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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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原本信心十足的張楚裳在跟了半道後,意外橫生,再一回神時,那輛馬車早已不見蹤影,不由氣急。

「看那車該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的,又居住在滄縣。」張楚裳跟丟了馬車,苦惱地站在原地分析起了往後該如何尋找自己的心上人來。

搖晃的馬車在街巷上行駛,一路朝著鳳濮城名醫家中而去。

雲祈掀開窗幔,冷眼看著還跟在馬車後邊的張楚裳,神色不明道:「馬夫,讓這車跑快些。」

「呃……是。」那馬夫額間細汗點點,不敢說不,抽打的力道默默加大。

雲祈臉上半點笑意也,等到身後不見張楚裳的身影,這才好了一些,垂眸看著臉色發白的陸知杭,眼中蒙上了一層陰翳。

「怎麼了?」陸知杭怔了怔,突然有些想伸手把對方皺緊的眉頭抹平。

「……沒事。」雲祈盡量收斂起自己的不悅,思緒還落在方才二人的對話上。

好友?

哼!

越想他心裡的不舒服越重,原來這財迷書生還是個風流才子,除了自己這男扮女裝的人外,還有紅顏知己。

偏生眼前的人為他冒了這麼大風險,哪怕再不喜都不能在此時驚擾,隻能把氣壓在心底,恨不得把身側的人拴在身上,莫要再招蜂引蝶。

陸知杭說完話,已經不省人事了,方才苦撐著起來打發走女主已經是用了不少的力氣,鑽心的痛楚無時不刻不在折磨著他,手臂不能自由動彈。

藥香味濃鬱的房屋內陳設簡約,四周的地麵用青磚鋪成,一味味的中藥材堆放其中,裝飾之物甚少。

院落內藥童井然有序,精雕細琢的木床上躺著一個人,周遭裡裡外外圍了好幾個,坐在床榻上的王大夫神色平靜的自上而下檢查起了陸知杭的傷勢。

他從不接尋常人的診,隻不過雲祈身份特殊,自個又是阮家專用的大夫,哪怕千般不願都隻能替陸知杭診治。

王大夫年近一甲子,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就算是差一口氣就要斷的人,他都能麵不改色。

其實床上的這位傷者在他看來並不是多大的事,奈何人家身後有人,由不得他不慎重對待。

「如何?」雲祈目不轉睛地盯著已經檢查完畢的大夫。

「墜馬?」王大夫重復了一句。

「嗯。」雲祈冷冷應了一聲,隻覺得這老頭呱噪得很。

「撿回一條命,沒什麼致命傷,就是這一月內左手最好不要勞作。」王大夫有些嘖嘖稱奇,從馬背上跌落下來,除了肩膀那處嚴重了些,其他地方不過是皮外傷已經算得上福氣了。

他倒是不知道陸知杭那會身下的良駒是在徒步行走,速度根本算不上快,隻是從兩三米的高度摔下來,得益於草坪的緩沖和他自己的保護沒有傷到致命的地方,主要還是失控的馬蹄在踩下來時剮蹭到了。

要是被實實在在的踩踏上,估計就不是這點傷,整支手臂碎裂都不無可能。

說來隻能感嘆他命大。

「你看仔細些。」雲祈皺了皺眉,怎麼都不信隻是這點傷。

他被陸知杭護在懷裡看得不真切,但也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在自己耳邊擦過得馬蹄聲,可別是這庸醫醫術不精,耽誤了傷情。

真要如此,他就把這醫館踏平。

「我再瞧瞧。」大夫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不想和他們這些達官貴人糾纏,照做就是。

這位來歷不明,王大夫雖不清楚對方具體的身份,但以家主對他的恭敬程度來說,絕非凡人,他一個小小的醫者可惹不起。

在上了藥包紮好後,雲祈又叮囑了對方按時上符府的門查看一番陸知杭的傷情,這才遣人把對方送回府上了。

至於那馬夫……

想到那個人,他冷哼一聲。

萬幸陸知杭沒有出什麼大事,否則他定要那人償命,不過現在這情況,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出去玩了一趟,回來人已經躺床上了,符元明知曉這噩耗時,甚至以為兩人是不是自知此生無望,要尋短見了?

「你!你這是怎麼了?」符元明指著被纏得嚴嚴實實,露出的手背上還有點擦傷的陸知杭,驚愕道。

「墜馬了。」陸知杭輕描淡寫地說道。

「恩公啊,你要實在想與那姑娘在一塊,師父給你想辦法,怎可拿性命當兒戲?」符元明看著整條手臂都被包裹起來的陸知杭,淚眼朦朧道。

這墜馬豈不是要傷筋動骨,得養好久的傷勢吧?

「師父,隻是恰巧遇到了一匹發了狂的馬,墜馬了。」陸知杭滿頭黑線,鍥而不舍的和符元明解釋了起來,雖說這說辭他已經在不久前就已經講過了。

好在雲祈還有事在身,不能長時間待在符府內,等符元明回來後就打道回府了,不然被對方聽到這番話,陸知杭都不知道作何解釋。

師父!你這是陷我於不義啊!

「哎……」符元明長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信了沒。

「還有手可以讀書,莫慌。」陸知杭苦中作樂的晃了晃完好無損的右手,「右手,練字都不耽誤了。」

「你方才昏迷不醒時,盛姑娘神情的焦急不似作偽,你為了他也要小心自個的身體啊。」符元明唉聲嘆氣道。

「焦急……」陸知杭一怔。

「自然是,人家在府中忙前忙後,那體貼的模樣,羨煞我也。」符元明難得開了個玩笑。

他這把老骨頭可不奢望公主殿下這等金枝玉葉能親手伺候床前,落在外人眼裡這都算得上是福氣了,隻不過符元明寧願陸知杭安然無恙,也不願他以身犯險。

雖說他當年能在洮靖城活下來,還多虧了陸知杭的救命之恩,但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符元明也不例外。

這些時日來的相處下,他自認為不論是恩情還是師徒情都感情深厚,自然不想對方命喪於此。

「……」陸知杭聽到符元明說起這事,眸光收斂了些,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溫潤如初。

突然有些惋惜自己沒看到雲祈當時的神色,昏迷得真不是時候!

「好在你沒傷到腦子,這些時日就在府中好生歇息,別出去胡鬧了。」符元明見陸知杭還笑得出來,皺緊了眉頭叮囑道。

恩公瞧著斯斯文文,怎麼一出去就是這麼大一禍事?

墜馬非同小可,一不小心命丟了都是正常的。

「好。」陸知杭輕聲應下。

「對了,你和殿……盛姑娘如何了?」符元明撫了撫長須,想到方才雲祈神色沉重的模樣,關切道。

「我倆是清白的。」陸知杭嘴角一抽,解釋道。

陸知杭上一世還沒體會過心動是何感覺,如今談起對雲祈是何想法都有些說不清,隻覺得惦念得緊,可自己能肯定雲祈並不喜歡他,至少不是男女情愛的那種喜歡,對方看向他時並未有那種羞澀感。

那般風采的大美人,兩人還頗有緣分,陸知杭很難沒有感覺,隻是這感情從目前來看怕是要無疾而終。

對方就如終年不化的寒冰,不為所動。

陸知杭如今不至於為了情情愛愛痛不欲絕,但難得動了一回心,還是想試上一試的。

陸知杭想著,若是有一日雲祈惱他了,他也不會糾纏不清就是,拿得起就要放得下。

「你是欺你師父沒有個子嗣,就以為我沒成過親,不懂這些?」符元明搖了搖頭,不贊同道。

他是發妻早亡,又不是真的不通情愛的孤寡老頭。

「萬萬不敢。」陸知杭扶額,無奈道:「我對予行情根深種,萬死不悔……」

這般說符元明就該高興了,橫豎自己也解釋不通。

「……」正準備送落下的藥的雲祈,邁開的右腿突然不知該不該踏進這屋裡了。

在聽到屋內的陸知杭所言後,淡漠的臉上,難以察覺地閃過一絲笑意,適才的不快因為這無心之言而好轉了不少。

「姑娘?」符府內的侍女看見站在門外的雲祈,不由出聲喚道。

「把這藥給你們家公子。」雲祈將手中的藥遞給侍女,而後就轉身離去了。

雲祈之前已經在符府中照顧陸知杭不少時間,本還想晚些時候再回去的,隻是他們師徒二人這話說得頗有些不是時候,雲祈在愉悅過後又不知該如何麵對屋內的人了,他本就是男子,更未有過斷袖的念頭。

乘著來時的馬車,雲祈事先是想原路折返回淮陰山莊,畢竟再晚一些天就該黑了,可一想起陸知杭手臂上的傷勢,還有離開符府前對方口中說出的話,雲祈心中倏地一跳,回想起張楚裳,麵色深沉難測。

雅致簡約的馬車一路平穩地抵達淮陰山莊,雲祈還未吃過晚膳,眉宇間凝著的陰鬱揮之不去,坐在略顯昏暗的屋內蕭瑟寂寥。

鍾珂伺候在身旁,不知殿下究竟是在符府發生了什麼事,回來後就一直一言不發,少見的難掩陰霾。

「殿下,可要掌燈?」鍾珂屏息靜候了大半個鍾,直到日暮西沉,徹底望不見半邊身子隱沒在黑暗中的雲祈,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

語氣中的忐忑小心不言而喻。

雲祈被鍾珂的聲音喚回了沉思許久的思緒,心中醞釀的情緒猶如風暴席卷,他在想著陸知杭,那一刻縱身抱住自己的男子在腦海中一幀幀的慢放,臉上看不見一絲遲疑,唯有赴死的決絕。

真的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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