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洗澡(1 / 2)
正如岑初之前所預測的那樣,零維轉移回身軀的頭幾日,他根本一點工作都處理不了。
好在他早就在零維轉移之前提前把所有要緊的事務都處理完畢,剩下的事情都能由其他人自行完成。顏至、伏翎等人也顧及到他的身體,嚴令禁止其他人在他身體虛弱期拿工作事務來找他,因此這段時間對於看門的某位單兵來說倒也算清靜。
然而別說是工作了,雙重虛弱疊加在一起,岑初就連簡簡單單的自己脫個衣服都做不到。不到兩天的時間,他就遇到了一個有點棘手的麻煩問題。
岑初坐在病床上,眉頭微微地皺著。
譚栩陽坐在床邊,雙手抓著他的一隻手掌,拇指按在手背上的針孔處,另一隻手順著他的手臂經絡向上輕輕地按著。
岑初的身體太弱,依舊需要每天注射各類藥液。目前的注射頻率實際上已經比之前要低得多,一天最多隻有兩次,但每次注射的時候依舊至少整隻手臂都會跟著疼,所以每次退出針頭,譚栩陽都會這樣順著輕揉哄上一番。
不過岑初並不是因為這個問題愁眉不展。事實上接受了這麼多次藥液注射,他再怎麼也得習慣這份疼痛了。
他的眉頭是為另一件事而皺。
「我幫你洗,一樣的。」譚栩陽揉著他的手臂,看似不經意地說道。
岑初靠在病床上,很困擾:「重點是我脫換不了衣服。」
「我的意思是,衣服也由我幫你換。」譚栩陽抬頭看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單兵見到司令雙眼大睜,像是聽到了什麼從未設想過的話語:「那怎麼行!」
譚栩陽望著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來。
「可是……在你還沒回到身軀的時候,一直是我在幫『你』洗的。」
男人看著自家還在虛弱期的隊長再一次將眼睛瞪得更大,一臉震驚地盯著他看,他組織了下語言,慢條斯理地補充了一句:「隔天洗,兩個月下來大概得有二三十次。該看的早看完了,現在多一次也沒什麼吧。」
二、二三十次?!
岑初震驚地看著譚栩陽。
「你……」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譚栩陽疑惑地抬眼。
「隊長你都接受我了,這種事情情侶間應該……」他想了想,說,「很正常吧。」
「而且那時你又不在,我也沒辦法問你意見。」他垂下眼眸,低聲說道。
岑初瞪大眼睛坐在病床上,沒被注射藥液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他啞口無言,半晌,才說:「這應該沒那麼理所當然吧。」
他不知道。
他的經驗裡根本不包含這種問題在內。
他在三艦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
不過譚栩陽最後一句話說得沒錯,他想幫自己的身軀保持潔淨,但當時自己已經「死亡」,沒有辦法問了意見再去做。
他想了想,認真說道:「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但現在我醒了,不能這樣做。」
譚栩陽異樣地看他一眼,眸間神色不明,不動聲色地極快思索著隊長這句話背後隱藏的信息。
「隊長,你現在身體太弱,想要恢復到能夠獨立生活的地步至少需要十幾天的時間——你打算等到時候再洗第一次澡嗎?」
他輕嘆一口氣,起身坐到床沿,伸手將青年攬入懷中,另一隻手握著岑初的雙手,貼在月匈前,嘗試用自己溫熱的體溫化開冰冷。
他用下巴蹭著柔軟的烏黑發絲,溫聲說道:「不然你閉起眼睛,睡個覺也可以,等睡醒自然也就洗好了。怎麼樣?」
岑初:「……你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譚栩陽委屈地看著他:「可你也是啊。」
岑初:「……」
司令抿著唇,微微皺眉望著他,滿臉不樂意。
但譚栩陽在他目光中見到一絲猶豫,像是在權衡這道他實際上並不明晰的界限與「十幾天不洗澡」之間的重要程度。
「要不……」譚栩陽試探著問,「我也給你看看?」
岑初:「?」
岑初氣哄哄地抬起手,譚栩陽老實把腦袋湊過去挨了他一掌。這一掌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譚栩陽反應了會兒才意識到打完了,連忙低笑著討饒又往他的身上蹭了蹭。
好說歹說哄了半天,岑初最終還是接受不了身體恢復前十多天沒辦法洗澡的事情。
「……可以。」
他終於還是鬆了口:「但是你得老實點,不許放肆。」
「當然,我可是一直很聽司令話的,」譚栩陽嘖的一聲,「難道還有誰能比我更老實嗎?」
就這樣,譚栩陽心滿意足地抱著岑初進入到了浴室裡。他調好水溫,熟稔無比地將岑初放入到浴缸裡,先幫岑初洗完了頭,然後隨手脫去自己的上衣,展露出精勁結實的肌肉。
「防止濺濕。」譚栩陽主動解釋。
既然已經應了下來,到了這裡,岑司令也不會臨場變卦。他抿起唇,眼一閉,頭微仰,任由譚栩陽將自己身上的浴巾解開。
浴巾徹底解開的瞬間,扭頭閉著眼的青年手掌一緊,嘴唇緊緊抿著,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緒,與他平時沉穩冷靜掌控全場時的樣子完全無差。
但譚栩陽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緊張。
這是譚栩陽第一次見到岑初這樣的一麵,他無聲地笑笑,極力斂下了目光中被撓得不行的興奮情緒,悄自舔了舔唇,雙手撐在浴缸邊緣,躬身往青年額頭上落下一口勿。
這輕輕一口勿惹得岑初渾身上下緊繃起來。
「別亂動。」岑司令閉著眼涼聲警告道。
「不亂動,隻是親一親。別緊張,閉上眼,很快就洗完了。」譚栩陽順著他的話哄道。
男人的動作很克製,也很溫柔,正如他剛才答應的那樣,一點兒都沒放肆,帶著薄繭的手掌劃過青年白皙身體的每一寸,卻哪哪都不多停留半分。
慢慢地,岑初放下心來。他鬆下力氣,有些倦意地靠在浴缸上,順著男人的力氣而動。
他很快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在這樣暖熱的空間中,眼皮很快抵不住疲意,緩緩合上。
忽然,岑初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
他麵色幾變,帶著震驚抬起眼。
「譚、栩、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