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除夕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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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第一場雪來了。

晶瑩如鹽粒般隨冷風飄飛,在晦暗泛黃的燈影底下打轉。

「薑纓,銀樓還有幾日完工?」

折竹瞧著落在掌中轉瞬融化的雪粒。

「明日便可以去取了。」

薑纓昨日才去銀樓瞧過。

折竹不言,在街邊油布棚子底下的食攤上買了兩塊熱騰騰的糕餅,一塊油紙包裹著藏入懷中,另一塊便拿在手中咬了一口。

明日。

少年的步履輕盈。

他從未如此期待明日。

臨近藏身的吉花巷,額上生了一道紅疤的女子提著燈籠匆匆從幽暗的陰影裡走出來,迎麵撞上正吃糕餅的少年,她焦急的麵容上添了一絲欣喜,忙上前:「小公子!」

「添雨姑娘,何故綴夜前來?」

薑纓瞧見她那副情狀,最先警惕起來。

「季淩被人抓走了!」

添雨口中的「季淩」便是第十五。

「十五哥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什麼人還能將他抓了去?」折竹聞言,慢悠悠地咬了一口蜜糖糕餅。

熱熱的糖液清甜不膩。

添雨搖頭,道:「他們知道季淩是季羽青之子,張口便問他要一個精銅魯班鎖。」

魯班鎖。

折竹咬糕餅的動作一頓,一雙漆黑銳利的眸子盯住她:「十五哥如何說的?」

「說東西不在身上,給了旁人。」

添雨如實答。

折竹神情冷冽,忽而冷笑一聲。

「小公子,還請快去救救季淩……」

添雨話說一半,卻見少年抽出月要間的軟劍,那銀光閃爍的剎那,冰冷的薄刃抵上她的脖頸。

「……小公子這是做什麼?」

添雨神情微僵。

「那便要問添雨姑娘你了,可別跟我說,你跟在第十五護法身邊這麼久,果真什麼也不圖。」

薑纓也抽出劍來,劍鋒指向添雨麵門。

添雨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她側過眼,凝視那少年的臉:「小公子拿了季淩的東西,卻連救他也不願?」

「我此時不正是在救他麼?」

折竹的劍刃在她頸間劃出極淺的血痕。

添雨隻覺這少年的劍冷,那雙眼睛更冷,她頸間刺痛,後背泛寒,撤去那般焦急委屈的情態,她又細又彎的眉輕皺:「看來公子你早就懷疑我,既如此,你為何不早殺了我?」

「此前我還不知你的目的,多虧你方才親口告訴我。」

折竹語帶嘲諷。

作為陳如鏡的義女,在陳如鏡死後,她再出現,便是與第十五在一起。

「我告訴你什麼了?」

添雨狹長柔媚的眸子一橫。

「你在十五哥身邊,為的便是那個魯班鎖。」

「是又如何?」添雨終於不再遮掩,她定定地看著他,「那東西原本就是我家的,季羽青奪走了它,我如今想要拿回來又有何錯?隻是小公子你,要那東西何用?」

「可你如何證明它是你的東西?」

折竹眼底冷冷沉沉。

「準確地說,那魯班鎖出自雲川程氏,我父親是前雲川主程靈曄的近衛,十七年前程靈曄將其賜予我父,後來我父因故被逐出青霜州,後來季羽青上門從我父手中奪走了它,我父自那時起便惶惶難安,讓我母親帶著我離家躲藏了幾月,原本父親每月都有一封書信寄來,但那月母親卻沒收到任何消息,她帶我回到家中,卻見父親已死去多時,屍身腐化不堪……」

「母親鬱結成疾,撐了幾年還是去了,後來我孤身一人從雲川出來,便是要找到季羽青,從他手中拿回我家的東西,再殺了他。」

從雲川到玉京,添雨一路追尋季羽青的蹤跡也不知走了多少彎路,來到玉京時,季羽青已經失蹤,唯一的線索,便隻剩陳如鏡。

所以,她成了陳如鏡的義女。

季羽青沒有現身,但她至少等來了一個季羽青的兒子,可第十五到底是在櫛風樓中待過的殺手,他對她並非沒有防備,添雨在他身邊幾月,到今日方才得知魯班鎖的下落。

「我方才也沒有騙你,的確有人找上了季淩,」添雨的鬢發間落了好多雪粒,「若不是見了他,季淩也不會說出魯班鎖在你這裡。」

雲川,又是雲川。

折竹查出第十五是季羽青之子的身份後,曾在櫛風樓中見過第十五手中的魯班鎖,那上麵鐫刻的圖案與字痕,竟與他的黃金匣子鎖扣上的極為相似。

也是因此,折竹才會與第十五約定,有朝一日他離開櫛風樓,必會帶著第十五一起出去。

而第十五則要將那個魯班鎖交給他。

折竹知道季羽青是雲川人,卻未料那個魯班鎖竟出自雲川程氏,那麼,他自小帶在身邊的黃金寶匣呢?

難道……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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