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038章 耀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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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耀眼

夜幕降下,周圍都漆黑不見天日。

信良君一身戎裝,隻身一人,副將在很遠處,沒有上前,也看不到這處是誰。

而定遠侯身披鬥篷,身後近處跟著的侍衛,臉上一道傷疤,鷹目銳利,手中握著火把,替定遠侯照亮。

信良君瞥了他一眼,而後看向定遠侯,麵若冰山,「我同定遠侯算不上熟絡,大可不必直呼我名字。」

定遠侯也看向他,臉色由方才的略有期盼和驚喜,慢慢平靜下來,隻剩一雙深邃幽遠的眼睛好似將他看穿。

他沒有怒意,但也沉聲,「那信良君想讓老夫如何稱呼?」

信良君移開目光,「定遠侯有話就直說吧,我有要務在,不便離開太久,定遠侯應當也不想讓人看見我們在一處,既然你我都有不便,長話短說吧。」

信良君語氣都是疏遠,定遠侯身後的刀疤侍衛已經有些蘊意,定遠侯卻輕嘆,「老夫就是許久沒見過信良君了,正好入京,先來看看信良君。」

「那定遠侯看過了,可以回京了,敘舊更不必了。」信良君言罷轉身。

「信良君。」定遠侯出聲,黝黑夜色中,手中的火把映出目光如炬,也是梟雄之姿,「天子久病,適時取之。」

信良君原本隻是駐足,沒有轉身的,眼下,皺眉轉身,淩目看他,「你試試。」

定遠侯身後的侍衛握緊火把,因為對方的冒犯,明顯怒意,定遠侯伸手,他才斂了怒意。

信良君又看了定遠侯一眼,而後轉身,什麼都沒再說。

*

宮中,歲之快步上前到洛遠安身側。

洛遠安還是在清淨苑中看書,身側並無旁人,洛遠安一麵看書,一麵淡聲問起,「沒沖突嗎?」

歲之輕聲,「一直沒有。」

洛遠安目光凝在書頁上某處,沒有再移開,腦海裡都在想信良君的事。

不應當……

他是有些不信,信良君會不與東宮沖突,但這話出自歲之之口,不太有疑義。

「摩擦都沒有?」他又問了聲。

歲之如實道,「聽鳴山那邊的消息,信良君一直對東宮敬而遠之,幾乎都不怎麼照麵,也離得遠,所以基本沒有摩擦。」

洛遠安很少這般皺眉。

他不是不信,是根本不信。

去鳴山之前,東宮還在宮中同信良君遇上過,也沖突過,也被信良君嚇得不輕。

不應該,才這麼短的時間,就去了趟鳴山……

「定遠侯呢?」洛遠安又問起另一處。

歲之應道,「定遠侯原本該今日入京的,但聽說一路水土不服,請了大夫來看,所以路上耽誤了,暫時還未入京,怕是要明日。」

洛遠安噤聲稍許,而後才道,「我知道了。」

歲之拱手退開。

洛遠安緩緩放下手中書冊,老狐狸要入京了……

*

翌日晨間,陳修遠洗漱更衣完,陳壁已經在外閣間中等候了。

「主上。」陳壁拱手。

陳修遠低聲,「昨晚誰來了?」

陳壁瞪圓了眼,「沒人來。」

陳修遠握筷子的手頓了頓,抬眸看他,沒人來?

陳壁點頭,「從昨晚到眼下,沒有來鳴山書院。」

陳壁的話倒是讓陳修遠意外,但陳壁也知道,他再意外,也不會意外到哪裡去。

果真,陳修遠繼續伸筷子夾菜,好像在說,沒來就算了。

陳壁頭疼。

陳修遠卻問起,「信良君嗯?」

陳壁應道,「回書院了,聽人說,在書院中憋壞了,去前山中轉了轉,散了散心就回來了。」

陳修遠繼續平靜開口,「什麼時候的事?」

「沒多久。」陳壁想了想,「好像就夠一趟上下山的時間,可能真的是去散心去了。」

「不會。」陳修遠輕聲篤定。

陳壁看他。

他伸手端著碗,優雅而從容,「他有事想隱瞞,而且見他的人也很聰明,已經連夜回京了。」

陳壁:「……」

陳壁反應過來,「我明白了,那我讓人去打聽昨晚至今晨抵京的人。」

「打聽不到的。」陳修遠淡聲。

陳壁沒明白。

陳修遠看他,「如果這個人都謹慎到連夜回京了,又怎麼會輕易讓你查到他的行蹤?旁人一定不知道他來鳴山了。」

陳壁輕嘶一聲,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就是要找昨晚那個時間之前就已經入京,但在那個時間段卻沒有在京中露麵的人。」

陳壁陷入思緒,「但馬上就是天子生辰宴,來京中的人數不勝數,真要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啊……」

陳壁感嘆。

「所以才說,這個謹慎。」陳修遠輕聲。

等陳修遠放下碗筷,才繼續道,「信良君性情急躁,這兩日他在鳴山書院見到世家子弟時,根本沒有顧忌過,昨晚這一趟如此謹慎小心,更說明,來人的身份不簡單。」

陳壁看他。

他撐手起身,悠悠道,「他不想見,但又不能像無視這些世家子弟一樣,無視這個人;所以去了一趟,就匆匆折回——說明這個人在朝中一定很有威望,而且,同他的關係不會近,或者說看起來不近。你按照這個去找,昨晚在京中沒露麵的,也有可能,是今日才抵京的人裡……」

「我知道了!」陳壁會意,「我這就讓人去。」

等陳壁離開,陳修遠才垂眸。

信良君的立場很重要,弄清他背後還有誰在,或是想左右他的立場更重要。

信良君在京中的角色舉足輕重,因為他不屬於任何一派,所以洛遠安同他親厚,也不會有人忌憚。

陳修遠端起水杯輕抿一口,無論是寒光寺,還是東宮行刺,沒有哪一條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大魚要慢慢浮出水麵了……

他希望,同信良君無關。

*

漣卿一直有早起的習慣,用了早膳,離今日國子監學生的探討還有些時候。

漣卿在苑中的涼亭中翻著書冊。

京中夏日炎炎,但鳴山中卻多了幾分清爽,尤其是晨間的時候。

有清風蟲鳴,也有晨曦微露,是一日中最舒服的時候,能在苑中的涼亭內看書,聽著山間的蟲鳴鳥啼,鼻息間都是雨後的清新,是一種享受。

殿下在涼亭中看書,近處是瓶子在伺候,大監遠遠看著東宮,柯度就在大監一側。

「我好像覺得殿下氣色好多了,整個人都圓潤了些。」大監是想說殿下早前太瘦了,而且怏怏沒有精神。

柯度應道,「殿下早前時常夢魘,夜裡睡不好,後來沒做噩夢了,何嬤嬤也來了東宮,將東宮照顧得細致。有何嬤嬤在,殿下不像早前那樣,忙起來的時候就有一頓沒一頓的,也不糊弄。日常的起居,作息,」

「那是好事。」大監感嘆。

言辭間,有值守的禁軍入內,「大監,柯度公公,國子監的學生來了苑外,說昨日同殿下談起過糧倉建製的事,幾人回去越談越興奮,成了一分簡短冊子,想在今日別處討論前,同殿下詳細說起。」

禁軍將冊子遞上,柯度接過,大監朝柯度道,「去問問殿下吧。」

「是。」柯度去到涼亭處,同漣卿提起。

漣卿放下手中書冊,接過柯度遞過來的冊子,眸間微訝,權且不論是否可行,但這洋洋灑灑的一冊子,富含熱忱,才能連夜做完,而且工工整整謄寫了一遍……

見這樣的人,至少遠比見劉凝予之流要有意義得多。

「請他們進來吧。」漣卿溫聲。

柯度照做,很快,三個學生入了苑中,朝她拱手,「見過殿下。」

漣卿逐次看去,「郭白徹,馮宇西,趙逐亮?」

三人都愣住,殿下記得?

漣卿輕聲道,「我記得你們三人。」

……

遠處,大監看著東宮同國子監學生一處,不由欣慰笑了笑。

自從太傅來了京中之後,殿下的確是慢慢有東宮的氣度模樣了。無論是昨晚同太傅一處說起朝事時的從容不迫,還是眼下同學生在一處時的淡然沉穩,都與早前不一樣了。

大監遠遠看著。

*

晚些時候,陳壁來了苑中。

見漣卿在涼亭中與學生說話,陳壁拱手,漣卿微微頷首。陳壁就在涼亭外,同瓶子在一處。

大監問起,「這不是太傅身邊的侍衛嗎?」

柯度笑道,「哦,是,陳侍衛細致,這幾日太傅在忙,陳侍衛就在殿下這處,有事就同太傅知會一聲,也能替殿下解圍。」

大監轉眸看向涼亭中,也差不多到時辰了。

涼亭中,郭白徹,馮宇西,趙逐亮也紛紛起身,因為離得遠,聽不真切,但隱約能聽到三人口中斷斷續續,大致是說殿下能聽他們說這些,榮幸,也激動,然後是殿下提了句明日論道,好好表現。

瓶子去送。

也有鳴山書院的管事小吏來了苑中請大監,「崔祭酒請大監商議明日論道之事。」

大監是替天子來的,有些安排理應知會大監一聲,大監也會安排東宮這處。

大監離開,陳壁和柯度也正好陪著漣卿一道去翠園。

「太傅今晨早些時候就去見傅司業了。」陳壁同漣卿說起,漣卿應好。

從苑中去翠園路上,『偶遇』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朝東宮見禮。

譬如劉凝予,這次見到東宮也都遠遠行禮,沒敢輕易上前;倒是昨日見過的宜安郡王之子莫平東,借著說話的緣由,一直同漣卿一道,「昨日聽他們說殿下在翠園聽了許久賦稅,糧倉和國庫探討之事,今日應當是古冊典籍,我也很有興趣,正好與殿下一道。」

「不用了吧。」漣卿婉拒。

莫平東鍥而不舍,「殿下有所不知,今日會有不少大儒和學者前來,不才正好對古冊典籍有所見解,在殿下身側,或許能替殿下想上一二……」

陳壁朝柯度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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