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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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不是說好年底再去的嗎,你怎麼今天非要來?」蘇虞鑽進吳嘉悅的馬車裡。

進來才發現白妔也在。

白妔拍著自己放在旁邊的酒壇子,「都一樣,反正禮物早就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去都行。」

「阿柚好像戒酒了……吧?」蘇虞不是很確定,畢竟她們的確很久沒一起喝過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蘇虞扇子一伸,指向吳嘉悅,「好家夥,就是從你約阿柚打架那次起,她就沒跟我們喝過酒。」

自那以後,她們幾個醉生夢死的喝酒的活動就改成起早貪黑看書了。

如今想想都有些恍然,好像過去很久了,明明才半年。

吳嘉悅翻了個白眼,「你準備的什麼禮物?」

「嘿嘿,自然是好東西。」蘇虞將手中拎著的紙包提起來給她們看,扁扁平平的,看起來像書。

白妔瞬間湊過來,「不是吧你,又送避火圖?」

白妔有點激動,蒼蠅搓手,「出新版了嗎?姿勢花樣怎麼說?有沒有更大膽的。」

她一個沒夫郎沒通房的人,倒是挺積極。

「能不能有點文學涵養,怎麼看什麼都是避火圖,」蘇虞將紙包解開給她們看,「市麵上比較火爆的話本,送給阿柚看看。正好假期,也讓她休息休息腦子,放鬆一下。」

「讓我看看。」白妔挑了一本,名字好像是《凶猛皇子的俏妻主(刪減版)》,眼皮瞬間抽動著跳起來。

不像是阿柚能啃下去的書,她隨便翻看兩眼,嘖嘖搖頭,「太素了。」

連胳膊都不露,更別提腿了。

蘇虞將書從她手裡抽回來,「又不是給你看。」

白妔笑,「我以為你會送個加錢版的。」

畢竟當初大家一起送避火圖的時候,蘇虞挑的版本就很大膽火辣。

「我哪敢,」蘇虞將話本仔細收好,小聲說,「過年師公肯定跟阿柚形影不離,我要是送價錢版被師公看見,他多不好意思啊。」

不是長皇子多不好意思,是以後她見著長皇子多不好意思,尤其是後半生大家在朝堂上天天見,豈不是每每見麵就想起來這事?

蘇虞光是想想都打了個寒顫,太可怕了。

白妔當真信了蘇虞的話,她想,長皇子單看長相乖乖巧巧的,好像真不是看話本的人,如果是加錢版,是太葷了些。

白妔贊同,朝蘇虞豎起大拇指,「還得是你,考慮周到。」

「阿婉呢?」蘇虞看她不在車廂裡,「走,去接她。」

「不是我說你,你跟阿婉學學,人家第二名都在努力,你個第三名光想著串門。」蘇虞坐在吳嘉悅身邊,手臂搭在她肩上。

吳嘉悅眼睫煽動,說,「我看天色挺差的,怕過兩天下雪,到時候再去會比較麻煩。」

京城位於偏北的位置,每年冬天,雪還是挺大的,有時候路上都是積雪,馬車都沒辦法好好走。

蘇虞詫異地看了眼吳嘉悅,她也會怕麻煩?別說下雪,就是下刀子,吳嘉悅該去譚府也會去譚府,豈會這麼容易被下雪勸退。

「對了,伯父怎麼樣?」蘇虞問,白妔也看過來。

吳嘉悅搭在腿上的手微微收緊,抽了抽鼻子,語氣如常,「還行,大夫說是風寒,要好好養著。天冷,身子弱就容易生病。」

白妔伸手拍拍吳嘉悅的膝蓋,「如果實在擔心,回頭再去看看。你要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回去,我就跟你一起。」

蘇虞揚眉

,「你不怕?」

「……怕。」

慫的理直氣壯。

畢竟那可是吳思圓吳大人,堂堂翰林院的協辦大學士,她們這些學生們,誰對上協辦大學士不緊張害怕。

白妔撓了撓脖子,「幾個人一起,再怕也比她自己一個人好點。」

吳嘉悅心頭微熱,順勢點頭,「好。」

她沒說太多,也不能說太多。

這事她娘都拐著彎的告訴她,吳嘉悅要是告訴蘇白蘇三人,害得她們跟自己一樣擔心緊繃不說,指不定會給她們三人以及她們身後的兩個家族帶來什麼麻煩。

蘇虞多看了吳嘉悅兩眼,忽然問她,「你準備的什麼禮物?」

吳嘉悅一愣,「糕點。」

她抬手扌莫了扌莫鼻子,「師公不是喜歡吃甜食嗎,我挑了些糕點。」

蘇虞湊過去看,就見是街上尋常鋪子就能買到的點心,不是特別用心選的,頓時更覺得吳嘉悅古怪了。

她們幾個裡麵,如果論尊敬,肯定是吳嘉悅最尊敬譚柚。上次中秋節,聽說她自己學著親手紮了盞燈籠送往譚府。

這次過年,吳嘉悅沒道理隨便在街上買點糕點,怎麼著也得親手做才合理。

蘇虞沒說什麼,低頭擺弄自己的話本。

馬車帶上蘇婉,幾人一同前往譚府。

她們到的時候,譚柚正在整理書架。

「阿柚,藏什麼寶貝呢?」蘇虞眼睛最尖,一下子就看到譚柚將一個紅色錦盒放在書架最裡麵,頓時嘿笑著湊過來,「我能看看嗎?」

譚柚微笑,「不能。」

蘇虞伸手捂著月匈口,「好直接,我好難受,你怎麼還是這樣。」

上次她想看賜婚聖旨,譚柚也是一口拒絕,生怕別人把聖旨給她扌莫壞了。

譚柚對什麼都很大方也很隨意,但就是對於關乎長皇子的事情格外小氣謹慎。

蘇虞一下子就懂了,那紅色錦盒裡的東西定然跟她們師公有關。

蘇虞揶揄地笑,「新年禮物。」

譚柚一本正經,「不過是整理書架,歸類擺件。」

蘇虞點頭,「好的,我們懂了,就是禮物。」

譚柚,「……」

譚柚睨她。

「我不說我不說,不過我的禮物對你剛好合適,」蘇虞把書提起來,「填充你的書架。」

白妔掃了一眼,譚柚的書架上多數都是古籍孤本之類的古書,再想想蘇虞的那些話本,不由問她,「你是怎麼好意思說這話的。」

「話本怎麼了,誰還能一直看古籍,偶爾看看話本放鬆心情多好,」蘇虞不服氣,「再說了,好的話本都能流芳百世成為名著。」

譚柚用書將錦盒擋上,笑著道:「這次我站蘇虞。」

蘇虞立馬得意起來。

吳嘉悅在屋裡環視一圈,「師公今天不在嗎?」

「他估計晚上回來,」譚柚撣了撣袖筒,「朝廷放假比你們要晚上幾日。」

一聽說要晚,白妔瞬間頭大,「能不能一直當學生?當官太累了。」

早上寅時起,晚上酉時歸,一個月最多兩天休沐,一年裡也沒多少假期。像她娘這樣的,聽起來是個京官很了不起,其實連早朝都沒資格去,俸祿低事情多,累成狗。

「懶死你算了,」蘇虞推她一把,「將來你要是舍得,考上進士後直接請求外放做官,從小縣令開始做起,隨便你偷懶。」

白妔還真開始考慮起來,蠢蠢欲動,「那你們呢?」

蘇虞肯定是要留在京城,蘇婉也沒打算出京,吳嘉悅更是。

白妔雙手抱懷,「那我得挑個條件好的地方,到時候羨慕死你們。」

蘇虞笑。

蘇虞帶來的是話本,白妔將酒壇子抱過來,吳嘉悅拎的糕點,蘇婉送的最為特別。

她反手送給譚柚三十張策論,「都是我閒暇時候寫的文章。」

正好譚柚放假,在家閒著沒事可以幫她改改。

譚柚,「……」

譚柚頓了頓,莫名覺得這三十張輕飄飄的策論紙,說不出的重。她一瞬間就明白了學生放假還要寫作業的感受。

蘇虞跟白妔以及吳嘉悅,都沒忍住跟蘇婉比個大拇指。

要麼說還得是第二名。

好學生直接拿捏了老師,反過來給老師布置年假課業。

譚柚將策論認真收起來,「我看完回頭找人送給你。」

蘇婉笑,輕聲道:「謝謝阿柚。」

幾人在譚府逗留了好一會兒,直到天色漸暗才準備回去。

吳嘉悅沒見到司牧,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臨走的時候多看了譚柚幾眼。

她們從屋裡出來時,正好迎上一陣風,蘇虞打了個哆嗦。

吳嘉悅剛好開口,「我爹最近生病了,我覺得咱們也不能因為年輕就放縱。」

吳嘉悅看向譚柚,眼睛跟她對視,「雖然師公不在,但我還是提前祝師公注意身體,長命百歲,無病無憂。」

譚柚微微一怔,感覺吳嘉悅話裡有話,抿了抿唇,認真地回視她,溫聲道:「好。」

見她懂了,吳嘉悅才鬆了口氣。

她眼眶發澀發熱,用手指掐著掌心才把情緒硬壓下去,有些如釋重負地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兩人間氣氛有些許古怪,蘇婉眨巴眼睛,連白妔都快看出來了。

蘇虞頓時幫忙轉移話題,語氣輕快地打趣吳嘉悅,扇子點她,「你居然偷偷準備了祝福語!怎麼都不跟我們商量商量,是不是想自己出風頭?」

白妔一聽還得準備祝福語,頓時反手撓後頸,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我祝阿柚跟殿下,百年好合,早生貴女。」

蘇婉,「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蘇虞,「同上。」

蘇婉,「……」

白妔直接朝蘇虞動手,「懶死你算了。」

「離過年還有幾日呢,」譚柚雖這麼說,但還是溫聲道:「不管是夫子身份,還是好友身份,我都希望你們,平安,健康,快樂,足矣。」

若是沒有快樂,至少要平安健康。

四人朝她回了一禮。

吳嘉悅讓車婦送蘇白蘇三人回去,先是白妔,後是蘇婉,最後才是蘇虞。

等車上隻剩兩人的時候,蘇虞懶懶散散地靠著車壁,伸著兩條大長腿看向吳嘉悅,「說說吧,遇到什麼事了?」

吳嘉悅隨手從車裡拿了書,低頭翻,「沒什麼事。」

蘇虞腳往前伸,踢吳嘉悅腳尖,「快說,我還能不清楚你,今天回吳府,遇著什麼事了?吳大人……又罵你了?」

「沒有,」吳嘉悅手捏著書頁,啞聲說,「我娘她,比我想的還要不容易。」

蘇虞沉默了一瞬,起身坐在吳嘉悅身旁,跟她肩並肩擠在一起,語氣感慨,「你長大了,開始理解大人的艱難了。」

「去你的。」吳嘉悅苦笑一下。

「沒事,你不說肯定是為我們好,我就不問了,阿柚知道就行。」蘇虞抬

手,手攬著吳嘉悅的肩膀,拍了拍,「要是難受,回頭多寫兩張策論,化悲傷為知識。」

吳嘉悅,「……」

吳嘉悅側眸睨她,「你還是個人嗎?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是不是人話。」

蘇虞嘿笑,「唰」的下將扇麵拉開,桃花眼流轉,「待會兒直接去我家?」

吳嘉悅警惕地挪著屁股,離她遠一些。

蘇虞嘆息,「過年了,總得帶點年貨回去。」

京城人說的年貨,一般都指豬。

蘇虞打量吳嘉悅,嫌棄道:「太瘦了,你說說你,當年貨你都沒有優勢。」

吳嘉悅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朝蘇虞提拳。

有她打趣,吳嘉悅憋悶的心,好像有空氣透進來,不多,但足夠她喘-息用。

四人離開後,譚柚在譚府門口站了一會兒。

譚柚兩手搭在身後,細想吳嘉悅的話。

司牧身子一直比較弱,偏偏他自己又不當回事,經常拿身體當蠟燭一般熬著。

也是成親後這幾個月,才稍微收斂些,盡量早睡早起規律飲食。

上回沈禦醫來勤政殿請脈的時候,譚柚正好在。

司牧當時忐忑極了,跟隻受驚的兔子一樣,坐得筆直,黝黑漂亮的鳳眼不停地在她跟沈禦醫見來回,生怕沈禦醫說他身子沒調養好,她會不高興。

沈禦醫還笑他,「早知道今天請脈,昨天何必熬夜。」

「阿柚在呢,你可不能瞎說。」司牧板著小臉,頗為嚴肅,「我最近都很聽話。」

「聽誰的話,聽我這個禦醫的嗎?」沈禦醫收回手。長皇子可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

司牧朝旁邊的譚柚甜甜地看過去,羞澀一笑,「聽阿柚的。」

沈禦醫,「……」

譚柚剝橘子的手微微一頓,濃密的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的笑意。

也正是因為那次也在,沈禦醫說的話譚柚都聽著。沈禦醫說司牧最近身體調養的不錯,但如果想要生育的話,建議再等等。

司牧現在的身體,勉強支撐他自己,如果再多一個負擔,可能會對司牧的消耗極大。

至於別的問題,倒是沒有。

譚柚微微擰眉。

可吳嘉悅今天的神色,明明是想告訴她,注意司牧的身體情況。

她不能明說,隻道:

長命百歲,無病無憂。

要知道中秋的時候,吳嘉悅還跟今天的白妔一樣,笑嗬嗬祝福她跟司牧:百年好合,早生貴女。

譚柚壓下心頭想法。

晚上司牧回來的時候,譚柚依舊站在那兒等他。

譚柚將搭在小臂上的大氅抖開,上前披在司牧肩頭,微微皺眉,「怎麼又不穿厚些。」

司牧將溫熱的小臉縮進毛領中,「今天沒出門,不覺得冷。」

兩人牽手回去,屋裡點著炭盆甚是暖和。

「來客人了?」司牧看見放在桌子上的酒跟糕點,以及話本。

「嗯,蘇虞她們幾個。」譚柚將大氅掛起來。

司牧坐在桌子邊,下巴搭在酒壇蓋子上,伸手去拆糕點,眼睛笑盈盈盯著譚柚看,「阿柚,喝一點嗎?」

他喜歡喝醉的譚柚,但譚柚清醒又克製,極少飲酒。

「這糕點不夠甜。」司牧吃了兩口,不肯再吃。

譚柚走過來,掃了眼糕點上麵的糖霜,「不甜?」

「不甜,不信你嘗嘗。」司牧伸手,將咬了一半的糕點朝譚柚

遞過去。

譚柚走過來,剛彎月要,就被司牧另隻手攥住衣襟。

司牧將人微微往下拽,同時仰頭口勿她的唇。

味道清清甜甜的,剛好合口。

譚柚撫著司牧纖細修長的脖頸,加深這個口勿。

等兩人分開時,司牧眼裡蒙上一層水汽,唇色嫣紅,呆愣愣看著她。

他這個樣子可比糕點誘-人多了。

譚柚低頭口勿司牧額頭,隨後口勿他耳根跟脖頸,垂眸低聲問,「要嗎?」

雖說譚柚在勤政殿住過一次,但之後她便沒在裡麵留宿過,到底是不合適。所以兩人細細數起來,有三天沒同床睡過了。

司牧呼吸輕顫,耳朵慢慢變紅,額頭抵在譚柚肩上,輕輕嗯。

譚柚去洗漱,司牧坐在桌邊,紅著臉,眼睛明亮,將手裡的糕點一口接著一口啃完。

現在感覺到甜味了。

司牧見譚柚還沒出來,就去拆蘇虞送的話本,「阿柚,我能看嗎?」

他手搭在話本上,扭頭朝屏風那邊問。

譚柚氤氳著水汽的聲音傳過來,「能。」

司牧這才興致勃勃地拆開。

他本來以為是什麼新鮮本子,可翻了一圈,好像都是他看過的。

譚柚擦著發尾出來,垂眸看了眼,「不喜歡?」

司牧看起來興趣乏乏。

「啊,喜歡,好喜歡呢。」司牧翻話本。

就是太素了。一般硃砂送來的,都是沒刪減的。

花青著人過來換水,司牧去洗漱,譚柚坐在炭盆邊晾乾頭發。

她隨手扌莫了本話本過來,映著火光看,越看越覺得這怎麼寫的那麼像自己跟司牧。

唯一不同的便是,書裡那個俏妻主某些方麵不行,但皇子卻凶猛貪歡,為了讓俏妻主能夠行起來,皇子定了十箱子鹿茸,養了兩頭鹿。

譚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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