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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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髓的光芒肉眼可見的黯淡下去。

遲於和尖刀組,以及天穀大部分的異能者在神弧城嚴陣以待。

元髓黯淡後,會有三秒的爆發期。

不知道淵會不會來。

支澤:「不一定來這裡,因為它已經經歷過一次,時燈……」

話音未落,天邊卷起一陣黑霧,地麵的汙染之氣驀的爆發,有男人低笑的聲音傳來:「時燈?」

支澤驀的住嘴。

氣氛陡然緊繃。

再一眨眼,天邊出現了一個穿著淵光首領服的男人,有人已經認出了他——

上任淵光首領。

遲於掐滅了煙,眯起眼:「你就是淵。」

又見麵了。

他們曾經在黃泉回憶裡見過一次,如今再次見麵,淵身上撲麵而來的邪惡氣息無一時不在挑動著在場所有人的理智。

感應到淵的到來,海中的異獸受到刺激,翻湧著躍出海麵,特級異獸在海邊掀起滔天巨浪。

除了神弧城之外,其他的海邊城市頓時亂了套,人類驚慌的呼喊聲在磅礴的力量之下顯得如此渺小。

狂風裹挾著海浪的腥氣,怒吼著攪弄天邊呼嘯而下的雷霆。

轟隆——!

第一聲驚雷響!

原亭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男人手中拎著的人身上,瞳孔驟縮,失聲道:「時燈?!」

淵掐著少年的後頸,後者垂著頭,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心髒處不斷溢出夾雜著紅絲的汙染之氣。

支澤眸色一沉:「時燈怎麼會在這裡。」

岑樂模糊感受到時燈微弱的心跳,心道不好,她環視一周,卻沒有看見時哥的身影,心焦起來:「我感應到時燈的氣息很微弱,必須快速將他搶過來進行救治,否則……」

遲於冷聲道:「把人交出來!」

這是一場避免不了的戰鬥,嚴陣以待的異能者得令,全部沖了上去。他們必須將淵控製在神弧城,避免更多人死亡。

遲於和原亭三人首當其沖,遲於身前的空間扭曲,眨眼出現在淵的身前,劈手就要把時燈奪過來!

淵的身影消失,出現在遲於身後,手指搭在他肩膀上。

遲於渾身頓時僵住,動彈不得。

淵在時燈月匈口處吸了一口那美味至極的汙染之氣,低笑譏諷。

「時燈這家夥就是這樣蠢笨,回溯時間十二次,次次不得善終,其中不乏死在你們手裡……可他還是選擇救你們,我真是不理解這是為什麼。」

遲於:「……十二次?」

回溯時間十二次。

淵驚訝捂嘴:「哦,忘了,你們不知道呢,享受了這蠢貨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換來的性命,還天真的把他當成敵人,每次看見他痛苦絕望的樣子,那真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

他一腳將遲於從空中踹了下去,遲於狠狠砸在地麵,身下砸出一個深坑,十二級的特級異能者,竟然在淵的手中走不過一個來回。

可是比起身上的痛,心尖上驀的被刺了一下的感覺,讓他喉間堵了一團棉花一樣難受。

十二次……

不是一次。

真的被他猜中了。

那這十二次裡,竟沒有一次改變了現在的結局嗎?

遲於吐出了一口血,眼底攀起紅血絲。

原亭暴怒的黑雷長刀被淵輕而易舉的碾碎。支澤的長藤刺不破淵的防禦,岑樂輔助一眾異能者進攻,異能快速消耗。

地麵開出了一朵朵血花。

多麼令人愉悅的顏色。

一幀幀一頁頁,就像曾經發生過的那樣,重復發生著。

異獸開始瘋狂湧入這裡,充當淵的武器,屠戮著這裡的異能者,無數哀嚎聲裡,淵愉悅的眯起眼睛。

可還是不一樣的。

這次沒有了叫人心煩意亂的狗。

想起什麼似的,他抬手,四道黑霧卷起了遲於和原亭三人,捆到了他身前。

原亭吐出一口血,罵道:「狗東西,小爺一定是殺了你!」

淵並不著急,這次他時間很多,可以慢慢折磨一下這些人。他自然知道如何殺人才能誅心:「殺我?不不不。」

「我沒有你厲害,或者是,你們三個比我都厲害。」淵的手指點過原亭、支澤和岑樂。

支澤心中發沉,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淵捏起時燈的脖子。

少年勉強睜開了眼睛,眼底還是懵懂的,後頸被掐出了五個深紫色的指印,麵上卻無分毫吃痛之色。

淵說:「你們三個曾經聯手差點殺了他,我都沒有把時燈逼到那個地步。」

他看著原亭,指了指時燈的右邊月匈膛,漫不經心道:「你的長刀,曾經從這裡穿月匈而過。」

目光移向支澤:「你的木藤,刺穿了他的腹部。」

淵望向麵色蒼白的岑樂,惡劣笑了:「你——你的輔助很不錯,幫了他們兩個大忙,不然時燈也不會差點死了。」

岑樂:「這不可能……」

她無法接受自己曾經傷害過自己當成弟弟的人。

原亭:「真以為我們不知道嗎?時燈回溯前,分明是尖刀組的成員,我們的朋友,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他的。」

淵在時燈身上拍了拍,少年就勉強自己站著。

他指尖一招,原亭小腿上綁著的匕首就落在了時燈的掌心,森寒的光芒閃爍著。

淵:「你們以為現在是第一次回溯?這蠢貨還真是什麼都不告訴你們。」

支澤:「說清楚。」

淵卻不說了,自己後退一步,問時燈:「再說一遍,你是我的什麼?」

時燈答:「是您腳邊的狗。」

淵笑了笑:「乖,去殺了他們。」

時燈:「好。」

少年這種近乎下意識的乖順和服從,無端叫人心裡發冷,一藍一紅的異瞳中映不出絲毫的人影。

他舉著匕首走進,冰冷的刀鋒首先刺進遲於的心口。

遲於瞳孔微縮,勉強一笑,「時燈,醒醒啊……」

少年眼睫一顫,空洞的眼神落在遲於臉上許久,刀尖在刺進遲於心脈時,幾不可查一頓。

他眼中滑落一滴淚,抽出匕首,走向下一個。

原亭:「教官——」

刀尖抵在了他的心口,原亭紅著眼抬頭:「時燈,那是教官,我……」

少年臉色忽的難看起來,手裡匕首冷不丁摔落在地,他痛苦地捂住心髒,狼狽倒在地麵,嘴裡溢出細碎的喘息。

淵蹙眉,一腳踩在時燈身上,「怎麼這麼不經用,原以為你能撐到殺了他們所有人。」

時燈宛如瀕死的魚,努力喘氣,控製不住伸手抓向淵。

岑樂:「你對他做了什麼?!」

淵:「應該是他自己做了什麼才是,他吸收了那麼多的汙染之氣鎖在自己的心髒。當我復出,那些汙染之氣,就會裹挾著他心髒裡的血,湧向我的身體。」

「從他吸收汙染之氣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今天的死亡。」

這和直接把他囚禁在身體裡的那次還不一樣。

心髒裡的……血?

岑樂微愣,隱約間察覺到了什麼。

原亭掙紮的最厲害,熾熱的黑雷剛一露出點苗頭,就被黑霧死死壓回去。

他眼眶發紅:「時燈,時燈,時燈……」

快醒醒啊。

離開這裡……

淵蹲下來,掌心貼在時燈的心口處,肆無忌憚的掠奪他心髒裡的血。

少年的氣息越來越弱。

淵似乎上癮,一根手指刺破了少年的月匈膛:「我還沒吃過人的心髒,時燈,你的心髒看起來很美味。」

「你敢!」支澤啞聲道,他身上的氣息一瞬間突破,喝道:「大預言術!」

無數絲線翻飛,瑩潤的白蝶一樣,瘋狂湧向淵的身體,這絲線一旦觸碰到身體,就會變成鮮艷的紅。

支澤耳鼻口都開始往外溢血,索命修羅一般,一字一頓道:「我預言,你他日必死無葬身之地——」

預言術修煉至最高境界,有一定的幾率變成言靈術。

淵皺眉,站起來,下意識想撤開一步。

時燈將死,成不了大氣候。雖然他並不相信什麼大預言術,不過小心點總是好的。

可還沒等他躲開,他腳踝便被一隻蒼白細瘦、沾滿鮮血的手握住。

淵愣住,他身體裡翻湧的汙染之氣莫名微滯。

一道低弱到極點的聲音在他腳邊響起:「……逆轉。」

趴在地上的少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有些失焦的視線聚在岑樂三人身上,一藍一紅的異瞳眨了下,冷汗滑入眼中,有些刺痛。

時燈眼前明明暗暗,舍不得眨眼了。

他裝了這麼許久,終於等到淵把他納入心口的汙染之氣吸收光,差一點……他心髒的血就被吸乾了。

還好。

少年眼底的光是前所未有的黯淡,呈現出死亡前的灰,身體也在不自然的抽搐著。

他露出一個最燦爛的笑。

再見了,他的朋友們。

時哥。

小燈。

淵臉色難看無比,早就失了剛才遊刃有餘的模樣,尖叫:「你個蠢貨!我為什麼控製不了我身體裡的能量了?!你乾了什麼!我殺了你殺了你!!!」

少年輕輕閉上了眼,額角青筋因為痛楚而跳了跳,他低喝道:

「黃泉——」

磅礴血河撕開空間裂隙突然出現,奔騰著,呼嘯著,將下方洶湧的海浪都襯托的無比渺小。

虛幻的兩界人不停編織蘆葦,而黃泉蘆葦吹來的生死之意,裹挾著浩盪無比的氣息,瞬間吹拂過每一個角落。

[生死之河,時間無序,不許回頭,不許逆流,生者往前,死者回溯。]祂說。

「啊啊啊——」

淵的體內忽的鑽出無數細小的鎖鏈,與此同時,那些預言絲線沒入他的身體。

時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舉托著,漂浮到了黃泉血河之上。

淵的身體宛如刺了無數針的氣球,那些汙染之氣從淵的體內鑽出來,卻被時燈心髒的血息引著,重新回到了時燈的身體。

淵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驚慌:「這是我的本源!你偷我的本源!你想乾什麼?!」

時燈已經聽不太清。

隻能感受到汙染之氣進入身體時的痛苦,他卻很高興。

淵說到底也隻是汙染之氣,一團生了靈的汙染之氣。他隻要把那些本源抽出來,淵就沒有力量了。

沒有力量的東西,不必他管,自然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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