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拯救年代文的落魄女配（21）（1 / 2）
第九十三章 拯救年代文的落魄女配（21）
趙嘉佳的世界觀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去學校的，滿腦子都是同性戀三個字。
糾結無果，她決定等周末休息的時候去找老陸談一下。
高三課程很緊張, 周末隻放半天假，她直接去了老陸家, 恰好對方今天在家收拾衛生，邀請她進去給她倒了杯茶, 然後繼續去陽台給綠植澆水。
「其實我有點高興, 還以為你不會再跟我們來往了呢。」老陸說。
「為什麼？」趙嘉佳端著茶杯走了出來, 「難道有人因為這個事不跟你們來往？」
老陸無奈地笑了一下，說壓根沒人知道他們是同誌。
他們都不是本地的，老家裡這裡很遠很遠，身邊沒有人會接受同誌, 他們也沒表明過身份, 一直都是偷偷進行地下戀情。
當他說出戀情二字的時候, 趙嘉佳還是有些微妙的感覺, 問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十四年了，讀書的時候認識的。」
班裡剩了幾個人在不停地寫作業，還有幾個男生在討論去偷溜去網吧放鬆一下。
「你現在都高三了吧？成績要穩住啊，爭取考個好大學。」王嶽笑道。
趙嘉佳心裡一慌，立馬搖頭，片刻後，她又蹙起眉：「我也不知道」
「是，我們倆很幸福, 但這個世界卻令人不幸。」老陸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陸展開笑容：「我真希望有你這種想法的人會越來越多。」
「好神奇。」趙嘉佳道。他們居然能在隱而不發的情感中確定對方，是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那你們很幸福啊。」趙嘉佳看了一眼他們的家, 收拾的很溫馨，完全不比其他夫妻的家庭差。
趙嘉佳不覺得自己想法有多麼新潮，她隻是打心眼裡這麼覺得而已，存在即合理，如果世界隻存在同一種東西，比如同一種食物、同一種性別，未免太無趣了。
吃完飯後，快到去學校的時間了，她背起書包，走到門口時，又忽然回過頭，抿了抿唇，問道：「老陸，那女生會喜歡女生嗎？」
趙嘉佳垂眸看了一眼王嶽麵前的小蛋糕，拿起來就一口吃了：「嗯。」
「這個」老陸笑了一下，「具體細節我也忘了，反正沒有正兒八經地表過白，我們壓根不敢表現出自己喜歡男人，隻是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心照不宣了。」
已經許久沒人跟她說過你還小了，她回到學校後，變得沉默起來，將注意力都放在觀察上來，每當班裡有人起哄男女生的時候，她就會抬起頭關注。
趙嘉佳一愣，呼吸都短暫地停了一下，連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趙嘉佳停下筆，看著外麵的雪，也沒心思寫作業了，她走到教學樓外，拉上棉襖的帽子，走進大雪裡，順著後門溜到了校門，漫無目的走了一遭，不知不覺在餐廳外停了下來。
高三的學業壓力緊繃得很，冬天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學校大發善心，在禮堂放公共電影，整個高三都可以看。當然如果願意留在教室裡搞學習的，那自然不會阻攔了。
「會啊。」老陸說，「如果真到了很喜歡的份上，就不會在意對方的性別了。」
「因為很辛苦，這不是輕易就能做的決定。你還小，等你以後長大了就能明白了。」
餐廳這會已經快打烊了，她看見宋靈舒端著一份甜點從後廚走出來。
「可是世界這麼大, 總要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存在, 才多姿多彩不是嗎？」趙嘉佳問。
「嘉佳，你不要被我們誤導了，不是好朋友都這樣。」老陸說，「你要去分辨一下什麼是友情和愛情。」
「學校放電影，我就回來了。」趙嘉佳三兩句解釋完，故作隨意地走進去，徑直來到桌邊，望著王嶽。
「你們是怎麼確認自己喜歡對方的？是有人先告白嗎？又是怎麼確定關係的？」趙嘉佳很是好奇。
老陸給她做了一頓飯，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趙嘉佳時不時拋出幾個關於同誌的問題，老陸都很有耐心地解答她。
會不會就是王嶽？
那她們以後會談戀愛嗎？會結婚嗎？會隻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嗎？
正當她走神的時候，聽見有人拍玻璃的聲音，抬頭望過去，是宋靈舒正在用力朝她揮手。
被發現了。
人們會習慣性地排斥不一樣的東西，稱之為異類, 然後以最大的敵意攻擊異類。
趙嘉佳抬起頭看著他，聽見他漫長的嘆息聲：「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走上這條路。」
這是愛情嗎？
下課的時候，她頭一次和別人結伴去洗手間，試圖加入她們的話題，結果發現壓根插不上話，連友情都很難體會到。
兩人有說有笑的，氛圍很好。隔壁桌坐的是一對情侶，如出一轍的在說笑，這樣的場景讓她們看起來也宛如一對情侶。
趙嘉佳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老陸卻有些擔憂地扶了下眼鏡，走到她麵前，低聲問：「難道你有喜歡的女生？」
她已經快分不清這兩種到底是什麼感情了，隻能用作業和習題來保持清醒，而且為了讓自己理清思緒，她接連一個多月都沒回家，周末就在學校裡復習，讓室長去探望妹妹的時候帶個話回去就好了。
這時，宋靈舒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又是王嶽！
「為什麼？」
已經快兩個月不見了，如今見到了人，卻忽然間覺得有些思念，她剛準備走進去，就看見宋靈舒笑著將甜點放到一個男人的桌前。
趙嘉佳驀地想到對方也是青春期的少女，會不會也和班裡的女生一樣，在荷爾蒙的作用下對男人產生了愛慕之心。
可是她還是分不出到底什麼是愛情，那個男生為了吸引女生注意，竟然故意將她的作業本藏起來，女生都急得快哭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趙嘉佳在他對麵坐下，直勾勾地看著他。
兩人同時往門口走去，宋靈舒拉開門，驚喜道：「老、老大，你怎麼來、來了？！」
宋靈舒轉身去搬張椅子，坐在他們中間，扭頭問趙嘉佳：「老、老大，你餓不餓？」
趙嘉佳模糊地能感受到他們麵臨的困境, 但還無法做到感同身受，畢竟這事有點超出認知了。
「沾、沾到嘴上了。」宋靈舒笑了起來。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姐妹了，回去休息了，明兒早上的火車。」王嶽拿著公文包離開。
趙嘉佳小聲問道：「他又來乾什麼？」
宋靈舒看了一圈，拉著她上樓，關上門後，還小心翼翼地捂著嘴湊到她嘴邊說：「他來送、送錢的。」
有些事不發現還好，一旦有了苗頭，就不會自覺地敏[gǎn]起來，溫熱的呼吸和近在咫尺的距離，令趙嘉佳怔忪了片刻，才恍惚地問道：「很多嗎？」
「嗯，有三、三萬多。」
趙嘉佳膝蓋一軟。
宋靈舒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