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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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熹微已至,縷縷陽光自外傾瀉而來,淡藍色的天空延綿無邊,此時微風徐來,寧靜清新。

早膳過後,阮陽平在符府內轉悠了好幾圈才在書房內找到陸知杭的身影,伸手敲了敲對方緊閉的房門,這會的陸知杭正和陸昭捧卷讀書,勢要把昨日落下的功課補齊才罷休。

屋內的二人聽到敲門聲,陸知杭眸中帶著困惑,倏地放下書卷,起身把兩扇木門打開,入眼就是青年洋溢著的笑容。

「師兄?」陸知杭見到來人,詫異道。

這來的也太早了些,約好了與酒樓店家午時至,如今辰時還未過去。

阮陽平來招陸知杭可不是為了酒樓的事,那對他而言實在是太過微末的小事了。

今日風和日麗,萬裡無雲,正是心情放鬆之時,這會見到了找了許久的陸知杭,阮陽平不由喜上眉梢,眼底帶著絲竊喜和神秘,從見麵伊始,他的左手就一直處於背在身後的狀態。

「師兄,找我所為何事?」陸知杭料定對方無故不會大清早的就來打攪,開門見山道。

被問話的阮陽平含蓄地笑了笑,不先回答,反而湊到耳邊陸知杭的耳邊,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師弟,你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他之所以如此拐彎抹角,就是認為師弟十有八九沒見過,且會喜愛至極,畢竟他自己初見時就愛不釋手,作為昨日對師弟的賠禮,該是沒問題的。

「五百兩銀票嗎?」陸知杭沉思了一會兒,認真道。

畢竟對方就背過去,一隻手也藏不了什麼大物件,他這會除了銀子和科舉,其餘東西皆是當做過眼雲煙,在現代還有什麼東西沒見識過的。

「猜對了一半,你再猜猜。」阮陽平搖頭道,興致盎然,渾然不在意自家師弟興致缺缺的模樣。

等師弟知道了,必然會驚喜萬分的!現在不在乎沒事。

「是好吃的!」陸昭聽他們在猜謎,興奮道。

「不是!」阮陽平撇撇嘴,覺得陸昭真是沒有誌氣,成日就知道吃吃吃。

「師兄你可別為難我了,我實在是猜不到。」陸知杭眉頭微蹙,狀若苦惱。

這天下的奇珍異玩多如海,他一個人如何能猜的過來。

見狀,阮陽平也不好繼續打啞謎,逗過了陸知杭,他就緩緩伸出背過去的那隻手,大大方方地將藏匿許久的珍寶攤開在二人的麵前,晃了幾下。

隻見他寬大的掌心裡安靜地躺著一張銀票,而在那銀票上麵還壓了一盒包裝雅致的禮盒,若有似無的清新香味在空氣中飄盪,拂過幾人的鼻尖,好似挑逗一般,勾人得緊。

「這是?」陸知杭聞著這味和禮盒包裝,莫名覺得這玩意有點熟悉。

好像在長淮縣的哪個作坊瞧見過。

「師弟沒見過吧,這是近日江南流行的香皂!」阮陽平見陸知杭臉上疑惑,適時的解釋起來,在提及香皂時頗有些得意。

「呃……」乍一聽到香皂這個詞,陸知杭嘴角一抽,似乎不知該說什麼好。

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有人拿著塊香皂顯擺啊。

陸知杭無奈的笑了笑,視線望向陸昭,恰巧對方也心有所感,兩人對視一眼,神情古怪。

「這可是師兄費力搶過來的,這香皂如今數量不多,沒點家世背景還不一定買得到,可謂是有價無市。」阮陽平倒不是多瞧得上這玩意,他單純就是來給師弟致歉的,正巧香皂如今在仕林中頗受歡迎,他就在譴人送了幾塊過來。

「師兄喜歡就好。」陸知杭溫聲道。

「香皂啊~」陸昭再一聽這個名字,拉長了音,神情過分淡定。

阮陽平沒料到兩人反應如此平淡,納悶的撓了撓後腦勺,不死心道:「師弟,這香皂可不是凡物,用之可潤膚美容,肌膚生香,如今更是成為達官貴人的身份象征。」

「嗯,挺好的,倒是能襯托師兄!」陸知杭努力的敷衍他。

阮陽平看出兩人確實是沒有任何驚喜的感覺,解釋道:「這香皂珍貴異常,也就我們阮家這等顯赫貴族手中才有多餘的存貨,隨手贈人,你定是沒見過的,師兄一早就趕過來贈予師弟了。」

說罷,阮陽平獻寶一般將手中包裝精美的香皂遞到陸知杭手中。

「送我的?」陸知杭詫異,沒想過阮陽平如此實誠。

雖說這玩意他隨手一做一大把,但也知道香皂生產時間不長,熟手就那幾個,所生產的一點存貨又要分銷到全國各地,目前還是處於有價無市的現狀,受到達官貴人的追捧後,身價愈發高了起來。

「對啊!不過我昨日聞著你身上的味道倒挺奇特的,不知是何香料。」阮陽平頷首,末了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

那當然奇特,陸知杭自己用的香皂都是親手做得,所涉及到的香料經過特殊調配,絕不會與他人撞味道,目前的晏國他算得上是獨一份。

「師兄,我之前在長淮縣時就曾有好友相贈過,故而身上才有香味。」陸知杭想了想,沒有把自己與聞箏合夥賣香皂的事如實交代。

「啊?」阮陽平張了張嘴,聽到這話有些不可置信,仔細思考過後才恍然大悟。

是了,他怎麼忘記了,這香皂初時就在洮靖城內傳開的,而自家師弟正巧是從那邊過來的,早早就接觸也不奇怪,他才是那個沒見識的。

想到這裡,阮陽平就發現自己今早獻寶似的神情在師弟眼中是不是就跟耍猴一般丟人?他視若珍寶,捧來道歉的東西在別人眼中不過是尋常之物。

越想阮陽平就越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洞就地把自己埋了。

是誰說讀書人都對這香皂抗拒不能的!

「啊……這樣啊,是師兄少見多怪了。」阮陽平紅著臉,尷尬道。

「師兄的好意師弟心領了,難為你有什麼好物就想到我。」陸知杭不想愣了長,看著阮陽平麵露感激。

這一通安撫下,阮陽平尷尬的心情頓時就被平復了不少,他關切說道:「你從洮靖城到這裡時日已久,想必那塊香皂已經用得差不多了,師弟手中這塊就先用著,以後缺了盡管跟師兄講。」

「好。」陸知杭溫聲應道。

「師弟,你稍後可是要到大興酒樓商議買賣的事宜?」阮陽平贈完禮,遂問道。

「打算看完這卷書就去。」陸知杭估算了一下時間,回了對方的話。

「那師弟先走一步,我這邊還有要事,晚些時候再赴約。」阮陽平倒沒有真的當甩手掌櫃,打算跟著去。

昨夜陸知杭同他講的事,他不敢耽擱,連夜就聯係了江南有名的匠人,打算跟著一起籌劃一下他們酒樓前期的修繕工作。

兩人商議好了時間,陸知杭就揣著香皂繼續埋頭苦讀起了破題來,八股文寫得如何,精華大半都在這破題上,往往閱卷官大致瀏覽一遍考生的破題就能確定一篇文章的水平。

若是破題破得不好,基本這一日辛勤寫滿的卷子就廢掉了,哪還管你下麵的文章寫得如何?從出發點就是錯的,又如何寫出錦繡文章?

陸知杭把香皂隨手放在桌上,聞箏手底下的人果然無虛士,短短一個月就把香皂鋪入上流社會中,從禮盒上看,極其容易讓人忽視香皂本身的造價,下意識的認為價值不菲,該是用心設計過的。

畢竟世家子凡事就圖個麵子,正準的戳中了他們的心頭好。

晌午過後,日頭毒辣了幾分,陸知杭吃了幾塊庖房精心出品的糕點墊墊肚子,就與陸昭徒步往酒樓那處趕去,左右路途不遠,權當飯後消食。

大興酒樓所處的街道鋪滿平整的青板石,兩側寬敞繁榮,離符府大概兩刻鍾的路程,陸知杭遠遠的就眺望到了飛簷畫角的亭台樓閣。

陸昭在出門就在心中做足了往後要替公子管理家業的心思,因此稚嫩的臉龐上突兀的多了幾分莊重,滿腦子都是自己待會一定要認真對待,畢竟這可不是小事,萬不能因一時的疏忽而壞事。

兩人慢條斯理地步行,眼看離那酒樓越來越近,方才走到空曠的門邊,半隻腳還未踏入,隔著一段距離就聽到了酒樓內沸沸揚揚的吵鬧聲。

凶悍刁蠻的男聲在偌大的大廳內叫囂道:「你便是有千般不願又如何?我家中有的是背景,今日你便是不想賣也得賣!」

那話語中斬釘截鐵,囂張至極,似乎待會就是來了天王老子都阻攔不了他。

「這做生意怎能強買強賣!我已是將大興酒樓賣給了其他人,斷不會食言,你們請回吧!」腆著肚的店家見那群人蠻橫無理,誓不罷休的模樣,雖苦惱,但也不願不守信用,任憑幾人如何磋磨都不改口。

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中,居於首位的人身穿墨綠色團花外衫,儼然不把店家的話放在眼裡,威脅道:「你今日若是不賣給我,我就當場把這店砸了,看你還能賣給誰!」

「你們再如此我就報官了!」店家見他們不為所動,咬咬牙,還是沒有退讓。

「你倒是報啊!你看衙門是幫我還是幫你?」那人譏笑幾聲,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廝具是哈哈大笑起來,似乎在嘲笑店家的不自量力。

陸昭在門外聽到有人居然要在自己未來管轄的地盤上鬧事,嘴巴不由下撇,皺著眉頭想起昨夜才雄心壯誌,和公子保證定要好好打理這酒樓,今天就被人挑釁上門,家業不保。

陸知杭聽著屋內的吵鬧聲,大致明白了原委。

那夥人許是欺負店家是自外地來的,身後沒個人撐月要,不依不饒的繼續刁難,語氣充斥著蠻橫無理,兩方吵得麵紅耳赤,就差當場打起來了,汙言穢語自那幾個小廝口中湧出,毫無底線的攻擊著孤立無援的店家。

陸知杭越聽心中的憤慨就越重,當下就邁過門檻進了酒樓,此時不是飯點,加之樓內有人鬧事,冷清一片,入眼除了桌椅就隻有小二和店家,還有那幾個盛氣淩人的男子。

「這酒樓昨日就已被我買下了,諸位還是快快請回吧。」陸知杭一進來就打斷了他們的針鋒相對,皮笑肉不笑道。

那幾人正鬧騰著,心中□□他人的快意不斷,就差把這可憐的中年商賈打落到塵埃裡了,驟然被人打斷皆是麵色不虞,雙眼齊齊瞪向陸知杭,戾氣自眼底閃過。

偏生這人還不知死活,敢自報家門,自己就是搶了他酒樓的人,綠衣公子的怒氣頓時翻了幾翻。

「就是你搶了本少爺的酒樓?」那人身穿墨綠色的錦袍,生得眼歪嘴斜,十分不堪,與陸知杭站在一起,當真是雲泥之別,六分醜都硬生生成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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