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1 / 2)
蕭鈺與祁霄在宮人的簇擁下,來到了清涼殿前殿。
主位自然還是高台之上並排的兩張座椅,居主的蕭鈺坐左邊,居客的祁霄坐右邊。
蕭鈺仍是一身明黃,祁霄是一身烏黑。
雖然剛剛祁霄蹲地上時衣角沾了許多塵土,但好在他衣服黑,倒也看不出來。
二人在高台上站好後,蕭鈺對跪在地上的眾大臣道:「眾卿平身,今日晚宴大可自在一些。」
皇帝話雖如此說,但也隻是如此一說。
祁霄沒有說話,沖著司馬言抬了下下巴,司馬言會意地同南肅官員一齊說:「謝主隆恩。」
而後站起來。
北鴻其他官員見自家太宰如此,自然也是跟著如此。
「眾卿們請坐吧。」
說完,蕭鈺坐下了,祁霄一同坐下,隨後下麵的官員們也坐了下去。
此時,蕭鈺與祁霄二人之間隔著一張長桌,上麵擺了一些酒菜。
元寶站在蕭鈺身後給蕭鈺倒了一杯酒,呈給他。
蕭鈺拿過酒杯後對底下的官員們說:「今日肅鴻兩國於這清涼殿共賞明月夜燈,實為兩國百姓之興也,朕在此邀眾卿共飲一杯。」
官員們立刻舉杯,跪在地上與皇帝一同飲乾一杯酒。
酒畢,蕭鈺放下杯子,道:「眾卿請起。」
待官員們坐好後,元寶已為蕭鈺又倒好了一杯酒。
這次,蕭鈺的酒杯對著北鴻那邊的官員,道:「諸位不遠萬裡從燕京來這金陵,為犒勞各位大人的舟車勞頓,特賞每人蘇繡錦布十匹、絲綢十緞、春茶十斤、荔枝十斤。」
北鴻眾官立即跪起來端著酒杯道:「謝陛下隆恩,臣等感激不盡!」
蕭鈺嗯了一聲,喝了杯中酒。
北鴻官員們也一口喝掉了酒。
「大人們請起罷。」
坐在一旁的祁霄一直看著蕭鈺,但直到蕭鈺放下了第二杯酒且元寶給他倒好酒了之後,都不見蕭鈺再次舉杯。
他不與我喝一杯嗎??
蕭鈺此時剛喝了兩杯酒,頭有點懵,正調整著呼吸,就聽見一旁的人說話了。
「陛下不邀朕共飲一杯嗎?朕沒有賞賜嗎?或者說是贈禮?朕也舟車勞頓過來的啊,朕沒有禮物?」
蕭鈺別眉。
這什麼跟什麼啊。
下麵的百官也愣了。
南肅的人是被這位北鴻陛下驚的,北鴻的人則是深覺丟人。
北鴻眾官都一齊看向司馬言。
司馬言咳了一聲,道:「陛下,您不是也給南肅的大人們準備了賞賜嗎?」
「那是自然。」
邊說著,祁霄邊端起身後自家小太監給自己倒的酒,對南肅那邊的眾官道:「眾卿無須吃醋,朕自然也為眾卿準備了恩賞,賞南肅各官每人貂皮十件、鹿茸十斤、參十根、藥酒十壺,這些可都是北方的好東西,眾卿帶回去後好生用著。」
南肅眾官跪謝:「謝陛下隆恩。」
君臣一同喝下酒。
喝完這杯酒後身後的太監給祁霄又斟滿酒,祁霄拿起酒杯對蕭鈺道:「陛下,朕有沒有贈禮?」
肯定是有的,但蕭鈺覺得祁霄的眼神實在讓人不想說有。
但再不想說他此時也得說有。
「有的,朕準備了一尊緋紅玉珊瑚以及南海珍珠十顆,這珠子顆顆如鴿蛋般大小,圓潤潔白,另有夜明珠十顆,夜間擺在殿中煞是漂亮,萬請閣下笑納。」
祁霄笑著說:「夜明珠朕喜歡,很漂亮。」
聞言,蕭鈺的臉唰得就紅了。
那晚這人拿著夜明珠看自己多出來那地方時,也是如此說的。
——我喜歡,很漂亮。
「陛下怎麼臉紅了?莫非是熱?朕瞧著這清涼殿很是涼爽啊?」
蕭鈺乾咽了一口,不好意思再看祁霄,道:「不勝酒力,閣下莫笑。」
「原來是不勝酒力啊,那陛下切莫再喝了,醉酒對身體不好。」
「有勞關心。」
蕭鈺現在是又羞又氣。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這時,底下一位北鴻臣子道:「兩位陛下相交甚歡實在是兩國之興啊!」
他說完後,一堆人附和著是啊。
祁霄點點頭,說:「王明繁,算你會說話,回去後朕賞你。」
「多謝陛下。」
其餘的北鴻官員見此也立刻紛紛贊嘆著兩國陛下的友好關係,祁霄一一地賞著。
他心想,這些人關鍵時刻還是挺上道兒的嘛。
蕭鈺氣得說不出話來,就聽著那些人一個個地贊嘆,說他倆一見如故情同手足等等,這也就罷了,贊嘆完還要祝他倆友誼長存。
無語,就是非常無語。
他們從哪兒看出來自己跟他們那個不要臉的陛下一見如故情同手足了?
可這還沒完,祁霄自己還在那兒煽風點火。
「眾愛卿說得極是啊,朕與蕭兄實在是相見恨晚,蕭兄玉樹臨風天人之姿,日後朕與蕭兄必要長存,朕定要多多來南肅與蕭鈺促膝長談。」
北鴻官員們笑著說幸也幸也。
此起彼伏的笑聲中,是有一人笑不出來的,那就是知道了自家皇帝的心思的司馬言。
南肅官員是想笑又不敢笑,隻好就這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