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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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柚酒量其實還不錯,她隻是單純不喜歡醉酒後那種頭暈腦脹的感覺,所以平日裡極少飲酒。

昨夜難得跟家人們一起放縱,就多喝幾杯,今天醒來便忍不住捏眉心。

「阿柚,你醒啦。」司牧坐在旁邊抱著枕頭盯著她看,見譚柚擁被坐起來,兩隻眼睛立馬亮晶晶地湊過來。

他聲音比平時還甜軟,糯糯地問,「你可還記得昨晚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嗎?」

譚柚捏眉心的手一頓,抿唇佯裝沒聽見。

那些話那些動作,平時清醒時她是肯定不會做的,但在酒勁放縱下,沒忍住對著司牧說了又說,做了又做。

司牧可不管譚柚記不記得,他在床帳內,將枕頭放在一邊跟譚柚演了一遍。

「你說你喜歡我。」

「你說你初見我時便覺得我比天上朦朧的月色還要好看。」

「你說你喜歡看我穿月白色衣服,因為淡淡的藍色特別襯我。」

「你說我每次穿上明黃衣袍的時候,都像隻端坐的橘貓,但是一笑起來,就是顆黃櫻桃。」

司牧好奇,「黃櫻桃是什麼櫻桃,酸的還是甜的?」

他白淨的小臉皺巴起來,「難道是苦的?」

大司隻有紅色的櫻桃,顏色如瑪瑙般紅,金丸大小,而且此物較為珍貴,唯有在祭祀先人跟賞賜重臣的時候,才會用。

皇家平日裡吃櫻桃,都不是說吃就能吃,主要是這東西分時節,且不好保存。

司牧低落地輕輕「啊」一聲,「真是苦的?我在你心裡是苦的嗎?」

明明他吃了那麼多糖,每每沐浴時還放上鮮花泡澡,難道不該是香甜的?

譚柚這才開口,隻是語氣多少有些妥協跟無奈,緩聲道:「甜的,很甜很甜,比糖還甜。」

「嘿~」司牧立馬得逞地將下巴搭在譚柚肩上,朝她耳垂輕輕吹氣,「你看,你明明記得。」

昨天他這麼問的時候,譚柚就是這麼回的,一個字都沒差。

司牧手指輕輕卷譚柚垂落在肩上的長發,「那你記得你做了什麼嗎?」

譚柚眉心一跳,「殿下。」

「你昨天明明喊我司牧的,」司牧輕輕哼,「醒了就又喊殿下。」

譚柚,「……」

譚柚有種何必多喝酒的感覺,她扯了個枕頭靠在身後,半躺著任由司牧鬧,隻是在司牧玩鬧之前,問出一個關鍵性問題。

「昨晚硃砂在嗎?」譚柚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硃砂要是在,昨夜的事情,怕是半年內都翻不了篇。因為昨天阿姐一事,譚柚算是見識到了硃砂驚人的記憶力跟模仿能力,連語氣都分毫不差。

他能把昨夜裡的事情,分成五章八回,說給胭脂聽,說給花青聽,說給藤黃聽,說給他認識的所有人聽,而他每一次說的時候,現場必有一個忠實的觀眾——

司牧。

司牧眼底全是亮晶晶的笑意,連連點頭,語氣輕快歡喜,「在的在的,我特意喊他過來的。」

還是特意喊過來的……

譚柚又想抬手捏眉心,這勁可比酒勁大多了,讓人頭暈。

「但是後來我們落帳時,他便出去了。」司牧怎麼可能讓硃砂蹲在床邊聽。

譚柚這才輕輕舒了口氣。

還好,勉強還能維持住駙馬的體麵。

「不過我都記得。」司牧微微偏頭,譚柚側眸瞧過去,就能看到他隱在頭發跟中衣衣領中的曖昧痕跡。

除了這裡,還有……

「這裡。」司牧指鎖骨,「你說你喜歡。」

司牧清瘦,鎖骨精致明顯,甚至好看,的確讓人喜歡。

「還有這裡,」司牧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衣服沒掀開,隻含糊地指了一下,「你說也喜歡,像紅櫻桃。」

司牧的手往下指,越過他自己實在說不出口的地方,最後落在腳踝跟腳背上。

司牧將白淨骨感的腳丫子翹起來給譚柚看,腳指頭羞澀地蜷縮起來,「你在浴桶裡,捧著我的小腿口勿我腳背,說好看。」

他身上每一塊地方,包括清瘦可數的肋骨,譚柚都說喜歡。

她喝了酒,司牧卻沒有,可跟她唇舌纏-綿時,司牧滿嘴酒香。

她將酒的苦澀盡數吞進肚裡,留給他的是酒的清香跟甘甜,以及滿腔愛意和情話。

譚柚極少這麼主動,又極少說這些露骨濃鬱的情話,司牧整個人都醉在她懷裡,像隻掉進米缸裡的飢餓老鼠,一下子幸福到招架不了,隻能在她懷裡拱來拱去,任由她擁口勿自己。

跟話本裡那些情濃時就愛引詩借句的人不同,譚柚的喜歡很乾淨。

清清爽爽的乾淨感,不似建在高處的樓宇,富麗堂皇讓人心生不安,總覺得猶如海市蜃樓會隨時消散。

譚柚的喜歡像是紮根於泥土,根往地下無限延伸,而露出來的卻極少,但又穩穩地托著支撐著她愛的人,給人無限的踏實感。

司牧現在幾乎是趴在譚柚身上,腳丫子又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她的腳背。

他抬臉就能看見譚柚垂眸看他,那雙溫柔的眼眸看著他時沒有半分不耐,便沒忍住親了下她的唇,眼睛彎起來,「好甜。」

司牧想起什麼,臉就跟鍋裡的蝦一樣,一寸寸變紅,紅的很明顯。

他眸光閃爍,根本不好意思跟譚柚對視。

譚柚看司牧這個表情,就猜到他想起了什麼,頓時呼吸也是一緊。

「你喝完酒,別、別處……別處……」司牧連帶著脖子都紅了,想從譚柚身上翻下來。

昨夜洗漱完,兩人連床都沒回,直接在淨室的軟榻上躺著。

他嘗了一下譚柚身體裡的味道,也是甜的。

司牧本想分享自己的感受,奈何臉皮還是不夠厚。

他深呼吸,雙手撐在譚柚月要兩側的床板上,正要細說的時候,譚柚眼皮跳動,實在聽不下去,不由伸手攬在他腦袋後麵,掌心微微往前一推,偏頭堵住司牧的唇。

司牧往上昂著腦袋直眨巴眼睛,昨天他嘗完,譚柚也是這般起身攬著他口勿,姿勢都差不多。

「殿下。」譚柚環著司牧,親口勿他耳廓,聲音說不出的無奈。

司牧眼睫煽動,指尖揪著譚柚肩上衣服的一角,心裡有點打鼓。

譚柚是不是不喜歡這樣,可他每次有了什麼喜歡的事情,恨不得讓硃砂給他來回重復上千百遍。如此才能一點點品嘗裡麵的甜味,每一次看,都是不一樣的感覺。

像是囫圇吞下一顆糖,知道是甜的,但還是多甜,所以他重復吃這種糖,慢慢品。

司牧抿了抿唇,正要抬頭看譚柚,便聽見她的聲音在耳邊再次響起,還是那不疾不徐的口口勿。

譚柚是無奈,可又能怎麼辦,誰讓他這麼可愛呢。

她道:「你怎麼能這麼甜呢。」

司牧眼裡的笑意一下子就盪開了,手指鬆開譚柚肩上的衣服,改為攀摟著她的脖子,腦袋跟譚柚蹭來蹭去。

「因為我吃了好多糖,我本來是苦的,但我吃的糖多。」司牧

聲音軟軟的。

譚柚掌心搭在他後月要上,哄小孩一樣輕輕拍,「以後還是要少吃些,糖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嗯。」司牧趴在譚柚肩上,「好,聽你的。」

譚柚輕聲跟司牧說話,手就這麼輕輕拍撫著司牧。無論她說什麼,司牧都乖乖同意,三五句話後,他便沒了聲音。

譚柚試著將他放回去躺平了好好睡,可司牧就在她懷裡找了個姿勢,不願意再動。

譚柚便將薄被拉過來,蓋過他肩頭,單手攬著他的肩背,另隻手從枕頭

司牧眼底是倦怠的青色,顯然一夜沒睡,但他知道譚柚睡眠不深,於是也不亂動,可能就坐在旁邊,這麼乖乖地看了她一夜。

在看她的時候,不停地回想昨晚的事情,兩手捂著發紅發燙的臉,眼睛裡沒有半分困倦,清清亮亮的格外精神。

譚柚之所以知道司牧可能沒睡,一是剛才看見他眼底的青色,二是感覺到夜間有熟悉的氣息輕輕貼在她唇上。

因為他動作過於輕,很克製很小心,譚柚便沒醒。

到底是喝多了,竟沒在夜裡醒來發現他還不願意睡。

譚柚垂眸看司牧,眼裡盪開的溫柔笑意,不比他淺半分。

中秋朝廷放了三天假,這假期天數還是從以前延伸過來的,雖說放假,但官員們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

司牧在家裡批折子,跟他一樣忙碌的還有翰林院部分大臣。

她們被選為閱卷官,從中秋前就已經入宮,中秋晚上卷子整理完畢,她們便開始批閱。

而同時間出宮的則是出題官。

周大人她們在宮裡待了一個多月,如今秋闈結束,總算是能回家。

出題花費時間其實也就小半個月,剩餘日子都是在裡麵苦熬。但閱卷官不同,她們是真的晝夜不停地批閱卷子,為的就是一個月後,能把榜單統計出來。

批卷的都是些老學究,人最是古板,隻認學問不認別的。也因為古板,皇上跟長皇子誰都不能在批卷跟名次上插手,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考試的公正性。

一個月後,榜單出來。

要說緊張,還是蘇虞緊張。

放榜那日寅時,蘇虞就蹲在譚柚房門口,她睡不著,她根本睡不著,她恨不得現在就看見榜單名次才能安心。

「阿柚啊。」蘇虞對著頭頂月亮乾嚎。

旁邊的白妔沒忍住抬腳踢她,「叫魂呢。」

這個時辰,這個日子,真的很像叫魂。

蘇婉坐在台階上,雙手托腮小聲問,「你說師公會不會弄死我們?」

「不是我們,是她自己。」白妔立馬撇開關係,表示,「我就是出來看看,是她非要進來。」

譚府門房半夜見到她們三個站在外麵敲門,一度恍惚,揉著眼睛開門問,「三位今天好早,我怎麼感覺你們剛走就來了呢?」

她還說,「讀書真辛苦。」

「心不苦,命苦。」蘇虞往裡頭走,搖頭晃腦,「都是為了百姓,再苦再累也值得。」

還沒當官呢,官腔就學起來了。

等三人進去,門人一看計時器,好家夥,才寅時!

這勤奮過頭了吧!

門人睡得迷糊,完全沒想起來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蘇虞等人就這麼進來,然後死乞白賴地蹲在譚柚門口,「阿柚,你跟我們一起去,沒有你我害怕。」

蘇婉扭頭朝後看了一眼,屋裡的燈已經亮了,她不由小小地打了個哈欠,很是明白阿柚的心情。

她剛躺下就被蘇虞叫起來,蘇虞瘋狂晃著她的肩膀說,「你居然睡得著!」

蘇婉沉默,輕聲說,「我現在是睡不著了。」

然後兩人一起去晃白妔,她們到的時候,白妔小呼嚕打的響亮,蘇婉微微一笑,然後跟蘇虞一起晃她。

白妔嚇死了,「我以為地龍翻身了!」

她拎著枕頭追著蘇虞滿屋子打,「你是不是找死!」

等三人穿戴整齊,站在吳府門口。

吳府門人微微挑眉,朝三人伸手,比劃一個數錢的手勢。

蘇虞頭都不回,「打擾了,再見。」

要錢沒有,要臉一張。

吳府門人,「……」

「噯?別走啊,有多少算多少。咱們都是熟人,講講價也行啊!」吳府門人跟在後麵喊。

她白白被人喊醒了。

蘇白蘇三人頭都不回來到譚府,最後聚集在墨院裡。

蘇虞多機靈啊,她乾嚎之前還偷偷跟花青打聽了一下,知道今天司牧住在宮裡,才開始喊,「阿柚。」

譚柚將門從裡麵打開,就對上蘇虞那張可憐兮兮的臉。

蘇虞是真緊張,「我總覺得就我自己沒考上。」

「不會,」譚柚把袖子理好,寬慰道:「你們答的都很好,可能隻是名次有區別,但肯定都在榜上。」

蘇虞這才撫著月匈口舒了口氣,「你這麼一說,我就安心很多。」

三人平時可能沒感覺,但今天卻格外依賴譚柚。在她們心裡譚柚就是主心骨,隻要她在,哪怕隻在遠處看著,三人就覺得心裡踏實,心中無懼。

「吳府的人忒不要臉,居然問我們要進門費,」蘇虞呼呼扇著扇子,頭發扇的飛起,「那種東西,能是我等窮人有的嗎?」

她前腳義憤填膺說完,後腳就跟白妔蘇婉商量,「咱們將來建立府邸後,也這麼乾。」

蘇婉問,「你要當門人?」

蘇虞,「……」

「我才不當門人,我找人當門人,門人收錢跟我五五分。」

蘇虞嘿嘿笑,扇子收攏敲著掌心,「以後院子公開展覽,誰愛進誰進,想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進,隻要給銀子就行。白天一個價錢,晚上是另外的價錢。」

白妔翻白眼,「出息,你這頭腦當官屈才,從商去吧。」

「那可不行,」蘇虞道:「我這麼聰明,自然要當官。」

譚柚笑,「想法不錯,但做事記得有度。」

蘇虞立馬湊過來給譚柚扇扇子,「根在這兒,歪不了。」

她們磨蹭半天,蘇虞忍不住又問,「這吳嘉悅到底還來不來?不來我們就走了,去晚可占不了好位置。」

榜前的位置是需要提前去搶的,如此方能在放榜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榜單。

蘇婉說,「她有可能不自己去。」

白妔跟著點頭,「我要是她,我也不自己去。」

吳家那是什麼身份地位,在榜單寫完的那一刻,估計就已經有人將消息送完吳府。吳思圓這時候怕是已經知道吳嘉悅的名次,哪至於讓她再親自去看榜。

而且街上很多跑腿的,她們看見名次後會通知上門,正好討個賞錢,根本不用本人去。

所以很多不願意去跟考生們擠的世女,以及那些要臉麵怕落榜後丟人的,都偷偷找人幫忙看榜。而白妔這種也有,實在起不來,也會找人幫忙看。

奈何蘇虞心急,剛寅時就將她連拖帶拽的弄來。

花青過來,「馬車備好了。」

坐在車上,蘇虞問譚柚,「阿柚,殿下今天不回來住,是不是為了避嫌?」

要不然她們也可以跟吳思圓一樣,提前知道榜單。

閱卷官批完卷子,統計人數,最後將名字寫在榜單上,然後上報皇上跟長皇子,等蓋完金印印章後,才會在卯時末前來放榜。

所以司牧是知道她們名次的。

「不是,」譚柚將車裡的燈芯挑高一些,溫聲道:「朝中事多,他這幾日都沒怎麼回來。」

秋闈跟災民一事後,新稅的事情好像慢慢有所鬆動。近日馬尚書已經在擬章程,想往上遞折子提一提新稅改革。

若是來得及,年前國庫會有一大筆稅款到賬,如此這個年百官們也能過好。

因為這事,朝臣們折子不斷,司牧也忙起來。

「新稅如果能推行,還真多虧考生們,」蘇虞說,「她們在京中等榜單,每日閒著無事就會相聚看書聊天,難免會討論考題。」

百姓們聽習慣了,也就從最初的排斥到慢慢接受。

這便是文人的力量。

慢慢滲透,讓底下的人潛移默化的適應,所以歷代執政者在文化教育跟科考這方麵都會抓的很嚴。

先是小範圍的秋闈,最後是整個大司的春闈,一步步收攏再分散,最後掌控。

譚柚多看了蘇虞一眼,蘇虞視線跟她對上,不好意思地用扇柄蹭了蹭額角,「我就隨口這麼猜猜。」

「你的實乾才能多過於卷麵成績,」譚柚道:「比起做卷子,你處理事情的能力更強,也看得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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