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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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綏的話音落下,猶如平地驚雷,驚起書院內的一波波驚濤駭浪,幸災樂禍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紛紛凝固在了陸知杭一行人的身上,蘊含的探究直讓人寒毛聳立。

「啊?」陸昭乍一聽這話,頗有些丈二和尚扌莫不著頭腦,懵逼地看向自家公子。

嚴天和的臉色也逐漸古怪了起來,無語道:「就這?」

幾人雲淡風輕,心中甚至忍不住發笑,反倒是一無所知的魏琪著急起來了。

見同伴都不以為然,魏琪心急如焚,恨鐵不成鋼道:「你們這是什麼反應!陸止,快上去辯解啊!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真要任由他們顛倒黑白,你的名聲就全都毀了!」

「這讀書人說起話來,可是句句見血,保不準以後連鄉試都無緣了!你好好說道說道,山長大人必能慧眼斷是非的,別光在這傻愣著啊!」

「你平日裡不是能言善道嗎?這會怎麼就傻眼了?快上去說呀!」魏琪氣得月匈口疼,再晚一步,指不定那些讀書人們說成什麼樣。

「魏兄,淡定。」陸知杭嘴角啜著淡淡的笑意,輕聲道。

「你這樣我怎麼淡定得下來?我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呀!呸呸,誰是太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魏琪連忙打了幾下嘴。

不怪魏琪如此著急,就在幾人說話的功夫裡,校場議論聲不絕於耳,多難聽的話都說的出來。

「這陸止相貌看著一表人才,沒成想品行如此下流!」唐永貞拱火拱得起勁。

「到底是窮慣了的,狗改不了吃屎。」一人附和道

「羞與此人同窗啊!書院的臉麵都被丟光了!」

興許是覺得亂說話不需要成本,心懷法不責的想法,眾紛紛發泄出了對陸知杭的不滿,甚至想著憑什麼榜首是他?

「肅靜!」嚴山長聽著耳畔的汙言穢語,忍不住失望道:「你們都是讀書人,怎能在未下定論前,講得出如此蛇蠍之言?」

眾人被山長大人一番怒斥,不由麵色羞紅。

確實,事情還未下定論,但若是沒有證據,丁綏是不要名聲了,空口汙蔑同窗?

大多數人其實是信的,他們不相信陸知杭真就寫得一手好文章,儀表堂堂,還能品行端正。

人無完人,隻有這個人身上出現一點缺陷,他們心裡才平衡。

「丁綏,你既說陸知杭偷竊賈學民香皂,可有證據?」嚴山長確實曾經在賈大人的幾番試探下,無奈給了一塊香皂,對賈公子丟香皂一事並不質疑。

見山長詢問,眾人的目光皆匯於此處,丁綏自信地挺起月匈脯,語氣斬釘截鐵地說道:「隻需山長大人親自到丁字號二十三號房中搜尋。

試問一個家境並不殷實的秀才,如何能有這等珍寶?陸止偷盜賈公子香皂,乃是我親眼所見。」

丁綏話音剛落下,山長大人就撫須沉聲道:「你既然如此說,我就依你所言,若沒找到,你便是信口雌黃,汙蔑同窗,可願認罰?」

「人證物證具在,有何不敢!」丁綏說得慷慨激昂,好似自己真的是為正義出頭。

他這般擲地有聲,惹得諸位同窗也是熱血沸騰,紛紛支持起了丁綏。

「陸止,實在不行你在這先拖著,我跑回去幫你那塊東西藏起來。」魏琪並不信陸知杭真會偷竊,但在他的印象中,對方確實是有一塊香氣撲鼻的胰子。

他倒沒有認為這極可能是香皂的東西是偷竊得來的,畢竟陸知杭可是自去年就一直在用了,而賈學民的香皂卻是近日才丟失。

但同樣的,陸知杭也解釋不清,自己一個寒門學子如何來的香皂,到時被抓住,他們可不管這塊到底是不是賈學民的,隻當作人贓並獲。

正當眾人義憤填膺,要往住宿去時,陸知杭卻是出列,不卑不亢,雲淡風輕道:「不必勞山長大人親自去了,我手中確實是有一塊香皂。」

聞言,校場又是一陣沸騰。

「好家夥!我聽到了什麼,這廝竟當眾承認了?」

「這陸止真是不知羞恥,偷盜同窗的東西!」

「他這是自知理虧,免得待會場麵難堪,先認罪了?」

「既然當事人都承認了,還望山長盡快秉公處理…」丁綏也是一愣,想不明白這陸止腦子是被驢踢了嗎?

嚴山長口中雖信誓旦旦,準備去查獲,但他心中並不相信陸知杭會是這種人,隻為了還對方一個清白。

可當事人都承認他確實有後,嚴山長沉默了。

「秉公處理?」陸知杭聞言,冷冷一笑,道:「我這香皂為何不能是我自己的?非是偷盜他人的嗎?」

「你如何買得起這香皂,又哪來的門路?何況,你偷盜香皂,乃是我親眼所見!」丁綏見對方妄圖開脫,惱怒道。

「你既說賈公子的香皂是昨日丟失,可我這幾日卻是從未去過賈公子的住所,除了小解外,都有人在左右,這些都是有人證的。」

「難不成是賈公子到學堂了,還要揣著塊香皂不成?」

「至於我哪裡來的門路買這香皂……」陸知杭話音一頓。

「哼!你解釋不清了吧!」丁綏冷哼一聲。

「誰說一定是買的呢?」陸知杭歪了歪頭,笑得煞是好看,令眾人有一瞬間的恍神。

這話對於先入為主的人來說,無疑是在佐證他這塊香皂來歷不明,極有可能就是偷的,可不待賈學民那邊反駁,一道慵懶繾綣的聲音驀然響起:

「知杭,你這批香皂可是做好了?先送本官幾塊應應急。」

身著朱紅色圓領官袍,腳踏厚底長靴的儒雅青年緩緩走來。

「這……」眾人回首,舌頭不由打結。

嚴山長乍聽這聲音,猛然一驚,朝聲源處看去,急忙操著一把老骨頭往那跑去,恭敬地行了大禮道:「參見學政大人!」

「學政大人!」

一聲學政大人震耳欲聾!如鍾鳴縈繞,餘音不絕。

在座皆是秀才,沒有人會對這位掌握自己命脈的從三品大官不懷揣著最高的敬意,校場的諸位學子在明了來人的身份時,皆是齊齊躬身。

「免禮。」聞箏眉頭一挑,並不多給他們一分眼神,提起官袍就往陸知杭那頭走去。

大多數學子都是頭一回見到學政大人,倒不曾想這麼大一個官職,竟是一個年歲看起來不大的青年,對方隻一眼就叫覺得不怒自威。

不過,年齡並不能證明什麼,眾人仍是大氣不敢喘,隻能在心裡暗暗心驚。

學政大人方才的話是何意?

直呼陸止的字,親昵異常,更是問其香皂可是做好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意思並不難理解,可合在一起,眾人怎麼琢磨都琢磨不明白。

按照學政大人的意思,豈不是說這香皂乃是陸知杭所做?

但…但這怎麼可能!

他們剛剛才在這聲討陸知杭是偷盜香皂的竊賊啊!

試問哪家竊賊會冒著大不韙去偷一塊對自己來說跟尋常物品無異的東西嗎?

一聯想到學政大人所言不虛,陸知杭就是發明香皂之人,而他們這群愚蠢的凡夫俗子,竟…在這裡誣陷別人偷拿隨手就可做東西,真是丟臉!

眾人臉色變幻,神情各異,看著好不精彩。

而這其中反差最大的就屬賈學民了,上一刻還沉浸在陸知杭終於要身敗名裂的愉悅之中,下一秒就親手被學政大人打破幻想。

至於質疑聞箏所言?

笑話,除非你不要功名了!

「還未,煩請學政大人寬限一日。」陸知杭怔了片刻,自然的回話。

自中秋一別,他根本就沒有和聞箏有所接觸,更別說買賣香皂,對方此言一出,想必是為了解圍。

「無事,這香皂做工精良,多給你幾日時間也是應該的。」聞箏笑了笑,並不責怪。

「多謝學政大人見諒。」陸知杭作揖,溫聲道。

「呃……學政大人來書院,可是有何要事吩咐?」嚴山長躬身問道。

陸知杭瞧著嚴山長那模樣,就跟現代的校長見到了教育廳廳長一般,嘴角不由一彎。

「咳,倒是忘了,先談起了私事。」聞箏狀若醒悟,直言道:「本官來巡查這長淮縣縣學,見你們聚在一塊,特來看看,是有什麼熱鬧啊?」

聞箏這驚天一問,著實問倒了眾人,他們總不能說自己聚眾欺辱陸知杭吧?瞧學政大人和對方親昵的姿態,他們敢說,怕不是活膩了。

於是,校場詭異的安靜下來。

聞箏負手而立,不解地問山長,說道:「他們怎地都不說話?」

陸知杭餘光瞥了一眼聞箏,麵上的笑意一閃即逝,哪能不明白對方這是故意折磨這些學子。

在聞箏話音落下時,聚集在此處的學生都有些愴惶不定,深怕學政大人一個不喜就治他們的罪,尤其是方才起哄得厲害的幾人都發起抖來。

見學政大人問話,嚴山長也犯起了難,蠕了蠕乾澀的嘴唇,訕訕道:「呃…適才有學子指認陸止偷竊他人香皂……」

這句話說完,他自己都尷尬。

嚴山長的話音未落,聞箏就蹙緊眉宇,語速極快的嗬斥道:「豈有此理!簡直一派胡言!知杭隨手就能做出幾十塊香皂來,何須敗壞名聲行竊?」

「學政大人言之有理。」嚴山長附和道。

適才跟著一起叫喚的學子也都紛紛點頭稱是,變臉的速度之快,把賈學民氣得不輕。

「是哪位學子竟構陷同窗,簡直人麵獸心,愧對這功名!」聞箏一甩廣袖,不虞道。

愧對二字就講得嚴重了,要知道身為洮靖城學政的聞箏是有權革除在座任何一人的功名,眾人聽到他這句話都是心驚肉跳,悔不當初。

被點名的丁綏哪能想到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他寒窗苦讀十載得來的秀才功名,極有可能因為構陷同窗而被革除,若是早知道陸知杭與學政大人有所瓜葛,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汙蔑對方啊!

丁綏苦不堪言,在內心狠狠咒罵起了賈學民不厚道,連忙跪下,朝著冰冷的地麵狠狠磕了幾個響頭,悲戚道:「大人,小的一時糊塗,嫉恨陸止得了此次官考榜首,這才汙蔑於他。」

賈學民和唐永貞二人不著痕跡地往人群後退幾步,深怕丁綏把自己也咬出來。

其實他們二人無需多慮,丁綏已經冒犯了他人,再得罪賈學民,更沒好果子吃了,權衡利弊,他還是打算將大部分的罪過抗在自己身上。

「看來你這山長當著也不是很稱職。」聞箏瞥了一眼丁綏後就不再多看,反而對著嚴山長冷冷道。

「是我治下不嚴,萬望大人恕罪,今日構陷一事,定會查明相關人員,重重處罰。」嚴山長雙手作揖,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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