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1 / 2)
「祁霄!」
隨著蕭鈺的一聲驚呼,祁霄身手敏捷地躲開了那些箭。
但躲過了一波還有下一波,必須沖出去。
祁霄掃了眼門,快速地在腦中規劃方案。
想好後他撐開傘,用傘麵遮擋著攀到門上,然後用力踹門與牆的連接處,硬生生地將門拆了下來,接著,他又將傘合上,一手舉著門一手拿著傘沖了出去。
外麵有蕭鈺的暗衛的屍體,屍體旁有劍,祁霄將傘扔掉隨手撿了把劍後與外麵的人廝殺起來。
*
蕭鈺此時靠坐在床上,身體上灼人的熱與癢讓他難受得直掉眼淚,耳朵裡是外麵打殺的聲音。
他看不見隻能聽,但光是聽都能想象出是何等的激烈。
不知過了多久,祁霄回來了,一身血漬,神情冰冷。
他走到蕭鈺身邊,說:「走吧。」
說完,他彎月要要給蕭鈺扛起來。
蕭鈺搖頭:「我難受……給我解開……」
祁霄看著被捆起來的蕭鈺,何嘗不想給他解開?
但現在不是時候,解開的話蕭鈺斷然又要「搗亂」了。
「不行。」
祁霄拒絕。
「我想要……祁霄……我難受……」
蕭鈺的臉貼在祁霄的胳膊上,半睜著眼看著祁霄,裡麵是濕漉漉的霧氣。
祁霄眼底愈發深沉,仿佛一頭即將撲食的餓狼。
「不行。」
餓狼拒絕了唾手可得的食物。
「就一次……祁霄……」
祁霄吐出一口粗氣,啞聲道:「現在不行,我希望我們的第二次可以在你清醒時做。」
蕭鈺哭著搖頭:「我現在就清醒……」
「不,你不清醒,你隻是因為難受才想要。」
說著,祁霄在蕭鈺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口勿:「聽話。」
而後,祁霄不再理會蕭鈺口中的話和一切反應,麵無表情地把蕭鈺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這一出來蕭鈺才看到外麵竟然是滿地的屍體,有自己的暗衛的,也有不認識的戴著黑色麵罩的人。
蕭鈺看著那些屍體,問:「那些黑色麵罩的人都是你殺的嗎?」
祁霄嗯了一聲。
「你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祁霄又嗯了一聲。
他第一次殺人是在十四歲那年,那是他第一次上戰場,殺了不斷侵擾邊境百姓的異族。
從那之後,祁霄便再也數不清自己殺過多少人了。
祁霄問蕭鈺:「你會怕嗎?」
蕭鈺搖搖頭。
他身為一個皇帝,這種場麵怎麼可能會怕?
更何況,蕭鈺的手也不乾淨。
蕭鈺長於深宮,他身為太子更是眾人眼中靶子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不諳世事呢?
無數人想害蕭鈺,蕭鈺也反擊過無數次。
隻是那些人沒有經過蕭鈺的手罷了。
蕭鈺摟緊祁霄的脖子,說:「我難受……好難受……」
「忍忍,等下——」
祁霄話說一半突然睜大了眼睛。
竟是有個還未死透的人站了起來拿著劍朝著蕭鈺祁霄二人刺了過來!
這人離著二人極近,可以說是毫無躲避的條件,祁霄一時隻得轉了個方向將蕭鈺包在了自己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蕭鈺。
冰涼的劍刃刺穿血肉,劇烈的疼痛並沒有讓祁霄慌亂,對敵人進行反擊是他最下意識的動作。
他一腳踹開了那人,同時彎月要撿起一把劍刺穿了那人的喉嚨。
蕭鈺是被祁霄扛在肩上的,所以他剛好是可以看到祁霄的後背,因此,他剛剛是親眼看著那劍刺進祁霄後背的。
他此刻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上的那些不適了,隻有眼前那刺眼的紅。
「祁霄!祁霄!你流血了……」
祁霄沉靜地嗯了聲。
他的後月要被劍刺入,雖然被沒穿透,可傷是著著實實的,祁霄並非沒有痛覺。
不過他可以忍。
祁霄扛著蕭鈺要繼續走。
「我、我可以自己走。」
「別說話了。」
祁霄現在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話,隻知道趕緊帶蕭鈺離開這裡。
祁霄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眼前是怎樣也甩不開的樹林,耳朵裡是蕭鈺的哭聲。
天已經黑了。
傷口不斷往外冒著血,祁霄察覺到了自己越來越虛弱,他覺得再這麼走下去自己會死。
他將蕭鈺放下,讓蕭鈺靠著樹坐好,自己則脫了上衣露出結實的臂膀。
他轉過頭去看身後的傷口——倒不算很嚴重。
祁霄從衣服上撕下塊布料,朝上麵吐了幾口口水,然後去擦身後的傷口。
靠著樹的蕭鈺也不好受。
中的那藥十分猛烈,一直得不到紓解導致體內越來越漲,他覺得自己隨時會爆炸。
他的意識已經完全迷失了,腦袋裡什麼都不知道,眼前什麼都看不見,耳朵裡也什麼都聽不見,隻有身體在不斷傳遞著「想要」的訊號。
祁霄將傷口簡單擦了擦後又扯了塊布料將傷口包紮上,然後穿上衣服扛起蕭鈺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