的聲響,才能消除她滿身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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